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是告诉你,别去吐了,你现在再吐也无济于事。”

    她略有些惊讶,于是静静地听。

    他给她倒了杯冰水,“你要不想用手解决,我教你个办法。反正你是女的,就算憋了也没那么伤身体。”

    她终于显露一丝笑意。

    听完周非凉的方法,傅自乐就往浴室走,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要太打击他的男性尊严,补了一句。“我想那不是伪劣产品,至少在你身边还是难受些的。”

    说完她便进了浴室。

    周非凉恨恨地望着那个方向。

    这女人,根本就是没把他当男人看。

    傅自乐在洗手盆放满冷水,然后深吸了口气,把脸埋进里面憋着气,直到极限才抬头。这么重复了几轮,刚刚下肚的几杯冰水,和这盆水的混合作用,症状倒真是消退了不少。

    她出去厅里的时候,周非凉也在喝冰水。

    她看出些端倪。

    不管怎么说,他都以最尊重的方式让她摆脱了困境,于是她平缓地道:“我好了,你要是需要可以去。”

    “我口渴,喝杯水都不行啊。”

    周非凉转头看她。她的脸色向来就比较苍白,也就刚刚有些红晕,现在又是毫无血色了。

    “那随便你。”她擦了下头发,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次周非凉没坐过去,再喝了几口,才道:“对了,你那同学呢?”

    “应该还在那个房间吧。”

    “你说你们在哪唱歌来的?”

    她觉得奇怪,“就这家ktv呀。”

    他嗤笑。“你知道这里一小时最低消费多少?”

    她醒悟过来,“这里不是‘欢唱’吗?”

    “你说的那个ktv在对面。”周非凉当时听完她的话就有疑问了。这家夜总会哪有什么正经唱歌的,来玩的都是上流圈子的。

    傅自乐浮现淡笑。“看来她是有备而来。”

    “你还笑得出。”他呵责道:“她估计是有路子的,摆明要把你当雏的卖。”

    “明的玩不过阴的。”她明白,这个社会本来就这样。

    周非凉掏出烟,利落地点燃。“你还记得那房号不?是不是就是尽头那间?”

    她点头。

    他吐了几下烟圈。“行了,我知道了。现在的大学生都这德行了。”

    傅自乐敛了脸色。“我也不会饶她。”

    她本就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周非凉笑,“女孩子,逞凶斗狠有意思么。我来摆平就行了。”

    “无功不受禄。”

    “来当陪聊啊,你以为我那么容易找你这么安静的听众。”

    周非凉过了凌晨就特别多话,那天晚上,两人分坐两边,他喋喋不休的。

    傅自乐因为昨晚已经通宵,精神有些支持不住,半夜窝进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顺势倚着沙发,视线正好直对她那边。

    周非凉在床/事上,自控力其实不强,王辰曾说这是典型的“精/虫上脑”。

    半年前,他和孔铭瑶的那次,虽说她也有勾引的意思,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知道自己也有问题。

    自那以后,他就想到了那个方法,没想到,这招对傅自乐也有效。

    他莞尔。

    和她一起,他心情很舒畅,即便她态度一直平平淡淡。

    那晚后,周非凉还是在傅自乐值夜班的时候去找她当听众,两人的关系既熟络却又陌生。

    封笙过生日那天,周可暖祝福周非凉找到好妻子,他只是自嘲,并不往心里去。

    后来周可暖实习完,回校前又提了下这事,他不知怎的,心里掠过了傅自乐的身影,却又不是很确定。

    他想,暂时还是别见她了。也许时间久了,就会淡的。

    于是,他没再去那便利店。

    平安夜的时候,王辰在那念叨着要去谈恋爱。

    周非凉听了,对于场子里的女人没了兴趣。出了夜场,他开着车下意识就往那家便利店方向去。

    到了半路,他突然想起,傅自乐是星期二才会值夜班,于是他就悻悻地回家睡闷觉了。

    一到星期二的晚上,他就按耐不住去便利店,却被告知,傅自乐在半个月前就辞了这份工作。

    他顿时一肚子火。

    他和她在三更半夜聊天将近十次,却一直忘记问她的名字。

    他问那个店员的时候,那个店员一脸戒备,忙说自己也不清楚。

    周非凉的心情十分恶劣。

    元旦后,夏倾突然来了短信,说他结婚了。

    那得意洋洋的炫耀语气,周非凉听了更是气炸。

    年底周非凉的工作越来越忙,也就没心思去想傅自乐的事了。

    春节期间,周可暖听到夏倾结婚的消息,对那个夏太太是非常艳羡。

    周非凉安慰了她几句,她就又把话题绕到他的身上,让他也赶紧地定下来。

    他烦得很。“定毛定,你哥年轻着呢,再玩个十年也不迟。”

    那时候,周可暖有个朋友对周非凉有点意思,周可暖便介绍了过来。

    对方也是个富家小姐,可是周非凉见了一面后就直想吐槽。

    这些端庄淑女,他最怕了。

    他自认自己不是富商巨贾,他只是个暴发户的儿子。

    他喜欢说自己以前的苦日子,那些小姐们听得直皱眉。

    于是便没了话题。

    周可暖很是费解,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和夏倾混,却依然还是那副糙样。

    周非凉哈哈大笑。“不粗鲁还是你哥么?”

    周非凉和夏倾有着明显的不同。

    夏倾是真正的富三代,他身上的贵气是与生俱来的。

    而周非凉,以前是个穷小子。

    他那时候不叫周非凉,他叫周非。

    他的父亲开了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生活不好不坏那样。

    周父很爱周母,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周母手里。有一天,周母勾结公司的某个财务卷款跑了,于是,公司所有的债务都压到了周父的身上。

    周父因为爱情和事业的双重打击,突然就病倒了。

    周家生活的重担全靠周非承担。

    他不舍得让自己的妹妹过早的看尽人生百态,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几乎处于半辍学的状态。

    因为还未成年,他只能打些零散的杂活,搬砖、送报、刷漆等等。

    但是他所挣的钱都不足以支付周父的医疗费,更何况,还有庞大的公司债务。

    周可暖被抓后,周非是抱着与那群人同归于尽的决心闯进去救她的。

    当时正好有个地下赌庄的负责人在,他目睹了周非的身手后就提出邀约。

    周非答应了。

    他救出周可暖后,就开始打/黑拳。

    第一场,他表面上赚了10万,经过层层抽水后,到他手里的微乎其微。

    但总好过他在外面赚的散钱。

    周非和夏倾就是在地下拳场认识的。

    年少时期的夏倾,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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