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打球打得欢的雷声终于听不下去了,收了球杆,走回休息区,总结道:“一说起女人你们就要闹内哄,女人真是个可怕的生物。”

    荣嘉实拉了张椅子给他,取笑道:“我说雷大哥,你那可怕的生物搞定了没有?”

    “呵!”雷声霸气地说:“一旦入我眼的女人,怎么可能逃得掉?”

    郁辰逸挥挥手,“算了算了,别说女人了,说起女人就心烦。说点愉快的吧,那老头不是不让我将那块地弄农家乐,我打算弄个观光园,你们看怎么样?”

    荣嘉实问:“观光园?亲子活动的那种。现在这个虽然很流行,但好像有点多啊,弄这个行吗?”

    郁辰逸说:“行,怎么不行?都是现成的。咱这有向日葵种植基地是吧,基地旁还有河呢,我再弄十几亩地铺点草,弄点娱乐设施之类的,也就差不多了。现在就看你们出多少钱了?嘿嘿。”

    雷声目光一横,“我怎么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啊?”

    “兄弟,这是投资好吧。”郁辰逸转头问:“我说雷大哥,你出多少?”

    “你想要多少?”

    “多多益善啊。”

    雷声想了想,爽快地说:“行,我交待秘书,你明天一早过来拿吧。”

    郁辰逸越过雷声,又将目光锁定到方际遇身上,“老方呢?”

    方际遇耸耸肩,“我?我可没钱啊,我这刚投资了一珠宝工作室。”

    “你投资那个干什么?又不熟悉?”

    “你管我。”

    “兄弟你呢?”郁辰逸又看向荣嘉实。

    荣嘉实立马摆手,“别看我啊,我可就一工薪阶级,能有什么钱?一个月工资就够花的。”

    “行了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呀?你月工资花光了,年底不是还有奖金么,哪怕奖金花光了,还有分红呢,你家老头老太能让你空着手?”

    荣嘉实逗趣道:“行,我回去向老头老太推销你这项目怎么样,看他们干不干?”

    “别呀,兄弟,咱们四人的事业,扯一帮老头老太干吗使呀,不嫌闹得慌啊。”

    荣嘉实站起身,指着他说:“郁辰逸,我觉着哪,你就是一蛀虫,吭钱。行,我回家捣腾捣腾看,估计还有俩压岁钱在我妈那压着呢,讨过来送你。”

    “臭德性,还压岁钱,装嫩啊!”郁辰逸笑。

    “行了行了,打球吧,光聊天会被这一桌子的球嫌弃的。”

    ……

    一连两天唐之桥都没有跟荣嘉实联系,而荣嘉实仿佛也消失了般,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想也好,不用演戏,也不用装恩爱,更不用喝那个不知道名的鬼汤,日子恢复到正常的轨道,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从一开始她跟荣嘉实就没建立什么帮帮忙关系,那她跟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如果那样现在会是怎么样呢?至少不会有烦恼吧,情爱果然最伤神,也最头疼。

    今天她又在工作室呆了一天。邹绪泽要求的那艘船已经完成了,不过她没有刻上“唐泽号”三字,因为那样太过讽刺了。

    她将船交给了小佳,叫小佳联系邹绪泽,她跟他不想再有正面的冲突。

    小佳拿过船,心中却好奇地不得了,真不知老板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虽然面上看老板很不爽的样子,但凭她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发现,那个男人还是蛮喜欢她家老板的。可是她家老板不是结过婚了么?而且荣哥看上去又帅又优秀。为什么有些女人就是那么的幸运啊,身边优秀的男人那么多,而她一个都没有。她要去咬手绢,好伤心!

    唐之桥转身要进去的时候,小佳却又叫住了她。

    小佳说:“唐姐,今天我可以早点下班吗?”

    “有事?”

    小佳笑,“唐姐,今天是平安夜啊,荣哥等下不来接你吗?”

    唐之桥微微愣住,“平安夜?这么快啊!”

    她记得那天荣嘉实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可是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恐怕他将这事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也好,她原本就不期望什么。

    “那你先走吧,门我来关。”

    小佳见老板答应了,自然高高兴兴收拾东西走人。

    唐之桥回到后院,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却响了。

    难道荣嘉实打来的电话?

    她快走几步,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跳动地名字,心中那份小期许霎时就没了。

    她划下接听键,云哩喜气洋洋的声音并闯了进来。

    “as!晚上跟你前夫去哪里happy啊?”

    唐之桥闷闷地说:“没去,哪都没去。”工作台有点脏,她拿起手边的布轻轻擦拭着。

    云哩大叫,“不是吧,你们至于那么饥渴么,哪都不去就在家嗨咻?”

    “喂,你说什么呢?”她这个闺蜜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我跟荣嘉实没什么,即使发生关系又怎么样,就得以身相许吗?”

    云哩揭穿,“你们不是以身相许过了么?”

    唐之桥静默。

    以身相许过又怎么样?不确定彼此间的感情,许太多也没用。

    云哩见唐之桥突然没了声音,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触动了她的心伤。于是赶忙道:“好了好了,出来吧,既然不跟男人过,咱俩一起过呗!”

    平安夜,人满为患,去哪都得排队。吃饭排队、看电影排队……就是上个厕所都得排队。

    唐之桥跟云哩逛到十点多,唐之桥有点吃不消了。

    “云哩,要不还是回去吧?”

    云哩驾着车,鄙夷地丢过去一个眼神,“这么早?”

    “嗯,累了。”

    “我看你是心不在焉吧。行,送你回去。”

    车子开到半道,云哩眼睛亮,隐隐约约看到一人趴在一车旁,也不知是吐了还是怎么回事,那样子看着好像不是很利索。

    她指着那人影问:“嗳,桥桥,你看那人是不是荣嘉实啊?”

    “荣嘉实?”唐之桥浑身一振,“哪呢?”

    顺着云哩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昏黄的灯光下,那车旁站着的人不是荣嘉实又是谁?

    ☆、第34章

    唐之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荣嘉实折腾进屋。帮他脱衣、脱鞋,然后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一切弄妥当之后,以为没自己啥事了,刚想转身走人,却见荣嘉实闷哼了一声,眉头皱皱,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该不是要吐吧?

    唐之桥赶忙上前,扶住要起床的荣嘉实,问:“是要吐吗?”

    荣嘉实恶了一下,整个脸色非常难看,作势要呕吐到地板上。

    唐之桥见状,快速将他扶起,出声告诫,“嗳,你可别吐地上啊,我扶你去洗手间。”

    荣嘉实趴着台盆呕吐了一阵之后方觉舒服些。

    再次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回床上,扶他躺下,唐之桥嘴上却忍不住叨念,“怎么喝那么多的酒?”

    荣嘉实微微一笑,睁着一双醉眼问:“你心疼了啊?”

    唐之桥冷哼,“你还醒着呐,我还以为醉死过去了。”

    荣嘉实难受地抗议,“你就能不挖苦我吗?我这难受的要命呢。”

    唐之桥没好气地说:“明知自己的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的酒,这不是找死吗?这叫天做孽有可为,人做孽,不可活。”

    荣嘉实心中一暖,说:“你这唠唠叨叨的样子真像我妈。”

    唐之桥横了他一眼,“你妈,你要是被她看见你这样,还不得责怪死。”

    荣嘉实有气无力地说:“嗨,横竖都得一死啊。”

    他今天确实喝高了。晚上参加一同学的婚礼,一帮人闹哄哄的,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可是没想到,喝了第一杯,接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你喝了这个同学的第一杯,那就得喝那个同学的第一杯,于是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婚礼结束后,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撑撑,可是没想到一出酒店的门就吐了。狼狈死了,可是这么狼狈的自己居然遇上了唐之桥,要不要这么有缘啊?

    唐之桥见荣嘉实半天没吭声,以为睡着了,帮他拢了拢被子,正打算出房间,一转身,手却被拽住了。

    荣嘉实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可怜兮兮地说:“小桥,你可不可以别走?”

    唐之桥盯着他瞧了半响,才道:“你睡吧,你睡了我再走。”

    “要不……要不你今晚就留下来?”

    唐之桥轻轻扯起唇角,顾左右而言它,“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说着并走出了房间。

    荣嘉实按按发疼的太阳穴,脑子里好乱。

    今天是平安夜,他是去了酒店之后才知道的。这两天他确实有些忙,大大小小没完没了的手术,还加上一帮同学结婚也组团,红色炸弹接到手软。

    等到自己想起时,已然是这样了。

    唐之桥端着蜂蜜水进来时,荣嘉实正闭着眼神游太空。

    她将水轻轻搁到床头柜上,然后悄悄地推了推荣嘉实。

    “喝点蜂蜜水吧。”唐之桥语气温柔,

    荣嘉实有点受宠若惊。

    喝过蜂蜜水之后,荣嘉实觉得舒服多了,躺下去没多久,一阵睡意袭来。

    要睡着之前,他还嘟嚷着,“唐之桥,你别走。”

    等到荣嘉实彻底睡熟了,唐之桥这才带上门悄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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