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那天下了场雪,纷纷扬扬的,让整个世界似乎都显得纯净不少。

    尚唯早起练剑,纯黑的衣服在雪地里格外的显眼,尚唯一招一式都做的很是认真,只是那挥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带上一股子杀气。

    此时的天青看着尚唯练剑,除了叹气,只能是叹气。

    距离明曦离开尚唯已经三个月有余,尚唯对于红黑馆的掌控也是做得得心应手,甚至还为了搜集信息独自培养了一批人巩固红黑馆的,尚唯的能干,是被逼出来的,一个人能有多少潜力,谁都说不准。

    更别说,尚唯还是为了孩子。

    天青甚至于有些害怕尚唯的拼命,硬生生的以不高的修为打进妖族,拼的遍体鳞伤,天青拦不住,他只能跟在尚唯的身后,替尚唯收拾残局,甚至把破布娃娃一样的尚唯捡回来疗伤。

    天青劝不动尚唯,甚至到最后也不敢去劝了,毕竟尚唯如果再不找些事情做,那么恐怕尚唯真的会疯掉,尚唯的精神状态始终是不太稳定。

    哪怕尚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被哪一类妖物所抱走,尚唯也始终坚信着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年后了。”天青走近尚唯,顺手夹住尚唯的剑。尚唯此时的修行已经有六级了,已经可以算是有自保之力的,而天青却是九级的高手,但事实上他修炼的时间比尚唯多得多。

    尚唯是有天赋的,这是无可质疑的。

    “我知道了。”尚唯淡淡的说。

    年后啊……尚唯收了手里的软剑,立在雪中,黑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更显寂寥。

    混乱峡谷里,敛水与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对坐,侍女江僵硬着一张脸在旁边倒酒。

    “那么……麻烦你了。”敛水如是说。另一边的红衣女子抿唇一笑,说不出的风华,那容貌甚至比身为男子,甚至是狐狸精的胡乐都比不上的。

    偏偏那女子的一言一行都端庄正统的很,没有一丝逾越,没有一丝故作的神态,只是偏偏那一身的红衣,和那一张脸便是最妖娆的存在。

    “客气。”红衣女子勾唇笑笑,倾国倾城的模样,在这女子为尊的时代,有一张如此容貌的脸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足够强大,那么容貌就不会是阻碍。

    “你笑起来,真的很勾人啊,我家正正经经的小江儿都被你勾引的脸红了。”敛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虽然不如红衣女子妖娆,但是却是不同的美丽。

    一旁倒酒的江听着这话,不禁更是红了脸,不过她也是有趣,倒是觉得今日是她来而不是源来,实在是太好了,不然的话肯定会被这两位大人的笑给勾走魂儿的!江想着,低下头不敢去看那端坐着的两位。

    源是江的意中人,两人都对对方暗自倾心,但是谁都不肯先开口,有时候真是让敛水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红衣女子也不太在意敛水的说笑,自己的事情自己门儿清,她这张脸的确是好看的过分,不然又怎生会惹上那些麻烦事儿,还要被敛水委托。

    “我的容貌,怕是女子见了也心生爱慕。”红衣女子也不推脱,随着敛水的话说了下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去了。”敛水无语,挥挥手就要把那红衣女子赶走,女子轻轻巧巧的笑了笑。

    “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明明你最是苦的,不仅如此,你看上的那小家伙也很苦,什么时候准备认真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邀请函哟~”女子说完,消失在原地。

    “切,多事。”一个两个都是,敛水撇了撇嘴,让江下去,然后又再继续自己该经历的事情。

    回到帝都的时候正巧是花灯节,年后最为热闹的一个季节,尚唯带了斗笠走在过往的人群里,五颜六色的花灯悬挂在半空,嬉笑怒骂,乡音仍旧,只是尚唯却是觉得恍若隔世。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期盼着能够出来参加花灯节,跟着这儿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一样,猜猜灯谜,跟心上人一起,只是……物是人非。

    尚唯按着记忆中的路想要回去看一看那尚府,却在还有一条街的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说到底,他还是不敢去面对。

    尚唯垂下眼睑,黑色的轻纱在眼前格挡着,让他看不见前路,驻足良久,直到那花灯节喧闹都是退的差不多了,尚唯才如梦初醒般转身就走,目标,是这帝都新开的小倌馆。

    曾几何时他不过还是普通的闺阁中的大少爷,私自逃走的时候被人拐去,不知道有多害怕这种污秽的不能入目的地方,即使是远远看着也要避开。

    而如今……尚唯苦笑一声,他却是这小倌馆幕后的主人了,人,都是会变得,特别是他。

    远远的鸨父见着他便招呼着靠近,胭脂水粉的味道窜进鼻子里,尚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哪怕是见过了多次,他恐怕还是无法习惯这些味道。

    尚唯僵硬的允许那鸨父靠近,塞了用银票裹着的身份玉牌给那鸨父知晓,这是简单的伪装技巧。

    而那鸨父也是个老江湖了,接过了那玉牌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那银票和玉牌便收进了袖子里,细细的鉴定一番,手指不停的动作着,可是面上的表情仍旧是谄媚着不曾变过,间或眼里窜过一丝惊喜,很好的扮演着一个贪财鸨父的模样。

    鸨父一边掐着嗓子娇声喊到贵客贵客,一边不着痕迹的带着尚唯往小倌馆里走。

    这新开的小倌馆名叫春华院,是红黑馆暗里布下的消息桩子,专门用来获取和交流信息的。

    尚唯在一间客房内坐定,鸨父小心的往外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这才锁了门转过身单膝跪下。

    “参见护法。”收起那谄媚的表情,鸨父也是那冷冷的好似没情感的人儿一般。

    客房是专门留出来的,不点熏香,没有那奇怪的味道,更没有胭脂水粉的污染,这也是尚唯特地留的干净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噜噜噜~准备开新文吧=-=

    这篇文可能赶不及六月份完结咯~

    ☆、谋划

    情势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尚唯看着那个鸨父呈递上来的消息,如是想,帝都越是混乱,押在牢里的,也越是安全。

    尚唯努力的想要回想一下曾经的帝都是个怎样的地方,但是可惜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曾经也不过是个不懂世事艰难的大少爷罢了,如果不是这么痛的领悟到能力的重要性他不会如此迅速的成长起来,仿佛仅仅只是一天便走了几十年的心路历程。

    战争离两国很近很近,早在前几年两国便开始招兵,只是动作不大,一时间倒是互不干扰,互不知晓。

    而近几年来也是有小打小闹的,但也不成气候,但现在正值风云变幻的时候,边境的小打小闹如今已经差不多出了真火。

    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尚唯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些信息,考虑着要怎样才能把娘亲从牢里救出来,是劫狱,还是翻案。

    混乱的帝都啊……尚唯挥退鸨父,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房里发愣。

    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再是明君了,把好多的忠臣都收押下了监狱,如果不是打仗一事还需要将军领队,就是世代忠于国家的镇南将军一家怕是也要入狱,甚至是曾经被誉为皇上最为信任的宁金王宁若玉也被剥夺了权利,差点被削去了官职。

    尚唯皱着眉细细的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如今最有权利的,除了那些佞臣就是镇南将军了。

    而前不久,镇南将军南震天刚娶了新夫郎,正是尚唯的表弟,顾湘晚。

    尚唯恍惚间想起小时候那个精致的小男孩曾经软软的说要嫁个一心一意的好人家,如今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顾湘晚也不得不承认要向现实低头,与他人共享心爱之人。

    定了定神,尚唯把这些多愁善感的情绪屏蔽,起身准备外出。

    攀上窗子,尚唯如同一片叶子一般飘然落在窗外那一条少有人烟的巷子里,脚步轻点便离开了原地。

    镇南将军府,仍旧是往日繁华的模样,只是那府内巡逻的士兵似乎多了些,而那大婚过后的红色还残留着不少,看着热闹,实际上却显得很是萧索。

    尚唯无意在镇南将军府多做逗留,此时也只是稍稍做下踩点而已,真正的行动还尚未开始。

    暗自记下那些巡逻士兵行走的路线以及换班的顺序和时间,尚唯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尚唯如同猫儿一般再从那窗儿进去客房,准备稍作休息,从长计议。

    要说这帝都最大的势力,怕是这新崛起的千机楼,没人知道这千机楼后边到底隐藏着什么势力,只知道等到这千机楼进入一些势力的眼里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撼动的了。

    千机楼是名副其实的信息交换所,放言说只要给的起代价,无论什么信息都能够得到,与各个势力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谁都不敢轻易得罪千机楼。

    只是在这帝都,千机楼并不是单纯的信息交换所,而是强大的地头蛇,同样也没人知道千机楼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有能力渗透两国的千机楼,为何偏偏只是占了帝都盘踞。

    窗外突兀飞入一只袖箭,尚唯飞身接住那只袖箭,迅速的登上窗台去寻那来袭之人的踪迹,可惜无果。

    仿佛那袖箭当真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尚唯的心底掠过错综复杂的情绪,但偏偏没有不安这一项,尚唯心下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一下子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细细端详那袖箭,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那袖箭的箭尖似乎刻意被人打磨过显得有些钝了,只是那袖箭发射过来的力量倒是不弱。

    袖箭上绑着一张小纸条,尚唯关上窗户,靠近烛火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明日正午天香酒楼见,相信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千机楼】

    千机楼?他们找上他做什么?尚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或者是红黑馆与这千机楼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是没关系,尚唯知道自己是真的需要千机楼的帮助,即使红黑馆也是有爪牙在这帝都,甚至于尚唯也明白在这帝都他也或多或少认识一些人,但是这都无法和千机馆这帝都最近崛起的最大的地头蛇相比。

    如果能够得到千机楼的帮助,那么在帝都这一块儿,尚唯虽然说不上如鱼得水这么大有裨益,但是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哪怕明天的邀请是一桩鸿门宴,尚唯也不得不去,毕竟这是关系到他家人的身家性命的。

    一夜难眠,五更天的时候尚唯就醒了过来,天刚蒙蒙亮而已,一些早起的人也已经趁着天边那一点点的光亮开始工作了。

    尚唯闲着没事做,再去休息也是睡不着了,索性也就开了窗盘腿在床上做好,看着窗外紫气东来,而后便开始了闭目修炼。

    一日之计在于晨,尚唯惊讶的发现早晨的时候格外的容易静心入定,连久未有进展的功法也稍稍的往前动了一下。

    很快就是这小倌馆开门的时候了,那淫语浪声也逐渐的嘈杂起来,尚唯皱了皱眉,努力的压制住心底的涟漪,却还是被打破了心境。

    正巧那鸨父敲门送来了吃食,是简单的粥和小点,虽然清简,但是看上去倒是格外的让人有食欲。

    吃饱喝足,看天色尚早,尚唯便打算出去听听那市井流言,虽然说那市井流言做不得多真,但是抽丝剥茧下来倒也是可以得到一些消息的。

    尚唯换了身普通的粗麻布衫,这才发觉这平民穿的布料是如此的粗糙,磨的他的皮肤有些生疼。

    外表上看这普通的粗麻布衫与他在临江县那儿穿的差之不多,但是上了身尚唯才知道那是天差地别,而且在临江县那儿,不仅是敛水那儿,就连徐家那看似普通的粗麻布衫也是布料舒适的。

    尚唯也是现在才知道这点,暗自把疑惑压下心头,尚唯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简单的做些伪装,取了脂粉随意的在脸上涂抹了几下,不太舒服,但也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千机楼是谁哒~

    收到【mua】小天使的地雷啦~傲娇脸什么的酷爱过来给捏捏~

    敛水就这么打酱油真的没关系吗【趴】

    ☆、千机楼

    只是到了绾发的时候尚唯倒是迟疑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是绾夫郎的发饰还是少爷的发饰,无意识的梳着那一头青丝,尚唯想着想着还是绾了夫郎的发饰,自我安慰到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

    毕竟一个独自在外的少爷可比夫郎有吸引力多了,尚唯可不想又多什么麻烦。

    正午时候的天香楼那叫个人来人往,尚唯就这么穿着普通的衣服,如同平民一般进了天香楼。

    刚一进去一个跑堂的伙计便迎了过来问也不问带着尚唯往上走,显然,那个伙计知道尚唯是谁。

    尚唯一个激灵,有些觉得惶恐,到底千机楼是个怎样的地方,不仅消息灵通,甚至能够认出他来。

    隔间,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搂着一个身姿妖娆的男子坐在主位,看着伙计把尚唯领进这儿来。

    “幸会。”那女人说,轻轻的推了推坐在她腿上的男子,男子站起身来。

    尚唯皱了皱眉,即使他知道这些事情总归是会见到的,弱者依附强者,所谓的弱肉强食,可是尚唯却也是真的无法习惯这幅场面。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男子的缘故吧,尚唯想,有种被轻视,被挑衅的感觉。

    尚唯有些后悔没有带上斗笠掩面而来,而是带着所谓的诚意仅仅只是化了妆过来,好在那女人眼里并没有淫~邪的意味。

    “红黑馆护法,尚家下嫁的独子。”那女人把玩着手上一个漆得通体蓝色的木牌,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下,我是袁亮,这是我夫君,红鲤。”女人搂过一旁方才坐在她腿上的男子冲尚唯介绍到。

    尚唯并不意外袁亮知道他的身份,毕竟这是千机楼的人儿,而千机楼做的就是消息生意,大多时候千机楼的消息比红黑馆来的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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