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两人瞬间瞪大了眼,面露骇然之色,终于反应过来傅云杉说的节目是什么了!张着嘴无声的啊啊叫着,一双眸子使劲往站在不远处的丫环身上望,期盼丫环没被点哑穴,能出声赶走那男人。

    却不知,两个丫环比她们两个还要惊恐害怕!

    因为,辅国公府的表少爷一进门先瞧见的并不是床上的她们,是站在桌旁的二个丫环!

    “哟,瞧这小模样真是漂亮,这脸蛋儿,真是像豆腐一样嫩!”辅国公府的表少爷垂涎着大踏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摸上了边上一个丫环的脸,还凑近到丫环的耳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啧啧两声,淫荡一笑,“不愧是皇上亲封的安宁县主!放心,爷会好好疼你的……还有你,没想到县主的丫环也这般艳丽,不如,你今日与你家县主一同伺候爷,如何?”

    话落,猴急的去解腰带,裤子一褪到底,光溜溜、白花花的两条腿顿时出现在几人眼中!

    两个丫环面色发白,目光一个劲儿的朝床上的两位主子看去,张着嘴无声的求救,“小姐,救救奴婢……”

    床上的二人早在看到男人白花花的两瓣屁股时就脸色发白的别开了视线,这会儿心里不止一万个庆幸屋里还有两个丫环帮她们挡灾!别说看不到,就是看的到,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两个丫环眼见求主子解救无望,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这时,男人已然将身上的衣物全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的床上,正盖在段云华和孙妙语的头上!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二人的鼻间,让二人几欲作呕!

    段云华紧咬牙关,想到傅云杉适才说过的话,只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届时,她定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可惜,凡事都没有后悔药!

    她今日虽是自作自受,但总归是受了委屈!这点她绝不容忍!

    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只有别人受委屈的份,她身为辅国公府的嫡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傅云杉,这梁子咱们结大了!

    孙妙语眼圈通红,泪凝于眸,已是快要哭了!红唇微微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桌边,男人已着手解了丫环的腰带,几下就扒光了丫环的衣物,只留下亵衣和肚兜,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在丫环身上游走,双眸迸发出猥琐的淫光,嘴里说着猥琐下流的浪荡话。

    “小乖乖,肌肤真水灵……”

    说着,还抓了丫环的手往自己身下摸,丫头的脸煞白煞白的,泪如雨珠一般急落而下!

    男人凑过去亲丫环的脸,“哭什么?爷今日要了你的人,明日就去傅家提亲,没人会知道咱们的事儿!”说完,嘿嘿一笑,咬了口丫环的鼻子,淫笑道,“不过,你若是看不起爷,不点头嫁给爷,那就别怪爷翻脸无情喽……”

    傅云杉在门外冷冷一笑,抬脚往前院走去,离前院门口只剩几步时,忽听外面前院传来一道熟悉的呵斥声,“荒唐!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又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这里是大少爷的栖息之所,怎么能凭安宁县主一句话就让他们进来换衣服,这知道的说安宁县主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辅国公府包藏什么祸心!安宁县主她们现在何处?前面带路!”

    声音赫然是在沉香苑为段云华和孙妙语出头的辅国公府出嫁的姑奶奶——沈段氏。

    “姑奶奶,这……”小厮只开了个口,就顿住,接着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渐渐往这院门而来。

    傅云杉微眯了双眼,朝身后那荒唐的房间扫了一眼,樱唇勾起一抹淡到极致的笑,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厢房屋顶,眼瞅着那些人全部进了后院,才从另一边跳下,走到先前的房间轻叩了两声。

    房门应声而开,冬青和余桐乐二人瞧见她都狠松了一口气,冬青上前抓住她的手,问,“姑娘,你没事吧?”好冰!冬青眸底显出恼怒之色,手这么冰,肯定是受凉了!段云华和孙妙语真是该死!

    余桐乐亦一脸关切上前,“杉儿,你没事就好,咱们快离开这里吧。我们瞧见辅国公府那位出嫁的姑奶奶刚才带了好多夫人气势汹汹的进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傅云杉点头,朝冬青一笑,“放心,我没事,不过是受了点凉,回去找些药出来吃就是了。你带着表姐先去沉香苑,我随后就去。”

    冬青虽气恼也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有心留下陪在自家姑娘左右,又不放心余家姑娘自己一人回沉香苑,只得点了头。

    “杉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余桐乐蹙眉。

    傅云杉摇头,笑道,“段云华可是策划了一手好戏,我留下来好好瞧一瞧,晚点回去讲给你们听。”

    “那我也留下!”

    傅云杉张嘴想劝,却被余桐乐瞪了一眼,“我是你表姐,我有责任保护你!”

    傅云杉哭笑不得。

    段云华手段卑鄙龌龊,若是她如表姐一样单纯不谙事,怕早已着了段云华的道,此刻定是声名尽毁!

    她以牙还牙报了此仇,虽是应当,却并不想让表姐亲眼看到那种腌臜事!

    “表姐,玉如表姐她们第一次出来做客,规矩礼仪虽学了一些,但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可就不行了……”傅云杉一脸为难,“咱们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她们身边又没个能提示说话的人……”

    冬青在一旁配合,“表姑娘,咱们快些过去吧,免得让楚家两位表姑娘遭人欺负!”

    余桐乐一怔,脸上现出几分犹豫,想了想,抬眸嗔瞪着两人,“我知道你们俩想把我支开!也罢,她今日行事丝毫没顾及我和她之间的情义,我也没必要再与她浪费口舌!你替我转告她一句,以后不要去我们家了,她家的帖子也不要往我们家送了!就当……”余桐乐咬了咬唇,沉声道,“就当我们这十几年从未认识过!”

    “表姐……”傅云杉张嘴想说什么,被余桐乐打断,“好了,我和冬青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她们要是再敢为难你,你就拿县主身份压死她们!”

    傅云杉哑然失笑,能进到里圈参加赏花宴的夫人哪个身上没有诰命头衔?她这个二品县主也就只能压压似孙妙语、段云华之类白身的人!不过,这也足够了!不是吗?

    冬青抿唇轻笑,伺候着傅云杉快速换了自己的衣服,又帮昏倒的小丫头穿上衣服,“姑娘,这丫头怎么办?”

    傅云杉想了想,解了小丫头的腰带将人塞到床底下,拿帕子封了她的口,“好了,等她们发现人,咱们也该离开了。”

    余桐乐与冬青点了点头,打开门往外瞧了瞧,确定院内无人才脚步飞快的出了院子,冬青瞄了一眼,院外果然没人把守!看来,段云华先前说不许旁人进院子的话只是说给她们听的!

    冬青眸中掠过一道寒光,和余桐乐快步回了沉香苑。

    后院,段氏领着几位夫人甫走近卧室,耳边就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吼声,带着情欲的嘶吼!和女人呜咽的啜泣声,自然,那啜泣声中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情欲。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眸中露出愕然之色,来这里的人多是妇人,有与段氏私交甚笃的,也有与辅国公府交好的,还有是段氏特意怂恿来做证人的旁观者!这些人早已经历人事,对屋内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你可看清楚了?里面确实是安宁县主?”

    “这……”小厮左右顾盼,想找刚才带表少爷进后院的丫环,看来看去,也没寻见,不由急出一身汗!

    “小的……”

    段氏身边的嬷嬷冷声喝骂,“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回答姑奶奶的话!”

    小厮哭丧着脸,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带表少爷来的时候只见过那么一个丫头啊!

    “还不说!”

    “……是!”小厮垂下头,反正表少爷是指定进了这屋子,听里面的声音是没错的!

    众人哗然!

    段氏薄唇微抿,眸底一抹讥笑一闪而过,面上却是大怒之色,“安宁县主怎可如此荒唐?这不是生生打我辅国公府的脸面吗?!来人,去请辅国公和辅国公夫人!”

    屋内,销魂的声音一顿,传来男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是,夫人。”有丫环麻溜的往外面跑去。

    “嬷嬷,去开门!本夫人要亲口问问安宁县主将我辅国公府置于何地?”段氏厉声。

    身后跟着的伺候嬷嬷应了一声,越过段氏去开门。

    门一开,嬷嬷惊呼一声,似不敢置信一般,僵着脖子回头去看段氏,“姑……姑奶奶!里……里面……”

    段氏蹙眉,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还不让开!”

    “不……姑奶奶,里面……”嬷嬷似乎想解释什么,段氏却没给她机会,对身边贴身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上去抓着嬷嬷的胳膊将她扯到了一边!

    屋内的一切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两个被脱光了站在原地无声落泪的丫环,正手忙脚乱套裤子的男人,床上并排躺着两个看不出是死是活的姑娘!

    这哪里是安宁县主傅云杉啊!这两个分明是段云华和孙妙语身边的大丫头!那躺着的二人莫不是……

    永宁侯夫人的脸色蓦然大变!

    手紧紧捏着帕子,狠狠瞪了眼那不知羞耻的丫环!目光一扫落到床上并排躺着的那两个姑娘身上,待看清床上女子中有一个衣着与自家女儿一样时,脚下一个踉跄,幸被身边的嬷嬷扶住,才没摔了去。

    “夫人,小心脚下。”嬷嬷压低声音,“事情还有余地,夫人切不可自乱阵脚。”

    永宁侯夫人点点头,咬牙吐出两个字,“孽障!”

    嬷嬷似未听到,波澜不惊,退到一旁。

    京中官宦之家腌臜事何其多?哪家夫人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目过去再加上段氏的话,当下就了然了!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段氏!

    “这是怎么了?”一道清脆明亮的声音从诸人身后传来,诸人回头,看到来人是傅云杉时,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傅云杉一脸困惑之色回望着众人。“诸位夫人怎么会在此处?”

    她眯眼弯眸,唇角含笑,躬身行晚辈礼,“安宁见过诸位夫人。诸位夫人可曾看见段小姐和孙小姐?我们约好换过衣服一起回沉香苑,我和表姐出来却找不到她们了。”

    品阶低的几位

    众人暧昧不明的回头去看屋内,眸底掠过讥笑。

    小厮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冷气,指着一身春装的傅云杉,“你……你是……”

    傅云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屋内,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小厮瞧见,猛地捂住了嘴,再不敢吭一声。事情真相为何,他多少能猜出一些,这会儿的形势显然是自家的三小姐想算计人家,结果被人反算计了!

    段氏有一瞬间的怔然惊愕,旋即反应过来,双手将门砰一声关上,双眸冷厉的瞪向引路的小厮,“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不但误导我,还冤枉安宁县主!来人,将他的一双狗腿给我打断!赶出府去!”

    “姑奶奶饶命……小的一直想说的!”小厮吓的噗通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姑奶奶饶命!小的不知道屋里人是谁!小的只是奉命带表少爷来这里……”

    几位看戏的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还敢胡言乱语!”听他连这话都扯了出来,段氏怒目,厉声打断,瞪向一旁的粗壮婆子,“还不将人带走!”

    婆子忙应声,上去堵了小厮的嘴,拖麻袋一般将人拖出了后院。

    瞧着众人眸底的笑意,段氏真是又恨又恼,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忍下心头的恼怒,挤出一抹笑,“下人胡言乱语扰了大家的兴致,真是抱歉。这里污秽,入不得诸位夫人的眼,咱们还是转回沉香苑吧?诸位请……”

    她话音未落,屋内突然响起震天的哭声,“救命啊!来人啊!娘……呜呜……”

    是被解了穴的孙妙语!

    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永宁侯夫人,或幸灾乐祸,或不屑轻蔑,或怜悯同情!

    永宁侯夫人心口一颤,只觉天塌地陷,活不成了一般!

    “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永宁侯夫人咬牙,都是一样的女儿,为什么大女儿温婉如约,知书达理,中馈女红都出众,二女儿行事却这般鲁莽没用,被人当成工具一样利用不说,还这么没有大脑!

    但凡稍有点头脑,这时候就不应该出声,就该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得不到验证的事,就算这些人猜破脑袋也不敢嚷嚷开来!如今可好,她这一嗓子喊出来,自己的声名尽毁不说,还连累了整个永宁侯府!连累了背后的皇后娘娘和四皇子!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夫人!”嬷嬷上前扶住她,耳语道,“此事若没有辅国公府的嫡三小姐怂恿,咱们侯府的三小姐绝想不出这么阴损的招!”

    永宁侯夫人蓦然抬眸,嬷嬷朝她暗暗点了点头。

    永宁侯夫人咬了咬牙,嬷嬷说的对,此事若不是段云华主谋,以自家女儿的脾气顶多做几句口舌之争,断不会想出这般阴损的腌臜法子!

    罢!辅国公府不仁别怪她们永宁侯府不义!

    既然要声名尽毁,那就一起毁!

    心中有了定论,永宁侯夫人渐渐冷静了下来,扶着嬷嬷的手往房间走去,段氏身边的嬷嬷去拦,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且冷静,孙三小姐这会儿衣衫不整,传出去……”

    “让开!”既然要撕破脸,永宁侯夫人便没了顾忌,脸色一冷,狠狠扫了那嬷嬷一眼,段氏身边的嬷嬷张口还要说什么,已被永宁侯夫人身边的嬷嬷一把推开,扶着永宁侯夫人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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