每周三,康雯晚上都有按摩教程的直播课程。

    一般上完这个课程,洗漱一番,就到了十一点左右,盛平早已睡成一条死猪。

    康雯吹干头发,一上床,盛平就睁开双眼。

    眼神清明,不见丝毫疲倦。

    “我吵醒你了?”

    “没。”

    康雯息了床头灯。

    以前穷的时候,连睡眠时间都无法保证。

    现在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床是盛一南购买回来的,柔软舒服,躺在上面真的乐不思蜀。

    康雯很快进入梦乡,半夜被盛平转身吵醒。

    康雯来了点起床气,一脚踹过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整哪出?”

    盛平自己不怎么聪明,但他有自知之明。

    与其自己一个人闷着,倒不如问问媳妇。

    “媳妇,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康雯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心里咯噔一跳,“你该不会跟别的女人好了吧?”

    “怎么会?咱们姣姣和山荇都这么大了,我哪有那种心思?”盛平的反应很强烈,“是小祖宗。”

    “小祖宗怎么了?”

    “你觉得隔壁的何玄白,这人怎么样?”

    “怎么又岔开话题?”康雯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何先生虽然话不多,看着冷冰冰,但还是比较知礼谦逊,学识渊博。”

    总体来说,挺欣赏这小伙子的。

    盛平将早上喂鸡鸭看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悠悠来一句,“那个何玄白,我总觉得他在偷窥咱们家小祖宗。”

    康雯最后一点睡意烟消云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

    太过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倍。

    隔壁的孔芳华被吵醒,隔着墙壁问了句,“二嫂,怎么了?”

    “没,”康雯敷衍了句,快速想了一遍,何先生也不喊了。

    “这个小兔崽子刚来咸蛋村时,我就纳闷,为什么要住在咱家隔壁,隔三差五就过来献殷勤,原来是有所图谋。”

    想到什么,她死死抓着盛平的胳膊,“听说他家是在京城,京城离咸蛋村,隔了十万八千里,千里迢迢过来,会不会是寻仇的?”

    盛平被指甲掐得直吸冷气,掰开她的手,“你先冷静点,如果要寻仇,那么多机会怎么都没下手?”

    “那是谋色又谋财?”他们家小祖宗,长得美还会赚钱的。

    一想到盛一南有点偏袒何玄白,盛平一个头两个大,“以后咱们注意着点,如果何玄白真敢乱来,咱们就去找村长,将他给轰走。”

    这也是个办法,康雯重新躺下。

    明天要告诉三房一下,提防着点。

    虽然他们家小祖宗聪明,可这爱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做子孙的,也要严格把关才行。

    三房得知这事,是在翌日的上午。

    孔芳华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门后角落的扫把,就要冲出去揍人。

    “这臭小子,长得人模狗样,才几岁就敢打咱家小祖宗的主意?”

    她一边撸衣袖,一边往外面走,“我今天不代表社会给他一顿毒打,他不知道规矩,不是什么人家的大白菜都可以拱……”

    盛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拉住她。

    冷静下来,孔芳华才想到,他们贸然插手干预,还可能适得其反,让小祖宗生厌。

    这件事,得智取!

    ……

    许教教觉得盛平家不对劲。

    上午他去仙桃店看铺子,出门碰见康雯,他笑嘻嘻打招呼,“康姨这么早?去林场干活啊?”

    要是换了平日,康雯肯定会回之一笑,偶尔还给他拿些盛地做的糕点。

    盛地做的糕点,比京城展凤居的糕点还要美味。

    许教教特别喜欢吃,奈何盛地又不开店,也不售卖。

    大冬天让他早醒,跟康雯“偶遇”,还不是为了那一两块糕点?

    康雯不搭理他,还给了一个冷漠脸,将手里的小蛋糕扔进嘴里。

    许教教:“……”

    今天心情不好?

    许教教在仙桃店待到下午五点,去菜市场买菜。

    提着食材回到随风居,孔芳华坐在院子里的编椅上。

    许教教已经充分掌握了咸蛋村的问候方式,“孔姨,今天这么得闲在这里坐着啊?”

    他常常和孔芳华互相分享一些娱乐圈的八卦。

    “京城新闻中心那个著名主持人的瓜,你吃了吗?今天落马被抓了,啧,挪用公司巨款,之前还被全网夸为视钱财如粪土的女强人。”

    他憋了一整天,恨不得立马找个人来分享。

    孔芳华拿着手机,薄唇紧抿,一脸警惕盯着他,也没搭腔。

    “我脸上有东西?”许教教摸了摸脸,没有啊。

    孔芳华已经低头玩手机了。

    许教教有点尴尬,“我哪里做错事……”

    孔芳华已经掉头回去了。

    一连好几天,许教教见到盛平家的人,除了盛一南,都碰了一鼻子灰。

    许教教就很纳闷。

    如果知道原因还好,有针对性弥补一下,现在是苍蝇进黑洞,没一点头绪。

    何玄白的待遇,那就更差了。

    别看他面色不显,心里挺着急的。

    子孙们故意找借口将盛一南留在家里,他见都见不着。

    *

    水仙高中已经考完了期末。

    讲完卷子就能拿成绩单,然后回家过年。

    张南城是这学期才开始住宿的。

    眼看期末成绩就要公布,学渣也越发焦躁。

    晚上熄灯后,他叹了今日的第九十九次气。

    “谁发明了考试?整天考考考就算了,过年回家都不让人安心。”

    盛山荇睡在他上铺,很渣男式地敷衍,“多喝热水。”

    张南城暗骂了句脑子有毛病,“等领了成绩,今年这春节怕是不好过了。”

    张家是按照成绩给红包的。

    考砸了,没红包还免费赠送一套混合双打。

    人难过失败时,安慰没用,得比惨。

    张南城抬起长腿,踢了踢上面的床板,“盛哥儿,今天对了数学卷子的答案,你选择题多少分?”

    “55。”

    “5分?”

    “55分。”

    张南城坐起身子,掏了掏耳洞,“你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

    “55分。”

    高二数学满分150,选择题总共12题,每道题5分。

    盛山荇只错了一道题?!

    当然,他不会觉得这是盛山荇的真实力,很羡慕,“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蒙对11题。”

    “可能是你送的满分符咒有用。”

    考期末前,张南城网购了“满分飘过”的符咒,据说考前摸一下,就能心想事成。

    他摸了几百次,数学做对了一题,蒙对了一题。

    学渣为了尊重这门考试,认真在每到大题前面写了个“解”,还有一句常用的公式。

    盛山荇估算了一下自己各科的成绩。

    这次的成绩,会比期中考试进步点,考虑到年级排名有波动,可能会前进个三四名。

    别问为什么这么确定,哥就是有这个自信。

    印象里的学霸,老是被推荐去参加各种比赛活动;

    每节课,老师一定会点学霸示范性答题。

    时不时被老师“爱的目光”直视,想想就令人害怕。

    还是做学渣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只要他每次大考,进步一点,家里的人也会开心,何乐而不为?

    盛山荇很快进入梦乡,可怜了下铺的张南城,彻夜难眠。

    ……

    阎甜甜跟闺蜜姜访雪是走读的。

    两人感情很好,去水仙高中的路上,也讨论起了期末考试。

    两人的成绩平时都很稳,发挥也很正常,倒不担心考差。

    农村里,很多家庭都爱武力对待孩子的学习。

    成绩不好,就揍一顿。

    阎甜甜担心盛山荇,“不知道他家对期末考的态度是什么。”

    “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时间,你可以帮他补习,带他飞。”

    阎甜甜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见了我掉头就跑。”

    “你不是认识八班的数学课代表,让她牵一下线,将你的笔记本给盛山荇的朋友,让朋友给盛山荇。”

    这是个好法子。

    “不过,这样子的话,盛山荇就不知道你在帮他。”

    “我想让他变得更好点,又不贪这些虚名,”她踹飞脚边一块石头,有些无奈,“娇软人设也崩了,该怎么办?”

    “其实,男生不一定都喜欢娇软温柔的,有的也喜欢刚烈奔放点的。”

    单单喜欢有什么用?得撩!

    母胎solo的姜访雪开始出谋划策,拍了一下巴掌,“有了!”

    “高二教学楼不是有两个门?等盛山荇进去时,你快速从后门走到前门,假装跟他偶遇,次数多了,他肯定会觉得你是他的真命天女。”

    阎甜甜黑人脸问号:“图啥啊?他就在我课室隔壁,”想见了就过去。

    姜访雪:“……”

    绞尽脑汁想了一分钟,“你有他的v信吗?”

    “有,”她腆着脸找张南城要的,“我说话他从来没回我,也不发朋友圈。”

    “这样,你在朋友圈发一个‘我喜欢你,仅你可见’的文案,他看到了,如果回你,就有戏。”

    “如果他不回我呢?再说了,你这个我在网上见过,海王烂梗。”

    被无情吐槽的姜访雪想打人。

    理智制止了这行为,“这样,等学校下学期搞义工服务,我又将你跟盛山荇调在一组,你是女孩子,他肯定会照顾着你。”

    到时候,感情自然就亲切起来。

    姜访雪是志愿者服务部门的部长,这特权用得理直气壮。

    “是女孩子有什么用?去年十一月份搞义工活动,他将我当兄弟。”

    阎甜甜苦瓜脸,下结论:“我收回以前的话,他不是钢纱直男,他是镶钻的。”

    不是指含金量,是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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