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挑了挑眉,戏谑的开口说了一句:“女孩子,真是胆大啊!”

    君君吓得满脸发白,我将她推到我后面,浑身都是戒备,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我开口说话,大牛眼中的贪婪终于收敛了起来,白芷却还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干什么?你让她扮成这副模样,”他的眼睛上下瞥了一瞥君君,继续开口:“应该知道她如果进了我们村子会变成什么样吧。”

    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女子不能进他们村子,一旦进他们村子就会有某种不祥的下场。

    “我并不知道如果女子进了你们村子会怎么样,将她打扮成这幅模样,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我还是一副保护的姿态护在君君的前面,以防有变。

    听了我的话,白芷倒是将眼神收了起来,继续给大牛上药。

    “这小姑娘是跟你有仇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将人家带过来。”白芷语气凉薄的开口。

    “若是遇上的不是我们,恐怕这小姑娘今天就栽在这儿了。”我正在寻思他这话的意思,就听到他又补了一句。

    大牛眼神的光黯淡了下来,插了一句话:“那你这身道袍应该也是从哪里借来的吧,你根本不是道士对吗?”

    他眼神有些受伤,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好像自己被误会了连忙开口:“虽然我确实不是道士,但是我并没有骗你,除魔还是有些本事的。”

    白芷听到我的话,冷哼一声。

    他将大牛上好药之后,转身就准备走了,临走之前,转过头看了看我,说:“你还是看好你身边这个小姑娘吧,就她这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半点不能被人激,在我们村子里,不会想了解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他说完之后还不等我反应就走了,虽然他的话里确实不怎么客气,但是我知道他是不会将君君是女子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我走到大牛的床边,看了看他的伤痕。

    大牛有些无力的开口:“白芷一向是这个性子,他说话虽然不怎么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没有错的。”

    他说完之后,眼睛忍不住又瞥向君君,眼睛里面的渴望盛的吓人。

    看到君君邪恶的表情,他才意识到又没有控制住自己,有些狼狈的缩了回来:“在我们村子,女人可是不分年龄的。”

    见我还是没有听懂的模样,他闭了闭眼,挣扎着开了口。

    “先前不是在我房子里面看到一些女人穿的布裙吗,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吧。”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布裙的来由,本来还以为是大牛跟某个姑娘私通,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能结婚生子而已,所以女子才送给大牛一身衣裙以解相思之苦。

    但是现在看来事实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那身衣裙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可是,那个女人也不是我们村子的女人,也不是附近其他村子的女人,她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刚到我们村子的时候,活泼又天真浪漫的,看到什么东西都好奇,她年纪小,没有任何戒备心,即使我们全村男人的眼光都像一匹饿狼一样的盯着她,她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只以为是大家对她有些好奇心而已。”

    “那个女人是族长的孙子带回来的,他们两个人本来都要谈婚论嫁,这次带回来就是要给家里人相看一下。”

    族长的孙子带来的人,衣裙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呢?

    “族长的孙子,不是已经偷偷的跑出了村外吗?而且,若是他真的跑出了村外,为什么族长跟代族长没有事情?”比起那个女人的衣裙,为什么出现在大牛这里,我跟好奇那个诅咒。

    大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帮他垫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方便他坐的舒服一点。

    “当初钟细辛逃出了村子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在骂他不孝,他明明知道,如果他逃出了村子,他的爷爷和父亲会变成什么模样。”

    “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不是不孝,他只是因为不信这个诅咒,他坚决认为这个诅咒绝对不是什么邪恶的力量,而是因为村子里面得了一种某种不知名的病而已。”他喘了喘气,才继续说下去。

    “钟细辛义无反顾地逃出村之后,大家都在唏嘘,说族长和代族长两个人恐怕挨不了多长时间了,出人意料的是族长跟代族长竟然没有出事。”

    这个诅咒不是说没有人可以幸免吗?为什么独独在族长那里出了意外?这不能不让人深思。

    “大家在得知族长跟代族长竟然没有出事的时候,一颗心就开始蠢蠢欲动,毕竟在这个村子,大家都已经活够了,若是这个诅咒已经开始失效,那么这是一件多么欣喜欲狂的事情。”

    “迫于族长的威严,大家起先都不敢去问事情的缘由,到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煽动了几个人,就去族长家质问。”

    “大家本来都在等着那些质问的人回来给我们一个答复,可是那群质问的人回来之后都一言不发,绝口不提要出村的事情,问他们啥都不说,当时白芷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我百般纠缠才得知了他们去族长家究竟问到了什么。”

    我心里一动,问他:“他们都说些什么?”

    大牛眼神有些呆滞,似乎还是没有从以前的记忆里面挣脱出来:“我问了白芷,他说族长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只不过给他们看了一样东西。”

    我等着他的后续,大牛闭了闭眼,痛苦的说:“族长给他们看了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是骨架,没有一块肉却能不死。”

    “白芷当初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族长在吃自己的肉,一口一口的啃食干净,他看到这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出声,代族长听到之后,过来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一家之所以没有变成那些怪物的原因,族长一力承担了这个诅咒,代族长才能避免于难。”

    “为了避免祸害村中的人,所以族长将那个诅咒依照秘法改变,虽然也忍不住吃生肉,但是却不会没有意识的去啃噬别人。”

    这个族长倒是挺有担当的,听说他已经年约八十高龄了,能有这份胆量和勇气,实在是不容易。

    “那后来为什么钟细辛又回来了呢?他不是已经逃出村子了?”我问了问,不知怎么了,我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叫相思的女子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钟细辛带回来的想要谈婚论嫁的女子?

    要是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就真是太恶心了。

    “钟细辛跑出去也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这个诅咒只是封建迷信,他在年幼的时候因为被拐子拐出去过,所以接受了一些外界的言论,加上那一次他被人从村子里面拐出去,家中的人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以他至此便认为那些跑出去村子的人亲属都重病,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他在外面一直关注着村子里面的消息,见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没有出事,便寻思着要回来,再加上自己在外面和一个女孩子两情相悦,就想着将人带回来给爷爷和父亲看一下。”

    “可是他回来半个月后就暴毙身亡,那女子本来就只认识钟细辛一个人,在这村里面无依无靠的,如今钟细辛死了之后,她能认识的不过是族长和代族长两个人,那女子本来以为,族长和代族长是她能信赖的长辈,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在我们村子能进来一个女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的将她放出去,于是,那女子本来决定在钟细辛三日守灵之后就回去,可是代族长花言巧语将她留了下来,第二天就将她下了药送到了村中一个老光棍房中。”

    这做法也太过丧尽天良了,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看我脸上的不赞同,大牛苦笑了一声:“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没有办法,若是要想村子幸存下来,必须得有人来替我们传宗接代。若是有其他的办法,谁愿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更何况,这人还是代族长儿子的媳妇,代族长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村中的人都铭记他的恩德。”

    虽然大牛将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一个正当花样年华的女子,就这样被他们迫害了,仅仅是因为喜欢上他们族长的孙子,就要受这份苦难。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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