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 你知道过几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程白杨:“劳动节是什么节?是不是要劳动?”
    程白鹭抬头,“我知道呀。你笨死了,老师教我们唱过歌呢。”
    舒月:“什么歌?你唱两句。”她都不记得劳动节有什么主题歌。
    程白鹭清了清嗓子对着房顶唱了起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去上学校, 天天不迟到。
    爱学习爱劳动, 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小姑娘站得笔直,百灵鸟般的嗓音清亮柔润, 几句词唱下来婉转动听。
    不过——这歌儿跟劳动节不沾边吧?就是有“劳动”俩字而已。
    这姑娘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还能理直气壮把程白杨鄙视一番。舒月对她的学习表示担忧。
    不过唱得好就应该鼓励。
    “白鹭, 你唱得真好!太好听啦!跟百灵鸟一样!”舒月不吝啬赞美,给她使劲儿鼓掌。她拉了拉程山的胳膊,示意他一起鼓掌。
    小孩子做得好的地方,就要多夸,夸着夸着可能就上天啦。
    程白鹭听到赞美骄傲的扬起小脸, 那姿势像一只优美自信长着两只鹿角的精灵, 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舒兰也鼓起掌来,笑着夸她:“鹭鹭,你唱得好好听哦。”程白鹭咧嘴, 对她嘿嘿一笑。
    只剩程白杨在海风中一阵凌乱,刚才发生了什么?爸爸明明问他话呢,怎么给妹妹鼓起掌来了。
    程白鹭环视一周,目光落在程白杨身上,直勾勾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鼓掌?”
    程白杨这才碍于塑料兄妹情,面无表情的鼓起掌来。
    程山:“回到正题。我提醒提醒你,想想去年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
    程白杨蹙眉,突然大喜道:“哦,我知道了。你回到大妈家,给我们买了大白兔奶糖还有好多好吃的。然后过了几天,我们就来岛上了。是不是过劳动节可以买糖买点心、做好吃的呀?小妈,有鸡吃吗?”
    舒月:“……”这孩子,三句话不离吃,看看他那微微圆起来的小肚子,真担心他中年发福。
    突然有点不忍直视,舒月赶紧别开目光,怕自己再脑补下去。
    程山朝舒月挑挑眉笑道:“是咱们认识、结婚的日子!我怎么会忘呢?”
    程白杨:“那也是我和小妈认识的日子。”
    程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程白杨:“也是我和小妈的纪念日!”
    程山:“这是我老婆,没你事儿了。你回答完了,可以走了。”
    程白杨吐舌头做个鬼脸,“略略略~”
    舒月:“两个幼稚鬼!”
    ……
    “我看是三个!”听到程白鹭歌声的谢秋珊,也带着丈夫女儿一起爬上房顶。
    舒月扭头一看,“谢老师,你要为人师表,怎么能爬墙头偷听别人家聊天呢。”
    谢秋珊:“上房顶是我的自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舒月看着刚在房顶露头、抱着周思文的周有成告状:“周副旅长,你老婆越来越贫了。”
    周有成“哼”一声,“还不是跟你学的?!我说她怎么让我做木弟子呢,原来是受了你们家传染。”
    程山对着苍天一声冷笑:“谁让我老婆魅力大,没办法!”
    谢秋珊:“瞧瞧,被传染最厉害的是那位。原来可没这么多话。”
    舒月:“我传道授艺不收钱不收票,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思文已经两岁多,刚上房顶就踢着小短腿朝这边跑来,吓得谢秋珊紧跟着跨过两家房顶忽略不计的缝隙跟着过来了。
    萌萌的小眼神看向程白杨:“哥哥,哥哥,抱我。”
    程白杨一脸不情愿,小姑娘娇滴滴,怎么老让抱。他双臂把她箍紧,让她悬在半空中,“好了。”
    周思文不满足,发出指令:“转圈圈。”
    别人抱她的时候中规中矩,总把她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程白杨哥哥抱得时候她自由的半悬着,还能转圈圈,真好玩。
    谢秋珊双手一架把她弄下来,“危险。”
    舒月看着俩孩子,觉得太有意思了,忍不住乐起来。
    *
    过了劳动节,程白杨还没等到过节和美食,有点泄气。
    这半年家里的吃食大不如前。之前白米白面,现在还偶尔还得吃二面馒头啥的,盘子里的肉也是零星几片,因此就更加盼着过节了。
    到了五月三号,放学回来桌上已经摆了炸鸡、清蒸鲈鱼、还有一盘鱼香肉丝和几样凉菜青菜。
    程白杨自觉洗手,喊舒兰和妹妹吃饭。
    可能比他的算术成绩更优秀的,就是吃饭的积极性了。
    舒月把自酿的桂花米酒拿出来,一人一碗。
    当然了,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除外。
    “来,干了!祝我们结婚纪念日快乐!”舒月端起酒碗,说起话来都豪气干云。
    程山看着女侠范儿舒月无声笑笑,“纪念我们结婚一周年!”感慨道:“去年这时候咱们正去赶火车呢。”心里后悔着错过了洞房花烛夜。
    程白杨啃着炸鸡突然就笑开了:“哈哈哈,去年她俩都还哭呢。”
    程白鹭不太记得了,舒兰有印象,想起当初他们要走的时候自己哭得特别伤心。两个小姑娘听到他的话自然都不太高兴,给他飞了一记眼刀子。
    程山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吃你的吧!不能欺负女同志。”
    舒月看看他,照这样下去,找不找得到媳妇,是个问题。默默祈祷,希望他也能有今天。
    枫明岛上,夜色朦胧,星子闪烁,大海涨潮落潮,一年间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变了很多。
    晚上回到房间,程山拿出一支崭新的英雄100金笔递给舒月,“送给你的。”
    看着这极具年代感的东西,舒月觉得莫名喜感。“英雄钢笔赠英雄,那我就收下了。”
    “我说,”程山蹙眉,“英雄不应该是我吗?我这是把英雄赠美人。你要是英雄,我成什么了?”
    “当然是美人了。”舒月用手指轻挑他的下巴,“来,美人,给爷笑一个?”
    不过看到他眼神里冒着火星子,她顿感情况不妙。
    程山双手一圈,把她抱得不留缝隙。
    谁说女人不好惹,男人更不能惹!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垂、唇上。
    随后一股火热的气息如潮水般奔涌而出,将她淹没。
    舒月回吻对方,使劲儿一下,在他的脖子上种下一颗草莓。
    哈哈哈,好期待明天早上他发现后的反应。他敢惹她,就得承受点后果。
    正得意时,就被对方察觉,继续发动了更加迅猛的攻势,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躺在床上,她注视着对方结实饱满的肌肉,突然想象五十年后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了?
    不过,一起变老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她的手在他身上不经意的挠了几下,不料却是玩火自焚。
    程山坏笑:“去年的新婚之夜,今年得补上。”两人又折腾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
    自从入夏以来,岛上的气温就愈发炎热,尤其是中午时分,日头直晒,连小鸡崽们都懒得出去游玩了,连野餐都没了兴趣。
    于是养鸡场也调整了作息,早上提前一小时上班,下午推迟一小时上班。大嫂们一大早就把鸡赶出去放风,到了中午再关进笼子里,下午过了最热的时候再赶出去二次放风。
    六月初,绽放养鸡场拥有在岗鸡两千只左右,两个品种的鸡术业有专攻,一千一百只本地鸡主攻下蛋,九百只九斤黄鸡主攻长肉。
    从二月大张旗鼓卖鸡蛋开始,当月赚了两百块,后来随着产蛋量上升,每月营收也逐渐增多,到五月份收益足足有一千块钱。这几个月加起来总营收已经达到两千六百多块钱。这钱除了购买饲料等日常开支以外,剩下的都成了养殖场的流动资金。
    舒月做了几张表格,教艾冬雪记账,艾冬雪已经成为养鸡场的正式财务了。
    可预见的是,未来鸡蛋收入,加上鸡肉收入,养殖场的效益会越来越好。
    这方面是之前跟军需处商量好的,上交一半养殖成果,部队给大家开工资,营收的钱则由养殖场自己拿着用于日常开支。
    第一茬两百多只九斤黄鸡已经陆续长成,普通的有□□斤,那些长得优秀的竟然有十一二斤重。
    不过……那批最优秀的也将成为首批被售卖的对象。
    它们将成为绽放养殖场第一批作出英勇牺牲的报岛鸡/报国鸡。
    看着从小养起来的鸡崽子们,舒月感觉五味杂陈。
    张大嫂问:“咱们真要开始卖了?”
    舒月叹气,“我还有点舍不得了。你们敢杀鸡吗?”
    王大嫂大手一挥:“杀个鸡,有啥不敢!”
    舒月:“……”敬你是条女汉子!
    关于销售,舒月跟方大嫂探讨过方案,一只鸡脱毛去内脏后,净重有六七斤到九、十斤左右,家里人口多的买了倒还可以,人口少的一两顿根本吃不完,而且夏天没冰箱,变质吃了还拉肚子。
    “索性拆分来卖。比如咱们一次性杀三十只鸡,可以把鸡的不同部位放在一起卖。有鸡翅、鸡腿、鸡胸肉、鸡架、鸡脖子、鸡胗、鸡肝、鸡爪子……根据受欢迎的程度,价格也不同。”
    方大嫂有个顾虑,“鸡胗、鸡肝、鸡爪子、鸡脖子这种能卖得掉吗?”这些东西,很多人根本不吃。主要是不会做,做出来不好吃。
    “那就做成熟食来卖。酸辣鸡胗、酸辣凤爪、香辣鸭脖、盐水鸡肝……我跟艾姐负责加工。”把这些东西加工成美味熟食,对舒月来说是小菜一碟。
    她有信心能卖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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