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叔,你应该明白,张同比张雨,接触到付鸿晤的事更多,他对付鸿晤很忠心。”

    “我想办法劝他,可以吗?”

    柳蔚摇头:“不可以,你不能接触他。”

    张风咬了咬牙,握紧拳头。

    柳蔚道:“他是个不稳定因素,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他,你一旦找他,就是打草惊蛇,这是帮倒忙。”

    张风也明白,但他不希望三弟走上不归路。

    “慢慢来。”柳蔚安慰:“以后之事,谁说的准。”

    从张风这里离开,柳蔚去找了司马西,谈的是木家三兄弟的案子,既然凶手已经出现,那理所应当的,纪冰与纪奉,也该离开了。

    柳蔚又去找了纪奉。

    纪冰因为昨晚忙了半夜,现在还在睡,柳蔚就跟纪奉单独说话:“那玉佩,的确在京都。”

    纪奉皱起了眉,对于柳蔚突然给他的线索,不太信任:“你如何知晓?”

    柳蔚道:“您突然前来青州,还恰恰与我相遇,我自然需多查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你们岭南丢失玉佩之事,恰好这青州也有好几方势力对那神秘的玉佩有兴趣。我查了,玉佩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流连巷的千喜坊,千喜坊花魁白心姑娘,与青州付家长孙付子言有染,那玉佩,是付子言送给白心的玩物,只是当我知晓,赶去找白心时,却听闻,她已将玉佩倒卖给了一位游商,那游商是不是真的游商,我不清楚,但游商就是往京都方向走的。”

    纪奉没办法相信柳蔚的一面之词。

    柳蔚也不着急,继续说:“你可以去问问,千喜坊最近是不是出了许多事,白心的屋子,更是不知被多少势力翻找过。”

    纪奉没做声,似乎在思考。

    柳蔚想了想,又说:“那玉佩到底是什么,我没兴趣,你们纪家的东西,我都没兴趣,但纪冰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你这大把年纪,带着他一个孩子到处走,路途艰难,我于心不忍,给你们指条明路,为的也是纪冰少吃点苦头,你若不信,可先行前往京都暗查,查到踪迹,最好通知你们族内人援助,就靠你们两人,必定拿不回那玉佩。”

    纪奉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柳蔚看他还不信,只能道:“纪冰的父亲死了。”

    纪奉眼睛一瞪。

    柳蔚道:“您老德高望重,应该知晓他父亲是谁,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人死在外地。”

    纪奉皱紧眉:“怎么死的?”

    “仇杀。”柳蔚简单的说:“那人恶贯满盈,有仇人也不稀奇,纪冰的母亲,生了他就去世,他父亲,又是个作恶多端的贼人,我是真的心疼他,您也知晓,我有个儿子,同理心下,对这孩子也有些心疼,总归,我与他也算表亲,我对你们纪家其他人没好感,但还不至于连个小孩都容不下。”

    纪奉犹豫了起来,显然对柳蔚的话,有了六分相信。

    柳蔚觉得差不多了,再多说,就会显得过于激进,让人生疑。

    剩下的,让纪奉自己想就够了。

    从纪奉这儿离开时,柳蔚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他们离开青州后,定然会前往京都。

    这也算完成了母亲的吩咐。

    柳蔚了结了一件事,心情难免松快些,就想去找付子辰。

    一问,却听说付子辰来了衙门一趟又走了,再问,才知他是被付家的仆人叫走的。

    柳蔚捉摸着,最近付子辰,跟付家是走得越来越近了。

    柳蔚在衙门呆到下午,主要是对木家三兄弟的案件收尾,而就在接近傍晚时,付家有人来请她。

    来的人匆匆忙忙的,出示了付子辰的玉佩,以示证明。

    柳蔚楞然:“付子辰找我?”

    来人摇头,又说:“大少与五少遇袭,如今双双昏迷,我们老爷子知晓柳大人医术高明,又与五少相识多年,特地相邀,请您前往看看……”

    柳蔚讶然:“付子辰遇袭?”

    来不及多问,柳蔚收拾了东西,立刻同来人前往。

    到了付府时,天已经黑了,有人将柳蔚一路领到付子辰的房间,果然,看到床上正躺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她快步上前,一众丫鬟下仆连忙让路。

    柳蔚探了脉,发现付子辰并非太严重,脉象虽然浮平,但还算稳健,没有性命之忧。

    而造成他昏迷的主要原因,就是胸口那一掌,震晃了他的心脉。

    给他稍微针灸了一番,又开了方子。

    接着柳蔚刚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她回头去看,就见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家,在两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正快步着走进来。

    见到柳蔚,对方先说:“这位便是柳大人吧?”

    柳蔚猜到这人身份,恭恭敬敬的弯了腰:“见过老爷子。”

    付老爷子摆摆手,担忧的看着床榻方向:“子辰,没事吧?”

    柳蔚道:“只是轻伤,休息一夜便好。”

    “那就好,那就好。”付老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颓气。

    两边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宽慰:“父亲,您身子不好,切不可心焦。”

    另一人也说:“父亲,子辰这里没事,您不要着急了,咱们还是先回子言那儿看看,子言可是都吐血了。”

    两位中年男子,一位是付家四老爷,另一位是付家五老爷,两人都乃庶子,平日在付家只有排位,没有实权,此次府中出事,他们正好回府给老夫人请安,瞧见的就是昏迷不醒的两名侄子,其中付子言嘴角还噙着血。

    柳蔚听着他们对话,看付老爷子深深的瞧了付子辰一会儿,才随着付鸿达、付鸿天离开,她忍不住喊住:“付大人很严重吗?”

    老爷子回过头,点了点头:“身上,都是血。”

    “晚辈可否前往一道瞧瞧?”

    柳蔚对付子言没好感,付子言要死要活跟她无关,但牵连到付子辰,她至少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遭了行刺?

    付家有身份的人比比皆是,偏要找准两个晚辈下手?是真的下手?还是有人故弄玄虚,要行什么鬼鬼祟祟之事?

    付老爷子对此没意见,同意柳蔚一起,柳蔚将药方留下,又给付子辰掖了掖被角,才前往。

    见到付子言时,柳蔚就知道,他没装病。

    等探了一个脉后,柳蔚心里那点小人之心的猜测,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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