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定和华延钢几杯酒下肚后问道:“五叔是真了不得,不知五叔是如何截住那个假洪月娥并猜出她是假的?”

    “你母后来刑场救洪月娥的时候,已经不是寻常了,五叔我这就觉得有诈,有人在操纵,于是就将那个假洪月娥拦下来审问。”华延钢从容稳定地说着,最后还是一声叹息:“可是我还是慢了一步,若是能快些审问并查出假洪月娥的身份,也不会让华娴送命了。”

    说道伤心事,叔侄两都沉默了一会才聊起了其他事。

    重要的事当然是在眼下了,华延钢鼓励华定:“华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五叔相信你的能力。”

    “五叔过奖。”

    “切莫谦虚。”

    ……

    椒房宫,夏雨瞳与幼子华定谈论着:“华定,现在是你展示才华的时候了。要让你父皇知道你才是继承帝位的最佳人选。你放心,有母后支持你,有你五叔帮助你,还有梁大人教导你,你还担心什么?可要记得你华宁华宥哥哥是怎么死的,你还没为他们报仇。你华娴姐姐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是太子,将来是皇帝,那么这些,都要被翻出来写入史册,记录那些恶毒者!”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华定今日雄赳赳气昂昂。

    朝堂上,一个棘手的问题来了,兵部上奏:“皇上,西边摩罗国一直占领我汉人的十二个郡县,多年未归还,我汉人百姓在摩罗人管束下生不如死。”

    “为何不将这十二郡收回?兵部是怎么做的?不去夺回这十二郡来?”皇上华延钧问道。

    礼部回答:“回皇上,此十二郡县是前朝时候大庆皇帝战败后与摩罗国签下的城下之盟,将那十二郡县划归摩罗国管辖。如今,那摩罗国狮子大开口,要求我大原交出麒麟玉璧才可将那十二郡县交换。”

    “这怎么可以?麒麟玉璧是汉人的象征,是精神寄托,怎可交出麒麟玉璧?”……臣子们大多是这个意思,有的是根据自己所想,有的是摸索皇上华延钧所想,最后都这么个说法了:反对用麒麟玉璧交换十二郡。

    皇上华延钧对此没有大怒,他对朝堂上的说法不像是很满意,就问他的儿子们,从太子开始:“太子,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这事?”

    “嗯。”太子华宸在上朝之前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问题,所以从来就没有腹稿,不懂得临场发挥的他就要“嗯”一段后才发言:“儿臣认为,麒麟玉璧乃我汉人象征,缺不得。相比这麒麟玉璧,那十二郡算不得什么,还是以这麒麟玉璧为重。”

    “可这十二郡有我汉人不少,他们的生存该如何管?”华延钧问道。

    华宸没有“嗯”很久:“父皇,如今我大原的兵力已经充足可以进攻这十二郡了,可以寻一理由去将这十二郡抢回来。”

    说地轻松,先开战者就无理,你华宸怎么不说寻个什么理由啊?想不出来吧?你要想用兵力解决这事,就自己带兵去夺回这十二郡县啊,那样你的太子位才可保住。

    华定对华宸的话觉得可笑至极。

    皇上华延钧也没对华宸的建议做评价,就问道:“其他郡王,华宓,华定,华宕,你们怎么说?”

    华宓和华宕都是异口同声:“儿臣认为太子说地有理。”

    不同的声音出现了:“父皇,儿臣以为太子说地不对!”

    皇上华延钧耳边终于出现让他一抖擞的声音了,但却是从这个似乎在憎恨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的,华延钧沉下一口气:“华定,你为何说太子所说是错误?”

    华定开始发飙他的评论了:“父皇,这麒麟玉璧在皇宫中是做贡品欣赏用,并没有盖章传位传令等用处,放在皇宫里,有多少人能够有幸目睹麒麟玉璧?不如就将这玉璧与摩罗过交换这十二郡县。”

    太子的话受到了攻击,且是他兄弟的反对,他不能忍:“华定,你这么做就不怕民众说我大原与前朝大庆一样签订了城下之盟吗?”

    华定不慌不忙:“父皇,太子,这并不是城下之盟,而是一计。这玉璧在儿臣眼中不如那十二郡和那十二郡的百姓重要。十二郡,已经超过了一个州的面积,我大原怎可让这十二郡的臣民都在敌国手下受苦呢?如果这玉璧能换得这十二郡臣民的福祉,那它就是发挥了他的用处。反之,它只是一块漂亮的石头,中看不中用。”

    华延钧怒喝着:“大胆华定,竟敢说这千年流传的玉璧是石头,可知汉人视它为先祖遗留之物?”

    华定又不是没有被华延钧这么吼过,而且是被吼加怒视多次了,所以也不怕:“父皇,如果这是先祖遗留之物,那就更要用他来换取十二郡百姓的平安了。儿臣以为,先祖在天之灵也会希望这玉璧能保佑后代子孙。若先祖有灵,不管这玉璧是在我汉人这里还是在摩罗人手中,都会保佑我汉人祖祖辈辈的安康。”

    说一句能还几句啊。

    有朝臣觉得华定的话不妥:“华定郡王,这玉璧是有功能的,我汉人有传,玉璧在谁手,谁就为王者,如今要将这玉璧拱手让人,这是否对本朝的国运不利?”

    “差矣,大错。”华定解释并辩驳:“传言是传言,这玉璧是用来祝福掌朝的国君的,而不是保国君之位。我汉人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多少次?这玉璧经历了多少国君之手?玉璧有无保过任何一个朝代永世长存?”

    “放肆!华定!”皇上华延钧对此话不满:“难道你要说本朝也不会长久?”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儿臣的意思是能保朝代永存的不是玉璧而是国君的仁慈和治国有方,让百姓黎庶安居乐业,得了民心,那才是保朝代长久的真理。如今父皇就做到了这一点,但请父皇在这十二郡和玉璧之中做出明确的判断。”华定拱手弯腰。

    华延钧被他说地也是暗暗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但就是不给华定好脸色:“依你看,朕就是要将这玉璧拱手让给那摩罗人了?”

    华定真累啊,要说多少次你们才可明白:“父皇,这不是拱手想让,而是用玉璧换取这十二郡黎庶的福祉。父皇若在全国宣扬此事,一路上送玉璧去往西边边界交换十二郡,沿途让平民百姓都有机会一睹这玉璧的美颜,会感受到父皇的宽广胸怀。并宣传此事,说我大原百姓不论谁有难,父皇您都愿用玉璧去换取其幸福安定,这就可让民心归拢在父皇周围。”

    华延钧不说话,继续听着。华定见此,肯定自己的想法是真确的,也就继续说着:“还有重要的事,那摩罗国定是对玉璧有极大兴趣,使臣去与他们交换签约时候,不但可要回十二郡,还可向他们提出条件。如此,父皇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回了十二郡。那么,这玉璧就起到了一举三得的妙用。远比它摆放在宫中要强。”

    “朕今日疲乏地很,议政到此为止。”华延钧并未对华定的话做任何评价就结束了今日的朝会了。

    在昌盛宫内,华延钧想不明白:今日是怎么了?没有谁说出我的想法,华定却能凭一嘴不烂只舌头力挫群雄,不是,力挫群衰。华定难道是早知道今日议政的话题?就算他早寻高人问了这事,但他句句话都没有打结,抑扬顿挫正合适,道理说地在场的官员都无话可说。

    华延钧迷茫了,不知自己的儿子是如何了:太子华宸从不见有长进,其他皇子长进微弱,这个华定,一直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华定却是一鸣惊人。

    华定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父亲华延钧最后的突然退朝,华定有些担心,于是在探望夏雨瞳的时候就把今日朝堂的事情说了:“母后,你觉得我在朝堂上说地对吗?”

    “用玉璧换回十二郡县,这是十分划算的,而且你也说服了所有臣子和你的父皇,那么就对了,你父皇已经同意且默许了你的看法建议。”夏雨瞳欣喜地点头说道:“华定,你这些年来的埋头苦读没有白费,今日在朝堂上一定让你父皇和其他臣子刮目相看了。”

    “这个,猜不着,但总觉得父皇对我有些冷漠,也不给个评价就走了。”华定在母亲 面前撅起嘴:那算是父亲吗?

    夏雨瞳给他解释:“华定,你心里对你父皇是憎恨的,从小就恨他,他怎会看不出来呢?所以你父皇对你肯定是有些抵制的,他那样的表情和举动是可以理解的。虽然……”

    夏雨瞳想到华延钧对华定的曾经打骂,也说不下去,这华延钧对华定的打骂和不器重已经刻在华定脑子里了,忘不了的。

    “母后,我知道了,父皇是对我有芥蒂,我从小与他不亲,今日父皇这样的表情也不难解释。我不怪他。”华定有些叹气。

    夏雨瞳对此只有劝华定再接再厉:华定,不知你这条路会有多长,母后也不知道,只是会很苦,你的父皇不喜欢你,你就要自己加倍努力,就算是事倍功半,你也要想法改为事半功倍!你的智慧做得到。

    华定离开椒房宫后,夏雨瞳想着该是太子华宸来问安了,不过这些日子太子华宸有一日每一日地来问安,精神头也不怎么样,夏雨瞳感觉华宸是觉得自己这太子位坐稳了,所以不用来问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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