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臣侍遵旨。”段鸿羽顺势依偎在顾轻寒怀里,搂着她的腰身,极尽暧昧,魅惑的眼神不善的看着帝师。

    帝师这个老不死的,他不回来还好,他若是回来,不将帝师府搅得鸡非狗跳,他就不是人。

    帝师蹙眉,说实话,他对这个所谓的儿子并不了解,见过他的次数也不多,他不明白,为什么段贵君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他姓段,也是帝师府的一份子。

    多年来,未曾回家探过亲就算了,不叫她母亲也就不计较了,可他却鸡蛋里面挑骨头,处处为难她,并且,处处想置她于死地,心中说不凄凉是假的。

    听到陛下饿了,不敢耽搁,连忙道,“陛下,夜宴早已安排好了,陛下这边请。”

    帝师将她们领到正院,正院里面,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数十个小侍环卫在旁边,随时候命。

    这一桌子的饭菜,极尽奢华别致,无论色香味,样样俱全,站得老远香味都阵袭来。她不知道,帝师府究竟富裕到了何种境界,但光凭这一桌子的饭菜,都比御膳房做给她的还要丰盛。

    她一向倡导节俭,帝师还如此…虽说是盛情款待,但这也着实浪费。整整摆了九十八道菜。

    九十八道菜,尼妹,她是想篡位当女皇吗,膳食居然只比她少一道菜而已,脸色不由沉了下去,帝师府。真是好大的排场。

    帝师看到这桌饭菜也蒙了,九十八道菜,这算什么事?她有吩咐过上九十八道菜吗?九十八道菜,这不是正大光明的跟陛下宣战吗?哪个黑心的如此陷害她,陛下看了后,能不生气才怪。

    偷偷看了一眼陛下,果然,看到了陛下正阴沉着一张脸,而段鸿羽则一脸幸灾乐祸。心里一个咯噔,陛下可别因为这事,迁怒帝师府,上次因为影儿的事情,才得罪了陛下,这次若是再因为这夜宴而惹陛下误会,那后果,连她自己都不敢想啊。

    “陛下,这桌子饭菜,臣…”

    顾轻寒冷哼一声,沉着一张脸,一边搂着段鸿羽往主位坐去,一边道,“楚逸,你也坐下,一起吃。”

    段鸿羽一怔,警告的看着楚逸。

    楚逸无视段鸿羽的警告,弯了弯腰,“奴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听到顾轻寒略微不满的话,楚逸有些犹豫,他只是一个侍人身份,哪里配得陛下同坐一桌。

    “坐。”顾轻寒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楚逸不敢违抗,只能尴尬的坐在下首。

    只要有点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得到,陛下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这个时候,能不得罪,尽量就别去得罪她。

    “帝师也坐吧。”

    “谢陛下。”帝师拂袖坐了下来,心中仍然气愤难当,帝师府的下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堪比天子膳食的九十八道菜,除非,除非她那个没长头脑的正夫下的旨。

    这个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您尝尝这个花开锦簇,味道很不错的哦。”段鸿羽夹了一块肉,递到顾轻寒的碗里,眼波柔媚,不断帮着顾轻寒夹菜。

    只不知,他是无有意还是无意,夹的菜都是禁忌之菜,这些菜,不是家中有大喜事才能吃的,就是专属女皇才能吃的佳肴,随便一样,都足以治了帝师的罪。

    看得帝师心惊胆颤,生怕陛下一个怒火,帝师府又将倒霉,可陛下,除了吃,还是吃,似乎也未曾去注意到这些禁忌。

    帝师知道,陛下贵为天子,生性敏感,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放在心底,没有说出口罢了。她宁愿陛下开口,骂她一顿,或是直接罚她,也不愿陛下憋在心底。

    楚逸动作优雅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似乎将他们的互动都忽略掉。

    直到…听到段鸿羽讲了一句,陛下,听说帝师有很多夫郎孩子,臣侍多年未曾回过帝师府了,臣侍可否见见他们呢?

    他们。他们。他也包括他的父亲吗?

    楚逸心里一阵紧张,呼吸都重了几分,有些期盼,有些彷徨,也有些紧张。

    帝师吞下口的饭菜,将目光看向顾轻寒。如果深更半夜的,她的夫郎孩子到底有几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全部都召集过来,只怕帝师府的正院都得要站满了吧。

    顾轻寒心里一阵烦燥,越来越反感段鸿羽,没事找事,他们如果真来在见她,梳妆打扮一下,再面见她们,不得折腾到天亮,他不累,她还累呢。

    这只妖孽,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贴人,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瘟疫的事,几天几日夜没睡个好觉,原以为,到帝府,吃个饭就可以睡一觉,没想到还得惹出这么多的事。

    顾轻寒跟帝师还没有开口反对的时候,就见一个暴发户似的戴满珠钗的浓妆男子,带着一个全身肥胖的少女,来到她面前。

    “臣夫段余氏携女段影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段余氏的打扮永远都是琳琅满目,珠宝翡翠,戴满全身,他很会保养,四十多,近五十的人了,看起来三十来岁。

    而另一个则,不用看脸,光是看身材都看得出,除了那头肥猪还有谁。

    只不过这次,这个肥猪不是再趾高气扬,老子长老子短炫耀着,反而显得有些害怕,身体都哆嗦成一团,低着头,死死的跪在一边。

    “起身吧”

    听到顾轻寒的话,段余氏兴奋的应了一声,拉着段影起身。

    帝师心里憋了一把火,此时又看到段余氏拉着女儿出来,心里更火,她造了什么孽,才会娶了这么一个胸无大脑的男人。

    “陛下,臣夫恭喜陛下解除瘟疫,救了天下无数的百姓,这都是陛下您的功劳啊,臣夫听到有瘟疫,睡不能睡,坐不能坐,日夜担心,如今无事,臣夫实在欣慰,只可能死了那么多百姓。”段余氏拿了一块丝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不过任凭他怎么擦,也擦不出一滴泪。

    段鸿羽讽刺一声,“虚伪。”

    这句话,不大不小,刚好够院子里,所有的人听到。

    段余氏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收回丝娟,贱人,以为是贵君就了不起吗,我等着你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天。

    段余氏破泣为笑,自顾自的打着圆场,“陛下,您看臣夫,高兴得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对了,陛下,这是臣女段影,帝师府唯一的嫡女。”

    推了推段影,示意段影跟段轻寒行礼,段影连忙跪下,又冲着顾轻寒行了一礼。

    顾轻寒蹙眉,不明白段余氏想做些什么。环抱双膝,等着他的下文。

    帝师很着急,不在房里好好的呆着,还带着影儿出来做什么,陛下好不容易忘记了这事,现在这是什么,旧事重提,让陛下发一顿,再把她送大牢吗。

    不断的朝着段余氏眨眼,示意段余氏回去,可段余氏,却将她的示意当成了耳边风,理也不理。

    “陛下,是这样的,臣夫的女儿,自从上次回来后,就一直跟臣夫道歉认错,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大发慈悲,饶了我儿吧。”

    顾轻寒挑眉,“朕不是已经放了她吗?”

    段余氏无耻的笑了笑,“陛下,您好的意思是说,您已经放过影儿了,不会跟她计较了。”

    “是的,朕不会跟她计较那件事了,但若是以后再犯错,绝对不会饶过她们。”他都拿了免死金牌出来了,她就算不想放,也得放了。

    “不会的不会的,影儿她知错,以后绝对不敢再犯了,影儿,你说,是不是。”

    段影连忙点头,使劲的应是。

    顾轻寒被他们搞得莫名奇妙,接起段鸿羽为她倒的酒,一仰而尽。

    余光闪过,将帝师与段余氏,以及段影的互动收在眼里。

    段余氏怒瞪了一眼帝师后,转过头,对着顾轻寒讨好的笑道,“陛下,既然您饶过影儿了,那您可不可以将免死金牌还给臣夫。”

    顾轻寒差点呛到,她听到了什么,帝师的正夫居然跟她要回免死金牌?她是不是听错了,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

    段鸿羽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就喜欢段家出事,闹得越火越好。

    楚逸的神色很平静,似乎,除了他的父亲能够让他情绪产生剧烈波动外,其它的人事物,他都不放在眼里。

    帝师心里本来就憋了一把火,此时又看到段余氏拉着女儿出来,并且跟陛下要回免死金牌,心里更火,她造了什么孽,才会娶了这么一个胸无大脑的男人。

    顾轻寒冷笑,“可以呀,免死金牌还给你。”

    段余氏跟段影一喜,她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争取免死金牌,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乐得他们心花怒放,正要行礼,顾轻寒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免死金牌还给你,段影的命交出来,并且,烂用免死金牌,也是死罪一条,段正夫就一并陪你女儿下地狱吧。”

    两人一惊,什么,要他们的命,这怎么可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夫知道错了,求陛下饶命啊,免死金牌我们不要了。”

    段影连忙跟着应道,“是的是的,我们不要免死金牌了,我们要性命。”跟金牌相比,还是命比较重要啊,命都没了,还要金牌做什么。

    “朕饱了,你们要吃的话,就慢慢吃吧,带路。”一个老男人,学着年轻人,将自己打扮得花枝乱颤的,看了都没胃口,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跟他度过这么多年的,她也吃得下,睡得着。

    “陛下,可是饭菜做得不合胃口,您想吃什么,臣夫立刻命人去做。”

    顾轻寒站了起来,意味的深长的看了一眼帝师,“帝师,齐家治国平天下,朕在想,一个连家都治不好的人,真的有这个能力胜任朝中要职吗,呵…”

    帝师身子一震,面色大变,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吗?是想接着贬她的官?

    “还不赶紧带路。”顾轻寒怒吼一声,小侍不敢犹豫,连忙将顾轻寒领到事先为她们准备的房间。

    段鸿羽扭着腰肢,走到段余氏面前,讽刺道,“段正夫,您想借这一桌饭菜,让帝师官复原职,又或者拿回免死金牌,都不可能,而且,本君可以告诉你,段家,百年,甚至千年世家,会在你们这一代没落的,等着吧,很快,你会跟我那命薄的爹爹一样,凄惨离世,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段正夫身子一震,被他吓得鸡皮疙瘩直冒。心中忍不住鄙视。他也是段家的人,如果段家真要出了事,他以为他能好到哪去,他之所以能得宠,还不因为有帝师在。小贱人。

    段影色眯眯的看着段鸿羽扭着腰肢,一步步的追上那道鹅黄色的身影,揽着她的胳膊,暧昧的笑着,那妖娆的身姿,让她吞了一把口水,这么妖艳的人儿,怎么就是陛下的男人呢,真是可惜了。

    “啪”帝师扬手扇了段正夫一巴掌,“谁让你做九十八道菜的,谁让你带着影儿出来的,谁让你跟陛下要回免死金牌的。”

    段余氏挨了一巴掌,头上的珠钗掉了几个,脸上,五个巴掌印,瞬间浮起,捂着还在发肿的左脸,委屈的道,“妻主,我这可都是为了这个家啊,没有免死金牌,以后若是帝师府出了什么事,如何保命,陛下难得来我们帝师府一趟,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了,我还嫌九十八道菜不够呢,若不是最多不能超过九十九道,我还想做个二百道,二千道菜出来。”

    “就是啊,娘,你不夸夸爹爹就算了,怎么还责备起爹爹了,你不知道,爹为了这次的膳食,费了多大的功夫。娘,孩子觉得您真是老了,老眼昏花,是非都不分了。”

    “你…”帝师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一疼,跌倒在地,冷汗,不断的自他的额头渗出来。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她怎么会娶这样的正夫,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难道帝师府,千百年来的基业,真的要毁在她的手上吗?

    “娘,要我说,您赶紧财产分给孩儿吧,孩子年轻,只要你把财产给孩儿,孩儿绝对会把帝师府发扬光大。”

    “对啊,妻主,帝师府只有影儿一个女儿,这家业早晚都是交到影儿的头上,您倒不如早点交到影儿手中,也许,帝师府在影儿手上,可以再繁衍盛宠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成为帝都首屈一指,无人可比的望门贵族。”

    “你,你,你…你们,…咳咳…”帝师气得说不出话,一直咳嗽。

    她都还没死呢,就想要她的家业,帝师府要是交到影儿手中,才是真正的败落,她有几分本事,她还不知道吗?

    楚逸看着这一幕,心底划过一抹不忍,帝师年迈,如今重病倒在地上,可她最疼爱的正夫,女儿,不仅不扶起她,反而一人一句,备加指责。

    可是他的父亲,对他情深义重,帝师却看不到,还有他,他一直渴望着母爱,她也从未给过他。

    虽然对帝师的偏心,极度不满,可现在看到帝师倒在地上,不断咳嗽,心里终究不忍,上前,扶起帝师,让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帮她顺顺气,又倒了杯水给她喝,帝师才稍微好点儿。

    从怀里拿出一颗药,递到帝师手里,“帝师大人,您先将这吃下吧,可以止咳。”

    帝师看到是楚逸,心里一软,拿起药,就欲往嘴里吞去,段余氏突然窜了过来,一把拦住帝师的胳膊,不让她吞下,“妻主,你怎么能随便吃陌生人药呢,万一人家心怀不诡,欲谋你性命,可怎么办?”

    帝师一把甩开段余氏的手,怒道,“对我心怀不诡的是你吧。”仰脖,将药吞了下去,又喝了一杯水。

    楚逸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刚刚又因为陛下在此,段影也没敢抬头,所以看不到楚逸。

    这个时候,抬头,看到一身如衣如雪,谪仙温润的的楚逸,心里惊艳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原本就细小的眼睛,眨也不眨,猥琐的看着楚逸。

    天啊,这是哪来的美人,怎么这么漂亮。

    天啊,他最近是走了什么运,接连看到了三个美男人,三个啊,整整三个,三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三个都是天香国色,天啊,怎么可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这个美男可比段贵君好多了,段贵君的身段虽然很婀娜,可是他太黑心了,差点害死她,又是陛下的贵君,还有青美人,青美人也很漂亮,她很喜欢啊,可惜,也是陛下的男人。这个男人又是谁,应该不是陛下的男人吧。

    这道目光,毫无掩饰,赤裸裸的,且太过猥琐,不由得让楚逸眉毛一皱,他实在不喜欢这道目光。

    帝师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这道炽烈而猥琐的目光。

    拿起手中的杯子,气得一把往段影头上砸去,这个不孝女,不孝女,前阵子调戏蓝家少主,又被人脱光了,挂在城门,又被剁了一根手头。几天前,更是调戏陛下的贵君,被陛下打入死牢,若不是有免死金牌,她还能留下这条命,出了这么多的事,还死不知悔改,真是混蛋,不孝,她早晚会被他们父女两人给气死不可。

    “啪”酒杯摔段影胸口后落下,“啪”的一声,酒杯破裂,发生了一声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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