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荆皇后在听到了最新消息之后,不敢置信地狞了脸,“你跟本宫再说一次!皇上去看易柳氏?还笑着出来?!”

    “娘娘……”

    “他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做什么?!”荆皇后猛然摔了茶盏,她以为他怀疑,可这般多天除了那日让李成安过来告诉了她那些话之后便没有动静,甚至没让人去查第二次滴血验亲一事,也没让人去顾虑慈安宫里面的人!可易柳氏一病了,他便去看!

    就算是她这个皇后病了,他也未必回来!

    就是为了安抚太后?

    他是大周的皇帝,就算再孝顺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除非——

    可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为何不对她发难?

    当日安嬷嬷一事他尚且来警告她,如今她让他无法认回找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他如果知道了是她的手笔怎么可能放过她?!

    秦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心里到底再想什么?!

    嫁给这个男人这般多年,她从来便没有看透过他的心!

    没等她发作完,便有宫人来说,二皇子求见。

    荆皇后只得冷静下来,“传!”

    秦钊进来的时候脸色也是不好,连行礼都免去了,“母后,父皇刚刚下旨让我去西北代天子巡视。”

    “什么?!”荆皇后先是一惊,随后便眯了眼睛,“皇儿,从来只有太子才能代天子巡视的!”

    “母后,你别高兴的太早!”秦钊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若是去其他地方,自然是好事,可是西北那是成国公太子的势力范围!我去了无疑于羊入虎口!”

    “难不成他秦霄还敢对你下黑手不成?”荆皇后冷笑,“正是因为西北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一旦你出事,凶手便是太子!残杀手足,他这个太子还当不当了?!别忘了,你父皇可不止你们两个皇子!”

    秦钊眯起了眼。

    “皇儿,此去虽然有风险,但是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荆皇后继续道,“自从太子冒头之后,我们用尽了办法都无法打压他,甚至连削弱他的势力也做不到,当日台州一事还差一点牵连上身,如今你父皇让你代天子巡视,未必不是想要打压太子气焰,你若是处理好了,不但可以完成你父皇的旨意,还能拉拢一些人,从中削弱成国公府跟太子的势力!”

    秦钊面色稍霁,“母后说的对,是儿臣糊涂了!”

    “你还小,看的不远是正常的。”荆皇后声音慈爱了起来,看着眼前儿子,“皇儿,你也该成婚了。”

    “儿臣也想,只是舅父家里如今没有适合的……”

    “有母后在,你舅舅一家就会一直支持你。”荆皇后道,“所以无需浪费一个正妃的位置!等过个几年,荆家的女儿都长起来了,大事一成,这昭阳宫的主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秦钊笑了,带着寒冰般的阴冷,“母后说的是。”

    ……

    此时,安陆侯府也在因为承平帝忽然下达的旨意而紧急商议,最终,商议的结果便是承平帝有意打压太子跟成国公府,二皇子不宜冒进,但是却也不能失去这个好机会。

    最后,有人提及了如今在宫中陪伴太后的易柳氏。

    其他人不知道荆皇后做的事情,但是安陆侯却知道,而且极为的不赞同,因为这件事若是东窗事发,后果比让易柳氏直接成了永安长公主更加的严重。

    可事已至此,安陆侯也没有办法。

    荆皇后在一些事情上面的确很有眼光,可是在这件事上,却是棋差一招。

    安陆侯并未将真相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这些幕僚,不过此时却仍是让这些幕僚觉得可以利用,安陆侯也想买一个保险,便同意了。

    第二日,让人请来了一直闭门不出的易晟,几日的易晟已经没了当日钦州州府之时的高高在上意气风发,有的只是颓废,头发甚至斑白了起来,一念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父亲,你说什么?!你让我去跟那个逆子和解?!”

    ……

    而便在此时,身在皇宫之中的柳桥也迎来了承平帝之外的新探望者,不是她想见到的易之云,而是太子妃,还有云柔……

    ☆、167 你就这么绝情?!

    太子妃回来柳桥并不惊讶,只是她领着云柔过来……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云柔离开易府一事她不信太子妃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便是易之云不忍她这个发妻受委屈,往坏的一方面想,便是他惧内,还有她这个当妻子的不能容人。

    可不管是哪一个,太子妃都不该将云柔领来。

    难道是想劝她心胸开阔些,接受了云柔?

    柳桥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紧张道:“太子妃,我染得是风寒之症,您有了身孕,怎么能过来看我?若是过了病气给您,柳桥万死也难辞其咎。”

    “无妨。”太子妃微笑道,“我也是过来看看你罢了,就一会儿不碍事的。”说罢,便转向云柔,“我主要还是领着云姑娘过来,她啊,一听到你病了的消息便央求带她一同进宫,说不来看看你心怎么也放心不下。”

    云柔关切道:“嫂子感觉如何?似乎瘦了。”

    “你有心了。”柳桥淡淡道,也并未在太子妃面前给她没脸。

    “好了。”太子妃笑道:“我还得去回了皇祖母你看起来一切都好,本来皇祖母是想亲自来照顾你的,可是又担心这般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没来,不过皇祖母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这不,我说来看你,她便让我看了之后一定得回去跟她说说情况。”

    “惊扰了太后,是柳桥的不是。”柳桥正色道,“请太子妃转告太后,我一切都好,请她老人家不必为了我担心,损伤了凤体。”

    “恩。”太子妃微笑颔首,“让云姑娘陪你说说话吧,我先走了。”说着,便不等柳桥反应,嘱咐了她一句好生养病,便转身出去。

    柳桥自然无法阻止。

    “嫂子不想见到我?”待太子妃退了出去之后,云柔便缓缓微笑道。

    柳桥也笑了:“云姑娘认为呢?”

    “我觉得嫂子定然是。”云柔继续微笑道。

    柳桥也继续笑道:“既然你知道了为何还要来?真的是关心我这个嫂子?”

    “自然。”云柔点头,“嫂子出了这般多得事情,我岂能不关心关心?”

    “好了。”柳桥笑着看着她,“小姑娘,想说什么便直接说,无需在我面前绕弯子,活了这般多年,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好。”云柔继续道,“嫂子爽快,那我也该坦白,不过嫂子的确误会了,我的确关心嫂子,央求太子妃带我进宫,也是一心来看嫂子。”说完,不待柳桥反应,便又继续道:“不过嫂子终日躺在床榻上养病,想必也是烦闷吧,不如我说些事情来给嫂子解闷?”

    柳桥没回应。

    “嫂子不说话我便当嫂子同意了。”云柔轻柔一笑,随后上前,坐在了床边的矮凳上,“嫂子来京城也一段时间了,不过一直忙着跟易大哥闹别扭,想必也没有时间问问易大哥这十年的生活吧?我跟嫂子说说如何?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易大哥的时候的情形,当时的天很蓝很蓝,就像北延国的圣湖一般美,那天早上爹的情绪却不怎么好,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我问了他,可他却没跟我说,只是摸摸我的头然后就出门了,下午,爹便领着两个少年回来,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一个笑容温和,另一个却板着脸,就像是爹训我得时候一样。

    爹告诉我说,笑着的哥哥叫周阳,不笑的那个哥哥叫周朝,是他以前朋友的儿子,因为家中败落了,没有生机,就来投奔他,以后就住在家里,我很高兴,因为下人从来不陪我玩,现在来了两个大哥哥,就有人陪我玩了,我叫爱笑的那个哥哥阳哥哥,不爱笑的那个哥哥朝哥哥,阳哥哥对我很好,每一次出门都会给我带回一些小玩意,但朝哥哥却不一样,他总是板着脸,也不跟人亲近,包括我,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起初我真的很讨厌他的,可越是讨厌他便越是往他跟前靠,我就是拗不过那口气,王府里面谁不是对我恭恭敬敬地笑的?凭什么他一个对我这样无礼?!

    开始我只是往他身边靠,他越是不喜欢我我越是要在他面前晃,可他竟然当我不存在,我气疯了,就开始作弄他,可每一次都被他识破,每一次都躲了过去,躲过去了就躲过去了,可是每一次他都当做没发生似的。”

    云柔继续说着,脸上有着朝霞一般的柔光,“在我担心他会去找爹告状的时候,他竟然没有!竟然当没事发生,我气疯了,让身边的嬷嬷给我想办法收拾他!后来,嬷嬷找来了一些巴豆,下到了他的饭菜里,这一次他没有识破,拉肚子拉得脸色泛青,我像只骄傲的孔雀站在他得面前,说你再欺负我试试,我就让你好看!可他还是没有生气没有发火,只是看着我半晌,然后笑了,比阳哥哥的笑容更加的温和,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让他笑了!就算因为这件事爹狠狠地罚了我,可是我还是很高兴。

    但是,等我受完了罚去找他的时候,他又变回了之前一样了,对我视若无睹,对我板着脸,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拉着他问他为什么,他却跟我说,他没空跟我玩,然后就走了,我气哭了,或许也是因为伤心,当时就发誓再也不理他了,可是没几日,我就反悔了,我还是想看他笑,想让他跟我玩,想让他跟阳哥哥一样对我,可他不听我的!我想起了那巴豆这事,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这样折腾他,他却对我笑,可想不通也不管了,我让嬷嬷再一次下巴豆,不过很快就改变了主意,我不想看他脸色发青的样子,所以我问嬷嬷有没有其他的药,嬷嬷说有一种吃了之后就会没力气的药,不会伤身子,药过了就会好,我跟嬷嬷说就下这种药,然后就等着他中招。

    当天晚上,我以为会看到一个浑身没力气却会对我笑得朝哥哥,可是结果却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受了重伤的朝哥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吓坏了,后来爹知道了我又给朝哥哥下药,第一次打了我。

    后来我才得知嬷嬷下药的时候出了差错,将药吓到了阳哥哥的饭菜里,吃了药的人是阳哥哥,可是最后受了重伤的却是朝哥哥,因为有人想害阳哥哥,阳哥哥中了药无法对敌,朝哥哥便只能一个人对敌,他是为了救阳哥哥才这样的,可是最终害了他得人还是我!

    朝哥哥整整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我每天都会去看他,不过一次也不敢进门,我怕他会骂我,最后,是阳哥哥领着我去看他,我哭了,哭着跟他道歉,而他,这一次没有对我笑,不过却也说他不怪我,他不怪我……我既高兴又难过,更内疚!之后的日子,我便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就算他还是板着脸,就算他不愿意让我在一边,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还是留在了他身边,他要喝茶,我给他倒,他要吃饭,我端到他得面前……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朝哥哥的伤终于好了。

    可他得伤好了我就不能再在他身边照顾了,因为这个,我的心有些难过,可是我也不敢再缠着他,我开始怕他讨厌我,开始怕他开口赶我走,我开始偷偷地看着他,伤好了之后,他便又跟阳哥哥和爹一样早出晚归的,我想为他做些什么,我问嬷嬷,我可以做什么?嬷嬷说快过年了,如果我大些的话就可以跟他做新衣裳,可是我当时还小,刺绣也不好,我后悔了死了,为什么就不好好的学?可再后悔也没用了,嬷嬷安慰我说,不自己做可以出去买啊!我说好,然后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买到了一身我认为最好看的衣裳,没用账房的银子,而是用我存了许久爹给我的红包,新年的前一天,我兴高采烈地拿着衣裳去送给他。

    我说我本来想自己做得,可是现在做不了,等我大几岁我就跟他做,他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了一句,我得妻子也答应过给我做一件新年的新衣裳,不过一直没有做成。”

    云柔的脸上泛起了讥讽,“他得妻子说要给他做新年的新衣裳,可是从来没有做成!”

    柳桥眯起了眼。

    “当时我愣住了。”云柔继续道,“朝哥哥居然有妻子?他竟然有妻子?!他怎么可以有妻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我不喜欢他有妻子,甚至生气,还有伤心!我不信他得话,我去问阳哥哥,朝哥哥怎么可以有妻子?阳哥哥听了我的话第一次看我的时候没有笑容,我也是第一次对阳哥哥生出了惧意。

    不过阳哥哥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朝哥哥小时候定过亲,不过还没成亲就死了,还让我不许讲这件事说出去,我不明白,但还是答应了,后来,阳哥哥去找了朝哥哥,两个人关在屋子里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后来朝哥哥出来告诉我,他方才的话不是真的。

    我本来该高兴才对,可是,当时朝哥哥的脸色很难看,我高兴不起来,后来,爹也知道了这件事,很严肃地告诉我,千万不要讲这件事说出去!爹说,一旦这件事说出去了,朝哥哥会有危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答应了。

    新年终于来了,可是我送去给朝哥哥的衣裳,朝哥哥却没有穿,我很难过,可是也没有生气,新年的当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就去找他,却看见他拿着一件衣裳在院子里喝酒,他的脸上的神情让我看了心里很不舒服,还有他看那衣裳的眼神,就像当宝贝一样,我心里更不高兴了,走过去抢了那衣裳,我想要看看他那衣裳到底有什么好,可是我一看,那衣裳哪里是什么宝贝,根本就是一件做得很差很差的衣裳,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给他买了一套新衣裳他不要,却对一件破衣裳这么紧张,我气疯了,一把将衣裳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中。

    他竟然冲过去将已经烧着的衣裳抢了起来,不顾自己会不会被烧伤将衣裳上面的火摁熄,可就算他立刻将衣裳拿起,衣裳还是坏了,他第一次对我发火,为了那件衣裳,他第一次对我发火,若不是阳哥哥及时赶来,他甚至会动手打我……

    我委屈不已,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可是当阳哥哥告诉我那件衣裳是他们的娘做给朝哥哥的,我后悔了,我去跟朝哥哥道歉,他说过去了,但是我知道他还是生我的气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不想让他生我的气,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给他重新做一件,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双手都扎满了针孔,终于将衣裳做好了,然后送去给他。

    原本他是不愿意收的,可是当他看到了我手指都是伤得时候,就收下了,从这日起,他虽然还是对我跟开始的时候一样,但是我知道他是原谅了我的,我很开心,又跟之前一样继续缠着他……起初他不理我,可是后来,就开始跟我说话了,渐渐的,跟阳哥哥一样,时常给我弄回来一些小玩意……”

    “够了。”柳桥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却仍是平静,“如果你是想要告诉我被北延国的那些年你们是如何的朝夕相处,你如何的对他日久生情的话,那这些已经够了。”

    云柔此刻眼眸却泛起了水雾,笑容却仍是轻柔,“还不够,你知道吗?我们曾经一同游览圣湖,一同去爬栖霞山,还一同纵马草原,对了,我得骑术还是他教的!没错,一开始他对我是很冷漠,可是再冷漠他也是人,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后来,爹爹的身份败露了,他抱着我,拼命杀出重围,为了逃避追兵,我们曾经同住一个房间,同躲在一个草堆里,过沿河的时候,我不会水,他抱着我在水里游,就算力竭了也不肯放开我,就在便要踏入大周国土的时候,追兵追上来了,他为了我用身体挡了一支暗箭!后来,我得知了我爹的死讯,他抱着我让我哭!跟北延国对战的那些年,每一次他受伤都是我在照顾他,而他则亲手砍了那监斩我爹的北延国王爷,而他也受了重伤,可是他还是坚持来到我面前对我说,我为你爹报仇了……”她咬着牙,盯着柳桥,一字一字地道:“我们经历的这些,你知道吗?每一次他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都是我在他得身边,都是我……”

    “够了!”

    同样的话,只是这一次说话的人不是柳桥。

    是易之云。

    柳桥看着他,眉梢微微一挑,“你来的正好,云姑娘在跟我说你们之间的美好回忆,你也一同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易之云握了握拳头,随即起步走到云柔的面前,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易大哥觉得呢?”云柔却微笑道。

    “云柔——”

    “我不明白!”云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站起身厉声喝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这般的绝情!就是因为她!?可是易大哥,我跟你相处的时间比你跟她得要多的多!我为你做得事情也比她多得多!在最危险的时候,是你拼命保护我,在你重伤的时候,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你!明明在北延国的时候我们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那般多年都不提她甚至不承认她得存在,回来大周却只有她?!没错,她是为了受了十年,是为了照顾了你母亲十年,可是我也为你付出了这般多年,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在一起的人是我们!她凭什么横插进来?!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

    “是!”易之云冷声应道,“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是啊,她是你的妻子,占了名分,为你受了十年,为你照顾你母亲,所以……”云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一般,“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报恩才会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因为这般,你才这样狠心地对待我?!易大哥,你对她只有恩情,没有爱!易大哥……”

    “她是我的妻子!”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我对她心怀愧疚,对她感恩,舍不得她受一丝的委屈,你说的这些都是,只是云柔,你凭什么说这不是爱?”

    “不……”

    “什么是爱?她为我守了十年,为我照顾母亲,为我拼命挣下一份家业,为了不惜冒着性命危险也要为我报仇,这样的女子我如何不爱?感恩,愧疚,便不是爱?”易之云嗤笑,“在北延国那些年,是她支撑着我走下去,沙场上出生入死,是她让我无往不胜!是,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喜欢她的时间更是不长,我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她都不在我得身边,可是云柔,这不是她得错!是我让她失去了这些本该属于她的机会!是我剥夺了她这些身为妻子的权利!是我让她在这里受你的嘲弄与指责!”

    “易大哥……”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可是云柔,由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女子,我只爱一个女子,那就是我的妻子!”易之云一字一字地道,“如果我跟她之间没有爱,那什么才应该是爱?!”

    “北延国数年的相处,我只当你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你的那些作弄,那些嬉闹,我没在意,因为这个人不值得我花费心神去在意!”易之云继续道,近乎绝情,“你所说的那些愉快相处,所谓的出游,以及之后的逃亡,你始终忘了还有一个人存在!云柔,这些都不是我们两个单独的回忆,太子一直都在!我从未单独跟你一起过,而我陪你出游,护你安危,只是因为太子的命令,逃回大周的时候,我的确是用性命保护你,可是除了太子的命令之外,就只有因为你父亲的嘱托,因为你父亲是一个英雄,而我不能让一个英雄唯一的血脉在我的面前死去!”

    “你——”

    “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易之云继续道,毫不留情,“如果知道当日豁出性命来护你最终换来的是你来到我妻子面前指责她没有尽到妻子的本分,当日我不会那般护你!”

    云柔脚步踉跄着,“你就这么绝情?!”

    “你这般指责我的妻子,我恨不得用一切来维护的人,你就不绝情?”易之云反驳,“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她,可是你却还来找她说这些话,你若是念及我曾经不顾性命保护你,你就不该来此!”

    “我从来没有想要抢夺属于你妻子的一切!正室的地位,你的维护,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抢夺她,我不过是求在你身边一席之地而已!为什么你这样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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