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冲上了前去的风晴朗径直挡在了风晴雯的面前,伸出的那只本想将她手中匕首夺过去的手没曾想却是扑了个空,腹部处突然一痛的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闷哼了声。

    “你,你还真是狠心。”他哽咽地道,剑眉拧成了一条线的他额头上青筋乍现,甚至还隐约渗出了些细汗,双肩在这时竟也颤抖了下。

    “哥,哥你为何……你……”一时慌了神的她僵直在了原地,那本是死死地捏住匕首的手此时却是无力地松开了去,瞳孔骤然放大的她踉跄了好几步,最终竟是猛地一下撞在了那桌上。

    腰间传来的痛楚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失神望着前方那腹部不断涌出了鲜血的男子,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衫,看着触目惊心的。

    而她的一颗心仿若是要跳了出来般,在她胸腔里一直扑腾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挡在那孩子的面前,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的,她也没想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我的事不用你管,今日我只问你,你走,还是不走?”风晴朗眉头一紧,抬手捂住了腹部处,眼角余光瞥向了那把还沾染着血迹安然地躺在了地上的匕首,这才将那清冷的眸光看向了神情仍是相当呆滞的她。

    然此时他却是忽略了一点,早在他们发生了争执时,外边的脚步声便已经停了下来,这过去了许久,早该走到了门口的人却是不知怎的并没有出现在这。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让我走?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要让你这么对我?你在乎的那人,她都已经有了……”

    风晴雯一时气愤之至,猛地回神箭步走上了前去,语气咄咄逼人,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也亦是燃烧起了浓浓的烈焰,然话还未曾说完,此刻门却是给人从外边重重地踢了开。

    “你们的事情,劳烦你们自己去别的地方解决,若是敢伤了我的孩子,到时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本是不想干涉他们兄妹俩的事的沈千澈终是没能忍住站了出来,嗓音冷厉的他一双幽瞳漆黑如潭,淡淡的语气让人难以猜测出他的想法。

    淡淡地睨了两人一眼的,他这才走向了那边的床上,将尚在熟睡中的沈若给抱了起来,正欲转身回去时这才注意到地上的那把匕首。

    看来还真是动手了,难怪方才会有那样的动静,沈千澈如此想着,起先他本还是不想管的,但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停住脚步补上了句。

    “我不管你们俩有怎样的恩怨,但我希望相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还有,你的伤,早些包扎,我可不想在这再出一次人命。”

    言罢,他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步伐轻快,似是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与此同时的屋子里,风晴雯正欲追出去,却是又给风晴朗阻拦了住,看他即便是强忍着痛楚,也还是要跟上前来,她苦笑了声摇了摇头,心尖上的痛好似要将她给撕裂了般。

    “行,既然这是哥你自己的选择,我接受,但从此以后,你我再不是兄妹,这伤,对不起,不过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最后再叫你一次哥哥,你保重……别让自己受伤。”

    哽咽着嗓音说出了此话后的风晴雯径直走到了那边,轻轻地蹲下了身去将地上的匕首给捡了起来,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丝帕将它给包裹了住,顿时那雪白的丝帕已然给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这丝帕是当年你给我的,匕首也是,没想到最后,这匕首却是伤了你……罢了,这两样东西,我都还给你,是扔了也好,留着也罢,看你。”

    说着她便将这东西轻轻放在了桌上,随即迅速地转身走到了窗子口,深吸了口气猛地一把推开了窗户,足尖一点,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迹。

    已然离开了的风晴雯完全不知道,正站在她身后的风晴朗抬手一直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好几次张口欲言,最终却还是将要说的话全都给咽了下去。

    罢了,走都走了,还能如何?若是她再留在这,真伤到了沈若只怕会更加的麻烦,但愿她这次真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长叹了口气的他低垂下了眼睑瞥了眼自己的腹部,这才走到了那边放着的柜子前方,脱下了染血的白袍,取出了药和干净的绷带处理了下伤口,边换上了身玄色的袍子,免得待会给人看见。

    可正当他将方才换下的衣服折叠起来时,哪知又传来了阵脚步声,不过这时他转身之际,便已然看见了门口站着了个人。

    也不知是他方才走神未曾发现,还是这人故意走的很轻。

    沈千澈淡淡地扫了眼已然换了身衣服的他,剑眉不由得微微扬起,随即径直走到了那边坐下,视线转移到了他腹部受伤的地方去。

    “你的伤,是为了保护小若受的?”即便是知道事实,但这表面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足的不是。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风晴朗竟是轻轻地摇头,否定起了此事,“不是,是方才我与晴雯发生了争执,她一时气急才这样的,她真的没有要伤沈小姐的想法,还望相爷明察。”

    明察?沈千澈唇角一勾,看来他这当哥哥的,为他妹妹考虑到的地方还真是挺多的,为了不想让自己对风晴雯出手,竟是直接否定起了这件事来。

    “她的事,我不管,但她若是敢做出什么伤害沈若的事,我也定不会轻饶,这一点,还望你能清楚。”他微微敛眸,语气低沉,然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泛着让人难以看穿的精光。

    风晴朗心下一沉,饶是心底有种种不悦,也还是垂下了眼睑将此事给应了下去,并且还告知了风晴雯要离开的事,让他日后不必忧心。

    这次是真的想要离开,还是只是想借此来表现些什么别的事,这点还有待查证,沈千澈如此想着。

    “既然她要走,我也不好再将多说什么,但是这次那小厮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身为广乐侯府的人,跟相府的交集也不能说是特别的深,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连风晴雯都能做出那等事来,也难保这不会是他们兄妹演的一出戏,一人扮演好人,一人扮演坏人。

    这种可能性虽说不能算太大,但小心些总是好的,何况这事牵扯到沈若,如何能马虎大意。

    “那小厮?”风晴朗蹙眉不解地看向了他,着实不清楚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细想后这才想起方才在那边发生的事,心下不由得苦笑了声,强忍着腹部上传出的痛楚,面色苍白的同时嗓音也亦是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你怀疑是我做的?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我在相府做了这么多事,也帮了你们不少,我何时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我……”

    这一说许是情绪更为激动了些,一时间他浑身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且他有感觉到腹部上正有股暖流渗了出来,使得他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虚浮了些。

    踉跄了一步的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额头上的细汗也是愈发的多了些,让他只觉连站着也是那么的费力,好想,好想直接倒下。

    看他这副竭力隐忍的模样,沈千澈终是微微闭了闭眼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向了他轻声一问。

    “我也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你对相府付出的我也清楚,只不过是问问罢了,不是你便不是罢,我再让人去调查调查便是,倒是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到底是因为沈若受的伤,即便是给他否认了去,但究其原因,也有自己的不是在其中。

    “这么点小伤不足为意,相爷不必忧心,我尚且还能自己处理。”风晴朗虚弱地一笑,但这时的他已然连睁眼都相当的费力。

    见着他如此的这般,沈千澈也未曾在这久留,在走前还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好生歇着,晚膳待会会让人送到这,这段日子暂且在这养着,若是没别的事先别出这青竹轩,以免府上的那些琐事将他也给牵连到其中去。

    待将他送走,风晴朗这才一手撑着桌子坐了下去,解开了外衫一看,果真见着里边的衣服又给染红了去。

    但正当他再次站起了身,准备走到那边的衣柜处重新换身衣服包扎下时,谁曾想外边竟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敢情方才沈千澈走时还关上了房门?他何时那么的细心了,他如此想着,这才转头看向了那边,“是谁?”

    “相爷让奴婢来将公子不要的衣服拿去扔了。”丫鬟恭敬地回道,这语气他之前在相府碰见的那些下人不同,竟是没有噙着嘲笑的意味。

    想着也是觉得惊奇,他摇头轻笑了阵,“稍等片刻。”

    重新换上了衣衫后的他这才走了出去,用方才所穿的那件玄色衣衫包裹了住别的,从外边看上去,并看不出来上边沾染了血迹。

    “对了,相爷让我将这个交给公子。”将衣服给接了过去后的丫鬟忙从袖中取出了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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