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那次之后,她足足躺了一日,方才缓过来,如今身上尚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但此时宫中尚有宴席等着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比司马玦要清楚的多。

    有人亏欠了她这么久,不找他们问个清楚,她实在是不甘心。

    车驾一路行入宫中,到了窦贵妃举办宴席的显阳殿。

    殿中早已经等了一众高官显贵,丽人贵妇,多得是朝中重臣和他们的家眷,少有几位后妃宫嫔。

    刚一进殿,便见那日见过的紫衣少年遥遥冲着司马玦招手示意。

    司马莞正想找法子支开他,可巧给了她借口。

    “姑母,怎么到得这样迟,我们可一直都担着您和五弟呢。”

    玉真公主接着便迎上来,亲热地环住她的手臂。

    “我这不是来了吗?只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好在如今都已经平安归来。”

    司马莞环视殿中众人。

    “怎么不见皇兄在此?”

    朝中多数臣子都在,若是皇帝连自己的寿宴不曾出席,那可说不过去。

    “怎么会,自从您和五弟被劫。父皇便一直担忧着,母妃说他晚上有一点动静就睡不着。刚刚父皇还在这儿等着您的,许是身子确实不舒爽,才回了紫宸殿,听说又召了御医过去。”

    “是吗,那真的难为他了,不如我先过去探望皇兄。”

    司马莞拉着玉真的手,神色不曾变过。

    “姑母不如先在殿中坐一会儿,太医们刚刚过去,就是您现在到了紫宸殿,恐怕也要等上好一会儿。”

    玉真又拉着司马莞入了席。

    “如今朝中大臣都在,还是先坐上一会儿再走,尝尝今日的酒合不合您的口味。”

    司马莞拗不过,随手拿起身前玉杯尝了尝。

    入口清冽,酒香纯粹。

    “这就真不错,看来窦贵妃真是费心了。”

    司马莞不再坚持,依着玉真的主意坐下,握着酒杯打量着殿中众人。

    窦贵妃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虽然这场宴席根本就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将东山行宫胡人劫驾的事压下去。可若是拂了窦贵妃的面子,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

    宴席上的酒确实是好酒,喝了一口便想再多饮几杯。

    不知不觉间司马莞已经饮得微醺,宴中气氛越来越热闹,丝竹歌舞众人喧嚣,连空气都沉闷起来。

    她索性起身外出,挥退了跟上来的宫女,一个人沿着亭台长廊走走,权当做散散酒气。

    司马莞走得踉踉跄跄,酒意被凉风一吹,脑子更是昏沉起来。只是坐在亭中闭目休息片刻,有人上前来也不知晓。

    “殿下怎么在这儿?没有宫人伺候您吗?”

    是那道熟悉又教她厌恶的声音。

    李氏伯禽,昔日落魄书楼的贫寒书生,今朝名满天下的布衣宰相。

    “和你有什么关系?”

    司马莞睁眼,换上宰相朝服的李伯禽,端得是君子威仪,尊贵难言。

    “微臣只是关心殿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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