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莞的手被他牵住,捏在手中把玩。

    “可是那时候您忙着照顾阿玦,其余时候又一直待在房里,都没怎么见过孤······”

    “那年,你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怎么就会喜欢上我?”

    司马莞不解,又觉得尴尬。她没想到司马琰动心思动得这么早。

    “您不过比孤大了四岁,装什么长辈······”

    司马琰翻身上榻,揽住了她。

    他没敢说出来,自己曾经窥见她沐浴。

    司马莞挣脱不开,也就不再动作。

    她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刚刚从北朝回来,心中哀愤,日日就待在上阳别院。

    当时太后还在,常常派了几个孩子来别院和她说话逗乐。

    彘奴那个时候年纪小,母亲又和她颇有渊源。

    见他一个人在宫中没人护佑,她便忍不住去求了太后,让她亲自教养他。

    至于司马琰,她只记得他当时便已经是很俊秀清朗的少年了。

    至于其他的,她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那个时候您眼里就只有阿玦一个人,现在也还是这样,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司马琰不无嫉妒得继续道。

    “论起来,我母后也去世的早,和您关系也很好,为何您独独喜欢阿玦?”

    他紧紧盯着司马莞的眼睛。

    “难道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个胡姬?”

    司马莞避开他的眼神。

    “不是这样的·······”

    不单单是这样。其中,还有某些她难以启齿的东西。

    “唉···”

    司马琰见她躲避自己的眼神,心知自己大半是说对了。

    他心下一沉,不再追问下去。

    再问下去,难保她现在就翻脸。

    更何况他有耐心。

    只要她身边现在是他就好。

    他可以等···可以慢慢等···

    就算她心里永远都没有他,他也不怕的。

    只是···他会很不甘心···

    司马琰伸手在身旁人纤细的脖颈上摩挲了几下。

    手下肌肤细腻柔滑,犹胜上好绸缎。

    他舍不得放开手,将来也不会放手。

    他是太子,是天下的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哪也不能去。

    司马莞被他手指摸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将他的手拍开。

    “好了,书也读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东宫了,别让人问起。”

    司马莞歇得差不得,当下就要将司马琰赶走。

    而司马琰也已经习惯了她用完就扔的作风,他只是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两人迭在一起的乌发。

    那乌发交迭,不分彼此。

    正如一直以来他心中所想。

    “孤还没说完呢,被阿玦擒住的主将是北朝将军忽敢,听父皇说,北朝有意割地,将忽敢换回去。这几天孤要筹备议和的事,没有时间再来看姑母了。”

    司马琰披衣而起,当着她的面穿上衣服。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自去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离了你就不能活?”

    司马莞求之不得。她也拢好衣衫起身,想去将和秀唤进来收拾残局。

    “姑母就不肯说几句话哄孤开心。”

    司马琰垂眼,将司马莞拦住,在她颊上落下一吻,才施施然出门。

    司马莞奈何不得,也习惯了他动手动脚,就倚着扶栏,看他远去。

    回东宫的路上,天清气朗,已近薄暮。马车声碾青石路。

    司马琰掀开车帘,望着天边那一缕被染成金色的云霞,对侯在身边的崔文裁道:“老崔,帮孤查一查,阿玦的生母究竟是什么来头。”

    多年来司马玦养在上阳别院,宫中对他的生母讳莫如深,甚少提及。

    可司马玦自小就长得与汉人孩子不大一样。

    他眉目锋利,一双眼眸透出几分碧色。分明是只有北地胡人才有的样貌。

    司马琰只是大略猜出来,他这个皇弟的生母,应该是个胡姬。

    可若司马玦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胡姬,何以令司马莞对他百般维护?不惜亲自教养在身边?

    他就是好奇,论起来他母亲是元后,又与司马莞有多年的交情。

    为何她却对一个胡姬的孩子那样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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