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闺格里娇弱的花,离了保护,不说能够多出色,能活下去,就是不错了的。

    “你真狠心。”宁若玉夸赞一声,停了摇扇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了想要的东西,比如权势,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本就是天赐的良机,尚家,是必定要去毁上一毁的。”敛水不接话,只是另开头,她也喝下酒,火辣辣的酒液流入喉咙里像是刀子一般。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不信任任何人,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做出些什么让皇上另眼相看,如果你说她知道是我发现尚家有谋反意图的,会不会对我嘉奖几分,甚至到时候我再提起你,你说不定能有个一官半职呢。”宁若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如果都能够得到好处,那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便劳烦王爷美言了。”敛水说。

    “也正是因为我娶了尚家的独子,所以尚家那当家的,也就是尚中,可没什么戒心呢,毕竟在她的眼中,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捕鱼女哟。”敛水低下声音冷笑,“不过这样也好,陷害起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现在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你我二人合作,掰到尚家,这样我能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你也能够把那男人看得死死的,再捞个官做做,哪里用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是妙哉了。”

    做事,总得给帮忙办事的人一些盼头,这点宁若玉懂。

    “不过我说妹妹啊。”宁若玉倒是跟敛水亲近起来,“你说你怎么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啊,尚家那少爷,坦白说也并不是什么绝色,而那所谓的胡乐,看起来倒是狐媚子一般的人物,如果姐姐没看错的话,那应该不是处子了,不知床上的功夫可是好哉?”宁若玉问。

    作者有话要说:  (o?w`o)ノ?啦啦啦收藏满两百了

    (o?w`o)ノ?似乎这章有点无聊【捂脸】走剧情嘛噜噜噜

    (o?w`o)ノ?今天小彩叶投地雷啦所以一共有十个地雷啦,说好了满十个地雷也加更来着~

    (o?w`o)ノ?那么明天也双更吧噜啦啦~

    (●??`●)我换了新封面啦有人看见吗

    ☆、端倪

    “应是不错的,王爷这么说,我也觉得人有些少,到时候王爷可要替我寻摸几个美人才是。”敛水眯着眼睛说。

    “一定一定。”宁若玉叠声说,一口应下,不就是几个美人吗,她给的起。

    话说尚唯喝了药,发觉针线布料也用的差不多了,便下了床准备去找敛水说道说道,买些新的。

    但是去了大厅,他正准备进去时便听见自家妻主说到“尚府”二字不由得是停了脚步,偷偷的凑过去听,有些好奇敛水在说些什么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让尚唯手脚冰凉,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妻主会是这般模样,一官半职,美人如云,这是妻主的追求吗?还说什么扳到尚家,这……

    尚唯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瞬间便被冷汗湿透,他不愿意相信他的妻主竟要毁了尚家。

    娘亲对敛水的确是没什么防备,所以……尚唯不敢想,劝自己往好处去想。

    皇上应该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尚中有多么忠心尚唯这个儿子的都是知道的,几乎算得上是愚忠的,皇上应该也知道的吧!

    尚唯一厢情愿的安慰着自己皇上不是这般不懂明辨是非的。

    只是,这借口根本连尚唯自己都无法说服,尚唯摇着头,跌跌撞撞得离开,脑海里的思绪繁杂的让人无法去理清。

    胡乐也从房梁下下来掠走,他也在偷听。

    “偷听的小狐狸走了,你回去宝贝宝贝你家男人?”宁若玉径直续了杯酒喝了下去,问。

    “……无所谓。”敛水颇有些嘴硬的意味说道,只是那表情却是担忧的。

    “你真的要做?不怕他恨你?”宁若玉再问,“即使……”

    “不用说了。”敛水摇头,拒绝再度进行这个话题。

    “深爱的人卑微,被爱的人有恃无恐。”莫名的,宁若玉便想到了书上的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倒是应景,只是也不知道说的人是敛水还是自己。

    “或许吧。”敛水长长的舒了口气,愈发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的影子。

    “尚家那个尚中倒是个愚忠的主儿,可惜了……”宁若玉摇头不再继续。

    敛水疲倦的小憩了一会儿,宁若玉看着头一点一点的敛水,目光有些阴冷。

    尚唯回了房间,猛的关了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慌张,他难过,他想要逃离。

    尚唯躺回床上,刺绣的东西掉在地上他也没有心情去管。

    敛水她真的一点都不念着他么?当真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竟然想着拿他娘亲去献忠心。

    尚唯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他颤抖着指尖拢了拢被子,却还是没有暖和上半分。

    尚唯无法想象自己嫁的人居然是尚府的催命符,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一想到敛水和宁若玉的谈话尚唯就止不住害怕。

    敛水她……好深的心计!尚唯捂住胸口,不去管心底如何叫嚣着不相信,但是这是他听见的,又怎么会有错,尚唯硬生生的把衣服拽的抽了丝。

    敛水仍旧和往常一样与尚唯相处,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同,同床共枕,同床异梦,敛水放任尚唯脸色苍白。

    过几日,雨天,无法外出,天空阴沉沉的,白日里都得点着蜡烛才能看得清东西。

    尚唯这几日都有些坐卧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去提醒自家娘亲提防敛水,索性就是雨中的天气,尚唯也蹒跚着踩着水去了隔壁家,敲门,进去。

    敛水在厅里看着尚唯离开,无悲无喜,面色平静。

    莫画惊讶的看着尚唯一个人过来,往日尚唯出行的时候敛水都是跟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莫画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敛水会做出那种事情。

    毕竟莫画看到的敛水无不是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是以谁都没有怀疑过敛水会有些什么别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敛水的不同呢?莫画努力的去想,或许是因为太信任,所以连敛水的不自然都一厢情愿的忽视掉了,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般的不正常,怕是从敛水寻回尚唯再回了临江县便开始了吧。

    帝都的繁华,还真是最迷人眼的呀,总是不知不觉的污浊了人的心。莫画在心底叹息,面上却仍旧是往常的表情。

    徐家不往来的其实只是敛水而已,他们对尚唯还是抱着善意的,特别是在徐沪探听了敛水买的药的时候。

    那个女人怕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吧,从很早以前就迷住了吧,不然怎么会给尚唯喂那样的药呀!莫画想。

    莫画搀着尚唯进去。他们会帮助尚唯的,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徐家的众位都并不愿意尚唯这么生生得跳进火坑里,毕竟在相处中,徐家的诸位都挺喜欢尚唯的。

    由于下雨,徐沪一家都没有外出,都是窝在厅里做些活计,此时看见尚唯过来都是有些惊讶,纷纷起身靠近。

    本来金大叔还打算去准备些干衣服给尚唯替换,只是靠近了看,尚唯根本没有被雨淋到一丝一毫,就算是从隔壁直接过来,也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金大叔只能把这事当作是幸运一说。

    “怎么了?”莫画回去换了身衣服,问尚唯。

    “没事。”尚唯摇摇头,他还是做不到说敛水的不对,即使他曾亲耳听见敛水的话,但他不愿意相信。

    徐沪有些怜悯的看着尚唯,有些话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只是如果不说,那尚唯继续喝敛水煮的药,以尚唯对这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可是如果说了,又怕是像特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似的。

    徐沪陷入两难的境地。

    尚唯是个心细的,哪怕是难过着想找个地方避避,他也能够看到徐沪眼中的挣扎。

    “徐大姐有什么话便说吧。”尚唯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难过到郁结的他,连微笑都有些勉强。

    金大叔看不过眼,走过去抱住尚唯,生怕他受不住接下来的话。

    尚唯依偎在金大叔的胸口,像是依偎在爹亲的怀抱中,难得有些安全感,却更是觉得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不适合写虐ヾ(_ _。)这三张有点枯燥但是作者君保证就这三张!

    o(一︿一+)o说好的要反攻我家小唯才不能一直被欺负!

    (Ω_Ω)要逐渐写出为什么敛水酱不待见小唯的原因~

    对了≧▽≦又是番外的时节说好吃肉的人类们酷爱让我看见你们的热情啊!!

    ☆、药的隐瞒

    “如果那医馆的伙计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你家妻主她在医馆里拿的药,是堕胎的。”

    莫画闭了闭眼,徐沪说不出口,他又何尝能够容易的说出口,怎么说尚唯也是他交心的朋友啊。

    话一出口,莫画就撇过头去,不忍去看尚唯的反应。

    尚唯僵了僵,似乎在想着刚刚听到了什么,怎么可能,妻主她明明……尚唯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听错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莫画你说什么呢,别吓我。”也或许是他听错了吧,尚唯自欺欺人的想到,似乎从开始跟着敛水的时候,自欺欺人就已经成了他最为熟悉的一个情绪,他开始无法面对真实。

    “想哭就哭出来吧。”金大叔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最在意的莫过于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家的妻主,最心疼的是莫过于自家妻主谋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难怪尚唯会这般自欺欺人,换谁谁都受不住啊。

    金大叔有些难受的拍了拍尚唯的后背,兴许是想给他一丝安慰。

    尚唯是个惹人疼的人儿,乖巧,清秀,每天都是安安静静温温婉婉的,偶尔活泼一些耍下小脾气,但从来都不会让人厌恶,就像是在和徐家一同相处的时候,进退得当,看得出是从大家出来的人。

    怎么上天就这么的不公平呢,让尚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遭受这般折磨,徐大娘也是叹气。

    怪就怪啊,这孩子遇见了敛水,即使是跟敛水相处了好几年的徐大娘,本是自认为看人看得准的徐大娘也不得不承认,敛水的心思太重,她也看不清。

    她对你没有恶意的时候你会觉得跟她相处的很不错,但是真当敛水对你有恶意甚至是反咬你一口的时候,你却从来都无从察觉,敛水是个很会隐藏,也很坏脾气的人,所有的温和或者冷漠,指不定都不过是一些伪装罢了,这样的敛水让徐大娘暗自心惊。

    “怎么可能,妻主她明明,明明还叫我替这个孩子取名字呢,我不相信。”这一定是他听错了,尚唯一厢情愿的想着,想着敛水应该也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他要相信妻主,尚唯这么的告诉自己。

    “她没有一下子为你打胎,而是一点一点的加的打胎药,我问过那医馆的郎中了,她说你家妻主是把一天的药分成七天的药,隔几日隔几日的喂,这样不到一定的界限孩子是不会掉的,但是这样下来这胎一定是不太稳当的,指不定动作大一些都要是得掉。”

    徐沪忍不住开口,跟敛水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徐沪知道敛水表现出来的冰冷并不带着几分真,但是她也很明白,按照敛水这般喜怒无常的性子,你也很难知道她哪些才是真的情绪。

    “她是想让你自己弄掉这个孩子,免得到时候再去怨她啊。”徐沪几乎是感叹着说了出来,揭露出的真相像是狠狠地在尚唯的胸口划了很深的一刀,疼,疼到麻木了还是能够继续的疼,似乎那种疼痛的感觉已经深进了骨子里似的。

    “你们都是在骗我的吧。”尚唯笑着摇摇头,脸色更是显得苍白,他推开金大叔,只是轻松的笑。

    但是徐家的人都好像能够看到他的胸口一点一滴的在往下掉着血,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然后汇聚成小水洼一样的形状。

    就好像是心口破了个洞,尚唯硬是把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情绪塞进那破了的洞里,像是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躲避灾难一样,事实上,这样不过是更让自己难过一些。

    “傻孩子……”金大叔轻声感叹,声音带着几许忧愁,尚唯似乎是被敛水吃的死死的,如果不是真的心死,他就会这么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也是个可怜人啊……金大叔忍不住想。

    莫画想上去搀着尚唯,给他一些力量,尚唯推开莫画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帮助,只是在抬起头的时候,无声的泪流满面。

    “妻主她,明明最好了。”尚唯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梦幻,也不知道是说给徐家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先回去了,这场美梦我还要继续做下去呢,我回去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尚唯说完,紧紧的抿着唇,生怕自己会抽泣出声,他扬起头,下巴高高的抬起,一副高傲的模样,像极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但是却不止他一个人知道,高姿态的抬起头,不过是为了把眼泪逼退回去,不让它流下来。

    他要回去了,尚唯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往门外走去,只是他在莽撞,也记得护着小腹,护住他肚子里的孩子。

    他栽在敛水的手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徐沪目送着尚唯离去。

    门口,胡乐正在等待着尚唯,亲自掉进他的陷阱里。

    尚唯自然是看见了宅子门口的胡乐了,即使现在脑海里的思绪纷杂的想要爆炸,他也仍旧是维持着表面的宽容,他怎么能够让胡乐看清呢,他可不能让敛水失望。

    尚唯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知道自己其实也有这么恐怖的一面,就好像思绪跟动作生生的分开似的,即使灵魂疼痛的恨不得立马死去,但身体却仍旧能够维持礼仪云淡风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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