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向来没有人权,死了都没人理,只要切了头拿去换赏银便是。

    罗溪玉边吃着馄饨,边看向那被捆着的人,那男的似乎是年轻女子的爹,不知因何事成为入狱,又是如何逃出,看他面容方正,黑须虎眼,尽管脸下全是伤,似乎站也站不住,但恐怕绝不是普通之辈,且他胸口……居然有白芒,虽然并不大,但异常的亮。

    而旁边的女子也有白芒,比之父亲要大些,但亮度却略逊色,这一对父女不知是何人。

    那女子此时双襟白衣,腰系绿带,生得确是花容月貌,芙蓉如面,眉角似蹙非蹙笼烟眉,当是绝色,而此时却是面目苍白。

    那白面带玉冠项公子听到此顿时来了兴致,冲着女子便道:“好兄弟,来来,你这小娘子快来给小爷敬茶,看你伺候好的份上,我可求刘兄免你一死……”

    后面小厮解了女子的绳索,一把将其推到桌前,女子脚下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嗑在桌角,此时见到那白面带玉冠色迷迷的样子,还伸手摸她的脸,不由的愤怒啐了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要我给你们浮人做牛马……”

    那白面带玉冠的男子见着顿时嘻嘻的笑,接着道:“本少爷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做我的小娘你,乖乖的叫我一声相公,来给相公香一个……”说完便有兴趣的摇晃起身,歪歪的抓着女子的手,然后勾女子的下巴就要大庭广众之下行非礼之事。

    女子不由的拼命挣扎,全力的一推之下,那本来就醉的眼中双影的白面男子,顿时一个不稳仰倒在地,摔了个乌龟大马趴。

    “我靠你爷爷的,你敢摔小爷,你这个臭……啊呸……”白面带玉冠项公子吐出了嘴里一口泥,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以他的身份本就高高在上,此时竟在乡野被一个女子给摔了狗吃屎,若传出去对他而言简直是耻辱。

    不雪此耻难以立足,白面玉冠项公子大怒道:“刘兄,这小娘皮竟然敢摔我,娘的,我今天饶不了她……”

    而那刘兄却是赶紧让人扶起他,此时听罢倒也浑不在意道:“本来就是个消遣玩意儿,也得不到什么赏钱,项弟爱怎样便怎样,随你的便,说完又慢悠悠的坐下端起了茶杯。

    “刘兄好,刘兄小爷我记你的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好兄弟!刘兄你且,看我怎么整治她,保管她,乖乖的来求我,我……跪着求小爷……”说完白面玉冠男子挥开身边扶着他的小厮,一双桃花眼四下的瞅,看到人不少,顿时用力的拍手……

    “各位各位,今儿个你们可有眼福了……看到没?小娘子长得俊,俊吧?一会儿我让她脱衣服给你,你们看怎么样?保管一文钱不要,白给你们看小娘皮xx……”

    这世上总有色胆包天,一见这女子花容月貌,顿时本来想走的人,立即又挪了回来,刚才他们的话都已经听到了,这二人是逃犯,又不是良家子,这等好事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人还在起哄,“快脱啊……”

    “定让你们饱眼,眼福了,来人,给小爷我扒光她的衣服吊起来,让你这小娘皮推我,小爷儿我今个就偏要让你做牛做马,让,让人,哎呀,对,马,来人,快把我的马儿牵过来,哎哟我的宝马还没有尝过女人味儿,今个就让我的爱马尝,呃尝尝……”

    从这些人一进来,圣主就厌恶的放下筷子,罗溪玉与葛老对视一眼,本来就要走的,以前如果遇到白芒,她一定是极力想办法能不能弄到,能帮就帮,不能帮的讨好圣主也要帮一把,可是现在,她想的却不是白芒,反而是不想让圣主沾上麻烦了。

    为了他心情顺畅,她宁愿舍弃些白芒换取,所以两人都准备起身,想劝圣主离开。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使得圣主厌恶之余,却是皱着眉看着不远的男女,半点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更像是要弄清什么似的,要接着看戏下去。

    罗溪玉手伸来想拉他,他却挡住,将她的手放回到桌上,眼神一直盯着几人身上,目光闪了闪。

    可是圣主不走,罗溪玉又要看下去,越看越是怒火中烧的,这么一群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欺负一个女子简直畜生都不如,她不由看向圣主,可是圣主此时袖手旁观,绝没有插手打断这出戏的意思。

    而葛老,一见罗溪玉的目光,便捏着胡子转开脸,当作没看见。

    此时,几个小厮已经过去撕扯女子衣服,上衣很快被撕了下来,小衣也整件撕裂,露出女子白皙的肩膀和后背,顿时整个棚了起哄声越来越大。

    其中夹杂着小厮怒踹那四十岁的男子,与男子的咆哮,及女子哭声大叫着爹,还有白面男子与小厮戏谑的笑声,简直是乱成一团。

    ”

    “你们别绕圈子了,快点抓住她,给扒了,全扒光,哈哈哈,快看,又白又大圆又圆……”

    “圣主……”罗溪玉简直难以忍受,就如坐在钉子上受酷刑一样,当她在看到女子惨状时,实在忍无可忍的从座位上“蹭”的站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罗溪玉刚要站起来,圣主便抬目扫了她一眼,见她愤然的情绪之下,掩得严实的胸口也难掩起伏的模样,又看了眼那一群此时显得极为聒噪的人畜,手顿了一下,然后便往桌上的筷筒上面一扫。

    那边一群人正围着个女子,如戏蛐蛐一般,你扯一下我推一把,要脱不脱不时拉一半,周围喝茶吃酒的都聚上前围看,女子裙子都被扯了下来,只着了亵裤,她尖叫的不断的要跑,可是如何能跑得出来,走到哪里都有人围堵着,趁着她惊吓之余,有小厮就偷摸的一伸手,便将已被松扯带子的兜子一下子摘了下来。

    周围顿时嬉笑声轰成一片……

    “哎呀哎呀露出来了……

    “这娘们好嫩啊!来陪爷们玩玩吧,伺候好的话,茶钱都赏你啊。”

    “小娘子跟个面团一样,比我家那个老婆娘可好看多了……”

    “两只小白兔呀,白又白,肥肥的跳出来,来,快过来让爷摸摸……”

    顿时一群手伸了过去,东摸一把西捏一把,各种声音猥琐至极。

    “哎呀,小娘子你就别反抗了,乖乖就范吧,你们几个,快上去,把她裤子脱了,把xx露出来,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啧啧,可惜便宜了马儿,今儿个小爷就让你们这些人长长见识,来来,把我的宝贝马儿给拉过来,让它也风流一把,享享美人乡的滋味儿……”

    这般一说,人群顿时激烈起来,个个神情激动,有的虽不忍但一眼也不错看的挤上前。

    可是几个小厮才刚一上去,手还未碰到马,便相继传来几声惨叫……

    “啊……我的手……”兴奋的直提裤子牵马上前的小厮,刚想把马牵到女人身上,然后借机近身观赏,便觉得后背一阵尖锐的刺痛,跟刺进了内脏似的,倒地上打滚的就跟杀猪一样。

    另外几个按人的小厮皆或惨呼或怪叫,一个个看着自己臂或手,颤抖凄厉的都似破锣的叫喊,只因那手臂肩膀不知何故,此时竟是插着一根筷了,有的还连插了好几根,跟个刺猬一样,筷子入肉一半,一拔,出来,血就跟喷泉一般涌出。

    “谁?谁敢动小爷的人?娘x的,活得不耐烦了,哪个?有种站出来,站出来让小爷看看,你是生了几个胆,子,敢动我项府的……”那白面男了大舌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刀削掉了头发,本来是带白玉冠,顿时便如蘑菇头般成了短发落了下来。

    而这白玉公子虽然喝醉,但显然还醒得事,用手不敢相信的拽了下际间挡住眼的短流海,整个人都魔怔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项弟!”那个本还在悠然喝茶冷眼旁观的姓刘男子,顿时脸色一变,豁然站了起来,谨慎的看向四周,他手下的几人极有经验的护在他周围。

    姓刘男子目光一扫,便落在了站起身的罗溪玉身上,随即便见其桌上少了竹筷筒,在见十几人身着的黑袍与古怪装扮,不由的瞳孔一缩,再见地上被插筷惨叫的小厮,已有几人倒地身亡。

    “不知在下与项弟可曾得罪诸位?”姓刘男子防备的慢慢往后退,对方人多且见其穿着似是四狱之人,虽然向来有四狱不可进五洲一说,但是离得这般近,又如何能真的能划清界线。

    这倒不是五洲怕四狱,只是四狱中人个个亦正亦邪,偏邪性居多,喜怒无常,平安无事时倒还好,若是起了纷战,简直是场灾难。

    四狱的老祖名头在五洲都被例入红头榜,人头价值不可估计,丰厚到令人眼瞎,但却从未有人带着脑袋去,还能带着脑袋回的,慢慢的,也就没人再敢想此好事,平日提及无不谈之色变,。

    而此时圣主目光连一分都没有瞥向二人,反而是看向了那地上被打得满嘴是血的四十余岁被缚男子,“没想到,当年一手鬼煞掌的尤天鹏,竟然会惨到如此地步,被两个废物不如之辈欺辱到如此地上……”话间全是满满的讽刺与不屑。

    圣主便是如此的自相矛盾的存在,无论内里是多么脆弱,自厌甚至阴沉,但他对外人表现出来的永远是倨傲与冷漠,像站在很高的高度俯看你,这样的角度在眼中映射出来的人,几乎都是废物,于是他便像是造物主般,用那目光拨了拨,将人划为两种,一种是对他无用的废物,杀了都嫌脏了手,一种是对他有用的废物,暂且冷眼旁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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