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磨磨蹭蹭的起身,委屈的道,“刚刚不一样,刚刚要是喊疼,臣侍的面子就全没了,竹雅轩有那么多卫卑鄙的小侍看着呢,更何况,卫卑鄙,打了臣侍,臣侍怎么也得打回去,就算疼也得忍着。”

    “卫卑鄙?”

    “就是卫贵君,他太卑鄙了。”

    顾轻寒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幅理直气壮的段鸿羽,赶情,她是罚得太轻了。

    起身,拍了拍衣裳,“你好好歇一下吧,朕还有事,先去忙了。”

    “陛下,您别走,好吗?”段鸿羽,也不管自己还裸着上身,直接一把从后面抱住顾轻寒,有些哀怨地道,“陛下,臣侍好久没有看到您了,臣侍好想您,您可不可以陪臣侍说说话,就一会就好了,好吗?”

    顾轻寒本被段鸿羽突然间抱住就怔了一下,听到他如深宫怨妇的哀怨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深宫怨妇?他虽然是男的,可不也是深宫怨夫,只能跟着那么多人分享一个妻主人。

    突然,身上被一个火热的身躯挑逗地磨踏着,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伸他到她胸口,引起她的颤栗,顾轻寒吓了一跳,连忙将抱住他的手给掰了开来,一道寒光陡然射了过去,“给朕踏实点。”

    “三天之内,给朕抄一百遍男戒,抄不完,禁足三年。”

    段鸿羽瞬间面色苍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傻傻地看着面色不悦,拂袖离去的顾轻寒。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怎么那么天真,以为陛下对他有过一时的宠幸,就依赖上她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就以为自己是被宠在心尖上。

    陛下,开心的时候可以将他宠上天,不开心的时候,也完全可以将他一脚踢开。

    以前,还有一幅好样貌,还有一身技巧,可是现在,陛下看不上的样貌,更厌烦了他床上的功夫,现在,甚至,连他的身体都不碰了。

    呵,他这是要失宠了吗?

    “贵君,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红奴这就扶您回去。”红奴紧张的看着自家贵君,刚刚在门外,他也听到惨叫声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激烈,但他知道,贵君身体肯定极度不舒服的,却不曾想,竟是如此这般的严重,贵君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不行,必需赶紧将他扶回去,再去请个大夫。

    御书房内。

    顾轻寒凝神听着帝师大人的禀告,脸上寒光阵阵,一旁伺候的小侍们皆是将头狠狠的低下,生怕惹了这尊大神,连古公公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自己的陛下。

    路逸轩则有些哀怨,回去后,都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帝师拉过去一通询问,从出宫后,一点一滴,都问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等到帝师大人走了,正要休息,就听到陛下传召,她能不能说,她整整五天五夜都没合过眼了。

    陛下这是风雨欲来,暴怒的前骤吗,为什么他们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的袭来。

    果然,主座上的陛下,一把她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往一下扔,“陆心彤这个老贼,居然贪脏了这么多银两,实在够大胆的,五千万两,整整五千万两,国库三年来的收入。”

    帝师低头只是将手中的证据账目全部呈上,“陛下,陆尚书,她除了大量收受贿赂外,逍遥别院,源河水利,扩建皇陵等等,中间都被她抽去了一大部份银两,这是账目,请陛下过目。”

    顾轻寒一把将账目抓了过来,越看,越脸色越差,忍不住又是狠狠摔下,“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朝廷这么多年来,全国所有的屯田、水利、土木、工程、运输、没有一样不从中克扣,还敢私自征税,她好大的敢胆子。”

    “陛下,陆家在流国乃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甚至掌管着全国的经济命脉,而且,与他一起合贪的,只怕还有不少,如果贸然办了她,会不会引起恐慌。”帝师眉间出现一缕忧愁,陆尚书的势力太大,还跟户部尚书,江阁老等串通一气,朝廷,近几一半都是她们的人,想要动她,太难了,虽然她也很想将陆尚书这个贪官给办了。

    “呵,大老虎是吗,老虎如果不大,朕还不屑找,这次朕就来个敲山震虎。”顾轻寒冷笑。

    “古公公”

    “在,陛下。”

    “拟旨,传朕第一道旨意,现将全国各地,陆家的店铺在一天之内,给朕全部封了,所有财产全部没收。”

    “第二道旨意,调派三千御林军,将陆家给朕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

    “第三道,你去给朕制造议论,就说,朕这次与卫贵君出宫,陆尚书的女儿陆劳苏,不仅对卫贵君欲行不轨,还抢了朕在宫外迷上的美男,朕暴怒,扬言势必报仇,这是朕跟陆家的事,谁若敢插手,就灭了谁的九族。”顾轻寒双手负后,锋利如刀锋的眸子看着门口,冷冷的布下三道圣旨。最后,又补充一条,“第三道,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得不知不觉。”

    帝师,左相,及古公公皆是一惊,陛下,难道真的要对陆家出手了吗?陆家可是除了陌家外,流国的第一个富豪啊。

    不敢耽搁,古公公急忙下去宣旨。

    帝师张了张嘴巴,很想告诉陛下,这样做,整朝的大臣都会起来反抗,还没开口,就被路逸轩拉了拉袖子,以眼神阻止。

    “那些流国现在安排得如何了?”

    “回陛下,大部分流民都已经回到祖地,重新开垦良田了,各地官府也有给了一些粮食,源河一切也都顺利。”

    “嗯,最近朝廷里还有什么事吗?”

    帝师与左相大人相视一眼,有些嗫嚅着道,“陛下,朝廷里,有不少官员贪污实在厉害,甚至出现不少倒卖官职的人,朝纲不整,只怕……但如果整顿的话,估计满朝官员,都会受到牵连。而且,我朝,国库一直空虚,这也是一大问题。”

    拿起手上的一个账本,看了几眼,眉毛皱得老高,“国库归谁管理?账,怎么记得含含糊糊的?”

    “回陛下,国库由户部尚书晴大人掌管。”

    顾轻寒用指骨轻轻敲头桌子,半晌,才吐出一句,“朝廷该注入新鲜血液了。”

    闻言,帝师与路逸轩齐齐一震,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要重整朝纲,大换官员吗?可是上哪找那么多人候补进去。

    帝师忧心忡忡的走出御书房,一路上,都在思考陛下的话,猜测着陛下到底想做什么,直到耳边听到路逸轩的声,才将她惊,“帝师大人。”

    “啊,路相何事?”

    “帝师大人不必忧心,陛下自有她的打算,也许,我们的陛下,已经成长了,懂得将大势握在手上,我们该相信陛下才是。”

    帝师大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御书房,眉目间满是忧心,“陛下确实在一步步的成长,但是,陆尚书她……你也知道的,陆尚书与晴尚书以及他江阁老等等朝廷重要的官员串通一气,想要办倒她,实在是难啊。”

    路逸轩站在御书房门口,长身玉立,温文浅笑,明明只是一个身材消瘦,儒雅温和的女子,此时却如一尊神像,给人无穷的力量与自信,傲然一笑,“帝师,刚刚似乎没有听清陛下说的话吧,陛下说,这是陛下与陆家私人的事情,而不是朝廷的事。”

    帝师恍然大误,差点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陛下这是转着法子,告诉众人,这她们的私人恩怨,并不牵扯朝廷。只针对陆家,这样子,陆家即便真的出事,其它人也不会想到陛下是想趁此打击她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她们枉法的证据。

    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仰慕的目光看向自家陛下。

    顾轻寒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看着夕阳的斜晖将皇宫泫然成一片片金黄,晚上,拂来,带给人阵阵舒爽,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看着冷寂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古公公连忙躬身,讨好的看着自家陛下,“陛下,听说上官贵君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连腿上的伤都治得差不多了,陛下,可以过去看看上官贵君。”

    他伤得那么严重,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好了吗?她以为,起码要养上半年,才能养得好呢。

    “摆驾冷寂宫。”

    “是,陛下。”古公公对着后面的侍卫们道,“摆驾冷寂宫。”

    以顾轻寒为首,浩浩荡荡跟着一批小侍侍卫走进冷寂宫。

    临了,顾轻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留在门口等着,只带了古公公一个人,推开门,走进冷寂宫内。

    冷寂宫内,还是如来时一般,颓败破落不堪,院里种了几株蔬菜,两间房间。

    此时,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声鼓励的声音,让顾轻寒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并看向屋内。

    只见,上官浩驻着一根拐杖,在上官云朗,及小林子的指导搀扶下,一步步的学习走路,而一身白衣的楚逸,则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断捣鼓着药材。

    上官浩走得还不是很稳,时不时的晃了晃身子,差点栽倒在地,看得人阵阵心疼人。

    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顾轻寒有一瞬间看得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上官浩相处不多,甚至可以说,未曾相处过,但只要静静的看着上官浩,就能抚平她那跳苍桑破碎的心。

    哪怕,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心都会莫名的温暖起来。

    嘴角一勾,柔和的目光看向上官浩。莫名的,感觉他学着走路时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可爱。

    “浩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对,对,再走一步。”

    上官云朗站在上官浩前面,上官浩每走一步,上官云朗就退后一步,引导着上官浩继续前进。

    突然,上官浩脚下一扭,驻着的拐杖滑了下去,顾轻寒面色大变,急步冲了进去,一把将上官浩扶了起来。

    古公公跟在顾轻寒身后,只觉得一阵清风吹来,再眨眼,陛下已出现在屋内,正扶着上官贵君。

    砸了砸嘴,陛下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连现在重伤未愈,都有如此身手,陛下太棒了。”

    “你没事吧?”

    顾轻寒突然出现,惊一屋子的人都惊到了,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只有上官浩在惊讶后,急忙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畏缩的往后站去。

    上官云朗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上官浩,仔细地检查他的伤势。

    顾轻寒怔怔地看着刚刚握住上官浩的手,神情有一刻的恍忽。刚刚扶住他的时候,顾轻寒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许多,整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是等到那个温暖离开的时候,她感觉有一个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了。

    “奴侍,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轻寒反应过来,轻轻道,“起身吧。”

    “谢陛下。”

    站在上官云朗旁边的上官浩,有些不稳的身子也微微一扶,清澈温和的声音小声的响起,“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乍然间听到上官浩略带畏缩的请安声,顾轻寒不禁将头看向上官浩。这是上官浩第一次跟她请安,也是第一次跟她说话,让顾轻寒莫名的笑了一下。

    顾轻寒嘴角突然间扬起,让上官浩有些发毛,身子微微往上官云朗身上缩了缩。

    上官云朗剑眉轻皱,轻轻将上官浩扶到床上,一身英气内敛,爽朗的抱拳一揖,“见过女皇陛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云王在这里过得如何,朕,惭愧,未尽到地主之宜,冷落云王了。”

    “女皇陛下太客气了,能搬来冷寂宫与浩儿一起住,这是本王的荣幸了呢。”

    顾轻寒眉毛轻轻一皱,云王这是何意思,是怪她,还将上官浩关在冷宫吗?

    轻轻一笑,“云王远道而来,怎么能让你住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呢,要是传出去,还不说我流国,不懂待客之道。”

    “呵呵,女皇陛下,您不是一向都如何待客的吗?从十几年前,浩儿来的流国的时候,你就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了。”上官云朗将待客之道,重重的咬了一口。

    顾轻寒冷笑,“云王,您搞错了吧,上官贵君,自入了我流国,就不是客了,而朕会有如此的招待您,这不是您要求的吗?”顾轻寒不着痕迹的反驳回去。

    上官云朗一时之间有些语塞,来冷寂宫确实是他要求的。

    “云王来流国已有些时日,朕因为最近有事缠身,一直未尽地主之宜,不如这样吧,三日后。朕摆宴,宴请云王,一来,就当作赔罪,二来,也是结两国之好。”

    上官云朗,本想反对的,看到上官浩,再想到自己来流国的任务,忍不住点了点头,“女皇盛情相邀,本王怎能拒绝,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轻寒微笑着点点头,走到上官浩身边,柔声道,“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陛下关心,臣侍无碍了。”上官浩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楚大夫,上官贵君如今如何了。”

    “回陛下,上官贵君,身子还是有点虚弱,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调养,后续会慢慢调回来的。”一身如衣如雪的楚逸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作答。

    “既然上官贵君身子近乎痊愈了,就搬出冷寂宫,赐揽月阁。”

    顾轻寒吐出这一句话,所有人神色各不相同。

    站在一旁不起点的小林子欣喜若狂,就差跳起来拍手叫好,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公子。

    楚逸原本平静的眸子,听到一句,跳动了一下,眼里闪过阵阵忧虑,担心的看着他上官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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