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钟还在嘲笑我在这儿做“和尚”,紧接着就冒出了一个柔情似水、气质超卓的成熟美女来,这事儿让马一岙为之一愣。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几秒钟之后,方才呢喃说道:“你这生活,不错啊?”

    我下了床,对帮我洗衣服的刘娜说道:“老板娘,这是我朋友马一岙;马哥,这是刘娜,我打工那家餐馆的老板娘。”

    刘娜瞧见马一岙那略微带着审视的目光,顿时就有些惊慌了,不敢久留,跟马一岙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又与我交待两句,然后赶忙离开了去。

    瞧见这颇具知性韵味的美女离开之后,马一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朝着我胸口擂了一拳。

    他笑着说可以啊,难怪你不喜欢楚小兔,原来是这样的口味啊?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位美女,成熟性感,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几分书卷气,实在是不错。

    我苦笑着请他坐下,然后说道:“你想多了,她只是我的老板娘,其他的,完全没有关系。”

    马一岙撇嘴,说你当我没有看到?谁家的老板娘,会给你洗内裤?

    呃……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有点无语。

    因为刚才老板娘说要帮我洗衣服的时候,我一开始是拒绝的,这事儿毕竟有护工在,后来实在是拒绝不了,我就让她把筐子里面的洗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把我藏起来的内衣裤都给洗了,而且还给马一岙给看到,着实是尴尬得很。

    瞧见我说不出话来,马一岙笑了,将肩上的背包给卸下来,对我说道:“这蜂蜜,就是给她带的?”

    我说对,人家孤儿寡母不容易,对我又特别照顾,我总得帮点儿忙才行。

    马一岙没有再调笑我,而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哎呀,我怎么感觉你来北方一趟,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了,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奇遇,你没事儿怎么又躺医院里了?电话里说得含含糊糊的,搞得我满腹好奇,来,所以说。

    我朝着门外打量了一眼,然后说道:“事情有点儿复杂,我跟你慢慢说吧……”

    对于别人,我或许有所保留,但对于知根知底的马一岙,我也没有了太多的顾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跟他说了起来。

    我是江湖新丁,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判断能力。

    我需要马一岙帮我分析。

    他应该是能够给我提出相对正确的建议。

    我甚至把与秦梨落之间的事情,都跟他聊起,毕竟这事儿在白老头儿那里没问题,但在马一岙这儿,却是瞒不住的。

    拿朱雀妖元来泡妞儿,许多人估计都不理解。

    马一岙反而能够帮我出点主意。

    听我说完这些,马一岙忍不住地叹气,说我的天,我以为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够丰富了呢,没想到你这儿更是一波三折,还差点儿把小命都给丢了呢。要说起能惹事儿,还真得是你厉害。

    我一脸郁闷,说说事就说事,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

    马一岙看着我,说你叫我过来,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参加他们那个什么全国第一届民间修行者高级研修班?

    我说对,你如果有空的话,最好一起。因为我总感觉这地界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我未必能够拿到前三,而如果没有名次,我也拿不到那烛阴之火,更谈不上如何渡劫了。

    马一岙说我的时间是没问题,但关键在于,我能参加么?

    我说为什么不能?你虽然虚长我几岁,但也是年轻人啊。

    马一岙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刚才听你说了一下,就知道这个班其实挺厉害的,有点儿类似于黄埔一期的感觉,也就是你,身上有一个“灵明石猴”的血脉,所以才能挤进去,至于别的人,未必有这个机会。我可以跟你这么讲,为了这个名额,不知道多少人打破了脑袋,准备挤进来呢。

    我说啊,那咋办?

    马一岙笑了笑,说没事,这事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这需要找到对的人。燕京呢,我在这儿上过大学,有些人脉,另外我师父也有一些老朋友,回头的时候,我去跑一跑,问问情况吧。

    我说行,这事儿你得上心啊,那可关系到我是否能够渡过第二重关呢。

    马一岙说妥嘞。

    聊完了一同参加集训营的事情,马一岙又问:“你真的拿了那朱雀妖元,去泡妞儿了?”

    瞧见他这八卦模样,我顿时就有点儿头疼。

    我说不是跟你说了,那妖丹是主动融合的秦梨落,并不是我的想法么?我哪里知道,那东西能够救她?

    马一岙认真地问道:“那如果知道呢,你会不会给?”

    我说当然,这个还要问么?

    马一岙哈哈一笑,说得嘞,看来你是认真的了。不过侯子,这事儿你得考虑清楚啊。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马哥我也是过来人,想得多一些——人家秦梨落名门出生,受到的都是精英教育,见识的少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她倘若是落难了,凤凰不如鸡,那也罢了,现如今你说她融合了朱雀妖元,未来不可限量,那啥,你有多少信心,她会选择继续跟你……

    呃……

    我给他说了一通,有点儿懵,马一岙瞧见我这状态,哈哈大笑,说我只是说了一个可能而已,如果那小妮子有良心,是不会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你也别多心。

    我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说倘若她真的只是因为那朱雀妖元,迫于道德压力而跟我在一起,我反而觉得不如不在一块儿。

    马一岙瞅我,说你一老司机,还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呢?

    我眯眼,说如果纯粹是满足生理欲望的话,满世界都是女人,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我要么不找,找的话,就找一个志趣相投、三观相符的心灵伴侣。

    马一岙嘿嘿一笑,说啧啧啧……行了,不扯淡,那妹子现在咋样了?

    我说昨天跟尉迟京通过电话,说人还在昏迷之中,天机处不知道从哪儿,调来了几个老道士和大和尚,勉强将情况稳定下来了。

    马一岙说嘿,这一回,他们倒是挺上心的,至少没有想着将朱雀妖元给剥离出来。

    我陡然一惊,说会这样?

    马一岙说之前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说法,但也看情况,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伤脸面了,所以也就少了。

    随后我和马一岙聊起了白老头儿来,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之前在燕京待过,但并没有听过白知天这人的名字,不过这事儿也很正常,毕竟京城之地,藏龙卧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知道也很正常,而且从你的叙述来看,我觉得他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我很苦恼,说我现在挺怵他的,这老头儿人倒是不错,之前倘若不是他在我的手腕上烙上那六甲神将的符印,说不定我就已经死了,但他现在老是撮合我和老板娘,而且一副我们没有在一起,就弄死我的架势,我就有些慌。

    马一岙问我,说那你对这位老板娘,到底什么意思?

    我苦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刘娜你也见过了,人长得真的不错,身材贼好,又聪明又有气质,人还成熟温柔,要说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这个太假。但一来我们并不合适,走不到一块儿来,再一个就是我已经跟秦梨落好上了,怎么可能再脚踏两只船?

    马一岙说那行,这事儿我来办。

    我十分惊讶,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马一岙说怎么办,你就甭管了,总之给你办妥当,不留首尾就行。

    他信誓旦旦,我虽然不太敢相信,但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

    随后马一岙跟我聊起了南方那边发生的事情。

    事情其实挺多的,首先就是我们的那一笔钱,基本上是没有着落了,而且发财张已经投靠了港岛霍家,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拿他没辙。

    再有一个,那就是阿水在潮汕地区,居然真的就堵到了郑勇。

    却不曾想郑勇身边有人,双方展开激战之后,死了两个路人,郑勇潜逃,而阿水也消失。

    他目前正在被通缉,无人知晓情况。

    再有一个消息,那就是当初与我们一起并肩而战的卫合道,他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到了高手,被人震碎心脏而死。

    马一岙去参加了卫合道的追悼会,在会上还碰到了林蓝平、钱家兄弟,宝芝林的苏蒙蒙和小狗,以及香山古镇的徐梦月和欧阳青——当日并肩而战的所有人,除了我,基本上都到场了。

    聊到这事儿的时候,我很是唏嘘,感慨良多。

    时至如今,我依然能够回想起卫合道,以及他那一套出神入化的五郎八卦棍。

    只可惜……

    两人默然,许久之后,马一岙对我说道:“你身体好一些,可以出去走动么?”

    我点头,说行,在医院修养了好多天,跟人动手是勉强,但出去走一走,这个是没问题的。

    马一岙说好,那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拜访几位前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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