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出事。”沈千澈沉声道,眼里闪烁着骇人的精光,面色很是阴沉,让人不敢逼视。

    不多时那些丫鬟就带了许多大夫前来,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用处,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给我滚!”他怒吼,那些大夫全都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惊得那走过来的柳蓉儿也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看到此情此景,她简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要进去,还是就站在门外。

    想归想,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走进这屋子瞬间觉得气温低了好几度,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见他一脸的怒火,心里顿时又紧了紧,柔声道。

    “表哥你放心,表嫂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动怒,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说着她便走上了前去,正想抬手拍拍他的肩安慰一番,却见孔凝华瞳孔好似动了动。

    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眸,径直扑了过去,惊喜地看着她,一脸的期冀,连忙道,“表嫂,表嫂你醒醒啊?”

    然而孔凝华却始终闭着双眸,好似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不禁让她十分的懊恼,方才她明明看见了她瞳孔动了动,怎么就没有任何反应呢,难道是她烟花看错了不成?

    就在她纳闷的这段时间里,那门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响,紧接着千影便带着谭雨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见两人气喘吁吁定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沈千澈朝着门边看了一眼之后,便迅速站起了身来,朝着她点了点头,直接给她让出了一条路,随即目光又转移到了一直昏迷在床的她的身上,眼里是浓浓的痛苦之色,这一次,他没有做任何的掩饰。

    看见他如此这般,谭雨仙原本心里还是有千百个不愿意的,可现在那些责备的话不知怎的,她竟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只冷哼了句。

    “每次一出事就来找我,平日里怎么不见你们俩多看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她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床沿,从被褥里抽出了她温润如玉的手臂,可还没有开始把脉,她便转过了头冷冷道,“我看病不想有任何人打扰,无关紧要的人全都出去。”

    无关紧要的?柳蓉儿不解地皱起了弯弯的柳叶眉,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上去很是无辜,那神情好似在说,我是你的表妹,难道也算是无关紧要的人么?

    然在她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沈千澈一直无动于衷,甚至连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最终担心谭雨仙生气,便抬手示意她和那些丫鬟下人全都下去。

    千影担忧地朝着床上望了一眼,刚转身欲走,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她给叫了住,“谁让你走了?”

    惊喜地停下了脚步之余,她飞快地转过身扑向了那张床,见她已经把好了脉放下了她的手,便不禁很是讶异,挑眉沉声问道。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情?”一边说她一边看着这两人,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若是她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怎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她的错。

    只不过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再想这些,除了让自己徒增烦恼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这点她清楚,却又无法避免。

    “去把蜡烛点亮,我要给她施针逼出一些毒素出来,但由于耽误的时间太长,若是没有解药,她的身子会衰老得很快。”谭雨仙沉声道,神情难得是十分严肃,说着便开始解开她的衣衫了。

    沈千澈心里猛地一惊,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狠狠地颤抖了起来,然而他的双手却是死死地捏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掌将那该死的下毒之人也狂揍一顿。

    “就连你也没有办法解这个毒是么?这到底是什么毒,毒性竟这么强。”他厉声道,眼里是浓浓的狠意,言罢当真是砰地一声直接拍在了那边地桌子上,檀木桌子被他这一拍都猛地颤抖了起来。

    桌上那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在这气氛有些诡异的地方听起来是那么的突兀,可他本人却是完全没有发觉,只一个劲地憎恨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他疏于防范,没有让人好好地保护好她,怎么也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回来得晚一些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谭雨仙一边将银针放到火上炙烤消毒,一边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了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

    “不是没有办法解毒,关键是她的身子体内以前就残留了些毒素,如今两种毒混合在了一起,这才让事情变得棘手了些。”

    言罢,她便让他帮忙将孔凝华弄坐起来,便开始在她身上施针,一整个过程他几乎都在沉思,当初给她下药的是柳姨娘,如今她都已经死了,还会有谁给她下毒。

    “是不是就只能去拿解药?”沈千澈眉梢微抬,乌黑的眸子还是那么的幽深,在岸上烛光的映衬之下好似散发着黑玛瑙般璀璨的光辉,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魄力。

    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在幕后下这个毒,他非得将那人的皮给剥了不可,胆敢这样伤他的女人,他一定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有人拿这个威胁你?”谭雨仙心里一惊,忙抬眸看向了他,手下的银针不想竟扎错的位置,那昏迷中的孔凝华忽然喷出了一口乌黑的血,复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三人都是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她迅速收回了银针,在准确的穴位上扎下,她这才安静了下来,可那乌血看着都是十分的触目惊心。

    “抱歉,我一时失态了,那人用她身上的毒来威胁你,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去还是不去。”谭雨仙一边说一边极其小心地给她施针,白皙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不少的细汗,就连呼吸也比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要沉重了些。

    沈千澈冷哼了一声,手上的骨骼被他捏得咯咯作响,眼里是浓浓的狠意,银白的月辉投射了进来,打在一身银白月袍的他的身上,给他浑身都好似笼罩上了一层让人看不真切的迷雾般,唯有那双乌黑的瞳孔是那么的耀眼。

    “当然,必须得去了,他如此花费心思来对我,我又怎好不如他的意。”说着他眼里的寒光愈发浓郁了些,指间关节微微泛白,刚毅的轮廓透着浓浓的冷意,好似要将一切都给冻化般。

    听他这样一说,谭雨仙只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便陷入了沉默,给她扎完针她早已是大汗淋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久又将银针全都取了下来,让她再次躺在床上,这才走向了那边的书桌,开始写药方。

    “无论如何,万事你都要小心些,那次谢谢你了,如若不是你,我还当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听说那屋子被人翻了,可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垂眸一边写一边问道,语气很轻很淡,就像随口一问,可字字却又正好说到了重要的点上。

    沈千澈微微眯了眯眼,在心里冷哼了声,也没有隐瞒,直接将那天晚上洛然将夕音送给孔凝华的事情告诉了她,不过这夕音他并没有放在她地卧房,而是早就收在了个安全的地方,没有想到如今还真是遭了贼。

    一旁站立许久的千影急切地看向了两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好开口,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却都被她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她不过就是个奴婢,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如此想着,她的眸光便愈发暗淡了些,头简直快要低到了地底般。

    “你想说什么?”谭雨仙挑眉看向了她,唇角却是紧紧地抿着,看得出来她此时的神情也是格外的凝重,好似在思考那人下毒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那人轻车熟路来到了小姐的院子 ,甚至还解决了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按理说暗卫的武功很高,还都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怎么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将所有的人都给撂倒了?”千影沉声道,复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移动着,似是在等着他们表态。

    这一点,也正是他之前就怀疑了的,然事情原本就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也知道,那伙人若当真只是图夕音,又怎会给知道实情的她下毒,应当是要威胁她的才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用他来威胁他。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可那些暗卫全都死了,死无对证,要如何证实此事?况且我以为,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否则也不会让我去约定的地点,没有让我带上夕音。”沈千澈定定的凝视着那仍旧昏迷不醒的她,目光又最开始的阴冷慢慢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先派人去抓药,事不宜迟,她身上的毒银针控制不了太长的时间。”谭雨仙抬眸望了她一眼,便迅速转过来了头去,没有说话。

    一时间偌大的房内气氛着实有些怪异,千影连忙应了一身,便接过了房子退了出去,临走之前仍旧忍不住朝着里面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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