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你都要结婚了。”
江灵毓虽已年过知命，但却一点儿也不显老，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气质很高贵。
大家都出了屋，将空间留给母女俩独处。
顾余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但因为在梦境里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她对生母并不是很陌生。
她安静地坐着，默默地听着生母说话，直到她像梦境中一样对她道歉。
“诺诺，妈妈欠你一句对不起。”
顾余诺依旧沉默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已经不恨她了，恨一个人太累，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生死死之后，她很惜命，也很惜福。
“妈妈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妈妈只希望你这一生能平安、健康、幸福。”
顾余诺抿唇一笑。
其实早在她去找外公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隔阂，要不然，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江家的财产。
“都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儿，如今也已经想通了。”
“我如今也做了母亲，我想，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估计未必会比你做得好。”
“仇恨，会降低一个人的幸福值，所以，我已经不恨你了。”
江灵毓本来不想哭的，却因为女儿的这一番话给惹得红了眼眶。
“诺诺。”
顾余诺朝江灵毓笑了笑，说道。
“其实，相较于那些已经没有了父母的孤儿，我其实算是很幸运的了。”
“做人要懂得知足，现在，我有你，有爸爸，有外公，有孩子，有……阎锦川，我觉得，我很幸运，也很幸福。”
江灵毓激动道：“你原谅妈妈了？”
顾余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叫了声：“妈。”
江灵毓笑着笑着突然哭了。
顾余诺将纸巾递给她，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
江灵毓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顾余诺回道：“自然，谁都希望能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而且，外公的身体……不太好，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多陪陪他吧。”
梦境里，大宝小宝四岁的时候，外公已经去世两年了。
如今大宝小宝已经一岁多了，也就是说，外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江灵毓原本还有离开的打算，听顾余诺这么一说，突然就犹豫了。
母女两个又聊了会儿，这才集体出发去了恒嘉。
阎锦川在恒嘉门口接的他们，看到顾余诺时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这小两口！”
江老爷子跟江灵毓面面相觑了眼，笑道。
阎锦川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后，立即吩咐人将他们迎进去，自己则走到了顾余诺的身前。
“你这旗袍的开叉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订婚礼服是由阎锦川提前把过关的，光看衣服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穿在顾余诺身上后，就觉得有些……性感了。
尤其当顾余诺走路时，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着实太惹人眼球了。
顾余诺垂眸瞥了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好吧。”
阎锦川皱眉：“我让人再给你送一套礼服过来吧，这套……不太好看。”
顾余诺觉得太麻烦了：“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啊。”
阎锦川口是心非道：“不好看。”
好看，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顾余诺抬眸看他，警告出声：“现在哪还有时间换衣服？你别给我找茬啊！”
阎锦川立即怂了。
顾余诺因为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细腰款摆的，阎锦川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跟在她身后，目不斜移地看着她。
心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身材这么好呢。
还有那张小脸蛋，好像也漂亮了许多。
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阎锦川快步跟上去，跟她一起进了电梯。
顾余诺看了眼镜壁里的自己，大红色的开叉旗袍将她玲珑的身段展露无遗。
红色本来就更衬肤色，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赛过冬日里的初雪。
化妆师将她乌黑亮丽的长发盘成了髻，髻上由珠花点缀，而挂在她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与她发髻上的珠花相得益彰，整体搭配那叫一个绝。
顾余诺对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满意。
阎锦川的眼睛一定是有问题，她这身哪里不好看了？
阎锦川将女人从头打量到脚，最后不高兴地嘟囔了句：“别臭美了。”
顾余诺睨了他一眼，没搭理她。
“我觉得我还挺适合穿旗袍的，你觉得呢？”
阎锦川直接道：“不好看，以后想穿……在家里穿就是了，不用穿出来辣别人眼睛。”
顾余诺微微皱眉，然后回了句。
“人若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说到底还是我这长相的问题，不是这旗袍不配我，是我不配这旗袍。”
阎锦川闻言有些傻眼，他不是这个意思。
顾余诺抬眸看他，有些愧疚地说道：“阎锦川，让你娶我是不是委屈你了？”
阎锦川哪敢说是！
“你、你又发什么神经！”
“是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娶你，又不是你死皮赖脸地想要嫁我，要委屈也是……你委屈。”
“还有，你太谦虚了，你长得……其实很漂亮的，是这衣服配不上你。”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
顾余诺先从里面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跟他说。
“不用说谎来哄我，我有自知之明的。”
顾余诺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
“你说我们订婚订的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应该先交往一阵子的，万一交往过后发现彼此不合适呢？”
阎锦川疾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顾余诺没吭声，阎锦川便以为她真的后悔了，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
“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没用了！人都到齐了，你总不能放大家鸽子吧！”
顾余诺故意逗他：“订了婚，还是可以取消的啊。”
阎锦川脚步一顿，沉着脸看她。
顾余诺知道自己这是又惹他不高兴了，任谁在订婚当天提退婚的事儿都会不高兴吧。
可谁让他讽刺她长相了。
她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别人可以评价她丑，但是他不行。
“你娶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孩子吧？”
阎锦川是真的生气了：“随便你怎么想吧。”
顾余诺直接傻眼。
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扔下她走了。
阎锦川步伐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进了预定的包房。
顾余诺站在走廊里，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
这王八蛋，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
阎锦川进入包房后，被阎老爷子问道：“接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阎锦川板着一张脸，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在不高兴。
“她……一会儿就进来了。”
阎锦川紧接着就被几个发小给叫到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包房的门开了关关了开的，可进来的人却始终不是顾余诺。
阎锦川心慌了。
那女人该不会真……逃婚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立即朝包厢外走去，然后沿着来时的路找了回去，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阎锦川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给她打电话，拨键的手都有些颤。
逃婚这种事儿，那个女人真能做得出来。
他突然有些后悔，他刚才干嘛不再多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本来就是自己求来的宝贝，自己不哄着宠着，让人跑了怎么办！
再想哄到手可就麻烦了！
拨号过去，接电话的却是王招娣：“阎总？诺诺的手机在我这里。”
阎锦川：“她人呢？”
他刚才看见她们出包厢了，应该是出来找人了。
王招娣却道：“没找见人。”
阎锦川立即拦下了路过的服务员：“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了吗？”
服务员摇头。
阎锦川只好叫来恒嘉的经理，正打算调监控的时候，王招娣又给他回过来了电话。
“人找到了，在……在二楼呢。”
阎锦川立刻抬脚朝电梯走去，乘坐电梯直接下到二楼，然后在台球区找到了人。
他正火急火燎地找着人，结果这小女人竟然躲在这里看人打台球呢，周围还围着两个男人正跟她献殷勤。
“顾余诺！”
原本的担心在此刻直接化作了醋意和怒火。
顾余诺回头看向阎锦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扭回头继续看人打台球了。
阎锦川大步靠近，直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扯。
顾余诺也不生气，就这么任由他将自己拉出了台球区，然后进了电梯。
“你故意的是吧？”
面对阎锦川的质问，顾余诺很爽快地点点头：“嗯。”
阎锦川气结：“你——”
顾余诺直言道：“你看，我们还没订婚呢，你就对我这种态度，可想而知，你以后对我……”
阎锦川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低了头。
“我错了。”
顾余诺拧了拧眉头，故意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阎锦川别别扭扭地重复了句，这次要比上次声音稍微大一些。
“我错了。”
电梯门开了，但顾余诺却没有往出走，而是朝阎锦川问道。
“你错了吗？错哪儿了？”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就停留了这一层，不上也不下了。
阎锦川很少有跟人认错的时候，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跟这个女人有关。
见阎锦川闭口不言，顾余诺故意叹了口气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儿。”
阎锦川生怕眼前这个女人又给他来一出不见人，于是犹犹豫豫地终是开了口。
“我不该凶你。”
顾余诺挑眉：“就这个？”
阎锦川想了想，视线不由自主地又朝她旗袍开叉的地方瞥了眼，然后别扭地回道。
“其实，你穿这身挺好看的。”
顾余诺：“能不能大点声！”
阎锦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穿这件旗袍很好看。”
顾余诺也跟着低头看了眼：“好看吗？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穿它不好看？”
阎锦川咕哝道：“太露了。”
顾余诺一努眉：“露？”
露吗？旗袍不都是这种款式吗？她这叉开的还不算太高，有的直接开到臀部的位置了。
阎锦川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霸道地说道。
“你若喜欢穿，以后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给别人看就……免了吧。”
顾余诺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原来是在吃醋！
而且，还是吃这么莫名其妙的醋，小心眼！
“就只露条腿都不行？”
这个男人这么保守的吗？
阎锦川：“不行！”
顾余诺被逗乐了：“那我是不是连短裤短袖都不能穿了？胳膊也不能露吗？”
阎锦川：“胳膊可以。”
那就是短裤不行了。
顾余诺心想，梦境里他好像都没有这么‘变态’！
“你索性直接跟我说，什么能露，什么不能露吧？”
阎锦川又将面前的女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回道。
“锁骨以下，膝盖往上，不能露，其他，随便。”
顾余诺对着镜壁照了照，锁骨到膝盖……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回道。
“阎锦川，你好像没搞明白一点，穿衣是每个人的自由，什么风格，什么款式，或保守或性感，图的就是自己看着高兴。”
“就好比，我若每天约束你的穿衣打扮，你肯定会发疯的，因为我们两个人的衣品不一样，你觉得好看的，我不一定认为好看。”
阎锦川却突然来了句：“不会发疯，你可以对我的日常穿衣指手画脚。”
顾余诺竟然无言以对了。
最后只能回了句：“你行！”
江灵毓虽已年过知命，但却一点儿也不显老，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气质很高贵。
大家都出了屋，将空间留给母女俩独处。
顾余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但因为在梦境里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她对生母并不是很陌生。
她安静地坐着，默默地听着生母说话，直到她像梦境中一样对她道歉。
“诺诺，妈妈欠你一句对不起。”
顾余诺依旧沉默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已经不恨她了，恨一个人太累，在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生死死之后，她很惜命，也很惜福。
“妈妈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妈妈只希望你这一生能平安、健康、幸福。”
顾余诺抿唇一笑。
其实早在她去找外公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隔阂，要不然，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江家的财产。
“都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儿，如今也已经想通了。”
“我如今也做了母亲，我想，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估计未必会比你做得好。”
“仇恨，会降低一个人的幸福值，所以，我已经不恨你了。”
江灵毓本来不想哭的，却因为女儿的这一番话给惹得红了眼眶。
“诺诺。”
顾余诺朝江灵毓笑了笑，说道。
“其实，相较于那些已经没有了父母的孤儿，我其实算是很幸运的了。”
“做人要懂得知足，现在，我有你，有爸爸，有外公，有孩子，有……阎锦川，我觉得，我很幸运，也很幸福。”
江灵毓激动道：“你原谅妈妈了？”
顾余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叫了声：“妈。”
江灵毓笑着笑着突然哭了。
顾余诺将纸巾递给她，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
江灵毓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顾余诺回道：“自然，谁都希望能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而且，外公的身体……不太好，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多陪陪他吧。”
梦境里，大宝小宝四岁的时候，外公已经去世两年了。
如今大宝小宝已经一岁多了，也就是说，外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江灵毓原本还有离开的打算，听顾余诺这么一说，突然就犹豫了。
母女两个又聊了会儿，这才集体出发去了恒嘉。
阎锦川在恒嘉门口接的他们，看到顾余诺时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这小两口！”
江老爷子跟江灵毓面面相觑了眼，笑道。
阎锦川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后，立即吩咐人将他们迎进去，自己则走到了顾余诺的身前。
“你这旗袍的开叉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订婚礼服是由阎锦川提前把过关的，光看衣服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穿在顾余诺身上后，就觉得有些……性感了。
尤其当顾余诺走路时，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着实太惹人眼球了。
顾余诺垂眸瞥了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好吧。”
阎锦川皱眉：“我让人再给你送一套礼服过来吧，这套……不太好看。”
顾余诺觉得太麻烦了：“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啊。”
阎锦川口是心非道：“不好看。”
好看，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顾余诺抬眸看他，警告出声：“现在哪还有时间换衣服？你别给我找茬啊！”
阎锦川立即怂了。
顾余诺因为穿的高跟鞋，走起路来细腰款摆的，阎锦川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跟在她身后，目不斜移地看着她。
心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身材这么好呢。
还有那张小脸蛋，好像也漂亮了许多。
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阎锦川快步跟上去，跟她一起进了电梯。
顾余诺看了眼镜壁里的自己，大红色的开叉旗袍将她玲珑的身段展露无遗。
红色本来就更衬肤色，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赛过冬日里的初雪。
化妆师将她乌黑亮丽的长发盘成了髻，髻上由珠花点缀，而挂在她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与她发髻上的珠花相得益彰，整体搭配那叫一个绝。
顾余诺对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满意。
阎锦川的眼睛一定是有问题，她这身哪里不好看了？
阎锦川将女人从头打量到脚，最后不高兴地嘟囔了句：“别臭美了。”
顾余诺睨了他一眼，没搭理她。
“我觉得我还挺适合穿旗袍的，你觉得呢？”
阎锦川直接道：“不好看，以后想穿……在家里穿就是了，不用穿出来辣别人眼睛。”
顾余诺微微皱眉，然后回了句。
“人若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说到底还是我这长相的问题，不是这旗袍不配我，是我不配这旗袍。”
阎锦川闻言有些傻眼，他不是这个意思。
顾余诺抬眸看他，有些愧疚地说道：“阎锦川，让你娶我是不是委屈你了？”
阎锦川哪敢说是！
“你、你又发什么神经！”
“是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娶你，又不是你死皮赖脸地想要嫁我，要委屈也是……你委屈。”
“还有，你太谦虚了，你长得……其实很漂亮的，是这衣服配不上你。”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
顾余诺先从里面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跟他说。
“不用说谎来哄我，我有自知之明的。”
顾余诺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
“你说我们订婚订的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应该先交往一阵子的，万一交往过后发现彼此不合适呢？”
阎锦川疾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顾余诺没吭声，阎锦川便以为她真的后悔了，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
“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没用了！人都到齐了，你总不能放大家鸽子吧！”
顾余诺故意逗他：“订了婚，还是可以取消的啊。”
阎锦川脚步一顿，沉着脸看她。
顾余诺知道自己这是又惹他不高兴了，任谁在订婚当天提退婚的事儿都会不高兴吧。
可谁让他讽刺她长相了。
她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别人可以评价她丑，但是他不行。
“你娶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孩子吧？”
阎锦川是真的生气了：“随便你怎么想吧。”
顾余诺直接傻眼。
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扔下她走了。
阎锦川步伐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进了预定的包房。
顾余诺站在走廊里，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
这王八蛋，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
阎锦川进入包房后，被阎老爷子问道：“接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阎锦川板着一张脸，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在不高兴。
“她……一会儿就进来了。”
阎锦川紧接着就被几个发小给叫到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包房的门开了关关了开的，可进来的人却始终不是顾余诺。
阎锦川心慌了。
那女人该不会真……逃婚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立即朝包厢外走去，然后沿着来时的路找了回去，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阎锦川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给她打电话，拨键的手都有些颤。
逃婚这种事儿，那个女人真能做得出来。
他突然有些后悔，他刚才干嘛不再多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本来就是自己求来的宝贝，自己不哄着宠着，让人跑了怎么办！
再想哄到手可就麻烦了！
拨号过去，接电话的却是王招娣：“阎总？诺诺的手机在我这里。”
阎锦川：“她人呢？”
他刚才看见她们出包厢了，应该是出来找人了。
王招娣却道：“没找见人。”
阎锦川立即拦下了路过的服务员：“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了吗？”
服务员摇头。
阎锦川只好叫来恒嘉的经理，正打算调监控的时候，王招娣又给他回过来了电话。
“人找到了，在……在二楼呢。”
阎锦川立刻抬脚朝电梯走去，乘坐电梯直接下到二楼，然后在台球区找到了人。
他正火急火燎地找着人，结果这小女人竟然躲在这里看人打台球呢，周围还围着两个男人正跟她献殷勤。
“顾余诺！”
原本的担心在此刻直接化作了醋意和怒火。
顾余诺回头看向阎锦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扭回头继续看人打台球了。
阎锦川大步靠近，直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扯。
顾余诺也不生气，就这么任由他将自己拉出了台球区，然后进了电梯。
“你故意的是吧？”
面对阎锦川的质问，顾余诺很爽快地点点头：“嗯。”
阎锦川气结：“你——”
顾余诺直言道：“你看，我们还没订婚呢，你就对我这种态度，可想而知，你以后对我……”
阎锦川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低了头。
“我错了。”
顾余诺拧了拧眉头，故意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阎锦川别别扭扭地重复了句，这次要比上次声音稍微大一些。
“我错了。”
电梯门开了，但顾余诺却没有往出走，而是朝阎锦川问道。
“你错了吗？错哪儿了？”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就停留了这一层，不上也不下了。
阎锦川很少有跟人认错的时候，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跟这个女人有关。
见阎锦川闭口不言，顾余诺故意叹了口气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儿。”
阎锦川生怕眼前这个女人又给他来一出不见人，于是犹犹豫豫地终是开了口。
“我不该凶你。”
顾余诺挑眉：“就这个？”
阎锦川想了想，视线不由自主地又朝她旗袍开叉的地方瞥了眼，然后别扭地回道。
“其实，你穿这身挺好看的。”
顾余诺：“能不能大点声！”
阎锦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穿这件旗袍很好看。”
顾余诺也跟着低头看了眼：“好看吗？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穿它不好看？”
阎锦川咕哝道：“太露了。”
顾余诺一努眉：“露？”
露吗？旗袍不都是这种款式吗？她这叉开的还不算太高，有的直接开到臀部的位置了。
阎锦川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霸道地说道。
“你若喜欢穿，以后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给别人看就……免了吧。”
顾余诺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原来是在吃醋！
而且，还是吃这么莫名其妙的醋，小心眼！
“就只露条腿都不行？”
这个男人这么保守的吗？
阎锦川：“不行！”
顾余诺被逗乐了：“那我是不是连短裤短袖都不能穿了？胳膊也不能露吗？”
阎锦川：“胳膊可以。”
那就是短裤不行了。
顾余诺心想，梦境里他好像都没有这么‘变态’！
“你索性直接跟我说，什么能露，什么不能露吧？”
阎锦川又将面前的女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回道。
“锁骨以下，膝盖往上，不能露，其他，随便。”
顾余诺对着镜壁照了照，锁骨到膝盖……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回道。
“阎锦川，你好像没搞明白一点，穿衣是每个人的自由，什么风格，什么款式，或保守或性感，图的就是自己看着高兴。”
“就好比，我若每天约束你的穿衣打扮，你肯定会发疯的，因为我们两个人的衣品不一样，你觉得好看的，我不一定认为好看。”
阎锦川却突然来了句：“不会发疯，你可以对我的日常穿衣指手画脚。”
顾余诺竟然无言以对了。
最后只能回了句：“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