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方寒有些发懵,自己身边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吗,借用一下就值四五万?
    “李老的那幅字。”苗忠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清群李老写的那三个字?”方寒一愣。
    “不错。”苗忠臣点头:“李老的那幅字我就借用一阵,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就还,我们可以签协议,当然,您要愿意出手,那就更好了。”
    “我愿意啊。”方寒道。
    “啊……”这一下轮到苗忠臣发懵了:“您愿意?”
    李清群的绝笔字,那绝对是很值钱的,李清群生前,他的一幅字已经可以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之间了,随着李清群的去世,李清群的字那就更值钱了。
    一位顶尖的书法大家,在世和不在世,作品的价值那绝对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在世,那就证明还会有新作品流出来,可一旦去世,那就不会有新作品了,现在市面上李清群的一幅字怎么的也要百万左右。
    而李清群的绝笔,那就更值钱了,最主要的是李清群的绝笔还没写完,仅仅三个字,也正是因为残缺,才显得更为珍贵。
    苗忠臣过一阵要参加一个活动,急需一件撑场面的东西,而李清群的绝笔字对苗忠臣来说是最合适的,而且也是最有面子的。
    可这幅字并不在苗忠臣手中,而是在方寒手中,这一阵苗忠臣也一直思量着,是不是找方寒商议一下,在苗忠臣看来,方寒的字写的那是相当不错,以方寒的书法水准,想来对李清群的字应该是很喜爱的,出手估么着不怎么可能,既然买不到,那么就借来用一用。
    今天凑巧遇到方寒,苗忠臣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因而客气的奉茶,帮方寒准备寿礼等等,那自然是有所求的。
    苗忠臣已经想好了很多说词,打算说服方寒,如果寿桃不够,他还愿意再出一些东西,只是没曾想,方寒竟然愿意出手。
    “我愿意啊。”方寒点头,他没什么不愿意的。
    李清群的字放在方寒手中,那就是被卷起来的一幅字,平常就放在没人的角落。
    要说书法,方寒还真不怎么上心,他的字写的好,纯粹是系统的功劳,和他本人的喜好没多大关系,在苗忠臣看来,方寒应该是书法爱好者,可事实上,方寒真不是。
    对于李清群的字,方寒也是发愁的,留着吧,浪费,送人吧,舍不得,出手吧,一时间还没机会,方寒甚至想过找机会把字给人家李清群的儿子送回去得了,免的留在自己手中蒙尘。
    既然苗忠臣愿意要,方寒自然是愿意出手的,没什么不愿意。
    “太好了。”苗忠臣又是一愣,然后是笑容满面,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既然苗老板打算要李老的字,那我改天给李老您送过来,这一对寿桃我就先拿走了。”
    这一次方寒倒是痛痛快快的收了寿桃,这可不算送,算是买了,到时候钱从字画的钱里面扣就是了。
    李清群的字值多钱方寒没有具体的概念,可当时郭文渊过寿的时候也有人说过,方寒心中有数,大概二百万应该是有的。
    “好,好。”苗忠臣笑呵呵的道:“既然方医生您这么痛快,我也就不矫情了,李老的绝笔字,我给您出三百万,这一对寿桃就算是搭头。”
    “三百万?”方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钱?
    要是这么说的话,他的字其实要比李清群的字写的还好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字人家苗忠臣要不要,三百万有点多了,三千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可以写不停的写。
    苗忠臣还以为方寒觉得少,沉吟了一下道:“方医生,三百二十万,不能再多了,李老的绝笔虽然值钱,可三百二十万绝对不算低了。”
    “啊……”方寒又是一愣,自己就这么一迟疑,又多了二十万?
    “算了,我再加十万,三百三十万,您要还觉得低,我就只能借了。”苗忠臣一咬牙,又加了十万块。
    方寒没急着吭声,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苗忠臣,第一次迟疑加了二十万,第二次迟疑加了十万,他这不吭声,苗忠臣会不会再加五万?
    很显然,方寒想多了,这一次苗忠臣并没有再加价。
    方寒等了二分钟,发现苗忠臣确实没有再加价的打算,这才道:“那就按照苗老板说的吧。”
    苗忠臣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三百三十万,他也确实没少给,这也是方寒了,换个人,他开口最多二百六十万,三百万就是极限了,其他人也不见得就懂。
    问题方寒的字写的那么好,应该是行家,而且苗忠臣是确实打算长期和方寒打交道的,以方寒的书法造诣,再过几年,或许并不比李清群差。
    “那我改天把字给苗老板您送过来。”方寒拿起寿桃,很是满意。
    “方医生您要忙,我亲自过去取也是可以的。”苗忠臣笑着道。
    “那也行。”方寒想了想点头,他也确实忙,平常还真不见得有时间再来。
    苗忠臣:“……”
    第0453章 无厌于日
    从御品轩出来,方寒就开着车去了方甜的学校,今天是礼拜六,小丫头明天倒是有半天假。
    嗯,半天。
    到了高三,课程是相当紧张的,周六补课,礼拜天也就半天假,晚上还有晚自习,寒窗苦读,也就看高考是否能一朝化龙。
    当然,现在哪怕是考上大学也不见得就能化龙,可上大学总归还是大多数人的唯一出路。
    车子没出书坊街的时候方寒就给小丫头打了电话,等五菱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打扮的花枝招展,背着包在路边等着了,和小丫头一起等着的还有她的几个好朋友。
    方甜现在已经把自家五菱的车号都记住了,方寒的车子才刚刚靠近,方甜就和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告别:“我哥来了,我要走了。”
    说着话,五菱已经在边上挺稳了,方甜喜滋滋的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方甜的几个朋友站在边上,眼巴巴的看向驾驶座的方寒。
    方甜关了车门,摇下车窗,见到大家依旧眼巴巴的,还以为大家舍不得她,笑着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明天下午就来了。”
    几个人依旧眼巴巴的看着,透过窗户看向方寒,方寒也笑着向几个丫头挥手:“再见了。”
    说着话,五菱缓缓而动。
    方甜的几个女同学都眼巴巴的看着五菱,一直等到五菱消失在视线中,几个人还依旧有些舍不得。
    张雯叹着气:“方寒哥哥也没说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说句话也好啊。”刘玲玲也叹叹息。
    张雯突然眼睛一亮:“方爷爷明天过寿,你们说我们过去合适吗?”
    几个女孩子同样眼睛一亮:“合适啊,我们都是甜甜的同学呢,晚辈给长辈过寿,太合适了。”
    “那明天大家一起去?”
    “一起去!”
    ……
    五菱抵达篷花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方寒把车在门口停好,拿着自己的包下了车,诊所的灯还亮着,方甜已经先方寒一步进了诊所。
    方寒走进诊所,老爷子正在给人瞧病,边上还有两个人等着,见到方寒回来,都笑着打招呼:“小寒回来了。”
    老爷子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方寒,然后继续写着方子。
    方寒放下自己的包,主动过去帮忙:“爷爷,我来抓药。”
    老爷子写好药方,直接站起身:“还是你来瞧病吧,你现在的水平可不比爷爷差喽。”
    说着话,老爷子很是有些得意,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还等着的两位患者。
    患者都是篷花村的老熟人,都是知道方寒的,不用老爷子夸,大家都知道方寒现在的水平不差,下一位患者起身在就诊桌前面坐下,笑呵呵的道:“我现在也享受一下江中院的待遇,小方这种大医院的医生,我们平常可是不容易见到呢。”
    这话说的夸张,江中院的专家,那也不过是18块的专家号,只不过远一些,一般没什么大病大家没必要去罢了,可奈何老爷子就喜欢听这话,一边抓着药一边笑呵呵的道:“什么大医院,小寒就是咱们篷花村的,你们还不是想见就见。”
    说着话,方寒已经给坐在对面的患者诊脉了,一边诊脉方寒一边问:“常婶,您什么情况,哪儿不舒服?”
    患者是后面巷子的,四十来岁,和田玲年纪差不多,不过看上去却被田玲女士老多了,乍一看都有五十岁出头了。
    “我肋骨疼。”患者伸手在自己的胸前一指。
    方寒看了一眼,是胁肋,胁肋位于侧胸部,又称肋骨,身体胸腔两侧,类股的这个范围正是胸腔。胁肋下面就是肝,肝脏的经脉布于两胁:胆附于肝,少阳之脉循于胁。
    因而胁痛一证一般都与肝胆关系较为密切。《灵枢·五邪》又说:“邪在肝,则两胁中痛。”《素问·藏气法时论》也有说“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景岳全书·胁痛》中也有记载:“胁痛有内伤外感之辨……有寒热表证者方是外感,如无表证悉属内伤。但内伤胁痛者十居八九,外感胁痛则间有之耳。”
    方寒诊了脉,站起身查看了患者的舌苔,这才坐了回去,笑着道:“常婶您是又和常叔置气了?”
    常婶一听,当下就是一哼:“我才不和他置气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很显然,两口子应该是闹矛盾了,常婶虽然住在方寒家后面的巷子,可篷花村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位常婶不是个好脾气。
    “您这个脾气还是要改啊,该忍耐的时候还是要忍耐,凡是想开一点。”方寒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劝说。
    从刚才的诊断来看,方寒可以判断,女人这个病其实就是气的,正所谓肋痛多因生气起。
    女人没吭声,她并不想和方寒谈论这个问题,在女人看来,方寒毕竟是小辈,有些事并不适合和方寒多说。
    方寒写好方子,却不急着交给女人抓药,而是继续道:“常婶,您这个病现在可不算轻了,已经有了胆囊炎了,肝胆郁结的相当厉害,我即便是给您开药,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过几天您这个肋痛还要再犯。”
    女人一听,这才凝重了不少:“小寒,真的这么严重?”
    方寒点头:“您这个病是长期积累导致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该怎么办?”女人多是有些着急了,这要是小病,她其实是不怎么在乎的,可要是大病,那可就麻烦了,且不说严重了会怎么样,单说去大医院,这可是要花钱的。
    方寒耐心的道:“您这个病还是因为生闷气导致的,我这边开方给您调理,您自己也要想开一些,少生气。”
    女人闻言又是默不吭声,说少生气,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加价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倒是想少生气呢,可有时候生不生气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这会儿老爷子已经抓好药过来了,伸手拿起方寒写好的方子看着,看了看方子,老爷子又看了看女人,叹了口气。
    女人这个病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来老爷子这儿看病也有好几次了,情况老爷子其实也知道一些,只不过有些事不是医生能解决的。
    从脉象和症状上看,女人是肝胆脉郁,肝郁化火,伤了血络。
    正所谓万事必有因,这个病既然是因为生气而起,那么想要根治,自然还是要舒缓女人的情绪,这个根源不能解决,用药其实也只是暂时缓解,杯水车薪罢了。
    这就好比炉子上烧了一壶水,水开了你给壶里面加点冷水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还是要把炉火熄灭才行,炉火不熄灭,你哪怕是一直加水,那也只是暂时让壶里面的水不沸腾,只是短暂的解决问题,这要是天长日久,水壶里面的水锈满了,亦或者忘记加冷水了,水壶也就废了。
    “我以后尽量控制。”
    方寒也没多说,该说的他说到位就行了,至于患者本人能不能控制的住,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老爷子抓好药,把药递给患者,也多叮嘱了一句:“要是是在憋屈,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间狠狠的哭一场,不要总憋在心里。”
    女人离开,下一位患者已经坐在了方寒的面前,这一位患者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方寒看着并不太熟。
    “什么症状?”
    方寒一边示意对方把胳膊放在脉诊上,一边询问。
    “方医生,我这儿出了个肉疙瘩。”患者把自己的衣服掀开,露出自己的胳膊,手臂上果然有一个核桃大小的肉疙瘩。
    方寒伸手碰了碰:“疼不疼?”
    “疼,非常疼,一碰就疼。”
    方寒又在肉疙瘩周围摸了摸,然后诊了脉,这才道:“你这个肉疙瘩是一团湿痰郁结而成的,喜欢喝凉水,吃冷饮,吹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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