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只是怀疑,你并没有去做尸检,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她说道:“我如果不进来,会有证据的。我爸死了,我身份再也不是那个我,我哥报了我失踪,然后,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遗产全是他的。之后,怎么对付一个没钱没身份没势力的我,就很简单了。”

    我问:“那你躲了多久?”

    她说:“四五年。”

    我说:“那你都在干嘛?”

    她说:“在别的城市里,开新的一家投资理财公司。”

    我说:“哦,你还有钱呢。”

    她说:“对我来说,想要获取一些启动资金,并不难。新的投资理财公司做得也很好,我联系不上我爸和我哥后,我开始问我哥,我哥就说,你赶紧回来看爸爸,他已经病重,我现在钱暂时拿不出来,为了保险起见,全部投资了一个银行的理财产品。你先打钱过来,我先救他,以后还你,我又上当了,听说我爸不行,我卖了公司,就打钱过去,马上连夜启程去见我爸,到了这里后,我哥说让人来接我了,但是那司机突然家中有事先走,让我自己找到机场的停车场的车子,找到车底钥匙,开车去找他,我找到车牌号,找到车底的钥匙,开车去找他,然后路上被警察拦着,被抓了,说我偷车。我那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

    我说:“那你现在怎么知道了?”

    她说:“我从被抓后,就没联系上他人。我找我朋友,托关系,打官司,打不赢,都有人从中作梗,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其实早就被我哥给控制着了。然后,我坐牢了,从来看望我朋友的嘴里得知,我哥的集团做得很大,过得很好,我开始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相信,后来,在牢里,我把这发生的这一切,捋清楚了,就是这样子。让我每次想到我哥,我都全身发抖,不寒而栗。”

    我在心中想,这家伙,编剧编得一级棒啊。

    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我说道:“既然如此,你觉得你被你哥陷害了,可以委托你的朋友,帮助你啊。”

    她说:“不行,我的朋友他都知道了。”

    我看她这么看我,眼光不对劲。

    我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来帮你?”

    她说:“如果你愿意,肯定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说:“呵呵,开玩笑的,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吃饭了睡觉吧。睡醒就会好一些了。”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我说:“是的,实话说,我真的不相信。”

    她说:“你觉得我是真的神经病。”

    我说:“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来这里找我,你也不会犯病,说见鬼,更不可能,找我去给你帮忙。”

    她说:“其实,这是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好事。”

    我说:“呵呵,抱歉,我真看不出来哪里好。”

    她说道:“你可以帮我找一个人吗?找到了他,我就有希望了。”

    我说:“呵呵,什么人。”

    她说:“我爸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当过兵的老军人,只有他能帮我。他找到我们家的亲戚,说明了这一切,说我还真的活着,总之,他能帮到我。但是前提是,你要找到他,说服他,让他来见我。”

    我说:“你自己不会找,让你朋友找?”

    她摇了摇头:“我试图用了很多方法了,不行。找不到。但是我现在有了一点线索。”

    我问:“线索谁和你说的。”

    她说:“我朋友派人来看望我说的。”

    我说:“那你让你有线索的朋友找去。”

    她说:“我哥让人时刻盯着,不行的。”

    我说道:“那我怎么找,唉别扯了,好了下班时间了,你改天再来,或者我改天去看看你。改天我们再聊好吧。”

    她眼里噙着泪:“你不相信我。”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我都听得困了,肚子也挺饿了,你不饿吗,我们改天聊吧。”

    她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我让沈月把她给带走了。

    监狱里,因为压抑,情绪得不到宣泄,精神稍微失常,心理有轻微疾病的女囚,很多很多。

    我要是全都信了这些女囚的话,那我也得了神经病了。

    出去了后,我去找个地方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公寓,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人。

    贺兰婷没来了。

    然后拿着手机玩着,心里想着要不要找林小玲问问她有没有个姐姐,和她爸爸抢了几个亿的家产。

    觉得可笑,怎么可能会有这回事。

    可还是打过去了,其实我也挺犯贱的,也觉得放弃她又可惜,可得到她又无味。

    鸡肋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打过去了后,提示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那没办法了,算了。

    当我们监区关于加高监区一些防护区的高度的报告交上去后,我和徐男就被找去谈话了。

    总监区长找我们的。

    我们两在总监区长的办公室,我看着总监区长的目光,她眼神只有怒气,关于这次要求加高防护区的怒气。

    上次我找人抓她总监区长,反被她设下陷阱,差点抓了自己的人,强子的人被围困半山,好在碰到陈逊他们训练出手相助,不然真的被她安排的人弄死了。

    但她也没有发现我是跟踪要抓她的主谋。

    被她说着:“别的监区都没说要加高防护区,怎么就你们监区要求了,你们还跑去和防暴队的说,怎么,要让防暴队的给监狱领导施压就有用?监狱领导就压着我,要加高防护区了?”

    我说道:“总监区长,主要是一些防护区太低矮了,女囚能跑出去。”

    总监区长说道:“跑出去哪里?不就跑去别的监区,或者是到大操场外,能逃得出去监狱外面吗,逃出去那外面那道高墙吗。”

    我说道:“那就是她们跑出去了,虽然还不能逃出高墙,那也不好嘛。”

    总监区长说道:“就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监区的有女囚从那监区的防护区中能逃出来的。就你们监区的女囚能逃出来了是吧?那肯定是你们监区有问题!管理不力,看管不利的问题。”

    我说道:“总监区长,那我们也是防范于未然嘛。”

    总监区长不爽道:“行了,不要再说了,这事,上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加高防护区,工程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涉及到的程序非常的麻烦,万一进来施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担当得起吗。”

    我小声嘀咕道:“要是上边同意进来施工,出现了问题,怎么让我来担当呢。”

    总监区长骂道:“是你提议的要加高,施工了,出了问题,例如女囚逃跑的,这多大的责任,不是你来扛责任,谁来扛。”

    我靠,这家伙,简直是无语了,我憋了一肚子火,就要和她吵架,但是徐男踩了一下我的脚,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

    压住火。

    我压住了火气。

    好吧,没意义。

    和她吵架的确没意义。

    总监区长又骂了我几句后,叫我们走了。

    好吧,走了。

    出了外面后,我说道:“不就是那么一点事,不同意就算了,干嘛要骂人呢。”

    徐男说道:“你也别去和她顶嘴,她一不爽,就骂人。”

    我说:“是,这职位比我们高一些,就是爽,随便可以骂人,想怎么骂怎么骂,想骂狗血淋头就狗血淋头。”

    徐男一把扯着我往下走,封住我的嘴:“她还能听见了,你就不会忍一忍!”

    我拿开徐男的手:“是,你能忍,你忍。我就看不惯她那骂人的德行,你说她不同意就不同意,非得骂人呢。说我们靠防暴队的去压她了。靠。”

    徐男说:“你也别骂了,她不批准就不批准吧,做好我们的工作就好。”

    我说:“最好别的监区有人从那防护栏上逃出去才好,靠。也佩服你了,你以前嘴快,现在呢,那么能忍啊。脾气那么爆,也那么能忍。”

    徐男说道:“别那么幼稚了,你看那越是身居高位的,越是圆滑,有什么,都是表面微笑,背地里搞死人,你这傻呢,直接和她对着来。”

    我说:“好了,我知道的,道理都知道,就是做不到。”

    回了监区,各自回自己办公室,还要去巡视,去检查,去忙。

    当检查不知道哪个编号的监室时,看到监室里那名女囚,陈安妮,那个长得很像林小玲姐姐的陈安妮。

    虽然不想见到她,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原本呢,这女的,的确是漂亮,身材好,但是呢,一知道她三十八了,也就没什么多大的兴趣了。

    不过,她说她身份都是改了的,那三十八岁,就是假的了吧?

    但她这精神恍惚的心理疾病患者说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你。

    我让人把她带出来,然后带出去小门外的操场上,去放风,和她聊聊,问问她吃药了效果怎么样。

    是不是更坏了,或者是已经好了,或者是更加见到恶鬼了。

    她嘴里说的恶鬼,就是她所说的那他哥哥吧。

    是,人心险恶,险恶人心,害人的,的确是比鬼还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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