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带着司马月一路赶了回来,而其间东陵一直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替南宫炎强行镇压着体内的毒性,如若不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司马月看着床上不断冒着寒气的南宫炎,他的全身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冷得直发抖,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司马月咬了咬牙,对纪青雪说:“如果我把魂玉果交给你,你是不是真的能够救炎哥哥。”

    纪青雪望了床上的南宫炎一眼,她说:“只要有魂玉果,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一定会救他!”

    司马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将它交给了纪青雪,冷冷的说道:”我可以把魂玉果给你,但是如果你救不了炎哥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纪青雪接过盒子对东陵说道:“爷爷我需要你帮我。”

    东陵用内力将魂玉果碾压成汁液,纪青雪将那些汁液通通喂给了南宫炎,可是南宫炎此刻已经浑身僵硬,根本无法吞咽下任何东西。

    无奈之下,纪青雪仰头将魂玉果的汁液通通咽了下去,再一一反哺给了南宫炎。司马月看着这一幕妒火中烧,纪青雪你已经有皇兄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炎哥哥!

    南宫炎吞下了纪青雪喂给他的汁液,但是吞了的他却一点也没有转醒的迹象。相反,他身上的冰霜越积越厚,他的病情仿佛更加严重了。

    司马月上前,一把推开了纪青雪,朝她大声吼道:“纪青雪,你不是说过你一定会救炎哥哥吗?为什么他现在还不醒过来反而还更加严重了。

    纪青雪摇头,喃喃自语,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纪青雪恍然失神: ”爷爷不该是这样的。南宫炎已经吃了魂玉果,它与凤尾草的药性应该已经相融合,病情应该有所好转才对,可是为什么却越来越严重。

    东陵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管是凤尾草还是魂玉果都是世间难寻的药材,之前从未有人服用过,它们的药性只在几本残破的古书上被记载过,所以它到底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是否真的能够解毒,其实仍旧未可知,只不过大家都在赌一把罢了。

    纪青雪在房里守了南宫炎整整七天,到第八天的时候,南宫炎浑身已经完全被冰冻,整个人已经完全没了气息。

    纪青雪眼眶通红:“南宫炎,你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是不是,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纪青雪关了房门,不许任何人碰南宫炎,东陵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脚踢开房门进来对纪青雪说。“青雪,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纪青雪温柔地说:“爷爷,南宫炎会醒过来的,对不对?我们有许多次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他也都挺过来了,不是吗?”

    东陵沉默不语,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南宫炎只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爷爷,我没事,我就是想亲眼看着他醒过来。”

    东陵连连叹气,真是苦了青雪了!

    夜里,纪青雪就一直睡在南宫炎的身边,她牢牢地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他身上的冰雪,南宫炎,如果你敢死,就算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要把你给拉回来。

    第九天清晨的时候,纪青雪忽然感到身边什么东西在动,她猛地睁开眼睛,是南宫炎,他醒了,他醒了!

    纪青雪第一时间就是为南宫炎把脉,她惊喜的发现南宫炎体内的寒毒已经慢慢褪去。原来服下魂玉果之后,人会暂时出现假死的状态,然后才会慢慢恢复,这就是向死而生的道理。

    纪青雪激动的抱住了南宫炎,她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南宫炎,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要再晚些醒过来,我们都快把你给埋了!”

    谁知南宫炎从头到尾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看着纪青雪,一句话也不说。

    纪青雪平静下来,南宫炎的表情好奇怪,她问:“你怎么了?”

    谁知南宫炎却紧紧的捏住了她的手腕,面露杀气,他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纪青雪笑不出来了,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南宫炎你怎么了?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这样的玩笑也一点也不好笑!”

    南宫炎失去了耐心,直接掐住了纪青雪的脖子,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

    纪青雪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南宫炎,这时才敢肯定,他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难道这就是服下魂玉果的后遗症吗?

    失忆?不会吧?

    “南宫炎你听我说,我是纪青雪,我是你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炎压在了身下。

    纪青雪暗自诽腹,又来了,南宫炎这家伙怎么老是来这招。

    南宫炎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你是谁派来的?你的主子看来眼光不怎么好,居然派你这样的姿色来,起码也得派个美人来才是!”

    原本想好好解释的纪青雪,一听见这话顿时就怒了!

    什么叫这样的姿色,怎么着,照他的意思是嫌她的长得丑咯?

    你失忆可不代表可以乱说话!

    纪青雪气愤急了抓起他的手臂,直接照狠了咬下去,很快被咬的地方,就见血了。

    整个过程了,南宫炎吭都没有吭一声,不过这女人属狗的吧?

    南宫炎低头审视着身下的女子:“你的主子千方百计的将你送到我身边来,你就只会咬人?”

    纪青雪深深感到自己的鄙视了,她怒瞪着南宫炎:“哼,我到底是不是就会咬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南宫炎凝眉:“你什么意思?”

    纪青雪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抬脚踢中了他的重要部位。

    南宫炎吃痛,此时他姿势极为不雅,神色古怪:“你……”

    纪青雪连忙下了床,朝南宫炎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我不只会咬人,还会别的东西。”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屋外的人,东陵木青,他们通通都闯了进来。

    见南宫炎醒了,木青十分激动地跪在了地上:“王爷,你终于醒了!”

    南宫炎面无表情的点头,他指着纪青雪对木青说:“木青,将这个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什么?”

    这是东陵与木青的双重叠声。

    木青看了看纪青雪,然后看向南宫炎:“王爷,你说要杀她?”

    南宫炎冷冷的说:“怎么,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让你把她给我拖出去砍了!”

    “我看谁敢!”东陵冷哼一声,南宫家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青雪这才刚刚救了他,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而木青却伏在地上直发抖:“王爷,属下不敢啊!”

    “有何不敢?”

    木青颤抖地着说:“王爷,她……她是王妃呀!”

    王妃?南宫炎猛地看向纪青雪:“木青,你说她是谁的王妃?”

    不知怎么的,南宫焱觉得他此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不仅没有打扰,可是他的眼神却告诉了南宫炎一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会是我的王妃吧?”

    纪青雪看着南宫炎,笑了笑:“还真不好意思,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睿王爷娶了我这么一个姿色平平,又只会咬人的女子做王妃。”

    南宫炎有些不可置信,他什么时候娶了一个王妃?

    不对,南宫炎忽然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和以前不一样,运起内力来比以前轻松多了。

    南宫炎不可置信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并且用内力探查着自己体内的情况,他的内心无比激动,寒毒,寒毒好像没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睡一觉醒来,跟随自己十多年来的寒毒就没有了呢。

    “木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后。

    木青同他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都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南宫炎,可他还是不能接受。

    那个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女子竟是自己的王妃……

    良久,南宫炎对木青说:“木青,你叫那个女人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属下遵命。”

    纪青雪进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她径直坐在了凳子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闻言,南宫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身为女子,说话怎可如此粗鲁不堪?”

    纪青雪满不在意的说:“本姑娘就这样子,你怎么着吧!”

    南宫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娶这样一个女子,他干咳了几声:“听木青说,是你救了我!”

    纪青雪悠闲的嗑起瓜子来了:“不敢当,劳心劳力救了某人,还被某人当成是刺客,要拉出去给砍了,现在好人不好当啊!”

    哼,南宫二火,别以为失忆了,你就了不起了,还敢说我丑,去死吧你!

    纪青雪这话里满满的嘲讽,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南宫炎何曾被这样讥讽过,他却仍旧耐着性子说道:“纪姑娘,你救了本王,本王很是感谢。只是王妃一事……本王是真的,没有任何记忆,你能和我说说吗?”

    纪青雪放下瓜子,对南宫炎语重心长地说:“南宫炎,记忆不是听别人讲故事,他是你的人生经历,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起来,我跟你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说完,纪青雪就离开了,徒留南宫炎一人在屋里。

    “记忆不是故事……”

    那我和你又曾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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