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音大典在上午十点正式开始。
当然对于玩家而言时间现在还停留在正常流速没有发生变化，众人想要分辨出时间，主要依靠不时的询问周围夜郎族人。
羽南跟同行的歌祭祀短暂交谈过后，得知现在的准确时间为九点四十五。
他还顺便问出了今天的日子。
神诞历27年、八月、朔月日，既八月十五。
这一天月亮正圆，同样也是歌灵一族最为活跃的日子。
神音大典将一直持续到夜晚。
“27年，八月十五……”
云生结海听到这个时间后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羽南问她，她说等一下，然后便翻起她导师留下的日记查看了起来。
这时，众人也随着歌祭祀一路来到了夜郎国的皇宫。
一行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这其中就包括了夜郎国君和一众管事的大臣。
不过他们等待的目标显然不是羽南几人，而是众人身旁一直很低调的歌祭祀。
“大祭司，今天的神音日能否如约进行？”
一见面，夜郎国君便火急火燎的走上前来，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歌祭祀轻道：“没问题。”
夜郎国君这才如负释重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一旁的几人，“……这几位是？”
歌祭祀替众人道：“与我一同前来的贵客。”
羽南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显然众人还是小看了这位歌祭祀的身份，就连一国之君都要对她顶礼相待。
这时能得到她承认的一句贵客身份，可比帮夜郎国推动多少gdp都能迎来重视。
果不其然，夜郎国君立马一脸严肃，他目光扫过羽南身后的众女，露出恍然的表情，“几位想来也是祈祷歌灵赐福的吧？既然是歌祭祀的贵客，理应坐在最好的迎福位置！”
歌祭祀也跟着点头：“理当如此。”
她都这么说了，夜郎国君当即不在犹豫：“吩咐下去，腾出九个迎福位置送给贵客！”
众人此时还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份大礼，只能先含糊的谢过。
直到坐在举办神音仪式的广场高台之后，众人这才发现，在前方这些最好的迎福座位上，总共也不过二十人而已。
歌祭祀的一句话，就让夜郎国君腾出了将近一半位高权重的大臣的位子！
紫玲珑道：“有点受宠若惊啊……”
羽南却摇了摇头：“我猜，应该是这场演出不能少了我们的参与才是。”
陈心直道可惜。
神音大典一开始，就好像进入了某种既定的剧情之中。
夜郎国君一直在那边跟歌祭祀交谈着什么，众人没有任何跟他攀谈的机会，自然也没有获得更多更好的宝贝的可能。
众人还不敢随便走动，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以免被扣上不尊重神音日的帽子。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神音大典正式开始。
前方的广场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夜郎族人，羽南一眼扫去，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歌祭祀慢慢走到台前，本来喧闹的广场顿时极为默契的安静下来，静的可怕，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歌祭祀空灵而悠扬声音缓缓响起：“神音即日，歌灵赐福，神音大典，正式开始。”
没有想象中将近两个小时的演讲，歌祭祀也不像是那种喜欢长篇大论的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神音日的流程本身就太过漫长，能在午夜结束都已经算是好的，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浪费了……
很快，众人就知道为什么这个仪式会一直持续到夜晚了。
歌祭祀素手轻挥，广场中央那座高近十米的歌灵雕像忽然亮起淡淡的白光，在白天并不显眼，只能看到仿佛是镜面反光一样的感觉。
周围的夜郎族人随之躁动起来，但所有人都还压抑着情绪，因为歌祭祀还没有开场。
她的开场，便是一首悠扬的曲子。
没有歌词，全凭清唱，那如黄莺鸣叫的清脆声音却如同施展了扩音器一样，清晰的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查到了！……”
云生结海猛然一抬头，整个人却突然愣住。
不是因为有人制止了她，而是因为当她听到歌祭祀的歌声的一瞬间，脑海里就突兀的响起了领悟技能的系统提示。
她呆呆的看向歌祭祀，对方那双碧色的眸子也在光辉的掩饰下注视着她，云生结海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怪异感。
她还没有说话，孤影化双拽了拽她的衣角，少女压低的糯糯声音响起：“姐姐，那个大姐姐的眼睛好像你。”
是了，云生结海一下子找到那种感觉的来源是哪里，虽然眸色不同，但是那双眼睛真的跟自己好像！
“你查到了什么？”
这时羽南回过头问了一句。
云生结海神色微怔，很快便把那股怪异感深深压下，她这儿还有更加劲爆的消息！
“夜郎国在历史上存留了三百余年，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文献，就连灭亡之期都不可考。但是我的导师曾经仔细查过夜郎国的覆灭原因，除去智慧泰坦一族的报复这种神话传说，夜郎国的灭亡其实是跟一场发生在神诞历27年的超级沙尘暴有关！”
神诞历是一千多年前游戏世界中的时期，那段时间还没有神圣帝国，诸多国家挤在同一片土地上，而且每个国家都有彼此信仰的神明，那是一个诸国混战的战乱时期。
“你看，这里有史记载着‘月缺之日，大风从西北刮来，折木飞沙走石，十六日始息。’，月缺之日是对八月十二日的称呼，而我这里记载的历史曾是这里一千多年的国都，波西米亚国的历史记载！
而在当时，波西米亚国的所在位置还是一片沃土，但在他的西北方向，正是还未蔓延过来的黑山大沙漠！夜郎国也在这个方向！”
众人听懂她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一寒。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推测没有错误，历史上夜郎国在三天前就已经被黄沙覆盖，又怎么可能成功举办的起三天后的神音日！
羽南更是知道，一路走来那些意味着发生在三天前的怪事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切都是这片空间在暗示着众人，这里在三天前就已经完全毁灭了！
“啦，啦啦啦啦……”
歌祭祀的歌声，不知何时变成了众人一开始进入到这里时曾听到过的那首曲子，充满了悲伤与缅怀。
但广场上的夜郎国人仿佛恍若未闻，在他们的耳朵里还回荡着喜庆的曲调。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按理说，众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这片空间就应当结束了才对，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照常进行，除了变得极为古怪的歌祭祀。
“我先来，我先来！……”
下面的夜郎族人在争抢着做第一个奉献自己歌声的人，乱糟糟的吵成一团。
底下人声鼎沸，头顶大日灼灼，本应是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可在众人发现了真相以后，却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彻骨凉意。
“难道是一群死去的亡灵在用这种方式对我们展示他们最盛大的节日？”
“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东西，他们不像是亡灵，更像是一段原本发生过的历史片段，是我们不小心闯入进来，触发了这段残留的历史。”
“我去找歌祭祀问问？”
“不要，她既然已经不再对我们隐瞒，却依然没有结束这段历史，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藏在这段画面里等着我们。说不定是……托孤。”
“托孤？”
“对，说不定这座城里在当初还存活下来了几只歌灵，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赠予我们。”
陈心听到这里心头一喜，她插嘴道：“那那些东西也很有可能是她觉得埋在这里很浪费，所以用这种方式让我们带出去的呗？！”
羽南心说财迷就连思维方式都那么新奇，不过，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道：“至少从目前看来，这里对我们是怀有善意的。”
“等到神音日结束，大概就能得知真相了。”
“哇，那要等好久……”
“系统刚刚已经提示可以下线休息了，你们困得话就先去睡一会儿吧，这场节日恐怕要持续十二个小时以上。”
“诶，提示了吗，我没有注意……”
“因为你的目光一直盯在夜郎国君头顶那颗传说宝石上呢，小财迷。”
“……讨厌啦你！”
……
广场上，每一个夜郎族人都会倾情奉献一首自己准备的曲目，而在一个人唱完之后，就会有数点星点从他体内飘出，落在中央那一座雕像上面。
偶尔也会有爆出一片星光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引来大多数人的侧目，是一种极大的荣誉。
那座歌灵雕像也好像是一个晶体容器一样，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星点飘入它的体内，便化作浓郁星华堆积在雕像的底部。
看样子，是要星华将这座雕像完全充满才会正是开启神音日的重头戏。
这将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不过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疲倦，唯有喜悦。
毕竟，神音日每年只有一次。
这一次，更是永远。
“我们可以谈谈吗？”
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羽南转头看去，歌祭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了一眼，周围几女都已经下线了，只有南柯一梦还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他们两个理论上来说是不需要休息的，而南柯一梦又对这种已经失传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对于几女的下线，周围的国君和大臣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怪异，顶多就是奇怪的看一眼，这是系统规则的力量。
羽南点点头，接受了歌祭祀的邀请，跟着她走到一旁。
歌祭祀那双碧色明眸定定的看着他，盯了有好一会儿这才道：“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发现。”
羽南一笑：“多亏我们带着一位历史学家。”
这话倒是真的，如果没有云生结海认真仔细的翻看了她导师留下来的日记，众人根本不会这么快就猜到三天前是指的这个意思。
甚至除了羽南，都还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三天前的异常情况，众人起码要在这里停留几天，才会得到一丝蛛丝马迹。
而这几天，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变化。
歌祭祀轻声道：“那个女孩，很特殊。”
羽南知道她是在说云生结海，不由得问道：“怎么特殊了？”
歌祭祀没有回答，而是道：“我看的出，她在你们中间的地位好像很低。”
羽南道：“我们才刚认识。”
羽南没有奇怪歌祭祀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云生结海在众人面前一直保持着谦卑，尤其是带上自己的妹妹之后。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云生结海在这个队伍里是低众人一等的，尽管众人并不想拥有这种高贵。
歌祭祀接着道：“我曾经见过你们这种队伍，我知道你们的队伍利益分配方式，这是我的力量所无法左右的，所以那一次，我拒绝了馈赠。”
羽南道：“一百年前？”
“是的。”
羽南不禁想起同样把琴当做武器的李清风，他道：“可是一个用琴的男人？他大概有我这么高，长发，丹凤眼，看着就像个小白脸……”
“……你的描述方式真奇怪，不过好像是他。”
羽南久久无语。
歌祭祀的意思很简单，当初李清风还不是狂风剑圣的时候也曾经找到过这里，不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玩家，并且是组队来的。
而歌祭祀想要传承的东西只能给她认定的某一个人，不想传给别人，可是这种奖励应该并非是固定个人奖励，是可以团队共享的。
歌祭祀所左右不了的力量，正是系统大神的组队分配机制。
那么答案很简单，是歌灵。
还是一只任何人都可以绑定的歌灵。
只不过歌祭祀现在只想给云生结海。
当初李清风他们那一队应该是没有答应，所以歌祭祀拒绝了他们。
现在她找上了自己。
这对羽南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李清风他们那支队伍很可能是临时的野队，利益分配不均是正常情况，但是众人不同。
一只歌灵而已。
羽南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但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歌祭祀语出惊人，“你们所得的一切，都可以带走。”
“……”羽南心脏猛地一跳。
他可是清楚知道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众人从夜郎国带出去的财富，起码值几千万！
而如果把这些东西用在运作即将开启的领地上面，这将是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
毕竟这是一国之底蕴！！
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当初来的那群人，应该很穷吧。”
如果奖励是这些，当初那群人是傻子才会不答应！一只只能自己用的宠物和富可敌国的财富，选哪个？这还用选吗？！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很穷，连五金一件的东西都买不起多少……
歌祭祀闻言，目光有些尴尬。
“没错，可是这些东西，不能白白送出去。”
“别说了，我答应！”
当然对于玩家而言时间现在还停留在正常流速没有发生变化，众人想要分辨出时间，主要依靠不时的询问周围夜郎族人。
羽南跟同行的歌祭祀短暂交谈过后，得知现在的准确时间为九点四十五。
他还顺便问出了今天的日子。
神诞历27年、八月、朔月日，既八月十五。
这一天月亮正圆，同样也是歌灵一族最为活跃的日子。
神音大典将一直持续到夜晚。
“27年，八月十五……”
云生结海听到这个时间后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羽南问她，她说等一下，然后便翻起她导师留下的日记查看了起来。
这时，众人也随着歌祭祀一路来到了夜郎国的皇宫。
一行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这其中就包括了夜郎国君和一众管事的大臣。
不过他们等待的目标显然不是羽南几人，而是众人身旁一直很低调的歌祭祀。
“大祭司，今天的神音日能否如约进行？”
一见面，夜郎国君便火急火燎的走上前来，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歌祭祀轻道：“没问题。”
夜郎国君这才如负释重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一旁的几人，“……这几位是？”
歌祭祀替众人道：“与我一同前来的贵客。”
羽南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显然众人还是小看了这位歌祭祀的身份，就连一国之君都要对她顶礼相待。
这时能得到她承认的一句贵客身份，可比帮夜郎国推动多少gdp都能迎来重视。
果不其然，夜郎国君立马一脸严肃，他目光扫过羽南身后的众女，露出恍然的表情，“几位想来也是祈祷歌灵赐福的吧？既然是歌祭祀的贵客，理应坐在最好的迎福位置！”
歌祭祀也跟着点头：“理当如此。”
她都这么说了，夜郎国君当即不在犹豫：“吩咐下去，腾出九个迎福位置送给贵客！”
众人此时还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份大礼，只能先含糊的谢过。
直到坐在举办神音仪式的广场高台之后，众人这才发现，在前方这些最好的迎福座位上，总共也不过二十人而已。
歌祭祀的一句话，就让夜郎国君腾出了将近一半位高权重的大臣的位子！
紫玲珑道：“有点受宠若惊啊……”
羽南却摇了摇头：“我猜，应该是这场演出不能少了我们的参与才是。”
陈心直道可惜。
神音大典一开始，就好像进入了某种既定的剧情之中。
夜郎国君一直在那边跟歌祭祀交谈着什么，众人没有任何跟他攀谈的机会，自然也没有获得更多更好的宝贝的可能。
众人还不敢随便走动，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以免被扣上不尊重神音日的帽子。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神音大典正式开始。
前方的广场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夜郎族人，羽南一眼扫去，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歌祭祀慢慢走到台前，本来喧闹的广场顿时极为默契的安静下来，静的可怕，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歌祭祀空灵而悠扬声音缓缓响起：“神音即日，歌灵赐福，神音大典，正式开始。”
没有想象中将近两个小时的演讲，歌祭祀也不像是那种喜欢长篇大论的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神音日的流程本身就太过漫长，能在午夜结束都已经算是好的，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浪费了……
很快，众人就知道为什么这个仪式会一直持续到夜晚了。
歌祭祀素手轻挥，广场中央那座高近十米的歌灵雕像忽然亮起淡淡的白光，在白天并不显眼，只能看到仿佛是镜面反光一样的感觉。
周围的夜郎族人随之躁动起来，但所有人都还压抑着情绪，因为歌祭祀还没有开场。
她的开场，便是一首悠扬的曲子。
没有歌词，全凭清唱，那如黄莺鸣叫的清脆声音却如同施展了扩音器一样，清晰的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查到了！……”
云生结海猛然一抬头，整个人却突然愣住。
不是因为有人制止了她，而是因为当她听到歌祭祀的歌声的一瞬间，脑海里就突兀的响起了领悟技能的系统提示。
她呆呆的看向歌祭祀，对方那双碧色的眸子也在光辉的掩饰下注视着她，云生结海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怪异感。
她还没有说话，孤影化双拽了拽她的衣角，少女压低的糯糯声音响起：“姐姐，那个大姐姐的眼睛好像你。”
是了，云生结海一下子找到那种感觉的来源是哪里，虽然眸色不同，但是那双眼睛真的跟自己好像！
“你查到了什么？”
这时羽南回过头问了一句。
云生结海神色微怔，很快便把那股怪异感深深压下，她这儿还有更加劲爆的消息！
“夜郎国在历史上存留了三百余年，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文献，就连灭亡之期都不可考。但是我的导师曾经仔细查过夜郎国的覆灭原因，除去智慧泰坦一族的报复这种神话传说，夜郎国的灭亡其实是跟一场发生在神诞历27年的超级沙尘暴有关！”
神诞历是一千多年前游戏世界中的时期，那段时间还没有神圣帝国，诸多国家挤在同一片土地上，而且每个国家都有彼此信仰的神明，那是一个诸国混战的战乱时期。
“你看，这里有史记载着‘月缺之日，大风从西北刮来，折木飞沙走石，十六日始息。’，月缺之日是对八月十二日的称呼，而我这里记载的历史曾是这里一千多年的国都，波西米亚国的历史记载！
而在当时，波西米亚国的所在位置还是一片沃土，但在他的西北方向，正是还未蔓延过来的黑山大沙漠！夜郎国也在这个方向！”
众人听懂她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一寒。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推测没有错误，历史上夜郎国在三天前就已经被黄沙覆盖，又怎么可能成功举办的起三天后的神音日！
羽南更是知道，一路走来那些意味着发生在三天前的怪事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切都是这片空间在暗示着众人，这里在三天前就已经完全毁灭了！
“啦，啦啦啦啦……”
歌祭祀的歌声，不知何时变成了众人一开始进入到这里时曾听到过的那首曲子，充满了悲伤与缅怀。
但广场上的夜郎国人仿佛恍若未闻，在他们的耳朵里还回荡着喜庆的曲调。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按理说，众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这片空间就应当结束了才对，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照常进行，除了变得极为古怪的歌祭祀。
“我先来，我先来！……”
下面的夜郎族人在争抢着做第一个奉献自己歌声的人，乱糟糟的吵成一团。
底下人声鼎沸，头顶大日灼灼，本应是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可在众人发现了真相以后，却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彻骨凉意。
“难道是一群死去的亡灵在用这种方式对我们展示他们最盛大的节日？”
“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东西，他们不像是亡灵，更像是一段原本发生过的历史片段，是我们不小心闯入进来，触发了这段残留的历史。”
“我去找歌祭祀问问？”
“不要，她既然已经不再对我们隐瞒，却依然没有结束这段历史，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藏在这段画面里等着我们。说不定是……托孤。”
“托孤？”
“对，说不定这座城里在当初还存活下来了几只歌灵，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赠予我们。”
陈心听到这里心头一喜，她插嘴道：“那那些东西也很有可能是她觉得埋在这里很浪费，所以用这种方式让我们带出去的呗？！”
羽南心说财迷就连思维方式都那么新奇，不过，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道：“至少从目前看来，这里对我们是怀有善意的。”
“等到神音日结束，大概就能得知真相了。”
“哇，那要等好久……”
“系统刚刚已经提示可以下线休息了，你们困得话就先去睡一会儿吧，这场节日恐怕要持续十二个小时以上。”
“诶，提示了吗，我没有注意……”
“因为你的目光一直盯在夜郎国君头顶那颗传说宝石上呢，小财迷。”
“……讨厌啦你！”
……
广场上，每一个夜郎族人都会倾情奉献一首自己准备的曲目，而在一个人唱完之后，就会有数点星点从他体内飘出，落在中央那一座雕像上面。
偶尔也会有爆出一片星光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引来大多数人的侧目，是一种极大的荣誉。
那座歌灵雕像也好像是一个晶体容器一样，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星点飘入它的体内，便化作浓郁星华堆积在雕像的底部。
看样子，是要星华将这座雕像完全充满才会正是开启神音日的重头戏。
这将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不过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疲倦，唯有喜悦。
毕竟，神音日每年只有一次。
这一次，更是永远。
“我们可以谈谈吗？”
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羽南转头看去，歌祭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了一眼，周围几女都已经下线了，只有南柯一梦还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他们两个理论上来说是不需要休息的，而南柯一梦又对这种已经失传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对于几女的下线，周围的国君和大臣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怪异，顶多就是奇怪的看一眼，这是系统规则的力量。
羽南点点头，接受了歌祭祀的邀请，跟着她走到一旁。
歌祭祀那双碧色明眸定定的看着他，盯了有好一会儿这才道：“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发现。”
羽南一笑：“多亏我们带着一位历史学家。”
这话倒是真的，如果没有云生结海认真仔细的翻看了她导师留下来的日记，众人根本不会这么快就猜到三天前是指的这个意思。
甚至除了羽南，都还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三天前的异常情况，众人起码要在这里停留几天，才会得到一丝蛛丝马迹。
而这几天，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变化。
歌祭祀轻声道：“那个女孩，很特殊。”
羽南知道她是在说云生结海，不由得问道：“怎么特殊了？”
歌祭祀没有回答，而是道：“我看的出，她在你们中间的地位好像很低。”
羽南道：“我们才刚认识。”
羽南没有奇怪歌祭祀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云生结海在众人面前一直保持着谦卑，尤其是带上自己的妹妹之后。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云生结海在这个队伍里是低众人一等的，尽管众人并不想拥有这种高贵。
歌祭祀接着道：“我曾经见过你们这种队伍，我知道你们的队伍利益分配方式，这是我的力量所无法左右的，所以那一次，我拒绝了馈赠。”
羽南道：“一百年前？”
“是的。”
羽南不禁想起同样把琴当做武器的李清风，他道：“可是一个用琴的男人？他大概有我这么高，长发，丹凤眼，看着就像个小白脸……”
“……你的描述方式真奇怪，不过好像是他。”
羽南久久无语。
歌祭祀的意思很简单，当初李清风还不是狂风剑圣的时候也曾经找到过这里，不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玩家，并且是组队来的。
而歌祭祀想要传承的东西只能给她认定的某一个人，不想传给别人，可是这种奖励应该并非是固定个人奖励，是可以团队共享的。
歌祭祀所左右不了的力量，正是系统大神的组队分配机制。
那么答案很简单，是歌灵。
还是一只任何人都可以绑定的歌灵。
只不过歌祭祀现在只想给云生结海。
当初李清风他们那一队应该是没有答应，所以歌祭祀拒绝了他们。
现在她找上了自己。
这对羽南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李清风他们那支队伍很可能是临时的野队，利益分配不均是正常情况，但是众人不同。
一只歌灵而已。
羽南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但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歌祭祀语出惊人，“你们所得的一切，都可以带走。”
“……”羽南心脏猛地一跳。
他可是清楚知道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众人从夜郎国带出去的财富，起码值几千万！
而如果把这些东西用在运作即将开启的领地上面，这将是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
毕竟这是一国之底蕴！！
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当初来的那群人，应该很穷吧。”
如果奖励是这些，当初那群人是傻子才会不答应！一只只能自己用的宠物和富可敌国的财富，选哪个？这还用选吗？！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很穷，连五金一件的东西都买不起多少……
歌祭祀闻言，目光有些尴尬。
“没错，可是这些东西，不能白白送出去。”
“别说了，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