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炽烈掣出大砍刀,一招“夜郎自大”扫向武降龙。武降龙拔剑挡住,左掌打出千道金光,又被马炽烈弹开。沙陀、宇文不虚摆脱梦海纠缠,也一同夹攻。马炽烈出手刚柔并济,兼顾精巧强悍,那三人一时奈何他不得。但白雪儿却看出马炽烈处于下风,只怕撑不过两百合。

    她心想:“不能抛下马叔叔孤军奋战!”正想相助,却见另一人从那梦海缝隙中飘出。那是个仙姿玉色、美轮美奂的女子,穿五彩衣裳,容貌似三十左右,她手掌一翻,三枚花瓣飞出掌心,飘向三位战神。三战神身上有真气防护,本应能挡下千刀万剑,可这花瓣却透过真气,正中三神身躯,三神齐声大叫,表情惊惧,又被马炽烈一轮急功,好不容易退到远处。

    玫瑰、牡丹、木菀心喜道:“师尊!”来人正是瑶花河掌门若梦仙子。马炽烈察觉若梦仙子似也有仙灵气息,朝她疑惑而视。

    若梦仙子朝三战神施礼说道:“三位战神,我这些徒儿有正事要办,还请莫要阻挠。”

    武降龙倒也认得若梦仙子,道:“仙子!你这般纵容弟子,竟包庇她这等弑神大罪么?”

    若梦仙子道:“我已知晓各位所言,然则却是空口无凭,造谣生事!我瑶花河乃是元始天尊亲自委派的镇世官府,岂会加害天上的神仙?”她侧过脸庞,见玫瑰等仍关切地望着自己,嗔道:“有事就去办,愣着做什么?”

    马炽烈道:“你这婆娘,我正与他们打闹正欢,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若梦仙子道:“此乃天庭地庭之间的内务,你这魔头才是多管闲事。”

    玫瑰心想:“单凭师尊便足以与这三神抗衡,加上马炽烈,更是必胜无疑。”当即说道:“多谢师父。”挥了挥手,紫星玫朝下俯冲,白雪儿朝若梦仙子拱手道:“多谢前辈!”急急追上玫瑰等人。

    临近城墙,忽有一只小小的机关鸟又挡住了去路,它道:“可是瑶花河的玫瑰殿下?”

    玫瑰道:“正是,我特来拜见冷落道长。”

    那机关鸟道:“主人正要见你,你且等等,我去告诉城墙一声,莫让他们发射箭炮。”

    玫瑰扫视城墙,见墙上架起弩炮,皆是造型奇特、设计精巧之物,数目繁多,遍布墙头。她不禁心想:“若是我们硬闯,定然会大吃苦头。”

    机关鸟下去之后,过了一炷香光景,返回道:“好了,还请随我来吧。”玫瑰道:“多谢指路。”

    四人被机关鸟领着,来到城中一处古色古香、高大雄伟的塔楼下。机关鸟道:“四位进去吧,主人在最上层。”

    塔楼中守卫众多,皆穿华亭战甲,显得威严强悍。玫瑰等人拾阶而上,众守卫冷冷注视着她们,令人好不自在。

    终于到了最上层,见一扇移的红色双门,其余别无岔路。玫瑰在门前行礼道:“冷落道长,我等特来相见,有要事相告。听说道长也想见我等。”

    张冷落说道:“进来吧。”门随后移开。

    玫瑰当下踏入,房间宽大,地上铺着硬竹席,两旁站着四具武士铠甲。

    白雪儿道:“小心,这....这铠甲很不对劲儿。”

    突然间,房门关闭,四具铠甲转头面对玫瑰,眼中放出红电,分上下打来。白雪儿道:“小心!”身前金圈轮转,挡下一道红电。玫瑰、木菀心、牡丹也或躲或闪,避开敌人一击。

    玫瑰喊道:“另有机关!”屋顶处飘下一股浓厚的油味儿。玫瑰吸入了一些,立时无法呼吸。她急运真气,将这毒气逼出。那四具铠甲一齐拔刀,发动攻势。

    玫瑰一边抵挡毒气,一边作战,同时传音说道:“我挡住它们,你们三人把毒气机关堵死!”一铠甲朝她劈出一刀,玫瑰挥剑挡住,另三具铠甲再发射红电,玫瑰施展轻功,全数闪开,再出剑反击,但三具铠甲坚硬异常,竟连紫星玫都难以击破。她需抵挡毒气、屏住呼吸,一时间仿佛功力锐减,局势大为不利。

    白雪儿东张西望,不见机关在哪儿,急道:“葬火纹,帮我一帮!”

    葬火纹施展仙灵法,另白雪儿头发上长满眼睛,它指着左上方道:“那儿有一处,被障眼法挡住了。”白雪儿立时劈出异戎宝剑,那障眼法被她破了,她道:“机关处有障眼法!”运梦海真气,变出梦墨,堵住了喷毒气的口子。

    牡丹、木菀心当即醒悟,使死亡剑诀,也能击破幻象,不多时,已将所有毒气管子封住,随后,白雪儿施展道法,招来大风,将残存毒气吹入角落。死亡剑诀有消解融化之能,木菀心、牡丹双掌转圈,令毒气归于虚无。三人齐声喊道:“好啦!”

    那毒气一消,玫瑰深吸一口气,感到真气充沛,遂使出梦花生灭掌来,掌中真气如雾,悄然渗透,进入铠甲武士缝隙之中,众武士动作渐渐迟缓,关节失灵。玫瑰再重重斩出四剑,乒乓声中,众武士都散了架。

    “哗啦”一声,前后移门都开了。张冷落道:“看来贫道并未白等,四位确实值得委以重任。”

    白雪儿怒道:“什么狗...胡话!你险些害死本仙子与三位师叔!”

    张冷落道:“贫道万分过意不去,但若非如此,难以断定。”说话间,他那月银傀儡已站在前方,朝三人连连作揖赔罪。

    玫瑰道:“道长,我等远道而来,又险些被你所杀,你为何还不以真实面貌见人?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张冷落默然片刻,道:“四位是月明国主派来捉拿贫道的,贫道焉能不知?贫道命士兵一路放行,任由四位至此,已是极为客气了。”

    白雪儿心中一颤:“他怎地知道的?当真老奸巨猾。”但见玫瑰神色如常,又感宽慰。

    玫瑰说道:“道长,龙国大军势如破竹,逼近露夏王朝。天下各国,唯有露夏王朝有兵力能抵挡圣莲女皇的军团。你若不和月明国主联手,则露夏王朝必败无疑。露夏王朝一败,龙国便再无后顾之忧,世上各国都将相继被龙国征服。道长深明大义,还请与月明国主握手言和,以救天下苍生。”

    张冷落冷笑道:“握手言和?关疏可不放心贫道,贫道也不放心关疏。他和我各怀鬼胎,如何协作?”

    玫瑰道:“你向他发誓臣服,暂且放下分歧,待将龙国击退之后,再了断恩怨不迟。”

    张冷落道:“否则又会怎样?他调遣兵马,意图攻打飞升院,我早就料到。但若想要取胜,只怕没这么容易。”

    白雪儿想起城墙上那阵仗浩大的弩炮,暗暗摇头,心想:“还真是不容易,就算关疏打下这城,也得被剥下好几层皮来。”

    玫瑰道:“否则你和关疏都会沦为龙国的阶下囚,双双掉了脑袋。”她跪在地上,朝张冷落深深一拜,道:“道长,我藏玫瑰对天发誓,若你向月明臣服之后,他出尔反尔,意欲加害于你,我藏玫瑰就算豁出性命,也必助你脱险,随后一齐推翻这关疏。”白雪儿、牡丹、木菀心也立即向这张冷落跪下磕头。

    那月银傀儡叹了口气,声音仿佛濒死的老人一般。他道:“贫道有一事相求,若三位能够办成,贫道便答应向关疏负荆请罪。”

    牡丹忍不住喊道:“我们没时间了!”

    张冷落道:“时间不多,但并非没有。以神衣使者的手段,想要拖延龙国月余,并非难事。”

    牡丹又道:“你若不在明日夜晚前向月明国主认罪,他便会派兵攻打此处!”

    张冷落哈哈大笑,道:“关疏是个懦夫,我纵然胜他不得,也能令他踌躇不前,退避三舍,放心,时间充足得很。”

    玫瑰叹道:“好,什么事?”

    月银傀儡走了几步,似极为犹豫,思索再三,他终于说道:“贫道即将死去。”

    白雪儿先是一惊,旋即又想:“他若死了,飞升院不战而降,或许....是一件好事?”

    月银傀儡又道:“你们定然在想:‘为何不等这老头儿快些死了?咱们也不必麻烦。’对不对?老夫死去之后,嘿嘿,飞升院非但不会放弃抵抗,更会变本加厉,与关疏奋战到底!”

    玫瑰摇了摇头,道:“我等绝无此念,前辈是要找治病的药么?”

    月银傀儡道:“世人皆不知我真面目,但其实我始终以真面目示人,只不过他们谁也不信罢了。”

    四女皆震惊万分,喊道:“这月银傀儡就是前辈?”

    月银傀儡道:“我身躯已毁,魂魄就在这精心打造的傀儡之中。但过了多年,发现这傀儡正在缓缓杀死我的魂魄。我需要一件宝物,能令这傀儡与我魂魄协和共存。我之所以创建飞升院,便是为了聚集天下才智之士,共同助我活命。然而时过境迁,贫道....一无所获。可偶然间,贫道得知,在那浮丘之下,有一古墓,在那古墓之中,有一位古时飞灵真人留下的法宝,也唯有那法宝,能实现我那心愿。”

    玫瑰道:“你与月明国主之所以在浮丘那儿大打出手,就是为了此事?”

    月银傀儡道:“我不知为何关疏对那古墓如此重视,但那是我唯一的生机,岂能任由这小子剥夺?四位姑娘,我眼下无人可以依靠,唯有恳求四位救我一救,一旦成功,贫道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四位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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