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的酒。”太子不乐意的瞧他一眼,自己也端起酒杯

    五王爷摇头一下,心中不觉可乐,这普天之下,能让他家这位太子皇兄也受其冷气的,除了父皇,也就是这位三皇兄了。

    三皇兄是父皇的亲信,在朝中,这是但凡谁都知道的,父皇对三皇兄可谓是极尽倚重,连镇格门都交予他打理。

    镇格门守卫皇城,父皇这等于是把咽喉,都交托到了三皇兄手中。

    父皇这样爱重,按理说,太子应当是极为不满的。

    实际上,太子一开始的确是不满,还寻了不少事,一件件的为难三皇兄,就连容飞,都觉得太子与三皇兄将来必有一战。

    可就在他都拿出了水果,剥好了瓜子,打算看戏时。

    变故出现了,太子与三皇兄,竟然同气连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政见竟然一致了,然后开始一起查贪污案,一起前往南州赈灾,一起上朝下朝,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两人一起从父皇的御书房出来。

    两人的关系,不知何时就好上了,容飞也问过太子,是不是他收复了三皇兄。

    太子却说,没有。

    容飞就猜,或许是三皇兄知道斗不过太子,就主动降了。

    但是这一猜想,在后来也被打破了,因为容飞亲眼目睹,在御书房内,父皇坐于上方,下面太子与三皇兄各执一方,差点打起来的场面。

    当时,太子属意加强赋税,江南之地,素来富裕,那一年北方大患,国库因而空虚,太子便打算,加江南三洲两成赋税,并且表示,他已经查过了,江南松州,召州,丰州这三洲,当年粮收丰盛,加两成,也是百姓可以担负的。

    这种做法容飞觉得很好,国家有难,富裕的地方多拿出点钱,充盈了国库,国家才能富强。

    但三皇兄显然不这样认为,他属意,在各部和后宫上,多节省点钱银,并不赞同加收赋税。

    太子与其好说歹说,并且表示,各部上的开支都是出了单子的,实报实销,这样节省,能省多少?

    谁也没想到,三皇兄当时就借了父皇的笔墨纸砚,然后拿着毛笔,在纸上一一算起来,最后算下来,各部若是每部节省两成,后宫节缩三成,竟然省下的钱银,真的足够填补三洲多余的两成赋税。

    最后太子哪怕不甘,父皇也下令,采取了三皇兄的做法。

    容飞知道太子之后找过三皇兄,问三皇兄为何突然又与他作对,三皇兄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对了。

    好像是说——百姓能有余粮不易,若按照太子所言,今年丰收得多,就该给朝廷多多进献,那太子俸禄也多,为何不匀出一半给臣弟?

    容飞当时听着都愣了,心说三皇兄也真是胆大,竟然连这样大逆不道,公然挑衅的话都能说出口。

    容飞以为太子必然大怒,但当他找上太子询问的时候,太子却好像并不太生气。

    或许生气还是生气,只是气着自己,对方却半点无所觉,便没什么意思了。

    最后,太子就说:“那就是个有毛病的,你三皇兄并非站在我这边,只是他的政见恰好与我所和,若是不和,他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翻脸两个字有些重,容飞当时在意了一下,心想太子这莫非有什么想法?

    可太子又说:“但不得不言,你三皇兄的政见在利国利民上,倒是有所建树,想必,这就是父皇尤其器重他的缘由。”

    之后,太子便与三皇兄保持一种微妙的友好关系。

    这种友好,在几年之后也并未消断。

    五王爷想到这里,又看了眼明显有些气闷的太子皇兄,再转开眼,瞧向下面正给怀中小童剥虾的冷肃男子,倏然一笑。

    太子瞧容飞一眼:“笑什么?”

    五王爷道:“皇兄有否觉得,三皇兄此刻的摸样,倒是有些……贤惠?”

    太子一愣,转头看过去,这一看,顿时哈哈一笑。

    太子这笑声太过爽朗,下面好多人都看了上来。

    太子一时兴起,便道:“这舞跳得好,来人,有赏!”

    下头舞姬们莫名其妙,心说方才太子明明看着她们还一脸无聊,怎么这会儿又说好了?

    但有赏赐谁不要,便赶紧屈膝谢恩。

    其他世家公子也以为太子真觉得是舞姬跳得好,也纷纷表示,跳得好,跳的果然是好。

    尽管他们并不认为这点舞技就是好。

    那头柳小黎从容棱怀里抬起头来,看了看一个个穿着漂亮,身段曼妙的舞姬,眨巴眨巴眼睛。

    容棱按着小黎的小脑袋,让小黎垂首:“吃饭。”

    柳小黎捧着碗,鼓着嘴说:“我也想看嘛。”

    容棱为小黎又盛了一碗汤,再将勺子放进去:“先吃饭。”

    柳小黎闷闷的,眼睛又往上瞧了一眼,这才幽幽的垂下,开始吃饭。

    今日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是有兴趣吃饭的,大家推杯换盏,饮的也就是些不上头的清酒,嘴里讨论的也多多少少是下午诗会的事。

    柳小黎作为一个不足五岁的孩童出席,倒是让众人一阵新鲜,毕竟,还没见过有人带着儿子来参加选妃的。

    离着容棱较近位置的容溯抬起眼皮,手中捏着白色的瓷杯,他看向不远处,那旁若无人布菜用膳的一大一小,眉毛轻轻的挑着。

    坐在容溯身边位置上的是李君。

    李君看见容溯兴致乏乏的摸样,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看过去,也是笑了:“咱们这位三王爷,倒是能人所不能,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今日他到底想不想选妃,这怎么看着,是把女人往外头推呢。”

    容溯“呵”了一声,把杯中酒饮尽,道:“三皇兄行事自有一套,父皇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这不就是说说吗。”李君摸摸鼻子,听出了自家王爷语气中的挑刺儿,有些郁闷:“王爷,我那日是真不知道,也不是成心要下你面子,您别气我了,我当时就是顺口那么一说,谁知道那柳府大小姐……”

    “闭嘴!”容溯烦躁的将酒杯一搁,火气又被挑起了:“不许在本王面前,再提那女人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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