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十七和十八,却听花暝司气急败坏地斥道,“伊浵有我就够了,用不着你们多事。两个讨人厌的家伙,都给我滚回去忙正事!”

    十七和十八慌忙起身,转身就咻——咻——消失于暗黑的夜幕中。

    伊浵哭笑不得,这个魔鬼真是大煞风景,刚才那一幕煽情地都让她哭出来了耶!“花暝司,你对他们凶什么?你生的哪门子火气?他们又没有做错事。”

    花暝司不理会伊浵嗔怒地唠叨,兀自转身,大步迈入厅堂,径直上楼,唇角却无法克制地上扬。

    伊浵跟上去,“花暝司,你是他们的兄长,在她们做错事时,要及时纠正,当他们懂得感恩图报时,应该予以夸赞,这样他们才不会像你一样是非不分冷血无情!”

    “我没有不高兴,也绝非冷血无情!”他到底有没有情,别人不知,她还不知道吗?

    “那你为何凶他们,还摆出一副别人欠你几万两银子的冰山表情?!”她对着他宽阔的脊背嘲讽,“还好十七和十九不像你,倒是十八,把你的阴险狡诈学了七八分。”

    “十八像我?他怎么可能像我?”花暝司赫然想起之前花青练揽她在怀的一幕,还有她揉肩的小动作。

    他担心地转身,正要询问她可有被花青练弄伤,却反害她毫无防备地向后一退,不小心踩到裙摆,娇躯乍然失衡,向后仰倒……

    “花暝司,救命,救命——”伊浵闭着眼睛,本能地尖叫。

    完啦,从这么高的楼梯滚上下去,怕是会手断脚残,说不定还会摔断几根肋骨,如果不幸摔断鼻子,她这倾世之容也就毁于一旦了,她的英俊老爹若是见到她,怕是再也认不出她……呜呜,他干嘛要走着走着往后转身?!

    她的身体几乎平躺,却还是被他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接在怀中。

    她发髻上樱花步摇因为惯性冲击,坠落在楼梯地毯上,长发如流泉般倾散而下,浅樱色的锦袍铺展他满身,馨香四溢,仿佛有花瓣从她身上飞散出来一般,让他心神恍惚,除了抱着她,看着她,想着她,再也无法思索其他。

    此生,他只期望这样拥她在怀,什么血族,什么王权,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修长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不安闪动了两下,这才缓缓睁开。伊浵确定自己幸运地没有滚下楼梯,没有手断脚残,没有摔断让她引以为傲的鼻子,她才惊魂未定地长吁一口气。

    如笼月华的俊颜近在咫尺,她狐疑眨了眨眼睛,发现他正不羁地坐在楼梯上,背靠着楼梯雕花扶手栏杆,而她,则如婴儿一般,横躺在他怀中。

    她黛眉皱起,一颗脑袋加上所有的脚趾头都想不通,刚才他明明站在高她一阶的位置,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绕到她身后来,而且,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坐在了楼梯上,稳稳地把她接在怀中?

    “伊浵?”

    “干嘛?”她浑身地刺戒备竖起来。

    他眸光温柔地描画着她绝美的五官,“没什么,只想确定,你有没有被吓傻。”

    她白他一眼,作为回答。

    “青练对你轻薄,我会追究的,你的肩还痛不痛?”

    “不痛。你也没有必要再为这件事追究他。”

    “他早就心怀不轨,我都看在眼里,没想到,他今日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的肩……我要看过才放心。”

    他不由分说,拉开她的衣领,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莹润的肩束胸边缘的刺绣,以及呼之欲出的半抹酥~胸都袒露于他面前。

    见她肩上有淤红的手印,他幽深的瞳仁诡异闪过一抹可怕的红光,腮骨也因切齿咬牙而动了两下。

    “花暝司……”这个姿势太暧昧,他眼神也太可怕,让她隐隐不安。

    他视线不经意地溜过她胸前的春光,见她又羞又囧,面红耳赤,他不动声色地克制着蠢蠢欲动的气血,咬破手指,把血液涂抹在她肩上。

    “我的血不但能让伤口痊愈,还能消肿止痛。”

    轻柔冰凉的触碰,让她不安地闷哼,肩头也因酥麻的感觉隐隐一颤。

    “好啦,好啦,不用再弄了……真的不用了……”她想抬手推开抚在肩头的手,却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竟然都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可以了,已经可以了。”

    见血液渗入她的肌肤,连同淤红伤痕消失不见,恢复白腻无暇,他才舒展眉宇,扬起唇角。

    “可以放开我了吗?”

    暖香在怀,他克制不住冲动,想吻她,想要她,却又清楚地知道,那样只会让她永远躲开他。

    可,此刻他却又不舍放手,他爱极她羞窘之下别扭的安静,也贪恋这份难得的温馨。内功瞬间催动,当修长的手抚摸在她如水般顺滑的长发上时,已变得温热。

    “我记得你忙着毁掉那张床时,你的头发弄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发髻,你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弄得这般顺滑的?”

    她只想把自己的头发抢回来,“这个……当然是用我自己研制的润发素弄得。那个发包在我那个世界可是很流行的丸子头,越是乱七八糟,才越时尚。你们这种古董吸血鬼,不懂时尚这个词!”

    感觉到被按住的手得以自由,伊浵想挣扎着脱身,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你点了我的穴道吗?”

    他扬起唇角,眸光清冽含笑,“没有。”

    “为什么我动不了?”

    他享受着此刻与她亲密相处的姿态,揶揄调侃,“你是故意赖在我怀里不想起身吧?”

    “花暝司,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恨不能离你十万八千里。”

    “是么?那么,刚才是谁,唠唠叨叨地跟上来?还叫我的名字叫那么大声?”

    “我以为你在生气,想……”她干嘛要浪费唇舌说这些?

    她白他一眼,再次尝试挪动身体,却更真切地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动不了。

    “花暝司,该死的,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亮出自己的两只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姐,我的手在这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

    “要么放我起来,要么我……我就咬舌自尽!”她很没有底气的威胁。

    “咬给我看!”他才不信她有自杀的骨气!

    她气得双颊绯红,含怒的凤眸怒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敢?”

    “你咬!”他盯着她艳如胭脂的双唇,心尖刺痒。

    她愤愤地冷哼,这便咬舌自尽给他看。

    他却瞬间低头,唇瓣抵触她温润的双唇,凌厉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纠缠住她的舌。他爱极这伶牙俐齿的嘴儿,怎么舍得她咬舌自尽?!

    伊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盯着面前发大的俊颜,呼吸也因焦急的怒而失衡。

    她恼羞盛怒之下想咬他,他却狡猾地迅速离开她的唇瓣,眉飞色舞地邪笑出声。

    在她无奈皱起眉头时,他又低头,意犹未尽地继续吻她。

    伊浵气恼抓狂,偏偏身体还是无法挪动。这该死的吸血鬼,这样逗她很好玩吗?他是吃定她好欺负是不是?!

    她除了咬他,除了怒,却又崩溃地无计可施。

    他再次从她唇上逃开,“呵呵呵……还真是个辣美人儿,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欢。”

    “我却不喜欢你的吻!”伊浵阴冷使出杀手锏,“你的吻技实在叫人乏味,莫说与阿斯兰相比,连凤伦地二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脸色微变,环抱着她的手臂也明显僵了一下,“穆伊浵,你除了自揭伤疤,就没有别的反击的法子了?”她的话并没有刺伤他,让他心痛的是,她眼底的那抹伤。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赔本!若能与你同归于尽,我会不遗余力!”她咬牙切齿。

    “当真对我的吻没有感觉?”败在他吻下的女人不计其数,不管她说什么,他的自信都比天还高。

    她根本不屑对他的吻做评,“你若再敢吻我,我定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好,这份战书,本王接下了。”他上了瘾,唇角的利齿光芒莹白,闪烁着猎食者的危险。

    伊浵忽觉得身体被抱起,眼前物影飞移……

    下一刻,入眼却是她亲手布置的水蓝纱帐,娇躯被轻轻地放在雕花大床上。

    她不安地惊叫,“你要做什么?滚开……不要碰我……”

    “放心,今晚我只是吻你而已,吻到你爱上我的吻为止。”

    她顿时毛骨悚然,“花暝司……”声音颤抖着一顿,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个弯,“你的吻很好,让我神魂颠倒,我……我简直爱死了,我求你,马上……解开我的穴道!”

    “哼哼,现在求饶服软,已经晚了!”他邪笑如猎食的妖魅,慢条斯理地扯掉外衣,躺下来,却并没有急切的吻她,而是如玩弄猎物的雄狮一般,欣赏着她的惶恐不安。

    如果她能动,定拉住被子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他这下流的眼神,简直邪恶地令人发指,仿佛她没穿衣服似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被他看得羞窘地快要哭出来时,他才不疾不徐地把她揽在怀中,激吻……不止。

    魔鬼!魔鬼!“呜呜呜……呜呜呜……”该死的吸血鬼,杀千刀的花氏皇族,她诅咒全天下所有的吸血鬼去见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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