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林一双脚未及落地,四周又涌现出了四、五个一模一样的怪物。[~]这些魔气所化的怪物,每一个都有着不输于金丹初期的修为,瞪着血红的眼珠,高举大棒,杀气腾腾。

    暗啐了一口,林一奋力将临近的一头怪物再次斩杀。一时兴起,他脚不沾地,剑去如虹,又是“轰、轰”的几下。一片耀眼的金光中,怪物轰然崩溃。方将四周扫荡一清,黑雾中又有无数的怪物不断涌现,使其杀不胜杀。此外,还有那熟悉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洋溢着自得与嘲讽。

    一时半会儿冲不出去,林一皱了下眉头。他不再与那些怪物纠缠,而是随手抛出了四象旗,布下了一个阵中之阵,这才运起了‘幻瞳’向阵外看去。

    花尘眉目欣然的样,正立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她对阵法中的情形一目了然,见林一突然停下,还闪动一双赤眸看来,这女不由一怔。忙又祭出了一串手诀,可魔气所化的怪物尽为四象旗阵所阻,其讶异道:“林一,杀魔物多有趣呀,你怎么不动手了?我本想着累死你呢!嘻嘻……”

    若是一个男这般的装傻卖呆,定是要为人所唾弃。可这么一个娇媚的女施展出同样的手段来,着实令寻常人难以招架。林一摇摇头,反问道:“你为何不去追阮青玉?”本以为这女又会生出狡辩来,谁想她小嘴一撇,委屈道:“还不是因你的缘故!洞口被你占据,人家无法靠近那石门,即便是杀了阮青玉亦于事无补呀!林一……”

    见阵法中的魔物一时奈何不了林一,花尘索性罢手,于大石上盘膝而坐,笑着说道:“我二人不妨联手如何?进了那洞府之后呢,你我各取所需,岂不是好事一桩吗……”

    林一的唇角挂着一抹冷笑,转而打量起花尘所布下的这个阵法来。‘幻瞳’之下,洞口所在的这个已干涸的水塘中,阵旗的所在清清楚楚。若非有人操持,他自信可以将其强行破除。

    “这洞府乃是我门中祖师的一处闭关之地,里面不仅有各种法宝秘笈,还有寻找通往仙域途径的法……”花尘对林一的冷漠毫不计较,循循善诱道:“进了洞府之后呢,法宝与秘笈归你所有,我只须寻找祖师所留下的一样东西即可,你以为如何呀?我可是诚意十足哦……”

    林一对诡计百出的花尘不予理会,却是暗暗忖思。·~)这个女所在意的还是下面的洞府,而自己暂时亦无法脱身……

    “祝皂这人品行不端,当初于未央海见我一个弱女便欲行不轨。无奈之下,我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并指出了洞府的所在。他无法破除石门的禁制,这才答应与我联手。可要寻找十个金丹修士作为破禁的血食,着实不易。如此这般,又耗去了数年的工夫,这才凑够了人数……”

    花尘话语轻软,款款道来,好似与人促膝谈心一般。她接着说道:“不过,没人想骗你林一哦,是你自己冒出来的。祝皂与阮查是怕被你分了好处,阮青玉是想借你之力……她倒是有眼光,还真的倚仗你的庇护才逃得了一条性命。这人性啊真是有趣,而我呢……”

    四象旗阵撑起了一片十余丈大小的地方,林一安危无虞。他将金龙剑横于膝头,安然而坐,听那女说话。

    “破禁的时候血食不够,正好拿你可以充数!嘻嘻!”天真烂漫地笑着,花尘又说道:“祝皂死了便死了,谁让他隐藏修为骗我呢!还有你,同样不是个老实人……嘻嘻!”

    见林一始终默不作声,花尘极为有耐心地说道:“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没有啊……我一个弱女,总不好与人打打杀杀,惟有行君之道。与你这些男比拼心智,可不就是如此吗……”

    仅凭着口舌之利,便使得十位金丹修士殒命于此。好一个君之道!林一突然出声问道:“你来自何门何派?”

    问话声穿过阵法传了出来,自言自语中的花尘好似被惊扰了,不由愣了一下神。她咦了一声之后,笑道:“我便是说出了自身的来历,你又会相信吗?”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林一随声回了一句。

    花尘端坐于大石之上,任海风吹来扰乱了鬓发。她轻抬起精巧的下巴,淡淡瞥了一眼阵法中的林一。见其坦然处之的模样,这女不以为然地狡黠一笑。随其,眼光又落在了自己右手腕的那只玉镯之上。

    将那只玉镯轻轻摩挲了下,花尘的秀眸中闪过一丝黯然。片刻之后,她没来由地发出了一声轻叹,转而看向了那碧海,还有蓝天。

    少顷,花尘说道:“你已逃不出阵法,我便是说了又有何妨……”见林一不出声,她将玉腕隐于粉红色的裙袖中,这才接着说道:“我来自梁州的天道门……”

    林一双目微阖,神识中却是留意四周的一切。闻声,他神色一动。天道门乃是有着化神后期高手坐镇的大仙门,这女的来头不小。其随后问道:“魔修?那位松云散人,便是你师父?”

    花尘未曾答话,先是嘻嘻笑了一声,却是多了几分暗讽的意味。她说道:“魔修即天道,天道即魔修啊!有何不可呢……你所说的乃是我师门的祖师,梁州第一人,九州盟的九大长老之一。而我……没有师父!”

    话至最后,提到师父一说,花尘语气多了几分寒意。只不过,魔修即天道的说法,使得林一颇为的诧异。

    “那石门的背后,便是松云散人的洞府吗?你之前所说的秘辛,又是何意?莫非,这一切只是你的一个借口?”察觉到了花尘的异样,林一无心计较,问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破除魔禁,竟要十条人命献祭,这法着实歹毒!你天道门行事之龌龊,令人不齿……”

    花尘佯作惊呼了一声,而阵法中的林一无动于衷。她秀眸闪动,又轻笑道:“你年纪不大,胆却是不小,竟敢指责起闻名九州的天道门。若是让我那些同门知晓,你又岂有命在呀!”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海天尽为彩霞浸染。花尘往西远眺,眸光里一片斑斓。其脸颊上罩着一层霞光,愈发显得美艳动人。

    花尘冲着远方默默出神,须臾过后,又转过来看向阵法中的林一,有些无奈地说道:“先前所说,并非谎言,此祖师非彼祖师呀!这洞府已存在数千年之久,据传……”

    稍示踌躇,花尘又冲着林一轻笑道:“你有所问,我有所答,足见彼此联手的诚意呀!”见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她不以为意地接着说道:“我九州境内,后土仙境早已是众所周知,可还有一处勾陈仙境不为人所知晓……”

    话至此处,花尘有意卖了关。却见那人兀自波澜不惊的样,她不由娥眉微蹙,娇哼了一声,说道:“据传,于后天仙境中,这位祖师曾获得勾陈仙境的下落,并将其所在的情形,拓印在了玉简上……”

    林一虽是不动声色,心头却是讶然不已。当初从玄天上人留下的乾坤袋中得到不少的东西,其中便有这个勾陈仙境的舆图。花尘的为人不足为信,可她这番话或许是真假参半……

    “之后,祖师便于此处……闭关,直至身陨道消。勾陈仙境的去向就此成迷……”花尘说着话,禁不住再次翘首西望——

    残阳如血,将海面上映得火红一片,于沉入黑夜之际,怒放着它最后一次的灿烂……

    “九州的修士,从未有人飞升成仙。化神的修为,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修至化神又如何?便如这日暮,免不了坠落呀!既然知晓了最终的下场,我不甘,我不愿……”

    花尘轻声自语着,远处的火红缓缓沉去,又在她的眸中渐渐燃起。

    海边的大石上,这女于沉醉的霞光中留下一抹剪影,宛若一尊玉雕,沉静而优美!

    阵法之中,林一不禁抬头看去。

    那女转首回望,秀眸明亮,神情委婉。脉脉看着林一,她柔声说道:“我进了洞府之后,只寻那载有勾陈仙境的图简。天才地宝、丹药秘笈,尽为你所有,如何?”

    暮色之中,花尘更显俊俏而楚楚动人。其话语婉转,情深意切!这好似一个娇弱女,予取予求,只为天涯与共,使人不忍、亦不能拒绝……

    第六百二十三章 老妖精

    谁能想到,花尘子这么一个柔美的女子,竟伙同他人骗杀了十个金丹修士。若非亲眼所见,断难相信。如此疯狂的行径,与这女子本人看来,却又是这般的天经地义!

    荒唐吗?无利之所诱,谁又会甘愿为人所驱?亦或许,花尘子自有她的道理吧!

    不过,林一若是轻易信了方才的那一番话,又与那个祝皂何异!看着这个变幻多端的女子,他冷冷说道:“撤去你的阵法……”

    “你这是……进了洞府之后,但有所求,我遵从便是,你又何故如此呢……?”见林一没有应允的意思,花尘子变得幽怨起来。

    “你视同道为草芥,拿性命作儿戏,以谎言蒙昧良知,我又何故不能如此……?”林一不假辞色,又冷哼道:“彼此注定不是同路人,无须啰嗦!”

    “你欺负人……”花尘子愠怒起来,高声斥了一句后,转而又无力地祈求道:“我已道出了门中的秘辛,你为何还如此相欺?你让人家要怎样才好呀?”

    “呵呵!”林一嘲笑了一声,反诘道:“一个金丹修士,竟然可以欺负一个元婴修士,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三番两次暗下杀手,如今又用阵法设伏,无不想置我死地而后快!你说说看,我又该如何呢?”

    暮色四沉,明月跃上了天空。波光粼粼,涛声如息,荒寂的未央海,于此时多了几分异样的旖旎。

    花尘子静静坐着,默默守着阵法。她曼妙的身躯好似与身下的石头融为一体,惟有那双明眸在忽闪着,神情中透着无奈。其只手托腮,忖思了会儿,自语道:“撤去阵法断然不可!放你林一离开此处,只会让洞府大白于天下,那才是大祸来临呢!”

    好似了有了计较,花尘子扬声又道:“林一,十日内我若是杀不了你,自会撤去阵法,如何呀?”

    林一冷哼了一声,回道:“莫说十日,便是百日、千日又如何?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此时撤去阵法未为晚矣……”

    “咦!你敢吓我?”花尘子佯作害怕的样子,忽而嘻嘻笑了起来。她看着阵法中安然自若的林一,暗暗掐动了手诀,不忘说道:“我就是不撤去阵法,你又能怎样?看我瓮中捉鳖……”

    “轰、轰、轰——”花尘子话语未落,一阵轰鸣声在这片谷地中响起。

    阵法之中,尽为黑雾所笼罩,还有数不清的怪物冲着林一凶狠狠扑去。他操持四象旗阵与之相抗,一时无虞,却是不胜其扰。

    这些怪物皆为魔气所化,不知疲倦,不畏生死,一个个凶残而暴戾,如群蚁噬骨一般,冲着四象旗阵,无休无止地撕咬着、轰击着……

    月光明朗,清风习习,静谧的夜色下,未央海的这处小岛上却是好大的动静!

    原先的水塘,尽为光芒覆盖,还有不断的轰鸣声隆隆传响。一旁的大石头上,花尘子兴致盎然,一边掐动手诀,一边念叨着,我瓮中捉鳖……

    面对如此疯狂的围攻,面对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子,林一深深锁起了眉头。

    若是没有阵法设伏这一出,林一杀不了花尘子之后,或许早已抽身离去。与其来说,那洞府事不关己,又何必涉身其中。可对方并不知晓地下的石门早已打开,并以此威逼利诱,他又怎会就范。

    花尘子如此煞费心机,则必有所图。莫非,她真的是为了那勾陈仙境的图简?

    四象旗阵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林一手掌一翻,拿出了乾坤阵盘往下一拍。顿时,阵法稳固起来。他又祭出法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霎时为之一静。其淡淡瞥了下那花尘子,随即双目微阖……

    见状,花尘子不忿起来。随着她十指莲花般绽开,一个个闪动灵力光芒的手诀,如同萤火般划过夜色,倏然扑入那数十丈大小的阵法之中。顿时间,冰凌呼啸,火焰四射,那些个魔物的个头亦随着大了一圈,疯狂挥动着粗大的牙棒涌向了林一的四象旗阵。

    如此这般,便是三日过去……

    又一日来临的时候,朝晖之下,未央海披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花尘子那张俊俏的面容上,呈现出了一抹倦意。而其面前的那干涸水塘中的阵法,终于消停了下来。

    不分昼夜的狂虐,用尽了手段,花尘子还是未能动得林一分毫。不得已,她只得暂且歇息一番,再作计较。看着阵法中那人安然无恙,这女子不禁鼻尖轻蹙,娇声哼了下。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怎会如此的难以对付呢?若是没有那旗阵防身,我定要你好看……

    撤去阵法,另寻他策?耗去数十年的工夫才探知此处的所在,断然不能让他人,或天道门的同门知晓。若是被师伯获悉此事,这一切怕是与自己无缘了……不!我绝不……

    花尘子的眸子闪动着,神色中现出一丝疯狂的执拗。她胸脯起伏了下,冲着阵法中那人怨声道:“林一,莫要得意!从我便罢,不从,彼此便这般耗下去,直至你寿元终结的那一日!哼!你这是自寻苦头,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即便是出言恫吓,花尘子还是带着那似真似幻的稚气,使人难辨真伪。不过,林一还是从其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的异常。那女子的神情中,少了妩媚,而多了不羁的野性。

    “怕你个老妖精不成?有本事便在此处耗上个几百年……”林一冷言相讥。识海之中,突然传来老龙的嗤笑声:“被一个女子困在此处,林小子的脸上挂不住了,哈哈……”

    林一眼皮一翻,对老龙的幸灾乐祸不予理会,藏于袍袖中的双手却是暗暗动了起来。

    “你……你敢骂我老妖精?”顾不得歇息,花尘子已是粉面绯红,霍然而起。她一手卡腰,一手指着阵法中的林一怒道:“我不过才二百多岁,为天道门结婴第一人,你怎敢如此辱我?”

    “我才百余岁,你对我而言,不是老妖精又是什么?何况你丧心病狂,嗜血成性,乃十恶不赦一歹人也……”年轻的时候,林一的嘴巴便不饶人,以牙尖嘴利著称。这些年过去了,其心性收敛了许多,亦无意与人争口舌之快。可面对这个花尘子,他着实没了耐性。

    “哈哈!老妖精?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被你这么一番糟蹋,着实有趣。不过,称之为魔女倒还贴切……”老龙不失时机地看着笑话。

    “好一个如花似玉!敢情老龙见到了貌美女子,便善恶不分了!而在我林一的眼里,这女子与那祝皂没什么两样……”林一随口堵了回去。谁料花尘子正檀口半张尚未出声,老龙已啐了一口,斥道:“你……你小子敢取笑老龙?身为修道之人,执着于善恶之分,岂不荒唐……”

    “若无善恶之分,这天道岂不沦丧……”林一反驳道。老龙哦了一声,忽又哈哈一笑,说道:“天道之下,何来善恶?”

    林一心头一怔,略有所悟。老龙即便不是修道之人,见识绝非一般!天道之下,何来的善恶之分……于其忖思之际,花尘子已是怒不可遏地连连顿足,泪水在眼圈里直打晃,晶莹欲滴。她抿着樱唇,狠狠盯着那阵法中人,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闷气,气哼哼地说道:“林一,我不信你只有百岁的年纪!你……你耍诈!”

    “信不信,且由你!这只是心智的比拼,何来的耍诈……”林一兀自反唇相讥,却见花尘子已有所察觉,他不再掩饰,双手猛地扬起,飞快打出了一串法诀。只见白色的光芒急遽闪动,迅即逐去四周的黑雾。与其同时。四象旗阵猛地变大了几圈,直逼笼罩在外的阵法。

    花尘子不及多想,忙操持阵法予以箝制。可只是眨眼的工夫,内外两层阵法相距咫尺,那些魔物尽被远远驱逐,全没了逞强的地方。

    “林一,你可恶!”花尘子娇声斥道,手上却是不停。看任凭她如何驱动灵力加持,里面的那层阵法皆随之而动,大而大至,小而小至,分毫不让。

    小半个时辰之后,花尘子还是难以将林一压制。如今,她只能将里面的阵法暂且禁锢,却已无力对其施展杀招。

    稍有不慎,便被对方钻了空子,花尘子又气又恼,又颇为的无奈。她小心稳住了阵法之后,冲着林一作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坏小子!我就是不放你出来……”

    林一嘴巴一撇,想了想,还是将嘲讽的话咽了下去。他看着四下里的阵法,忖思不语。

    老龙却是凑着热闹,笑道:“哈哈!林小子,遇上这么一个小丫头,着实棘手啊!”

    “被困于此,难以脱身,老龙自然不用介意……”林一摇了摇头,又说道:“与这女子纠缠下去,只怕夜长梦多啊!”

    老龙嗯了一声,沉吟了会儿,说道:“临机不忘进退,我倒是小瞧了你!”林一却对其毫不领情,悠然说道:“想不到啊!你老龙亦有正眼看人的时候……”

    这话听着别扭啊!老龙哼了一声便欲发作,又听林一诧异道:“这女子为何突然离去……”

    二人说话之际,临近阵法的那块大石头上,早已没了花尘子的身影。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遁法,与风遁术同样的神奇。可这女子方才还是奉陪到底的架势,怎么转眼的工夫,便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去呢?

    错愕之中,林一抬头望去……

    第六百二十四章 恨死你了

    花尘子才将离去,不远处的半空中有光芒乍现。

    林一凝神望去,心头一沉他一直隐隐的担忧,最终还是于此时此地应验了只见随着那光芒闪过,凭空冒出一个人影来,正是那个元婴后期的假面人。

    真是冤魂不散啊本以为逃至大海深处,可以暂且摆脱追杀,谁想才过去几日,这人又追了上来而最令林一无奈的是,此时他深陷阵法,与束手待毙何异?

    “老龙,这可如何是好?”林一不由得想起了身边的那位高人若不然,凭着自己的本事,难逃此难。

    老龙哼哼道:“修为低劣,就要挨揍此乃千古以来颠破不变的道理,还能如何?”

    “要不……?以后我再为你寻一上好的灵脉……”林一试探了一句,对方骂道:“哼将老龙当作下人使唤,你小子乃数十万年来的第一人,真是胆大包天不到生死之际,休想让我出手再者说了,你要是烂泥扶不上墙,干脆让人打死算了,活着亦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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