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用在韶三身上,更是奇了怪了,一天他也能喝三几杯,不过,叶梨歌只是不敢给他喝如许多,因为他喝完之后精力充沛的跟打了鸡血似的,除了在演武场等公开场合搞破坏之外,就是想和她在床、上腻味,跟个吃不饱的孩子似的,不知疲倦。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春情荡漾的又要磨蹭上来了。

    安全起见,叶梨歌不动声色的往床外靠了靠,扯出一个话题转移着他的注意力,“离哥儿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离哥儿昨日就回来了,跪在梅园外边说是没得姐姐许可就私自外出,是要负荆请罪的。

    叶梨歌当初虽然也因为他的不告而别生气,冷静下来,倒也没多责怪于他,前世毕竟她涉猎过心理医生这个范畴,对于离哥儿的一些想法,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倒也是能够理解。

    离哥儿的出生是个百分百的意外,鲁夏氏虽然一直照顾于他,可鲁夏氏性格软弱,以前在强势的谢瑶环身边,只需尽到温柔体贴的照顾便可,其它的事情也用不着她多劳心。

    离哥儿的出生对她是个极大的考验,一生的习惯,让她也只知道照顾他吃好喝好,至于说让离哥儿与身边的同龄人相处,以及如何摆脱离哥儿的尴尬处境,鲁夏氏也不懂得如何去做。

    叶梨歌之前也曾与离哥儿有过交流,有意无意中,离哥儿对以前的生活极其排斥,更不想回忆或重新提起,之所以如此,不外乎是小时候的生活环境,让他感觉极为困顿和不自在。

    周围的孩子们都欺负他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甚至于成年人对他们这祖孙二人也抱有极大的成见,生而敏感的离哥儿年纪太小,只知道私塾的先生受人尊敬是因为先生有学问。

    于是卖掉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之后,他也开始读书,自小聪慧过人,又肯苦读书。

    所以书读得十分好,先生喜他,可身边的孩子们又开始忌妒于他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对他欺负的就更厉害了。

    夏鲁氏年纪大了,性格又太过温软,虽心疼于他,却根本无有保护他的能力。

    几岁的孩子想要改变现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娘亲是去皇城寻父亲的,既然父母双亲可以改变自己的目前处境,那就一起去皇城吧!

    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离哥儿对于父爱有着近乎执着的渴求,几乎到了不碰南墙不死心,只有碰过南墙之后,兴许才会真正死心。

    自己的弟弟自己疼,叶梨歌倒不是不愿意让他碰,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不想看到头破血流罢了。

    之后,离哥儿在与游冰接触的时候,心底是温暖的,也是充满渴望的,便觉得与如此强大的父亲在一起,势必不会再受到外界的伤害,所以他下意识的愿意亲近游冰。

    不告而别,只是潜意识害怕叶梨歌会阻止他,所以才选了那么个叶梨歌无暇顾及他的时候。

    于内心来说,他觉得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后,才能自保,也才能保护外祖母和姐姐,所以他想要尽可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可当他站在游冰面前,与游家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时,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各种格格不入,他也想努力适应游家的生活,没有人悉心教导,哪里就那般容易?

    游家除了游家老祖之外,其他人总是心思各异。

    没有一个人百分晨认为游冰是他的父亲,也正因为游家老祖的这种近乎于执着的坚持,所以他这处境才更尴尬。

    元华公主有孕的消息给了他当头喝棒,终于他明白了过来,这个世上只有姐姐才是不在意他的尴尬身份,而真正对他好的。

    在姐姐身边,他虽然依旧是那个傻傻的孩子,却从没感觉到过任何的不适……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重又回去了梅园,这次,哪怕是姐姐生气,打他骂他,他都不会再离开了。

    姐姐曾经说过,守护是双方的,那么就让他强大起来,与姐夫一起守护姐姐吧!

    韶三手指卷着叶梨歌的一绺秀才,眼睑低垂,“你真的想再接手离哥儿吗?”

    叶梨歌伸指在韶三前胸画了个圈,声音中充溢着显而易见的暧、昧与含糊,“什么意思?”

    韶华抬眸,他家阿梨有时候多智近妖,有时候又是如此之糊涂,“离哥儿未必就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弟弟吧!”

    之所以叶梨歌对离哥儿关心的让他忌妒,无非是想当然的以为离哥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可当事人之一的鲁秀儿对此事未置一词,并未言明离哥儿的生父。

    游冰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话里话外都只是表示,离哥儿是游家的血脉后人,至于是哪一支的,游家在江南也是个大家族,也有不少支脉,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叶梨歌愣怔了一下,当年鲁秀儿与游冰是在怎么个情况下怀有了离哥儿,她不是当事人,也不清楚,看这意思都是糊涂的可以……这才是离哥儿不被游家人接受的真相吧!

    凑近,以指压在韶三的唇上,一字一顿,“他是我亲弟弟。”

    韶三张嘴将那根玉葱样的手指含在嘴里,轻笑,“嗯,也是我弟弟!”

    岁月静好,花开花谢,设若一直这般的恬静安逸,世间又岂会有纷争与是非?

    隔天的时候,谢玉彩带来了一个让叶梨歌无论如何也不敢置信的消息……二表姐谢堂彩失踪了。

    “失,失踪啦?怎么会失踪啦?”叶梨歌岂止是难以置信,而且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谢玉彩伸手拍拍叶梨歌的脸颊,唉叹一声,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傻掉的了然表情,“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不想的。”

    半会,叶梨歌才从半玄幻的境界中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什么时候的事儿?”

    “嘘!”谢玉彩以食指在嘴边做了个手势,神秘兮兮地靠近一点儿,“这事儿不能说的,祖父和父亲都要愁死了,二婶也是哭得不能自己,我也是偷偷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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