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找里长一通诉苦,结果里长训斥一顿,丝毫不打算替她出头,气的赵氏没法子,直接上门找丁一宁麻烦去了。

    在赵氏看来,要不是丁一宁给银钱的时候没有看清布袋子里的花是谁的,刘二根本就不会拿到这么多银钱,说到底,她损失的这么多银钱就该让丁一宁出才是!

    赵氏一路走一路骂,村民们见她走了,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议论的结果都是赵氏的过错。

    不过赵氏根本就没有听见,纵然她听见了,她也不会多加注意的,反正对她来说,她是一点错都没有!

    丁一宁正在家里给前天做好的菊花香皂还有金银花香皂脱模,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抬腿往外走。

    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丁一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对面的赵氏已经破口大骂起来,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吐到了她的脸上。

    “赵氏,你,你这是要干啥?

    我招你惹你了?

    你来我家闹啥样?”

    “闹啥样?

    你说我闹啥样?

    你明知道刘二早上来卖的花是我上山采摘的,你却还给他银钱干什么?”

    丁一宁只觉得赵氏说的话好笑:“你说啥?

    刘二早上卖的花是你的?

    谁说的?

    你说的吗?

    你能证明?

    谁能证明?

    我只认花不认人!”

    “谁说的?

    我说的!

    他拿的花就是我的,是我昨天扔掉的!

    你怎么能不承认?

    这银钱你应该给我才是,你不能给刘二!”

    丁一宁双手环绕在胸前:“你让我给你?

    昨天我是不是说要给你?

    结果你呢?

    你不想把花挑选出来,结果是刘二把花挑选出来的,他拿着花来卖,难道我还要问问他是在哪里摘得花?”

    “是啊,你不问问怎么行!

    不问问你怎么就能把银钱给他?”

    丁一宁懒得搭理赵氏,她明显是没事找事,她不想理会。

    “行了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不管你去找谁,我都是没有做错。”

    “你还说你没有做错?

    这件事就赖你,让我足足损失了四十六个铜板,你不赔给我谁赔给我?

    你得把这些银钱赔给我才是!”

    不等丁一宁说话,就见王里长和柳海从远处小跑着过来了。

    王里长甚至顾不上把气喘匀,气喘吁吁的呵斥着:“赵氏,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终其原因就是你的原因,你不用在这里挑别人的刺,若是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告诉你,以后你们家里的花,我们连收都不收!”

    赵氏梗着脖子反驳:“里长,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偏袒的也太明显了吧?

    这件事就是丁一宁和刘二的过错,你不去找他们赔给我银钱,反而还在这里说我的不是,你这么做你觉得合适吗?

    你觉得你这个里长做的行吗?”

    王里长这次是铁了心的打算独裁下去,根本就不搭理赵氏。

    “柳海,我这次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若是你还不记在心里,我不介意到时候帮你们回忆回忆!

    今个这件事错在赵氏,昨天晚上她去卖花的时候我就说了,让她坐在一旁把混合在一起的花给挑选出来,是她自己不愿意挑选,把花给扔了。”

    “或许是她说的那样,是刘二把花捡了去,然后刘二把混合在一起的菊花和金银花给挑选了出来,早上拿来卖掉了!

    这件事最终的源头在你媳妇赵氏她把花给扔了,若不是她把花给扔了,刘二又怎么会有机会把花给捡去?

    她怪不得旁人,她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柳海连连点头,上前揪着赵氏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上去:“你不要脸的泼妇,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是你自己的过错,你怎么能怨怪旁人?

    你听听你说的话,简直是要把我们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不止丢尽了老子的脸,还要断了老子的财路!”

    赵氏冷着脸呵斥:“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柳海,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王里长紧皱眉头:“行了,你们俩有话别再这里说,回家去,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

    柳海忙不迭点头,上前揪拽着赵氏的衣服,就把她往家拽。

    王里长看他的样子,倒是想再嘱咐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行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快去忙吧!”

    顿了顿,王里长又问:“今个你还会去收花吧?”

    丁一宁嘴角微勾,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安抚:“里长,你放心就是了,我定然还会去收花的!

    赵氏做的事情只是赵氏的事情,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没有关系!”

    王里长听丁一宁这么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生怕丁一宁因为赵氏的原因迁怒于村子里的村民,要真是这样,那可是太亏了!

    村子里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活计,他怎么能容忍被赵氏给破坏掉?

    虽说这个活计不怎么赚钱,可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多劳多得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适用!

    昨天一天他儿媳妇直接赚了七十多个铜板,一天赚得银钱可比一个男人去镇上打工赚得多多了,不过也仅限于昨天一天。

    经过昨天一天的宣传,听说今天山上多了许多外村人,一些外村人也上山摘花,看这样子,今天怕是摘得不会有昨天摘得那么多。

    王里长也怕,也怕经赵氏一闹,丁一宁不再收菊花和金银花,幸好,幸好她没有因为赵氏而迁怒于村子里其他人!

    送走了王里长和赵氏,丁一宁关门进了家里,她今天一天还有的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和赵氏纠缠到底是谁的原因!

    “大嫂?

    人都走了?”

    丁一宁朝着周梅点了点头:“是啊,都走了,你们还愣着干啥?

    快回去包香皂,在这里站着干啥?

    到了下午我和你大哥还要去里长家里收购菊花和金银花,到时候就只有你们在这包香皂了。”

    周梅紧跟着丁一宁往前走,妯娌俩在方桌旁坐了下来。

    相比于周家一片宁静的气氛,柳海家里则是闹翻了天!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看看你给老子干了些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哪里是你能做的?

    你不嫌丢人现眼?”

    赵氏双手叉腰,冷着脸看向柳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

    我干了什么事情?

    我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里着想,你这么说我你不觉得心里难受吗?”

    柳海撇了撇嘴:“你到底是为了谁你难道不知道?

    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们,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

    “我为了我自己?

    我为了我自己什么?

    谁知道我扔掉的花偏偏被刘二捡去了?

    他要是没有捡去,还会是这个样子?

    怕是那四十多个铜板都到了我们手里了,哪里还有他的份?”

    柳海冷着脸呵斥:“现在你说这些不是迟了吗?

    你没见那会里长的态度?

    你若是再在那多嘴一句,怕是里长第一个不放过你!”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个什么意思?

    里长不会让刘二把银钱给你的,刘二也不会给你,既然如此,你还不如自己再去山上摘花,摘来的花再去卖钱算了!”

    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颓废道:“你当我不想?

    我也想啊!

    可是现在不止我们村子里的人,就连旁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摘花能卖钱了,你觉得山上能有多少花让这么多人采摘?”

    “你管它多少花?

    你先去摘了就是了,你管那么多干啥?

    现在当务之急你就是去把花给摘了便是了,能摘多少是多少,摘了就有银子,不摘就没有银子,你说你是摘还是不摘?”

    说着,柳海朝外喊了一声:“柳大妮!

    柳大妮!”

    柳大妮应了一声,慌里慌张的从灶房里跑了出来:“爹,怎么了?

    你喊我干啥?”

    不等柳海把话说完,赵氏上前就是一个巴掌:“你个混账!

    你就是这么胡乱对付老娘的?

    老娘走的时候让你干啥去了?

    不是告诉你让你去山上摘花吗?

    你怎么还在家里?”

    柳大妮伸手捂着脸:“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本来,我本来要去山上摘花的,是爹,是爹说要我在家里等一会,他说你一会就回来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的!”

    赵氏这会正愁找不到出气筒把心里的怒火发泄一通,这会好不容易逮着了,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消散?

    “你他娘的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干啥?

    你自己不能先去?

    遇事了就会往你爹身上赖!

    你把你爹当什么了?”

    柳大妮委屈的看向柳海,心里祈求着柳海能帮忙给她说句话,结果还是她高估了柳海,柳海把头扭向一旁,看都不看柳大妮。

    柳大妮彻底失望了,若是再有下次,她绝对不会听她爹的话在这里等她娘!

    说来也怪自己,以前发生过不少这样类似的事情,每次她都是吃亏挨打的一方!

    本想着她长大了,她娘不会再这么随便打骂自己了,结果还是她自己想错了,她娘还是她娘,从来没有改变她对自己的想法!

    稍有不顺心,对自己就是一顿打骂,她在外面受的苦都要在自己身上再发泄一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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