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一样的菜色!看着一大桌美味佳肴,我摸摸肚子,要吃的文雅些。

    我大快朵颐时窗外突然有响动,我侧耳听着像是女子的说话声。

    “彩袖,主人要的酒有没有端上,这厢房里的客人可千万不得怠慢。”

    “是,玉钟姐姐。”另一轻柔声音答应。

    彩袖殷勤捧玉钟?

    这主人家也是喜好风雅。我听着没有响动就继续开吃。

    啪

    门推开,我愣怔地抬头看去。

    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一脸惊讶,她提着灯,后面也是几个装扮一样的女子捧着托盘,都是各种酒。

    侍女停在门边,从她们身后走进一袭玄衣,是个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扫过去,找了个相对着我的地方坐下来。

    为首女子看了我一眼立马低下头,道了声打扰。

    将物品放置好就退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侍女大概是看男子没有特别反应以为我是他的朋友,而他又以为我也是客人所以没有问。非常美好的误会。

    我看了一眼对面男子,他一人拿着酒壶倚靠在窗上,看着窗外夜色迷蒙的河面,喝着酒。

    看起来有些可怜。

    “这位兄台,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郁闷。”

    结果他一眼都不理我,还是看着夜色。

    室里一片安静,我就是个傻瓜。

    干嘛要搭讪啊!吃你的饭!

    闷头狂吃!

    吃到一半,肩膀一沉,那人坐在我旁边,靠着我肩。

    “……这个……”

    “安静。”声音冷冷的,不过我偷偷打量他,嗯,是个美男子,就让他靠着吧。

    他看起来有点伤心,靠靠就靠靠吧。

    我真是个好人呐!

    “我心情不好。”

    “但是我不认识你。”

    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你哄哄我。”

    “……”天哪!

    “你知道吗。”他勾着我头发有些调戏的感觉,还转了转。缠得更紧。

    “你吃的这桌是供品,给死人吃的。”一股冷风从后背吹来,脊梁骨瞬间捋直。

    小纨绔还推了推桌上的一个在冒烟的东西。

    “你没看到这有个香炉吗?”

    我以为是烤火呢!难怪有点小。

    “好吃吗?”

    “呃,好吃。”我愣愣的想再夹一块,一想到是祭品,手指一转就去夹他桌上的,虽然是对面,但是距离不是很远,撑起来身体就行了。

    “!!!?”

    “怎么了?”小纨绔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看着我有些喝醉了。

    好难吃!为什么区别怎么大!

    “哦,我这朋友口味很奇怪,喜欢多盐和极甜,所以你吃的是重口。”

    透白的手指伸出,一指。

    “我那桌才是正常的,也不是。我偏淡,所以都是没有什么滋味的。”

    我捂住嘴,天呐!这都是什么奇怪人啊!一个重口!一个不放盐!

    “这家人也挺费心思,连这都知道。”成怿拢起微散开的衣裳,起身走到原位,依旧漫不经心地喝酒。

    我努力压下舌蕾上的不舒服,拿起酒杯就喝。味道还是不错的。

    “嗝嗝嗝呃”

    好像有点高兴哦。

    成怿摇着酒回过头就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着嗝还开心地笑,鼻子冒出一个泡。

    “……”

    眼看她就走过来了。

    我看着这个人,呃,有点好看,可以做兄弟!

    “弟弟,老子带你去见见世面!”说着脚软绵绵的绊到桌腿,就扑过去,扯住人家衣裳。

    “这就醉了?”成怿看着那么小的一个杯。

    呦!泡还在。

    “老子千杯不醉!”

    “你的杯子怕不是蚂蚁用的。”成怿无视被扯住的衣袖,继续喝酒。反正也是无聊。

    “老子带兄弟去花楼!”还猥琐地笑起来,眉乱挑着。

    “你鼻涕泡都出来了。”

    “去花楼嘛!去嘛!”耍酒疯了。成怿皱眉,对这两个字特别不适。

    “不要再说花楼了。我不去。”成怿把袖子扯出来。

    “难道你是这个。”我说着又拉着他袖子,笑得更加猥琐。

    成怿有些怒意,刚想拉回衣服。

    砰地一声。门被踢开。

    “公子!下面有人在打架呢!我们去……!!!”

    君同呆滞地站在门口,一脸震惊。我家冰清玉洁的公子!竟然在……私会女子!

    君同看到的是成怿和一个莫名出现的女子拉拉扯扯,两人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君同啊!”成怿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成怿习惯的拉了拉衣襟,却被扯住,对上鼻涕泡。

    君同趁着公子脑子还不清楚大着胆子偷偷看了下那女子的脸,这一看,当即拔剑。

    “妖女!你竟然作乱到我家公子这来!找死!”说着就是一刺。

    谁知那人虽然醉了,反应却快,避开剑锋反倒顺着他攻势握住他手,把人圈怀里。

    一高挑男子被一个娇小的女子抱着,还动弹不得。脸涨得通红,一脸愤怒。

    “白蘅你放手!”君同说完就气得冒烟,咋更像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感觉。

    君同看向成怿,企图求救。

    成怿扎起手来看戏还摸着盘花生米。

    一副无赖样子。

    君同欲哭无泪。

    “我,嗝!想睡觉了。嗝!”不知叫的很大声。

    那你就睡呀!放了我!为什么手劲这么大!捏住人家的麻筋了!

    君同泪流满面,我为什么要说人家!

    “放手!”他大叫起来。

    不知一踢他腿,压住他,跪下。想了想,直接踢他躺下,然后倒下去。

    被当肉垫的君同!!!

    噩梦重温!

    “白蘅!”

    “谁呀?是在叫我吗?”不知挠挠头继续睡。

    五年前,初出茅庐的君同凭着一把冰邪剑在瑶花宴上叱咤风云时,那人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地轻轻一挥手他就飞掷而出。

    那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一袭紫衣飘然,盖住他脑袋。

    这人竟然还跳下来压他身上!

    士可杀不可辱!从此梁子算是结下了。

    “公子!”

    “呃?”成怿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一个呼呼大睡,一个泪流满面。

    有趣。

    “师兄应该也会喜欢你,君同。”

    “呃!”君同哭着突然一僵。

    “要不把你捎过去嗯?”

    “别别别!”君同吓得都不敢哭。

    谁知道这个捎还是烧啊!凰尊主可以已经死了的。

    “你不乐意?”

    成怿有些酒醉,竟然噘起嘴。

    “你乐意我还不愿呢!”

    夜风愈发轻柔,渔舟灯火荡来片片歌声,醉人心清。

    氲着酒香的房内沉着淡淡的凉,成怿摇着酒壶听着响,其实他从来都不喜饮酒,只是愁到无奈聊以慰藉罢了。

    摆着的供桌被吃得七七八八,吃饱喝足的那丫头躺在君同身上睡得香。

    很久没有这么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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