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立刻逃开了她的视线,松开了她的腰肢,“小芙不一样!”

    “她当然不一样,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最开始喜欢的人,冥熙玄,你根本不懂爱,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会有人懂得,真正的爱是什么……”她冷笑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就算她懂爱,又怎么样?

    前一世,正是自以为是的爱,害死了自己,这一世,她还会重蹈覆辙吗?

    冥熙玄挑了挑眉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不成?

    “话说到这里,还希望以后各自珍重,请王爷不要再来相府!”白丹烟颔首,面色无波无澜的看着冥熙玄,接着起身,打算离开马车。

    “你去哪里?”他拉了她一把,逼迫她坐回原位。

    她蹙着眉头,神色已经有了不悦,“自然是回家,家里一干宾客等在那里,王爷是皇上的儿子,有资本得罪那么多人,可是白家却没有!”

    “如果你坚持回相府,那么我只能将水水带回王府!”他皱着眉头,警告性的说道。

    白丹烟如踩了尾巴一般,立刻起身,“你敢?”

    “你倒是看看,我敢还是不敢。水水随着你一起,呆在府外,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若是你想给水水找个父亲,让本王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爹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丹烟,所以你想好再做出决定!”冥熙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睛。

    果然,她的眼神,有了波动,似乎正在犹豫。

    思索了半响,她叹息一声,“算了,送我回猫眼胡同的四合院吧,相府里的事情,就留给爹爹头疼!”

    冥熙玄得意的一笑,“好!”

    他撩开帘子,吩咐了车夫,将车赶往猫眼胡同。

    一路上,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时不时的偷瞄她一眼。

    其实,得知水水没有死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不错。

    只要水水活着一天,他和她的关系,就不可能真正的因为一纸休书而断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如此在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这种感觉,是他和杜小芙相处,完全不同的。

    小芙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责任,但是白丹烟不同,她可以让他魂牵梦萦,时时刻刻住在他的心里,有时候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

    那个女人,明明手段卑劣,心肠狠毒,未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自己怎么就对她上心了。

    或许是在铜山的时候,那一个晚上,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她层出不穷的花招,让他眼花缭乱,就算明知道是她的计谋,他也趋之若鹜。

    或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总之,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她。

    他不想为难自己,所以他今日来了,只为了阻止她的花宴。

    一路无言,马车来到了猫眼胡同的路口,再往里面走,马车就没有办法进了。

    撩开帘子,白丹烟在冥熙玄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她道谢了之后,朝着巷子里面走着。

    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她就被一双霸道的胳膊,搂住了纤细的腰肢。

    她抬眸,看见了一脸阴沉的冥熙跃。

    “你怎么在这里?”她忍不住问道。

    冥熙跃瞥了她一眼,口气酸酸的道,“你怎么会跟四哥在一起?”

    白丹烟不想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再说,她也没有必要跟他解释。

    冥熙玄的眸光,死死的放在冥熙跃揽在白丹烟的手上,他冷笑一记,“老六,父皇交给你的差事,你还没有完成吧?就这样跑回京城,你不怕父皇龙颜震怒?”

    冥熙跃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冥熙玄,“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父皇指吩我出去办差,然后你才有机会接近丹烟!”

    “丹烟原本就是我的王妃,我接近他,还需要找机会么?”他冷冷一笑,口气带了嘲讽。

    “她不是你的王妃,你们之间,早已经和离了。不,不是和离,是你早已经被丹烟休掉了!”冥熙跃怒吼着。

    白丹烟见冥熙跃风尘仆仆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他一定很多天没有合眼了,瞧他的眼角下面,都有了很重的黑眼圈。

    “别跟他吵,我们回去看看水水吧!”她拉了他一把,接着自己率先朝着里面走去。

    冥熙跃则是回头,挑衅的瞟了冥熙玄一眼,接着任凭白丹烟拉着自己的衣袖,朝着胡同内走去。

    冥熙玄则是气的够呛,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思索着,该给老六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才好呢?

    总之他跟白丹烟,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他不出手相阻,老太后和皇上,都不会同意他这荒唐的举动。

    来到了屋内,冥熙跃还在生气,他拧着眉头看着白丹烟,质问的开口,“说,为什么你休了他之后,你们还呆在一起?你们是不是打算旧情复燃了?”

    白丹烟觉得冥熙跃好笑,可是自己又不能真正的跟他计较,他有时候,就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得别人哄着他。

    “第一,我跟他没有旧情,所以更不可能复燃。第二,水水呆在京城的一天,我就必须受他的掣肘,所以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容易断掉吗?”她叹息一声,坐在他旁边的圈椅上。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对她发脾气的,只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回来却看见她和别的男人一起,他的心里难免有气。

    “小烟,要不然,我们一起带着水水走吧……”他试探性的看着她,俊脸上,满满的都是疲惫之色。

    他也知道,他跟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单是他们的身份,就是两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起走去哪里?”她嘲讽一笑,转头看着他,“浪迹天涯,每日的被你父皇通缉,被你的政敌追杀,然后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拧着眉头,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

    确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带着她逃,能逃去哪里呢?

    “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先帮我想想,水水应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他抢走水水!”白丹烟站起身,秀眉紧紧蹙起。

    冥熙跃有些无奈,“水水的事情,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你一心想要在京城发展。依我看,不如将水水还给他吧,这样你以后也少个拖油瓶,而水水也不用藏在这大杂院,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讽刺的话,白丹烟生气的瞪着他。

    他却无奈一笑,站起身,从后面拥住了她,“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他带走水水,水水现在等于是我的半个孩子!”

    白丹烟瞥了他一眼,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的动手动脚,所以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般,“不如,让水水上山学艺吧?这样不仅水水多了一技傍身,冥熙玄也很难从高人的手中,带走水水!”

    白丹烟脸色一变,她缓慢摇头。

    “水水的哑疾,一直都是我的心病,除非能治好她的哑疾,让她如普通的孩子那般,自由快活。不然,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白丹烟笃定的道。

    冥熙跃收回自己的手,撑着额头想了半响,“那就先治好水水的哑疾再说吧。刚好这些天,李桑郡主得了一种怪病,要来京城看病,皇上会广邀天下名医,到时候将水水带来我的府上,我乘机让那些名医,给水水看一看!”

    白丹烟点头,两人一起去看了水水,陪着水水在屋里玩了许久,这才各自离开。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管家正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三小姐,老爷有吩咐,让老奴陪同小姐,去王府接回七小姐!”管家躬身,着急的说道。

    离老爷的吩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三小姐迟迟不归,他只能在这里等着。

    白丹烟有些犹豫,直觉告诉她,冥熙玄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现在去接白怜晴,会不会间接害了她。

    可是管家在一边催的厉害,她只能去王府走一趟。

    来到了王府,王府的小厮直接通报了冥熙玄。冥熙玄十分意外,他们刚刚分开没有多久,她竟然又来到了玄王府。

    白丹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冥熙玄这才回头看着行冥,“去,将七夫人带过来!”

    行冥点头离去,两人坐在花厅中,相对无言。

    须臾,行冥过来,附耳对冥熙玄说了一句什么,冥熙玄微微诧异,然后转头看向了白丹烟。

    “她已经死了,你要带着她的尸体回到相府么?”冥熙玄放下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丹烟惊的站起身,怎么可能?前几天晚上,她夜探王府,那个时候白怜晴还是好好的。

    “带我去看看!”她脸色难看,话虽然这么说,人却已经率先朝着芙蓉楼走去。

    阴暗霉臭的屋内,小桃和另外一个丫鬟,正在嘤嘤的哭着,看见外面有人进来,两人这才让开了一条路,跪在那里。

    白怜晴的尸体,横在地上,她的腰间,依旧系着那条粗大的阳链,身上很多地方都有明显的伤口,显然生前遭受过虐待。

    白丹烟蹙起眉头,小桃哭着扑了过来,“三小姐,七小姐死了,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白丹烟冷声问道。

    “前些日子,小姐就已经开始高烧说胡话,然后一连好多天,小姐都昏迷不醒。直到昨天夜里,她忽然醒了,说自己很渴,还想要洗澡。奴婢就给小姐打了热水,可是却惊动了八夫人,八夫人就进来,打了小姐,还将水淋在小姐的身上,小姐后半夜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开始变凉了……”小桃哭的可怜,眼睛和鼻子通红。

    白丹烟转身,看着冥熙玄,冥熙玄却面无表情,似乎眼前死掉的,只是王府的一个牲畜。

    白丹烟闭上了眼睛,心里为白怜晴默哀。

    旁边跟过来的白府管家,一见白怜晴的尸体躺在那里,顿时说不出话,只是双膝跪地。

    “接七小姐回府吧!”白丹烟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的道。

    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是会为了一个死人,悲春伤秋的人。

    将白怜晴的尸体带回相府,好好安葬,也算给她死后一个家了。

    她经过冥熙玄身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杀人不眨眼,他可以为了一件血衣,灭掉相府一百多口人命,白怜晴的今天,并不奇怪,不是吗?

    淡漠的经过他的身边,冥熙玄忽然开口,“过几日,让水水回来住吧。届时李桑郡主会住在玄王府,天下名医都会齐聚玄王府!”

    白丹烟的脚步一顿,她并没有着急拒绝,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白怜晴的葬礼,办的十分简单,甚至连相府知道的下人,都不是很多。

    看着那没有立碑的坟墓,看着那坟墓前生长的野菊花,她有些悲哀。

    在这个年代,女人原本就是依附男人生存。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就算在她外面置办了无数产业,可是也只能以琉璃公子的名声活着。

    走在乡野的路上,白丹烟脚步缓慢,跟在她后面的青竹和月梅,更是一言不发。

    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倏然一条全身雪白的灵貂,从旁边窜了出来。

    那雪貂伸出尖锐的爪子,抓向月梅的脸颊,月梅尖叫一声,身体后仰,栽倒在了地上。

    青竹缓慢上前搀扶,白丹烟抬起衣袖,射出袖箭,雪貂却如通灵一般,灵巧的躲过袖箭。

    白丹烟大步上前,伸手欲抓住雪貂,雪貂却身体一转,头尾相连如一只毛球般,朝着远处滚去。

    “大胆孽畜,胆敢伤人!”白丹烟怒喝,腰间的软剑蛇一般出鞘,暴风骤雨般的卷向雪貂。

    雪貂避之不及,白丹烟不想伤它,只是上前一脚踩住了它的身体。

    它“吱吱”的叫了起来,声音甚为古怪。

    白丹烟蹙眉,仔细辩着它的声音,忽然意识到,它可能在召唤它的同伙,于是软剑再次出鞘,将雪貂毙于剑下。

    紫色的血,从雪貂的身体流出,瞬间就染湿了它的身体。

    青竹和月梅,啧啧称奇,竟然有紫血的动物,白丹烟却蹙紧了眉头,定定的看着身体不断抽蓄的雪貂。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喊声,“貂儿,雪貂,别跟姐姐玩了,你在哪里?”

    “小姐,是有主人的!”月梅大惊,能够养得起这异兽的,身份绝非凡人。

    白丹烟退后几步,定定的看着雪貂的身体,见它逐渐停止抽动,这才长剑利落的翻滚,将雪貂的皮毛剥了下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竟然杀了我的貂儿!”旁边走来的明艳少女,尖叫了起来。

    少女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头上戴着火红的头饰,整个人如一团火般,从地上捡起已经被剥皮的雪貂。

    白丹烟用剑尖挑起已经被鲜血染紫的皮毛,微微挑眉,“原来是有主人的,我还当哪里的孽畜,竟然伤人!”

    “你,你……”少女气愤的说不出话。

    “既然是你的东西,那么皮毛还给你,我想着,这貂皮做一件毛领,应该不错呢!”她长剑挑着的皮毛,递给了红衣少女。

    少女气的打跌,这雪貂,是她整整养了十年,目的是解毒用的,现在竟然被她这样杀了,而且连皮毛都给剥掉了。

    她愤怒的瞪着白丹烟,两指放在口中,吹起了口哨。

    须臾,一大队人马包围了这里,少女指挥着为首的大胡子,“她杀了我的貂儿,把她抓起来,给我的貂儿陪葬!”

    “是,郡主!”大胡子应声,带着两人朝着白丹烟走。

    “等一下,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跟我们动手?”青竹上前,拦在了白丹烟和月梅的前面。

    少女挑眉,“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死定了!”

    “好大的口气!”白丹烟冷笑,杀了她的灵宠,确实是她鲁莽,可是也是这孽畜伤人在先。

    这红衣少女,竟然让她们给一个畜生陪葬,这未免有些过分。

    “巴特,还不动手?给我抓了她,我要亲自动手,剥了她们几个的皮!”红衣少女怒吼着。

    “是,郡主!”大胡子低头行礼,只是他还没有出手,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冷漠不耐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四爷,您来的正好,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杀了为我解毒的貂儿,四爷,你帮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好不好?”红衣少女跺脚,来到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冥熙玄身边。

    冥熙玄看见白丹烟,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头,又看了一眼被红衣少女的下人,抱在怀中的雪貂尸体。

    他上前一步,从白丹烟的手中拿过软剑,接着帮她插回鞘中,声音清清淡淡,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白丹烟瞟了一眼红衣少女,猜测着她的身份。

    算算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岭南王的幺女,李桑郡主。

    传闻李桑郡主幼时中毒,所以身体孱弱,可是她是岭南王的心头肉。这次来到京城,也是岭南王恳求了皇上,广邀天下名医,打算彻底根除她的毒素。

    两个女人静静的盯着对方,都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半响,李桑冷冷一笑,站在了冥熙玄的身边,勾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名闻天下的白三小姐,你连玄王哥哥也敢休,难怪有胆杀了我的雪貂!”

    白丹烟冷笑,“郡主言重了!”

    “我一点都不言重,白丹烟,杀了我的雪貂,我多不过三十天就要死,除非你们京城的御医,能够找到彻底解毒的办法,这一回,你的篓子捅大了!”她冷笑,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丹烟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倒是冥熙玄拧紧了眉头,看了李桑一眼,“郡主,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我也希望有别的法子,没有人愿意死!”她双手叉腰,瞟了冥熙玄一眼,转身离开。

    巴特虎视眈眈的瞪着白丹烟,似乎随手出手,会置她于死地,只是见冥熙玄一瞬不瞬的盯着白丹烟,他这才转身,冷哼一声,随着他的主子一起离开。

    “看样子,我真的捅了大篓子!”白丹烟无所谓的蹲下身子,研究着地上的血迹。

    这些紫血,是雪貂的身上流出。

    她用手帕,包了一些染血的泥土,交给了月梅。

    “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水水,这些天,她都会住在玄王府!”他声色不动的看着她。

    白丹烟抬起头,“水水会被你那些女人欺负!”

    “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搬来玄王府住吧,丹枫园内,一切照旧!”他微微一笑,欺霜赛雪的容颜,如冰花绽放。

    她看的出,他这个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她没那么傻,再去玄王府自投罗网。

    “我以后会每天过去看我的女儿,要是她少一根头发,我会将你的王府,搅的天翻地覆!”她转过身,面对着漫山遍野的菊花,不紧不慢的说道。

    冥熙玄只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水水搬进了王府,白丹烟心里,反而放心了很多。

    虽然玄王府不少人对水水虎视眈眈,但是她相信,这一次冥熙玄会好好的保护水水。

    尽管他从来没有跟自己保证过什么,不过她就是相信,这一回,他不会再让自己失望。

    但是她放心了,冥水水却十分害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来了一大队侍卫,将四合院包围了起来。

    然后这些侍卫在流水的带领下,一言不发,将她的东西系数搬上了马车。

    她忐忑不安的住进了玄王府的明月楼,杜小芙温和的对着她笑,给她拿了很多各种零食,可是她都不敢吃。

    她不想呆在这里,她想回家,她想自己的娘亲。

    杜小芙知道,水水是个哑巴,所以她很有耐心的哄着她。

    “水水,你吃这个好不好?这个是酸酸甜甜的,而且很软很糯,保准你尝一口,以后再也放不下!”她拿了一个葡萄软糕,放在冥水水的眼前。

    冥水水摇头,对冥熙玄的侍妾,是又惧又怕。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杜小芙,不管杜小芙怎么哄劝,她都蜷缩在那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

    “水水,那你告诉姨娘,你想要什么?”杜小芙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磨光了。

    “娘亲——”她在杜小芙的手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杜小芙脸色一黯,蹲在那里一言不发。

    外面传来了下人的通传声,“八夫人到——”

    杜小芙站起身,冷芙蓉已经风风火火的站了起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回来了?”

    她没头没脑的问道。

    杜小芙脸色黯然,微微点头,让开了自己的身体,让冷芙蓉看见水水。

    水水怕的更加厉害,小小的身体,恨不得瑟缩成一团。

    冷芙蓉上前,森森的盯着水水几秒,微微一笑,“我还当他真的很喜欢你,原来不过如此,现在是接这个小哑巴回来,接着,就是大的了……”

    杜小芙脸色难看,垂着头,手中拿着糕点。

    冷芙蓉走到她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糕点,放在自己的嘴中,含糊不清的道,“姐姐,你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了,你嫁给王爷这么多年,怎么肚子这么不争气?”

    杜小芙没有说话,只是任凭她打量着自己。

    冷芙蓉冷冷一笑,坐在那里,“所有人都说,玄王生性风流,侍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打听过了,除了以前的三夫人明水卉,别的竟然都没有染过他的恩露,姐姐你说,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碰我们呢?”

    杜小芙说不出话,只是脸色煞白。

    冷芙蓉继续笑,冷眸瞥了一眼冥水水,“这个小哑巴,也算是行冥,起码她是玄王唯一的子嗣,目前为止!”

    她站起身,笑了起来,“王爷不喜欢我们,所以不碰我们,这倒是好想。可是若是姐姐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恩宠,那么事情就真的不好说了!”

    杜小芙脸色难看,站在那里的身体,摇摇欲坠。

    冷芙蓉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姐姐,早作打算,这个小哑巴,留不得!”

    “你胡说什么?”杜小芙一把推开冷芙蓉,眼眸盈满泪水,“你走开,以后不要再来我的明月楼,王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下手去害自己的孩子的!”

    “真是幼稚!”冷芙蓉冷漠一笑,再次瞥了冥水水一眼,接着离开。

    水水怕的厉害,她听的清清楚楚,八夫人让二夫人除掉自己……

    爹爹的这些女人,都是坏人,她们会欺负自己。

    她怕的眼泪盈满眼睛,却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水水,你别听芙蓉胡说,你呆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杜小芙上前,握着水水的手。

    水水一把推开了她,然后苍惶的朝着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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