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骆金银再次将喷水壶拾起来,一边给兰花喷水一边说:“那我得找个时间去趟段家。”

    姚东京急忙回头:“别,太快了!八字还没一撇。”

    骆金银白她一眼:“知道了,我有分寸。”

    姚东京说是要拿点东西,可到了房间里,却又不知道该拿哪些东西。

    换洗衣物是必要的,毛巾牙刷之类的日用品已经买了。再环顾四周,倒也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了。

    姚东京将衣服鞋子都整理在行李箱里,拉好拉链,就在书桌前坐下了。

    桌上有台笔记本,陪着她好些年了,挺好用。不过段西安公寓里有两台电脑,她也不需要把自己的笔记本带过去。

    姚东京随意地扫视几眼,又拉开抽屉,抽屉里躺着一只手机。

    那是她用坏了的手机,差不多是两年前,她将这只手机丢洗衣桶里了,机身进了水,后来她就没用了。

    这手机还是三年前段西安和她拿错了的那只。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仍旧宛若昨日,可这只手机却已经在抽屉里静静地躺了两年了。

    姚东京说不上来这忽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总之又酸又麻的,她没想太多,便将那枚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开机——如果能打开的话。

    伴随着自带的开机音乐,手机竟然被打开了。

    姚东京几乎是带着怀念过去的心情在浏览这只手机里的信息。

    姚东京办的是包年的,因此虽然手机在两年内都被她冷落,但依旧能接收短信。

    不过这只手机里的最后一条短信,也只是一年前了。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里,就着露台斜漏进来的光,将三年来,那些来自于大洋彼岸的长长短短,连数都数不清数目的未读短信全部阅读完了。

    一条一条,仔仔细细,一字不遗。

    放下手机的时候,她的眼角是濡湿的。她的心底忽地生出一股冲动来,想放下眼前的这一切,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抱住他。

    可最终,她还是默默地将那只手机合上,用麂皮绒将它擦了又擦,最后又小心翼翼地塞进抽屉里放好。

    回到段西安的公寓里,她先将行李箱放在房间里,然后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段西安。

    他正准备刮胡子。

    不过只有一只手,上凝胶的时候非常不方便。

    姚东京没说话,走上前去,接过他的剃须刀,用手抹开了他下巴上的凝胶,涂出“白胡子”来,她微微笑着:“跟圣诞老人似的。”

    紧接着,她抬起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在他下巴上来回刮着。

    段西安僵着身子没动,就那么干站着,睁圆了眼望着她。

    他以为自己在梦境里。

    姚东京亲手替他剃胡须。

    这是他在梦里才敢幻想的事情。

    可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心心念念地奢想了许多年的女人,垂着眼睑,专注而虔诚地在为他剃须。

    段西安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到眼眶都热了。

    他嗫嚅着唇,想张口说句话,却被面前的女人呵斥住了:“别动!”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姚东京手上那把剃须刀,割到了段西安的下巴上,他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姚东京急忙抽了毛巾捂在他脸上,裹掉了那些白色泡沫。

    破了块皮,蹭出点血。但不严重。

    “叫你乱动!遭殃了吧!疼吗?”

    说着,她轻轻抬手,将食指在伤口上面触了一下。

    段西安咧了咧嘴,没喊疼,只是沉默地一把握住了姚东京的手。再没任何迟疑,垂头便衔住了她的嘴。

    她起先还震惊地瞪圆了眼,可视线内的段西安却是紧闭着眼。他很动情、很专一地深深吻着她。

    她缓缓地闭上眼。

    那个吻相当绵长,姚东京只觉得自己像是含了一口棉花糖,又软又甜。结束的时候,段西安也是缓缓地离开,他的唇瓣含住了她的,放开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很响的“啵”声。

    姚东京用手背捂着潮红的脸颊,眼神飘忽,绕来绕去,落在剃须刀上。她轻声问道:“胡子你还剃吗?”

    “剃。”

    姚东京木木地“哦”了一声,重拾旧业。

    剃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娇嗔地跺了跺脚:“你别再看我了!”

    段西安爽快地笑了出来,连带着他的胸膛都在震动。笑声低低的,宛如雷声轰鸣。

    “笑什么!”

    “笑你是我的。”

    姚东京抿着唇没接话。这回她帮他剃得小心翼翼,剃完以后干干净净。她开始清洗剃须刀,段西安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她便问:“在想什么,这么安静。”

    “我想……再亲你一口,更想……直接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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