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子快速的接近,杨彩枫那已经长出了爪子的右手猛地扬起,对着我狠狠的抓了下来,只是她明显没有接受刚刚因为想给我来个灌篮而受到的教训,爪子扬的太高了,以至于扣到了天花板上,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机会,而当她的手爪抓破天花板落下来的时候,我的村正已经捅进了她的小腹。

    “轰隆”,杨彩枫强壮的手爪在地上抓出了五条壕沟,可惜,我在把刀插进之前那个伤口之后,就已经闪身退到了后边。

    村正上的白色光芒猛地一亮,然后就像倒带一样,那些光芒全都倒退回了刀身之内,如潮水般从刀尖和刀柄向着刀身中段涌了过去,紧接着,杨彩枫身上所有的孔洞,包括伤口和七窍都开始往外喷火。

    银光一闪,归蝶显出了身形退到了我的身边,她的原本雪白的脸蛋居然也变得红彤彤的,而且很自觉地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即便这样,我也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量。

    站在那里的杨彩枫此时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只要一张嘴就是大团大团的烈焰从她的口鼻之中喷出来。而在这一刻,我分明看到她仅剩的那只眼睛里,红光已经完全褪了下去,剩下的,却是一种解脱的神色。

    一直以来,你被人操纵,过的也很苦吧。对不起,老同学,我没有火语那样的本事,她的极火术能够把岩石烧成岩浆,而我,则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看着跪在地上任凭烈火燃烧的杨彩枫,我的眼圈突然有些湿润。朋友,我从前就那么几个要好的朋友,多年以后再相见,却又成了什么样子?烟屁再和我相见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金刚尸,而杨彩枫则被我以这种方式亲手终结……

    火焰越来越烈,杨彩枫那只独眼中的神采也随之越来越淡,眼眶里,火焰不停的喷吐着。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却不是进行垂死前的最后一击,而是对我比了一个“v”的手势。

    那个手势……当年我们在一起念书,一起玩闹的时候,谁完成了“组织”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就会打出这么一个手势,以示一切ok。今天,这个时候,她却又一次对我打出了这个手势。

    烧火丫头,你是想说你这辈子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么?你安心的去吧,之后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了,心仁教的那帮混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的,绝不!

    流着泪,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她晃了晃,杨彩枫独眼中最后一丝神采也在那一刻消散了开去,她的尸体就那么静静的倒在水泥地板上燃烧着,将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渐渐的抹掉……

    “精彩,还真是精彩啊,话说哪个傻大个儿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会说话,又那么能吃,个头大的出奇,站在那里啊,连我的wifi信号都挡住了,呵呵呵呵,沈大师啊,你还真的是个给我好好的帮了一个大忙呢。”女人的声音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

    不得不说,她是个拉仇恨的大师,只是一句话罢了,刚刚因为哀伤而略显平静的怒意被她成功的激了出来。“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别在那里藏头露尾的说风凉话!够胆站在老子面前,你看我会不会把你砍成十七八块!”

    “呵呵呵呵,生气了,生气了,帅哥啊,生气都那么帅么?好吧,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找得到本小姐的话,本小姐也许会允许你一亲芳泽哦。恩,当然,只是也许,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哦,呵呵呵呵……”女人的声音渐渐的止住了,不知道是去调戏别人还是做什么了,不着急,既然你在这栋大楼里,那么我就迟早会把你们找出来!

    “不,哭。”小诗拖着镰刀,走到了我的身边,踮起脚尖,用右手的衣袖在我的面颊上轻轻的擦拭着,“我,找。”说着,小诗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

    “恩,小诗,十七层交给你了,给我找找她们在不在这里,在的话,杀!”

    小诗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十七层可是没有任何收获,不但如此,接下来的十六层十五层十四层十三层也没有收获。直到搜到了第十层,我才在楼梯口那里遇到了三个家伙,那三个家伙中有一个穿着蓝色的兜帽长袍正站在楼梯口的位置,而他的身前,还有两个穿着绿色兜帽长袍的家伙。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啊?那种兜帽长袍的样式,我下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分明就是心仁教的制式装扮!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么?“归蝶!”我招呼了一声归蝶,归蝶立刻化作了妙法千五村正飞到了我的手中,而那两个穿绿袍的家伙中却有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条青绿色的蔓藤,在蔓藤的一段,赫然有着三个狰狞的虫头。“嘿嘿,杀了这小子,必然是首功一件,兄弟们,都别跟我抢!”

    拿着三头青藤的家伙妖里妖气的喊了一声,挥动那根古怪的青藤就朝我捅了过来。你别看这家伙声音尖细就好像太监一样,动起手来可真的是不含糊,那条青藤被他舞得好像一把长枪,戳挑刺撩划,样样不落,而且在楼道这么窄的地方,居然丝毫都没有受到制约。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心仁教的这些家伙就是依靠着妖术在害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存在。挥动妙法千五村正,卯足了力气和那家伙的青藤长枪对磕了起来。看衣服,那应该是个绿袍神师吧,比起以前我杀过的那几个,这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乒乒乓乓”的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绿袍神师的怪异青藤终究是比不了村正这样的神兵的,打了七八个回合,顶上三个虫头中的一个就被我给削了下来,那名绿袍神师先是一阵诧异,紧接着,怒吼了一声,手中那条青藤舞动的速度居然又快了几分。而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家伙,似乎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过跟着我下来的小诗一直没动,握着镰刀防备着那两个家伙。

    一寸长一寸强,虽然我削断他一个虫头,可是这么打下去,吃亏的终究是我。找准一个机会,我身子闪了一下,青藤从我胸前擦了过去,顺带着把我胸口的衣服划出了一个口子,而我则身子一旋,妙法千五村正横着挥出,那个绿袍神师躲闪的也算很快乐,刀尖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扫了一下,略带绿色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沈浩,沈浩!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腰包里突然传来了白冰的声音,那轻微的刺啦声说明白冰的声音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然而奇怪的是,那三个穿着心仁教服装的家伙身上居然也传出了相同的声音。

    这一下,我和那个拿着青藤的绿袍神师都愣住了,两个人同时后退了几步,我从腰包里取出对讲机,按下通话开关,“白冰,你什么意思?自相残杀?”而我这句话,居然也从那三个人的身上传了出来。

    “刚才跟你对打的是田信繁,怎么,难道你又被鬼遮眼了?”

    “啥?你说这个一条胳膊是生锈大刀的恶心玩意儿是沈浩!?”还没等我说话,我对面那个拿着青藤的家伙倒是先开口了。不过他的声音依旧是阴阳怪气的,好像太监一样。

    “天,你们眼中的对方究竟都是什么样子啊,别打了!都是自己人。”对讲机里传来了白冰满是无奈的说话声。

    “嘻嘻嘻嘻,狗咬狗一嘴毛,好玩,好玩!哈哈哈哈……”之前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怪异女声突然在我们身边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阵错愕,而便随着这声笑声,我眼中的那三个心仁教余孽也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兜帽长袍渐渐的淡化不见了,虫头青藤也变成了少了一根小枝的十文字枪,对面真的是田信繁啊,那刚才那家伙枪法那么好,就可以理解了啊。

    “藏头露尾的家伙,有本事你就出来,竟耍一些糊弄人的把戏,是你自己太没本事,怕一出来就让哥拍成馅饼了么!”我的头向着周围微微扭动着,侧着耳朵想要判断声音的来源,可是,那个声音的来源根本就捕捉不到,每一次响起,就好像直接响在我的脑袋里一样。

    “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特别高明?在那个傻大个的身上装了东西,就能找到我们?还真是天真的,不过,沈大师,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狠啊,当我发现那个小玩意儿的时候,我只以为是一个小小的追踪器,却不曾想,那东西炸掉了你老乡好一条胳膊啊。说起来,也真的是呢,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沈大师,沈警官,你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只有你们才会用这些高科技吧。事实上,我们也会呢……而且,炸药这东西,也算不上什么高科技吧……”

    “不好!”我扭过头来冲着田信繁三人狂吼了一声——“跳!”

    第六百五十一章 离魂

    “轰隆”一声,大楼里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在火焰和气浪冲过来前的那一瞬间,我们四个人同时蜷起了身子,对着窗户撞了过去,“哗啦”声中,四个人在火焰的推动下破窗而出,期间我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被很多东西刺中了一般,到处都在疼。可是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我们四个可是从十楼上跳出来的!

    这时候,谁也顾不上是不是惊世骇俗什么的了,保命要紧。高亭第一个拿出了对策,对于一个正牌的蜀山剑仙来说,跳楼什么的,那都不叫事飞到七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御剑飞行了,而且在跳窗的时候他是拉着田信繁一起的,这时候也是拽着田信繁一起飞。

    姬苍月那个神经病略显诡异一些,直接给自己来了个狂雷天牢,把自己困在了雷球里,也因此他的下坠状态完全被解除,那个雷球在他的操纵下缓缓的落向地面。目前没着落的就剩哥自己了。

    “炎天!”口中念了一声咒语,与往常只弄出一个小火球不同,这一次,我弄出来的,是一个直径和餐桌相仿的大火球,在我掉到三楼左右的时候,把火球朝下面射了出去,同时被我丢出去的还有手中的妙法千五村正。

    又是“轰隆”一声,火球爆裂,灼热的气浪冲天而起,迎面向我冲来,我的身子被爆炸的气浪一托,下坠之力顿减,一双手立刻从下面伸了过来把我抱住,然后闪向一边,紧接着“轰隆隆”的一阵乱响,烟尘四散,石屑纷纷,转头再看,刚刚还好好的一栋大楼,此时却变成了一堆残垣断壁。

    小区里其他楼的住户纷纷打开窗户、走上阳台,查看这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就连小区外面的人也纷纷的凑了进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浩!沈浩!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儿!?”一个女人高声叫喊着冲到了我的身边,是白冰,浑身上下都在疼,我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头有点发晕,可能是因为失血吧,抬起眼来,想看看白冰的脸,却发现她的面孔此时变得无比的模糊。

    “快,送医院,他的动脉被割伤了……”接住我的人自然是归蝶,她的一只手一直按在我的脖子上,那地方有点疼,动脉,是脖子上的被割伤了么?还真是倒霉呢,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去下面见我老爹了……

    朦胧中,我听到了白冰焦急的喊声,警车的鸣笛声,大夫的叫喊声,可是这一些都是那么的模糊,身上觉得好冷,越来越冷,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抱着我,和我说着话,让我不要睡。可是我真的好困。好想睡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都泛着朦胧的白光,柔和而安详。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白冰就那么趴在我的病床边上睡着,从侧面,我还能看到她哭红的双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我平时的那间病房啊,是icu么?周围好多的仪器,看得人好心烦。

    病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姿容绝世的女子,正是林逸。她看到房间里的情况,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自己身上脱下了ol装的小西服,盖在了白冰的身上,然后默不作声的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看着我。

    不,不对,林逸为什么要流泪?看到我醒了,她不是应该很开心么?她为什么不过来抱着我,而只是靠在墙上流泪呢?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林逸目光的焦点并不在我身上?她,她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我身后的什么东西……

    我迟疑着回过了头,却看到在我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身上缠满绷带,插满了管子和仪器的人,那张脸,那张脸就和我的一模一样!我,我这是怎么个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又是谁?

    “林逸,林逸!这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怖感笼罩在了我的心头,我的心脏仿佛都不会跳动了一般。等等,心脏?我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想要感受一下心脏跳动时的感觉,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这是死了么?不,这是在做梦,这一定不是真的。“林逸!林逸你跟我说说话,你跟我说说话!”我从床上下来,走到林逸的身边,冲着她用力的嘶吼着,林逸愣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着头左右看了一下,可是最终,她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床上那个缠满绷带的“我”身上。

    我,这是真的死了么?回头看看那张病床,看看趴在病床边睡去的白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却让我无法相信。

    心中,充满了茫然,我发现我有些无法面对眼前这样的场景,两个爱我的女人就这么守着一具已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却不知道我就在她们的身边,看着她们,手足无措。

    林逸靠在墙边哭了很久,直到整个人都无力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我很想去把她抱起来,可是每一次我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就好像触碰到了一团立体投影一样,直接的穿了过去。

    如果我还有心的话,我的心脏都会不停的抽搐吧,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我只能呆呆的站在屋子里看着醒过来的白冰和林逸相拥而泣……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入夜了,两个女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却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看着她们如此的伤心流泪,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痛苦而魂飞魄散。既然天黑了,既然她们都看不到我,那么,我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许,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晚了,有什么理由非要窝在这里心痛呢?当然,你也可以戳穿我这个可笑的借口,没错,我就是在逃避。

    夜色下的江东市,依旧是那么热闹,街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商业街的人流熙熙攘攘,我就这么在街上逛来逛去,甚至还跑到女浴室是转了一圈,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做鬼也有着做鬼的好处,啧啧,要是我还是人的话,会被用莲蓬头、香皂、姨妈巾什么的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吧。

    最有趣的是,我在从洗浴中心里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起跳楼事件。恩,跳楼事件。一个人就那么“啊——啪”的拍在了我眼前的地面上,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纹身,要是心里没底的人看着,还真的是挺唬人的。咋,我怎么看到的?他就在腰部裹了一条浴巾我当然能看到了。

    就在我好奇这个人为啥要这样跳楼的时候,他居然满脸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了,看到我在看他,冲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兄弟让让,我忙着跳楼呢……”然后就大踏步的走进了洗浴中心。

    当时我有些愣住了,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看到我,可是后来想到他说他忙着跳楼,让我让让,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并不是人,而是跟我一样,已经是鬼了。

    “啊——啪”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个纹身男又一次从上面跳了下来,依旧是摔得鲜血飞溅,然后爬起来继续走进洗浴中心,爬楼、跳。

    我很奇怪,难道这个鬼是有自虐倾向么?于是就在他某一次跳下来之后问了他一下。这哥们儿可能也是很久没跟人说话了吧,于是他每次跳下来就跟我说几句,也算是把他的经历说完了。

    原来这货啊,有一次,跑到这家洗浴中心来,洗完澡以后,点了个特殊服务,在楼上正准备享受的时候,警察扫黄,这哥们儿二话不说,就打算顺着窗户爬到楼顶去避避风头,结果一下没踩结实,就那么从顶楼掉了下来。

    死了以后本应该去地府报道了,可是奈何桥边的小鬼说他本来阳寿未尽,这是自杀身亡,是大罪,罚他每天重复跳楼的情景一百次,直到阳寿到头了为止。不过这货跟我说,其实这惩罚也不是太坏,每天跳够了一百次,还是有时间去饱饱眼福的……丫死的真是活该……

    “沈浩,沈浩……”就在我离开了洗浴中心,漫无目的的闲逛时,冥冥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开始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很甜美,很熟悉,可是我就是不知道那是谁。

    顺着声音,一步一步的找寻过去,渐渐的,出了市区,到了南郊。是啊,南郊,当我踏进森林公园的那一刻,一直浑身赤红色的豹子,似乎已经等了我多时了,而它背上趴着的那只花狸猫则是不耐烦的打着哈欠,一见我进来,就窜到了我的身边,左蹦右跳的,这闻闻,那嗅嗅,似乎想知道这一次,我有没有给它带什么好吃的来一般。

    呵呵,狸猫兄,不好意思了,这一次我好像是除了自己的魂魄,什么都没有带来啊。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赤豹的脑袋,它很喜欢我这样对它表达亲昵,事实上,在我给乌芷云烤鸡翅的时候,它通常都会充当靠背垫趴在我的身后,把头探出来,享受我的抚摸。“好了,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吧。”

    第六百五十二章 传承

    “唉,没想到啊,公子承诺的鸡翅刚刚给小女子烤了一半,就打算去下面报道了,你们人类啊,能不能有点责任心。欺神骗鬼的,就算小女子的脾气再好,也免不了要发飙啊。”当我见到乌芷云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小小的火堆边,用我给她的小铁叉叉着一只鸡翅在火上烤,可是她的技术显然还不过关,鸡翅一边都有点糊了,另一边则还有些发白。

    “我说美女啊,你以为我乐意啊,这人啊,能活着,哪个乐意死啊?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么,如果你让我选的话,我还真的乐意活着给你烤上个千八百年的鸡翅,可是眼下这肯定是不行了,这一次,我可真的不是赖账。”嬉笑着,坐在乌芷云的身边,看着她烧烤鸡翅。说是嬉笑,其实,是苦笑更贴切一点吧。

    “公子,谁说你要死了?依小女子看,公子的阳寿还长着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去黄泉冥府报道?”乌芷云一边说着,一边把铁叉上的鸡翅递给我,我下意识的想去接,却依旧是捞了个空。

    “唉,公子啊,你这个样子,小女子都有些不习惯了。夜里出来走走,就算了,等下办完了事情,早早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才是正经事,毕竟,公子你也不是孤身一人,不乖乖的回去,会有人为公子哭泣不止的。”乌芷云笑笑,把鸡翅从叉子上拔下来,随手丢给赤豹。

    “你,你是说我还能回去?”她说的随意,在我听来,却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我激动的扑倒她的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美女,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回去?我要是能回去了,我一定好好谢你。”

    “唉,公子,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抓着小女子的手,真的好么?”乌芷云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半点嗔怒的神色,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额,这个……”我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美女,你行行好,赶紧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公子的命格奇特,身体强健,平常是很难出现离魂这样的情况的,而公子这一次离魂,是因为他想要见你。”乌芷云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面古铜镜,递给了我。

    “他?他是谁?”我疑惑的接过那面铜镜,然后非常惊奇的发现,我居然能碰触到这面镜子。乌芷云面带着微笑,示意我往镜子里面看,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却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面铜镜打磨的非常好,里面的倒影比一般的水银镜子也不差,在镜子中,我清楚的看到我的背后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身材比高亭还要魁梧一点,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脸凶悍之气,活脱脱的一个猛张飞啊。

    “这,这……”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莫非说那个人影只有在乌芷云的这面铜镜里才能看得到?

    “别回头了,你回头也看不到,他毕竟已经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存在于鬼界的魂魄,他只不过是一个意志,只有在我的照灵镜里,你才能看得到他的存在。你可以试着和他交流一下,只要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你们应该就能交流吧。”说完这句话,乌芷云没再理我,自顾自的用叉子叉起一个鸡翅,在火上烤了起来。

    非人、非鬼,只有一个意志的存在,那到底是什么呢?我那那面镜子对着我自己从上到下的照了一遍,却发现那个魁梧大汉并没有下半身,或者说他并没有独立的下半身,而是从我的下半身中探出了上半身,那样子看起来颇有点像连体婴儿。

    说实在的,这哥们儿啊,一开始看的时候感觉真的是听惊悚的,可是看的时间长了,却发现……有点眼熟。是的,有点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过一样。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背后灵?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啊?

    “汝觉得吾很眼熟么?”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心头响起,就好像之前在丽坤小区,听那个陌生的女人说话的感觉一样。

    “是啊,眼熟,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张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句话,既然他有一半身子都和我重叠在一起,那么他应该也听得到我的心声才对。

    “汝,为何不曾忆起汝手握钩戟之时所见所闻?”虬髯大汉的声音再次在我心头响起。手握钩戟之时,手握钩戟之时……恍惚间,我想起了当日在老将军邓子龙的船上得到那把钩戟时候的情景。那时,我的眼前不正是出现了一副金戈铁马的沙场景象么?不过,那时候我看到手持兵器在沙场上驰骋的人貌似是我自己吧。

    不对!我猛地想起了之前在冉天王墓里看到的那个塑像,朱龙宝马上坐的并不是我这样的帅哥,而是一个猛张飞一样的粗犷男子,好像就是我后面这位。难道说,我身后的这位,就是冉天王么?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两个应该是一魂魄,两世人把,为什么他的影像会出现在我的背后?

    “看来,汝已经明了吾是何人。”脑海之中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他果然就是武悼天王冉闵。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转世,可是,为什么你会这样?”我突然想到了一部香港老电影《开心鬼》,里面的那个鬼啊,前生和后世是两回事,还能相互帮忙,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非常不符合逻辑,却没想到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居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汝确实是吾的转世,然,正因如此,才让吾放心不下,不能彻底的神魂融合,单留一缕神识游荡在你的魂魄之外。”

    “你说我让你放心不下?是哪方面?”我有点摸不准面前这位天王的底子,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不放心么?

    铜镜里的人影似乎是非常感慨,叹了一声,“吾知吾所作所为,千百年后必为某些人所诟病,初时侍贼助纣为虐少不得要被扣上三姓家奴之类的称呼。然后者吾欲与晋朝修好,光复我汉家华夏声威,又遭拒。后来吾颁布杀胡令,斩杀胡人无数,免不得被人冠以屠夫之名。”

    “这些我都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历史人物,都是有粉有黑,其实评论如何对你我来说应该都不重要,不是么?”

    “然!古来圣贤皆尘土,任凭后人评说去吧。吾今日见汝,无非就是有三件事想与汝言,言罢,吾将与汝彻底融为一体,不复存在。”冉天王那粗犷的脸上也不有的露出了几分落寞的神情。

    “天王请说,说实话,我之前并不知道您这么一位的存在,但是看过资料以后,我对你真的是非常的佩服。在那个时代,带领我们的族人发起绝地反击,我为自己是你的后世而自豪。”伸出手来,想要和镜中人握一下手,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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