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墨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那一刻,却发现叶锦竟然在那里等着自己,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

    “司墨,你想做什么?”叶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下暗自紧握成拳,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要他一出手,他也根本不会让他离开。

    “不愧是精通军事兵法的人,你是何时发现的?”司墨冷冷地笑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仍是没有想要放开她的打算。

    想当初他们二人就算是面对数百人的包围圈也是面不改色,沉着应战,这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到了兵戎相见的境地,真是造化弄人。

    “这个重要么?”叶锦沉声问道,冷嘲地笑了笑,幽深如黑潭一般的眸子微微眯着,散发着些许让人恐惧的微光。

    夜色暗沉,天边没有任何的星辰,就连那一轮明月都隐去了身形,躲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好似预告着将要发生一场恶战一般。

    耳畔狂风呼啸着,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使得本就十分静谧的林间显得格外的诡异。

    “哼,叶锦,你跟着他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如此对待。”司墨的脸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着实是让人不惊心底一惊。

    风仍旧肆无忌惮地吹着,本就毫无光亮的林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寂静无比。

    “他再怎么说,也是救过我的性命的人,做人怎可如此忘恩负义?”叶锦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以及对他深深的失望。

    当初若不是徐千寻将自己救下,如今哪里还会有他的存在,只怕是早就被那何府的尔虞我诈给吞噬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我司墨可没有你这么的伟大,我只知道,若不是他让我去执行那次的暗杀任务,那我的脸也不会变成今天的这副鬼样子。”司墨怒吼出声,夹杂着浓浓的痛苦与无奈,到了最后竟然隐隐带着些许哭腔。

    看着如今日日夜夜带着斗笠去生活的他,谁能想到曾经是以容貌为荣的呢?所以说造化弄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你知道这并不该怪他。”叶锦怔然道,体内喷涌着的真气在此时突然沉寂了下来,心底对他的同情油然而生。

    人世间有很多个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改变,这就要看你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了,只要愿意去改变,那么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是,我知道我没有你的武功好,若不是这样当初我又怎么可能受这么严重的伤,更不可能留下这骇人的伤疤,也就不会和洛依分开。”司墨的神情十分的痛苦,眼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滴落了两滴清泪,仅是片刻,他便抬头仰望着天际,试图将泪水给逼回去。

    沉闷的天色逐渐散去,林间的雾气却是越来越浓,好似要讲两人给活活的掩埋掉一般。

    “把孔凝华放下,我让你离开,从此往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出生入死的朋友。”叶锦的声音格外的低沉,抬脚试图走近他,面色凝重。

    可就在他还没有走出多远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所发觉,因而快速地退后几步,一手直接掐着她的咽喉,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

    “你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掐死她。”

    叶锦立马停住了脚步,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想着到底应该如何才能让他失去行动的能力。

    就在他思考的当口,司墨甩手就是一道凌冽的风刃,朝着他疾速地袭来,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风刃已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好不容易侧身躲了过去,手臂上却没能幸免于难,渗出了不少的血迹,只是还好不是特别的深。

    而就在他躲闪之时,司墨早已施展着轻功隐在了雾气中,就算是叶锦回过神去追赶,也定然是徒劳,最终只会无功而返。

    “该死。”叶锦暗骂了一声,掌心凝聚着的真气却没有了任何的用处,心底的怒火亦是难以消散,于是直接一章击向一旁参天的大叔,树干应声而断。

    就在这边风起云涌的时候,留宿在新罗山庄的银魅,沈千澈等人哪里又会好过。

    在这召开武林大会的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盗窃的事情,最重要是偷盗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洛然的盟主之印。

    “这么晚了还惊扰了大家,我洛然实在是过意不去。”洛然凝重地出声,眸光不时扫向了在座的众人,心下暗自思考着。

    他掌管盟主之位这么多年,哪里出现过这样低级的纰漏,难道是有人趁乱浑水摸鱼给偷了去,可他隐藏得那么好,着实是不大应该啊。

    “盟主哪里的话,出了这等事,在座的所有人恐怕都逃脱不了干系。”银魅慵懒的声音在这内堂回响,萦绕在众人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沈千澈浓密的剑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睛呢投射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眸,薄薄的双唇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谷主的意思是在下干的了?”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便有种争锋相对的意味,就连空气里似乎都飘散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让人不由得感到十分的不适。

    徐千寻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蹙着眉凝视着这个看上去酷像千夜,一举一动却胜似沈千澈的暗霄阁阁主,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疑虑,难道当朝丞相竟然擅长易容术?

    “本谷主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猜测而已,这个贼一定是我们之间的某一人,并不是刻意针对谁,阁主莫要多想。”银魅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身子,领口本就有些松散的领口因为这一动而露出了大片的春光,使得一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不禁遐想连篇,娇羞地微微低下了头。

    饶是他以纱巾掩着面都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那若是取下了面纱,那该是一个怎样倾国倾城的妖孽啊。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想必也不能查出些什么,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洛然沉声道。

    若是他不出言阻止,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事情呢,还是先将他们驱散了去来得实在。

    银魅冷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就这样走了出去,走之前甚至还不忘瞪了沈千澈一眼。

    “如此,那千夜也先行告辞了,盟主早些休息,明日再行追回也不迟。”沈千澈抱拳道,随即双手负于吧身后傲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在他们一一离去之后,内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烛火虽多,却也在摇曳不定着,身侧人的相貌更是看的并不是那么的真切。

    洛然仍旧怔怔地坐在主位上,一手轻轻地搭在扶手上,一脸沉思的模样。

    等待了许久,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徐千寻和徐千筑对视了一眼,却照样是十分的茫然,最终身为哥哥的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微微俯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印章当真是被偷了?”

    两人纵使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可是徐千筑依然没有办法去肯定这件事,只得将他从回忆里唤醒,然后询问。

    听到了他的话,洛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双眼疲倦的微微闭上,一手扶额。

    沉默了良久,才传来他轻轻的声音,“你的夕音她学了多少?”

    “我只教授了一些简单的曲子,就连赠与她的琴谱,也只适合像她一般初学的人用。”他刚说的时候,徐千筑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回答道。

    两人之间看似随意的对话,可是在徐千寻听起来确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面上在他刻意的控制之下,并没有显露出多少不寻常的神情。

    内堂再次陷入了沉默,静的仿若可以听到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案上的红烛蜡泪滴落着,光影有些微弱。

    “千寻,你这段日子不在你哥的身边,自己去做了什么大事?”洛然轻声提问,微微抿了一口碧螺春。

    不知为何,今晚的洛然特别的异常,好端端的印章被偷了也就算了,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去问起旁人的闲事,这跟他原本的风格相差甚大,实在是有些离奇。

    “洛大哥说笑了,千寻只是想去自己闯荡一番,并没有什么成就的。”徐千寻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他目光如炬的眸子,心底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让自己万万不可如此。

    此时就连跟洛然待了这么久的徐千筑都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于是挑着眉询问似的看着他。

    洛然始终沉默着,直视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徐千寻的脸,良久才转移开了目光,暗自叹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扶手,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竟然有些摇摇欲坠,两人暗道不好,立马一同扶着他。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以一个人走,徐千筑哪里又会放过他,直接扶着他朝着他的卧室而去,对着自家弟弟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自行离去。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徐千寻的心底忽然抑制不住地开始担忧了起来,想起方才洛然别有深意的话语以及那始终不曾离开过自己的目光,一颗心更是狂乱的跳个不停。

    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绑架的事情?还是说,他以为今晚上印章被偷盗的事情与自己有关系?可是不管是哪种,都至少证实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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