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们的攻击之所以对它没有什么效果,是应该是因为他的衣服或者皮肤起到了阻隔阴阳的作用,我们那些克制阴气尸气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和它体内的阴气尸气接触,当然伤害不了他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白冰那边有毛大师和李道长顶着,白冰又很聪明的就是瞄着脸上的五官打,应该能拖很长时间吧。干不翻这家伙,是因为皮肤隔绝了阴气,而克制阴气尸气的那些法宝,普遍又不是什么锋利的东西,就拿桃木剑来说吧,刺个普通人都未必刺得进去,你指望它能刺进铜皮铁骨的僵尸身体里?反倒是赤硝开花弹在这种情况下造成的伤害还要多一些。

    “你们拖着它,等我一下!”我吼了一嗓子就朝简易帐篷冲了过去,其实这一嗓子吼不吼都没什么区别,大家都在拼命,谁有空去关注我在做什么啊。

    从背包里摸出了配给我的那把英格拉姆m10冲锋枪,上好了弹夹,把另外九个弹夹揣在兜里,腰包里,腰带上一切能塞进去的地方,把放置在帐篷里的村正也挂在了腰上,我这才端着冲锋枪回到了战场。

    此时的战场已经是处于胶着状态,一群人围着旱魃一个打。说实话有时候这种群殴战术真心不值得提倡,这一个个都是极富个性的修行者,又不是可以组成战阵的长枪兵,围在一起看着声势是挺骇人的,可是实际上,这个捏指诀戳到那个咯吱窝啦,那个拿出狗血来没泼呢就被撞撒了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层出不穷啊。

    “沈浩,先去看白冰,她受伤了!”此时在战场中担任主攻任务的是李道长,实际上李道长拿这个旱魃也没辙,就是用一套精湛的太极拳拖着旱魃,好让其他人想办法。说起来还真是扯淡,太极拳这种看上去软绵绵的拳法,在和旱魃扯皮的时候倒是非常好用,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莫非是张三丰发明出来专门对付僵尸的么?毛大师从旁策应李道长,看到我来了,赶紧冲我喊了一声。他妹的,不就走开几分钟么,怎么白冰就受伤了。

    “在那儿呢,赶紧帮她处理一下。”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援护,魁梧汉子对我的印象比较好,伸手给我指了一下白冰所在的方向,同时还丢给我一小包糯米。

    白冰此时就坐在一棵树下,右手捂着左上臂外侧的位置,鹅黄色的外套已经被血染得有些发黑。“白冰,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冰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来努力冲我笑了一下,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隐隐的还有几分青气。“被抓伤了?”这情况可真的不妙了,一般来说,被僵尸抓伤,尸毒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侵蚀人体,把活人变成活尸,所以那些围攻旱魃的人也没有派人过来专门照料白冰,可是看这情况,那只旱魃的尸毒似乎是格外的厉害,白冰现在已经被影响的很严重了。

    “去给他们帮忙。”白冰的声音弱弱的,和平时的她有些不同。

    “别废话,救不了你,给他们帮忙有什么用。我抓了一把糯米塞进她嘴里让她咽下去,然后用村正割开她的衣袖查看伤口。月光下,可以看到那道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有半寸左右,可是伤口两边皮肉翻卷发黑,明显是已经中毒坏死了。

    “忍着点!”我掏出一个弹夹递给她,白冰知道我要干什么,点了点头,用牙齿咬住了弹夹。我从刀鞘里抽出断掉的村正,刀身虽断,锋利依旧,用刀刃在伤口两侧快速的划了两下,两条两寸长半寸宽,半厘米厚的肉条被我从她的伤口上削了下来,本来已经止住一些的血液再次疯狂的流淌了出来,不顾血液的颜色明显发黑,这尸毒也太猛了吧。倒是白冰这个女汉子让我很是佩服,硬生生割下这么两条肉,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不由自主的扭头看了一下,我勒个去的,这哪里是哼都没哼一声啊,白冰现在分明是在用一双略有些茫然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询问我“你怎么还不动手”。

    “这尸毒也太猛了吧,伤口的肉都没知觉了?”原本只是想简单处理一下,看着情况,根本就不行啊。低头看看伤口,咬了咬牙,我特么也豁出去了。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伤口上,用力的吮吸了起来。白冰看到我的动作立刻知道了我在干什么,连忙伸手推我。“别,你别,会感染的。”

    “感染你妹!老子不想再玩一次人鬼情未了了!”把嘴里的毒血吐在地上,冲着白冰吼了一声,不顾她的反对,继续俯下身子去吸伤口。被尸毒污染的血液,除了腥味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不过我不在乎,白冰不能死,我不能让她死!

    有一口毒血吐在地上,我感觉我的嘴巴有些发麻,好厉害的尸毒,这样也可以感染到我么?不管了,总之我得救活她。第三口毒血吸出来之后,血液里的臭味减少了很多,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从小包里抓出一小把糯米丢进自己嘴里,然后又抓了一把按在她伤口上。刚刚被我用刀子割肉都没反应的白冰在这一把糯米按上去的时候疼的一声嘶嚎,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白冰,你自己拿着这包糯米,等伤口的糯米变黑了,就换一次,我去给你报仇。”嘴里塞着糯米,舌头也有些发麻,我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不过白冰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拿起英格拉姆m10重新看向战场,就这么吸几口血的功夫,战场上就已经出现了伤亡。李道长和毛大师是可以拖住旱魃,可也仅仅是拖住,旱魃偶尔的一次不按规矩出牌,就把一个闪躲稍慢的女组员给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旱魃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两个老头儿明显有些拖不住它了。

    “老毛,你们家宝贝什么时候来,再不出来,我老东西可顶不住了!”李道长一边和旱魃缠斗,一边有些气喘的问毛大师。

    “我家宝贝……那是我家祖宗!”毛大师抽了个空,把一把糯米拍在了旱魃的耳朵上,旱魃的耳朵眼里立刻冒出了一团火光,旱魃又是一声怒吼,动作更加凶猛了几分。

    此时站在战场外,我才第一次看清了旱魃的样子,月光下,他的秃头非常的显眼,一副连鬓络腮胡子,豹头环眼,看起来是个张飞一样的猛汉,并且他的面容并没有一般僵尸那样的枯槁溃烂,除了被打瞎的那只眼睛,以及被许多糯米弄得有些变形的鼻孔外,和活人并没有太多区别。不过,我保证,等一下,它和活人的区别就会很大!

    “木大事!离岛张,泥们爽阔!”嘴里的麻木感更加的强烈了,喊句“毛大师,李道长,你们闪开”居然能喊成这个样子,我也是醉了。好在两个老头都是机灵人,并没有去计较我的咬字问题,听我说让他们闪开,二话不说立刻就闪,而我刚刚的喊声和喊话时候从嘴里喷出去的糯米茬子也吸引到了旱魃的注意力,一个小跳,调整了一下身子,正面冲着我,然后就是一副要冲上来咬人的样子。

    “狗门儿,泥坎赏窝了?拿肿么俩也改哈哈打嗝招呼了。”说实话,要不是我自己说的,我都不知道我说的啥,不过这没什么要紧的,反正旱魃也不会跟我聊天不是。在旱魃起跳的同时,我拉开了英格拉姆m10的保险,手指在扳机上狠狠的一扣,枪口顿时喷出了半尺多长的枪口焰。狗杂碎,你是僵尸你就了不起是不是?你是旱魃你就牛逼了是不是!敢动老子的女人,我特么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三百八十九章 砍僵尸,还是得用刀

    30发11.43毫米口径的赤硝开花弹在二十秒的时间内全部从枪口中喷吐了出去,旱魃的力气确实够大,可是它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硬是被我从空中打回了地面,还很巧合的给打回了它起跳的那个位置,啧啧,看来冲锋枪的动能虽然没有步枪那么大,打在身上也是挺要命的。

    “嗷——”被击退的同时,赤硝开花弹也放出了大量的赤硝粉末,僵尸原则上是不用呼吸的,但是对于依靠嗅觉寻找活人的僵尸而言,吸气这个本能动作还是经常出现,这就导致了一些赤硝粉末通过它的口鼻进入了它的身体。即使是怪物,身体内部也是相对脆弱的,火眼旱魃的嚎叫声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在拿到这把冲锋枪的时候,我就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准备,在白冰的教导下练习了很久的快速换弹夹,这个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子弹几乎是不停歇的从枪口里喷了出去,在旱魃身上溅起了一串串的火星。话说这家伙真的是很结实啊,虽然身体表面已经没有阴气覆盖了,可依旧是把子弹弹飞了无数,有一个倒霉的组员更是被榴弹在肩膀上钻了个窟窿,还真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事实证明,一发发子弹打在旱魃身上绝对不是徒劳的,除了让它没办法自由移动外,旱魃的身上也开始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阴气,向着公路那边飘了出去。

    “谁带着赤硝!用赤硝!这东西怕赤硝!”毛大师显然没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也没空跟他说。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比毛大师高明,只是我的那些切身体会是一般人所感受不到的。

    弹夹,一个又一个的丢在地上,黄铜的弹壳在我脚边的地上落了一片。旱魃的身体则是被子弹打的不停的颤抖着。通常情况下,旱魃是根本不会畏惧子弹的,别说是冲锋枪,就是步枪子弹甚至狙击枪子弹都很难给它造成任何的伤害,可是现在恰恰不是通常情况,旱魃的体表没有阴气,表皮上也没有阴气,这就给我的冲锋枪子弹提供了撕开它身体的机会。看着旱魃身上的衣服被打成碎片,露出了那密布着一个个冒着黑气的枪眼的皮肤,我给英格拉姆m10换上了最后一个弹夹。

    “呸!”把嘴里已经发黑的糯米茬子吐在地上,我用与它一样凶狠的眼神和那只火眼旱魃对望着,刚刚一连串的攻击显然已经让它把仇恨的目标锁定在了我的身上。“你丫的现在看我很不顺眼吧,刚好哥看你也很不顺眼。”舌头没有刚刚那么麻木了,应该是尸毒被糯米拔得差不多了。

    “吼”似乎是对我的回应,只剩一只眼睛的火眼旱魃对着我吼了一声。

    “吼你妹的吼,敢动我女人,老子弄死你!”再次抬起枪口,我没有继续站在原地射击,而是发疯一样的冲向了旱魃。旱魃也怒吼了一声,用一种小碎步的跳法向我迎了上了。距离旱魃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我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夹,不过那没什么,本来就没指望再用枪械了。抬手把英格拉姆m10当板砖给丢了过去,空枪砸在脸上,虽然没有给旱魃造成任何伤害,却也让它分了一下神,我等的就是这一下,右手快速的缩回腰间,上步横挥,一记拔刀斩横扫而过,把旱魃的肚皮划开了一条不足一厘米深却足有半尺来长的口子。果然,我猜的没错,失去了阴气的保护,即使是旱魃的皮肤也不可能挡得住村正的锐利。归蝶啊,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的本体修理好。

    随着那一刀划开的口子,大量的阴气从里面喷了出来,对于别人来说,阴气也是一种攻击,可是对我来说,阴气根本就造不成任何伤害,倒是它的尸毒让我比较忌惮,抬起脚来贴在旱魃的肚子上一蹬,正好旱魃这时候做了一个扑击的动作,借着它的力道,我向后蹦出好远,跟旱魃拉开了距离。

    “给我一包糯米!”我冲着身边的人吼了一嗓子,然后不知道是谁拿出了一包糯米放到了手里,我看也没看就用村正划开,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塞进裤兜。

    此时的旱魃简直是发狂了,虽然在它的身上并不存在疼痛这样的感觉,但是被一个活人砍破了肚皮显然也是让它很不爽啊。

    “叫有个屁用,棒槌。”非常努力的把生糯米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说实话,这做熟了以后非常软糯的东西,硬往下咽的时候,直割嗓子,真是比中了尸毒还难受。

    在我生吞糯米的时候,旱魃脚底下连动,已经扑了上来,不过说实在的,僵尸这东西,再怎么厉害,灵活度也终究是有限的,它们可怕的地方在于力大无穷铜皮铁骨,而不是身手矫健。只要你不要对它的存在太过恐惧,看准了它的动作行事,短时间内,僵尸并不会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二货,你往哪里扑呢!”我一矮身子,从旱魃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同时在它的肋下又开了一道半厘米深的口子。然后撒腿就跑。

    追追逃逃之间,旱魃的身上已经被我从村正划开了一条又一条的伤口,说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什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村正原本是把长刀,断了之后,拿在手里的那部分就好像是一把短刀,而在这种近距离的对战中,恰恰是短刀更能发挥灵活性,在旱魃身上开了一道道刀口却让它拿我毫无办法。

    周围的人,似乎都看傻了,估计谁也没见过和旱魃这么打的吧,不但用刀在旱魃身上开口子,还正面面对它喷出来的阴气尸气,这要换个普通人,不说别的,就是那些阴气尸气也能要人命了。

    “这小子难道毒不死啊?”“据说这是hb省那边的新人啊,怎么这么牛?”“我去给那边的姑娘送点糯米,你帮我顶下位置。”人群里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的赞叹声,刚刚还让他们一筹莫展的战场,现在却已经是变成了西班牙的斗牛场,作为斗牛士的我,让那头旱魃像看到红布的傻牛一样到处乱扑,而我则在躲避扑击的同时,给它的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就好像斗牛士往牛背上插那种类似于短标枪的东西一样。一点一点,消耗着牛的体力,最后等到公牛力竭的时候,给它送上致命的一刀。

    旱魃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缓慢,我在躲避它攻击的时候,除了开口子,还在不停的吃着糯米,有时候咽不下去咳出来的糯米喷到旱魃身上,都会爆出一大片的火花,看来,这货也离死不远了。

    不知道是得意忘形还是忙中出错,在闪避旱魃又一次攻击的时候,我的左脚居然被村正的刀鞘给绊了一下,瞬间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在发出惊叫的同时,纷纷冲过来想要救我,可是旱魃的动作比他们快得多,好不容易我的行动力受到了限制,旱魃俯下身子,两只手恶狠狠的朝我插了下来。

    “你妹的,老子才没空和你同归于尽!”右脚抬起撑住旱魃的胸口,左手从腰包里掏出一把赤硝摔炮,也不往出扔,上身猛然抬起,一拳打在了旱魃的脸上,顿时,左手心里一阵“砰砰”的爆炸声响起,鲜血的味道混杂在赤硝的粉末中飘散了开来,可怜的旱魃,今天他是没有机会痛快的品尝人血的味道了,那团红色的雾气在它的脸上引起了一阵剧烈的阴气殉爆,炸的旱魃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向后仰了过去,我的左边面颊上,有一种麻麻的感觉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摸,却发现手上全是黑血,看来是刚刚起身打旱魃的时候被它的爪子给脸上来了一下,掏出糯米,用左手握了,按在脸上,后衣领一紧,不知道什么人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

    “小子,有你的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放倒的货,你一个人就收拾了,不愧是后起之秀啊。”回头看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的,正是之前那个魁梧汉子。

    “凑巧罢了,活该它倒霉,我带着能切动它的东西。”把断了一半的村正插回刀鞘,看着仰面倒在地上的旱魃,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那即将出土的宝物还真是个大杀器,旱魃身上被开了口子以后,它的阴气就被宝物那种无形的力量从伤口中逼了出来,向着公路那边飘过去。我前前后后给旱魃身上开了足有二十多个口子,从我们这里,到公路那里,半天上直接就是飘着一条飞机云一样的阴气,阴物的实力主要就是阴煞之气在支撑着的,本源迅速流失的旱魃,力量也在迅速的下降,现在它的实力也就比一般的跳尸强点,之前那几个拿墨斗线的组员很轻松的就把它给捆在了地上。彻底完蛋、大卸八块什么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了。

    抬头看了看树下,白冰的头歪着,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一个女组员蹲在她身边,给她换着糯米,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恶婆娘,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第三百九十章 不尽人意的补给

    白冰的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之所以昏睡过去,多半是因为失血导致的疲倦感,倒是我的腮帮子一阵阵的发麻,糯米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毛大师干脆找了个盆,倒进去磨碎的糯米粉和水,然后把我的脑袋按进去,让我练闭气。额滴个娘啊,练游泳也没必要在这种好像牛奶一样的汤水里练吧。不过就练了一小会,我就受不了了,当然,不是受不了闭气,而是肚子受不了了。刚才生吞糯米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感觉整个肚子里都开始翻江倒海,没辙,抓了一包糯米我就冲进了旁边的林子里,找了一棵树,蹲在后面方便了起来。额滴个神呐,我最近应该没吃什么特别刺激的东西吧,为毛这个味儿这么冲啊,都说自屎不臭,我特么差点让自己的屎给熏得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拉完了,扭头一看,我勒个去的,这都什么东西啊,怪不得那地方感觉那么疼啊,这出来的除了该有的东西外还有一颗颗黑色的糯米粒,这直上直下的还真够快,而且最让人纠结的是那一堆排泄物里居然还有黑色的阴气在往外冒,还跟旱魃身上的阴气一样飘向了公路的方向,我了个去的,这是怕人发现不了我在这里随地大小便是咋的。

    这一晚上,真心是折腾的够呛,拉肚子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于是山坳旁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景观,每隔十几米的距离,就会有一道黑色的烟气升起,飘向公路的方向。啥?为啥不可着一块地方糟蹋?没办法,实在是太臭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白冰并没有像我一样拉个没完,以她虚弱的状态,要是也这么拉一晚上,估计不用再来什么怪物,她就直接坐着黑烟上西天了。

    至于那只旱魃,就那么被墨斗线捆在了地上,任由那些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在它身上泄愤,不得不说,那件依旧在地下等着坑人的什么宝贝真的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让我们那些专门对付僵尸的专业道具都失去了效用,另一方面,却让原本刀枪不入的火眼旱魃轻易的就被我的断刀划开,还让他泄得和临死的西门庆似的,现在只希望火语那个女人,不要再藏头露尾的不肯出来了,按照现在这个强度,之后出世的法宝很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守护着,期望守护着比旱魃更弱,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天亮之后,那些普通警察们带着我们需要的物资重新回到了山坳里,除了糯米、赤硝、墨斗这样的常用消耗类物品,他们还带来了好几个大木桶以及每人一把步枪和整整一弹药箱的子弹。大木桶是给我、白冰还有几个同样在昨晚的战斗中负伤的组员用的,放上热水和糯米粉让我们泡个够。显然,在上面的眼里,我们也是很宝贝的,短时间内不可再生的资源。不过,他们送来的弹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泡澡的时候拿了一颗分给我我的子弹,仔细的端详了起来。我之前也用了不少赤硝开花弹了,那种子弹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子弹头上刻着一个“卐”字,而在“卐”字的九个点上分别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可是这颗子弹却和普通的子弹没有什么区别,上面什么都没刻,我不死心的用妙法千五村正把子弹切开,却发现这就是一个颗普普通通的子弹,根本就不是赤硝开花弹。我勒个去的,这特么是玩我么?不是赤硝开花弹,要来有什么用啊。普通的子弹能打死鬼怪那就奇了怪了,又不是生化危机,随便拿把匕首就能爆个丧尸的脑袋。不过,当那名魁梧汉子给我送来一个满是赤硝味道的红色消声器,并问我的枪倒进去赤硝之后有没有受损,需要不需要更换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就像毛大师说的,其实各个省厅的特别行动组之间,也存在着明争暗斗,当然,这种竞争通常都是实力上的竞争,不会出现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李道长之所以肯请我们hb省的过来帮忙,火语的强大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和毛大师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不然,他也不会不从周边请援兵,而是跨过两个省请我们过来。而赤硝开花弹这种东西显然是陆不同那个老头搞出来的,而且是专属于我们hb省特别行动组的装备,hn省这边是根本就没有的。唉,公家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国人要是没有那么多门户之见,多点交流精神,例如唐刀锻造之类的技术又怎么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呢?

    魁梧汉子名叫高亭,是hn省特别行动组的副组长,昨天夜里收拾旱魃的时候,除了李道长和毛大师那两个老头子,就我和这个高亭出的力最多了。说实话,我对他的感觉挺不错的,为人豪爽,一脸的憨厚,看得出来,昨天参与行动的人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力大无穷的,可是就只有他一个冲上来和旱魃死磕了。

    “高组长,昨天多亏了多亏了你的糯米。”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昨天的情况那么危及,也就他还惦记着受伤的白冰,白冰那时候中毒那么严重,晚一秒钟治疗,都有可能会离我而去,也是他的糯米为我节省了宝贵的时间。

    “没什么,应该的,当时那姑娘开枪吸引了旱魃的所有注意力,也是她那打瞎旱魃眼睛的一枪给我们带来了希望,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她死啊,你们都是客人,要是连客人都保护不好,我们不是太无能了么?”高亭抓着脑袋,憨厚的笑着,“不过你小子也真够可以的,打完了子弹就冲上去跟旱魃死磕,我们当时都以为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呢。”

    “没脑子的傻事儿,咱才不干呢。”我也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这次该死的宝物到底是什么,死了这么多人了,要是不出来点值回票价的宝物,那就真亏大了啊。”

    “唉……”一提到死人,高亭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名女组员,虽然就旱魃的力量来说,死一个人就干掉了它已经算是万幸,可是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死去,那感觉绝对不好受。“不说这个了,兄弟,你那把刀能给我看看么?”高亭转移了一个话题,他们这些人身上带的都只有法器,却没有什么利器,尤其是这种能斩开旱魃皮的利器。

    “这有啥不行的呢,高大哥自己去拿,我这不太方便。”我指了指帐篷的一个角落,现在我还在桶里泡着呢,不方便出去。高亭从角落里拿来妙法千五村正,顺手拎了个马扎,坐在我泡澡的木桶旁边,“东洋刀?”他有些纳闷的看着妙法千五村正,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作为一个本土的修炼者,使用别的国家的武器确实是一件让人有点不爽的事情,更何况还是那个造成了华夏大地八年浩劫的国家。

    “恩,东洋刀,不过,是战利品,我半年多之前,在长明市收拾了一对鬼子僵尸,带头的那个鬼子还有名字,叫什么土肥圆龟三,据说是当时侵华日军的指挥官土肥原贤二的弟弟,这把刀,就是从那个龟孙身上缴获的。”

    “哦,原来如此,兄弟还真是好运气,有机会痛揍日本鬼,要是哪天我也能碰上就好了。”听说是战利品,高亭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成吉思汗曾经说过,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我们虽然不搞侵略,但是在反击侵略者的时候夺取我们应有的战利品,也是一件让人很快意的事情。不过当高亭抽出刀身的时候,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他没有想到他抽出来的是一把只有二尺来长断口尚新的断刀。“这,怎么断了?”男人都爱刀,尤其是这种从鬼子手里夺来的战利品。村正的折断也让高亭一阵的惋惜。

    “唉,别提了。”惋惜的,何止是高亭一个人,村正虽然是鬼子刀,但是跟随了我这么久,多少都是有感情的,而且归蝶那个人妻实在是大方得体,让人不喜欢都不行,我也在努力的想办法把留在刀鞘里的刀尖重新接上,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之前在启东县的时候闯了一个清朝将军的墓,那个将军居然是魂体分离,身体变成了僵尸,灵魂变成了厉鬼,还有一把特别厉害的长矛,我的妙法千五村正就是被那把长矛给格断的。”

    “将军墓?我滴个乖乖,你不会是闯进勒克德泰的墓了吧,那老家伙据说是清朝数得上号的猛将啊,他那把双刃矛更是有年头的杀器,你把他收拾了?双刃矛呢?快拿出来让哥哥看看。”听到将军墓,高亭的双眼就是一亮,显然他对勒克德泰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 难

    男人嘛,对武器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爱好,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不过现在让我把双刃矛拿出来给他看,我还真是没辙。“高大哥,不瞒你说,那把双刃矛确实是厉害,一下就把我的刀崩断了,后来,我不经意间拿在手里的时候,那把双刃矛又是发光又是发威的,几乎是它控制着我把勒克德泰给砍了,不过砍完勒克德泰之后,那把双刃矛就变得死沉死沉的了,我怎么拿都拿不动,最后只能让我朋友先把它送回江东市我的老家去了。”

    “这样啊,看来兄弟你是有缘了。”高亭听说双刃矛不在,却并没有什么沮丧的神情,反而是向我道喜起来。

    “啊?有缘?什么有缘啊?”我有点莫名其妙。

    “凡是那种特别厉害的有灵性的兵器,都是会自己挑选主人的,勒克德泰的那把双刃矛,据说是一位汉族将领曾经用过的,民族英雄啊。传说勒克德泰虽然得到了那把双刃矛,却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双刃矛的承认,一把神兵利器却只能当做凡物来使用。也是勒克德泰那老东西没有运道啊。既然它发威帮你斩杀了勒克德泰,那就说明你拥有成为双刃矛主人的资格。不过说起来也是,你们hb省算是华夏族雄踞中华大地的开端,虽然中华三祖堂里供奉着的是三祖,可是归根结底,兵主蚩尤都是战败者,你身上的华夏血统,应该算比较纯的吧,所以才能引起宝贝的共鸣。”高亭这一番解释,反而是让我有了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什么三祖,什么华夏,好头大啊。

    “高大哥,你知道那把矛的原主人是谁么?”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民族英雄,莫非是岳飞?不过岳飞不是用枪的么?

    “唉,不知道。”高亭略带歉意的晃了晃脑袋,“我也是从一些典籍上看到有关勒克德泰双刃矛的记载的,上面并没有写那把长矛的原主人是谁,只说是华夏五年来罕有之民族英雄,却没有提到名字。好了,不说那个了,说说你这把刀吧。”高亭说着,从地上捡起被我削成两半的子弹头,在刀刃上划了一下,顿时,可怜的子弹头再遭腰斩。“好刀,好刀啊!他妹的,小鬼子的锻造技术还真不是盖的。”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抚上了刀身上镌刻的铭文,“妙法千五村正,哦,这把刀上刻得应该是《法华经》吧,要是一个佛家的修行者,一边念诵《法华经》,一边使用这把刀,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魁梧粗憨的高亭实际上是个见识广博的主儿,居然只是看了几眼就看出了妙法千五村正最具威力的用法,还真是不简单。高亭的手,不停的抚摸着二尺多长的刀身,那样子,就好像抚摸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样……等等,为啥一想起这个念头我就觉得这么别扭呢?归蝶可不就是个美丽的女人么?极品人妻啊。

    我张开嘴,想要跟高亭说点什么,没想到这个汉子倒是在我之前开了口,“这么一把刀,要是一直断下去,太可惜了,你想不想把它修复一下。”

    “啥?高大哥你有办法?”听到这句话,我直接从木头里站了起来。不想,不想就有鬼了!归蝶虽然没有散去,可是每次现身出来时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看在人心里别提多心疼了,我是真心的想要让她早点恢复过来。

    “你别这么激动,我一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组里有一个叫欧照的小子,他成天跟我们吹牛逼,说他祖上就是春秋战国时代的铸剑大师欧冶子,真的假的不说,这小子在锻造方面确实是有一些过人的本事,要不这样,我带你去找欧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你这把刀复原。”

    欧冶子的后人?我勒个去的,欧冶子那是什么人,铸剑业的老祖宗啊,如果真的是欧冶子的传人的话,别说修复村正了,重新打造一把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走!高大哥,咱们现在就走!”泡澡?泡个屁,修复村正才是头等大事。

    “额,我说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最少也把裤子先穿上,咱们再走吧。毕竟,咱们这里除了你女朋友,还有其他女人的。”高亭看着我,满脸的坏笑。

    “额”我身上,好像真的是有点凉飕飕的,“不好意思,忘了……”

    见到欧照的时候,我才发觉其实我们来的并不是时候。这个精瘦汉子没有和其他人呆在一起,而是独自坐在林子里的一个还挺新鲜的土包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那显然是个坟包,一块长条石碑立在那里,碑上却没有刻字。我想起了昨天死去的那个女组员,这,是她的墓么?

    “小欧,你决定了就把她葬在这里?照理说我们死后,都是应该葬在烈士陵园的。”欧照和死去的那名女组员似乎有什么关系,高亭并没有对他坐在这个土包旁边而感到奇怪。

    “唉,人都死了,有什么关系。”欧照的普通话有些生涩,带着浓浓的hn乡音。“我们之前都说好了,如果谁死了,活着的人,就把死了的那个葬在他战死的地方,我这么做,也是兑现当初我们之间的诺言罢了。”欧照的神情非常的颓废,那多半是他的女朋友。

    “节哀。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想出办法的话,也许……”虽然我跟他和那个死去的女组员都不熟,却也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不,那不是你的错。她死了,我虽然挺伤心的,可是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湘西盛行赶尸,可是就连我们这些本地人都想不出来什么对付那只古怪旱魃的办法,你一个外地人,最后能让我亲手宰了那玩意儿,我还没谢你呢。”精瘦汉子说的非常诚恳,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对我伸出了一只手,“欧照。”

    “哦,沈浩。”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这人给我的印象不错。你要知道有那么一些人,在亲人死了以后,就会像疯狗一样的到处乱咬,却不懂得应该感恩。

    “对了,欧照,我知道现在不太是时候,可是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如果不能完成这次任务,她的牺牲也白费了,所以有件事,哥哥想请你帮个忙。”高亭没说是我的事儿,而是以哥们儿的身份对欧照提出请求,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高组,有啥事就说吧,我还没有因为这事儿而颓废到那个程度,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就像你说的,要是拿不下这次的宝物,她就白死了。”欧照表现的很平静,不过即使是我这个和他并不熟悉的人也能够看到他平静面容下所隐藏着的伤痛。

    高亭这次没有替我说,而是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把腰上挂着的村正摘了下来,递到他的面前。“兄弟,听说你家是铸剑世家,我这把刀挺好用的,昨天你也看到了,可惜在之前的一场战斗中,我把它给弄断了,这把刀,从我开始当阴倌没几天,就跟着我,就这么断了,实在是舍不得,所以想请兄弟你给看看,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断了?”昨天夜里,欧照可能没有看清楚我手上的刀,以为是一把短刀吧,现在听我说断了,渗着悲伤的脸上挂上了几分感兴趣的味道。“看这刀的形状,是东洋刀啊,东洋刀锋利,柔韧性却比较差,崩断了也比较正常,在战场上,其实这种东西并没有之前八路军用的那种大刀好用。”要是我拿出的是一把剑或者别的什么的,欧照一定会更重视一点,现在拿出一把东洋刀,什么家传宝贝之类的说法恐怕是不会有了,不经意间,他对这把刀露出了几分轻视。

    可是,这种轻视也只维持到了他拔出断刀为止。“妙,妙法千五村正!?卧槽!怎么可能!妙法千五村正!?”他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味道。“哥们儿,这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极品啊!”

    对一个懂刀的来说,露出这种表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妙法千五村正的价值,我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欧照,你,你不用这么激动吧。”高亭的脑门上似乎挂上了几条黑线,眼前的这个精瘦小子刚刚还因为死了女朋友而悲伤难过,怎么一看到刀就变成这样了,果然啊,技术型人才都是有怪癖的。

    “唉,高组,你不懂,日本刀虽然是从咱天朝偷的师,但是在锻造方面也有一些创新工艺,日本的刀匠有很多流派,比如正宗,一文字什么的,不过最有名应该就算是妖刀村正了,这把刀的刀铭上刻得可是‘妙法千五村正’,是村正流派初代匠人的作品,扔到倭国去怎么也是国宝级的东西啊。”欧照在的手在刀身上不停的抚摸着,眼睛里冒出的全都是正常人难以理解的狂热神情。

    “额,这样啊,我光知道很好用。”高亭挠了挠头,“那你能不能把它修复起来?让它重新变成一把完整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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