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一愣,顺着那人的话去看司均,发现其目光坦荡,全然没有亏心的影子,然后他又看自己孙儿,向他求证:“梓航,张董事说的可是真的?”

    白梓航没有回话,垂下眼睫来,委屈的神情,毫不作假。

    众董事:“……”

    集团里谁不知道白大少爷狠起心来一点也不含糊,这会装无辜装的这么像,为什么不干脆去演戏?!

    真怪不得是搞娱乐的!

    白老爷子自然相信自家人多一些,护犊子的态度,摆到明面上。

    “我知道你们都不放心,把偌大的集团交到两个年轻人手里,觉得他们年轻气盛,做事情毛躁。可你们有没有真正的给他们机会过?一上来就搞分裂破坏,不是我说你们,活了一大把年纪,被小人在耳边吹几句风就坐不稳,根本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样子?他们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历练,去学习,咱们做长辈的,眼睛不能光盯着眼前利益,多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往后他们记着大家的好,才会给你们更多回报!”老爷子说的一番话意味深长,不过有心人想听就可以听出来,这一番话,他主要还是说给司均去听。

    司均的态度不卑不亢,谦逊的颔首,聆听长辈的教诲。

    然而看不惯他的人,无论他怎么样,都会产生偏见。

    只听那个最先起头的张总讥讽的道:“就怕有的人喂不熟,最后做了白眼狼,咱们大伙也要跟着遭殃呐!”

    这,就摆明了不给老爷子面子,拆台了!

    老爷子也不惯着他,“哼”一声,站起身,指着他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明人不说暗话,少在我老爷子面前阴阳怪气!要是不会说,就给我乖乖闭嘴!”

    张董事被赌了一下,当众被董事长指着鼻子骂,让他脸上无光,通红着一张脸,张了张口,有话没办法直说。

    毕竟,在背地里与人达成的协议拿不到台面,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只是没想到这么点小事竟然还惊动了老爷子。

    意料之外,怪不得这两个小辈如此的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原来,背后的支持者竟然是老爷子。

    如此一说,他们昨天商议好的,看来是行不通了。

    只能从长计议。

    张董住了口,余下的董事没有了领头人,内心的气焰慢慢被压下。

    老爷子带领着司均与白梓航又一次对集团发展做了详细的规划,会议下来,长达三个多小时。

    众人疲惫,老爷子尤甚。

    但好在没人再说他们一个“不”字。

    随后老爷子与众人依次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白梓航和司均,面面相对,两人互相递了烟给对方。

    白梓航仍旧点燃自己的中南海,烟雾徐徐吐出,他抬眸,问的却是:“二姐怎么样?”

    司均垂着头,表情很淡,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笑了一下,摇头。

    白梓航便知,二人的冷战还在持续着。“还没有打算?”他将烟灰磕在烟缸里问。

    司均深吸了口气,语气十分无奈:“还能有什么打算?”

    当他被白灵抛弃,才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都是她满世界追着他,爱着他,粘着他。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从未尝试过任何主动。

    因为学不会,因为怕看见她冷漠的双眼。

    当她痛苦不堪的直视他说要离婚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血肉模糊。

    陡然无力。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去挽留……

    哪怕他现在达到了目的,却还是觉得两手空空,除了自己这个人,他依旧什么都没有。

    “她那么在乎你,去哄哄吧。”白梓航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司均问:“怎么哄?”

    “哄女孩子还用我教你?”

    司均笑着摇头,“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最好快一点。”

    “什么意思?”

    司均没再说,灭了烟,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白梓航目送着他的背影,良久之后,也跟着起身离去。

    ……

    司均回了办公室,助理为他递上一份请柬:“司总,今晚方氏的慈善晚宴,邀请您出席。”

    司均看了他一眼,“白总呢?我今天有点累,让他去。”

    助理顿了一下,道:“白总刚才已经走了,说是赶飞机。”

    司均一怔,放下双臂靠在办公桌上,看着满桌的文件叹息一声。

    这个家里面,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你代我去。”他敷衍。

    助理一脸为难:“可是……咱们一直想要笼络的虹桥辛总也会去,这刚好是个机会。”

    “辛总?”

    “没错。”

    司均再次无奈,疲惫的叹息一声,最后还是应下。

    “去忙吧,时间到了提醒我。”

    “好的司总。”

    ……

    晚上,司均踩着准点来到2号公馆,方家旗下的休闲会所。

    装点别致的大堂里,司均与助理的目光一同寻找着想要的那抹身影,有人想要上前巴结,都被他一一无视。

    于是,便有不满的唾弃声响起:

    “呸!小白脸做成他这样也真是够了!”

    “小白脸?这人可不光小白脸这么简单,如今翻身农奴把歌唱,披上龙袍,做了太子,你和我都得靠远点儿,免得脏了人家皇帝的新装!”

    “哈哈哈……”

    “哼,小人得志!”

    前方的不远处,司均的脚步顿住,拳头下意识攥紧。

    一边他的助理听不下去,转身欲和他们理论,被司均拦住。

    “司总,他们太过分了!我都听不下去,让我去给您教训他们!”

    “不用理”,司均制止了他的行动,面无表情的道:“正事要紧。”

    “可是……”

    “没关系”,他不屑一笑,“犯不上跟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浪费精力,羡慕嫉妒罢了。”

    “可不就是羡慕嫉妒!”助理不平的说道。

    司均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瞬间住嘴,尴尬的回避目光。

    司均冷笑着转过脸,刚好找到想要的人影,快步走上前去。

    同时他还在想,是不是面具戴的太久,如今一切习惯成自然。

    才让伪装出来的样子,成了真正的自己……

    可是刚走两步,他觉得后背被人撞了下,左手臂一凉。

    一声“抱歉了,司助理”并没有多少诚意。

    司均皱了下眉毛,转眸,西装的袖子被撒了整杯红酒,迅速晕染开来,并一点点往下滴着。

    耳边,聒噪的嘲笑再起:“呦,瞧我这记性!”

    方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忘了忘了,如今司特助飞上枝头做了小白脸,鸟枪换大炮,我们都得叫一声司总,抱歉抱歉,刚刚酒没拿好,洒了您一身,服务员,去取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服务员弱弱的道:“对不起方少,没有备用的西装,只有员工服……”

    “员工服?”方铎叽叽喳喳的叫唤开了:“员工服也行啊,快去拿来,反正司特助给白二小姐当牛做马已经习惯,员工服想必他也不会嫌弃。”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

    司均不顾自己袖口不停滴酒,阻止了助理要理论的动作。

    “不必了。”他淡淡的道。

    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被人当众羞辱。

    轻微的议论声,将他包围着,包括之前那几个背地里议论他的男人,暗自得意的同时,心里十分痛快!

    “欺软怕硬,什么东西!”

    “果然狗就是狗,天生会看人脸色!见到肉就摇尾,见到乞丐就叫唤。”

    “不是有句话嘛……狗眼看人低呀!”

    ……

    司均身边的助理,已经气的牙齿打颤,手指攥的吱吱响。

    唯独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拂了拂袖口的酒水,眼见着要找的人也围过来,他公式化的笑了。

    “方少真不必客气,旧衣服罢了,脏了便脏,今日宴会的宾客满座,您作为东道主尽管请便,司某不用劳烦您特意接待。”

    方铎暗自恨得咬牙。

    本来他就是借着这番羞辱让司均暴露本性,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忍!

    算他够狠!

    负气,他转身便走。

    司均深邃的眸光送他远去,侧身,接过助理递给他的手帕,简单的擦拭袖口。

    “试试去请辛总阳台一叙。”

    “可是您……”助理指指他滴酒的袖口,“这么去,难免会给人以不尊重的感觉。”

    司均眸色深了一下,看了眼衣上的污渍,不在意的笑了笑。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且去请,若他真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便是我们错看了他。”

    “好吧。”助理说完,转身离开。

    司均的目光却寻找到了让他出丑的始作俑者——白冰。

    凉白色的露肩连衣裙,歹毒的目光,遥遥与他对视。

    司均眼底倏的划过一丝寒芒,转瞬消散。

    “司总,辛总已经在阳台等您。”

    “好,我这就去。”

    等他与助理说完,再回头,白冰的影子已经在原地消失。

    司均“哼”了一声,这才抬脚,大步往阳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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