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骑着马轻快的从林间小道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他不知道的是,仅隔着几排大树之外的大陆上,坐在那架华丽马车里的一位先生,突然间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坐在另一侧的带着无边眼睛的年轻人,看到对面同伴突然改变的脸色,和捂住胸口的手连忙走上前问道:“威廉,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被问候的男人微微的蜷着他高壮的身子,耳边几乎已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了。

    没有听到自己好友的回答,带着无边眼镜的男子立即蹲下身子,想要检查一下好友的身体,却被那个男人给拦住了。

    黑发男子松开了自己捂在胸口的手,慢慢的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缓缓的说道:“我没事的凯特,不要惊动外面的那些人。”

    名叫凯特的男子闻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好友,确定他的状态还是很好,是真的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捂着胸口弯下腰,吓的我冷汗都快要出来了。”

    说着他还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折叠工整的丝绸手帕,用带着白手套的那只手捏着手帕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擦拭着。

    黑发男子微扬着头,将健硕的身子靠在马车座椅的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就感觉到胸口发闷,眼前发黑,而且心跳也越来越快,就像是要从胸膛里面蹦出来一样。这种感觉很像是某种急症,按理来说我现在的身体应该很不舒服才对。但是没有,我未曾感觉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反而还很轻松,甚至是愉悦,我现在非常有种想要开怀大笑的感觉。”

    凯特闻言愣住了,他吃惊的连手上的丝帕掉在脚边都不知道。因为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他自问还是很了解自己身边这位的好友的,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在外来说这是一位可以作为绅士的教条和骑士规范版本的男人。

    这样的性格别说是开怀大笑了,他连嘴角上扬的时候都很少。

    不过凯特的脑筋还是转的很快的,他掀开马车上的窗帘,起身冲着外面看了看,然后坐回自己的位子冲着对面的人说道:“这里距离向导学院已经不远了,想必是那边又在弄什么小动作吧。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呀,安排一名还未拥有伴侣的单身哨兵到向导学院去参观,这打的是什么心思还用得着猜吗,用这种手段,也亏得他们能够想得出来。”

    倚在座椅上的男子闻言毫不在乎的回道:“随他们的便吧,反正我也只是遵照母亲的意愿,回来看看父亲的家乡而已。不过这一回不管他们弄得是什么,我得承认的是他们已经成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

    看着好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动着的异样光芒,凯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不仅有些担心的问道:“不会吧威廉,你不是真的想要被他们留下来吧?如果这次回德国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姨妈一定会拆了我的骨头的。”

    威廉闻言挑了一下眉毛,不甚在意的回答道:“那你可得好好的祈求上苍,但愿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东西。”

    华丽的马车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哀嚎,远远的将骑在马上的亚瑟都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急着回家的亚瑟便不再去理会,只是专心驾驭着自己胯下的闪电,希望可以早一点回到家里去。

    紧赶慢赶,亚瑟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在此之后家里的仆人们就突然发现,怎么他们也开始找不到自己家里的小少爷了那?什么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的亚瑟少爷也开始和老爷一样变得早出晚归了那?

    这一天艾登家的晚餐餐桌上,忙碌了半个多月的艾登先生今天很难得的可以按时的回家吃饭。

    艾登夫人对此表示十分满意,提早得知消息的她还特意让厨娘在今天晚餐的菜单里多加了一道菜,以便犒劳一下自己多日奔波在外的丈夫。

    但是她没有想到,在晚餐开始之前,她一向都很乖巧的小儿子,居然提出了一个让她有些头疼的想法。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艾登夫人,此时正吃惊的冲着自己的小儿子问道:“你说什么亚瑟?你说你想要一个人到山上去挖野花?”

    亚瑟闻言低下头轻轻的咳嗦了一下,以便掩饰自己那过于苍白的脸,但是口中还是说道:“我前几天到伦敦的时候,听人说埃伯格山上有一种很特殊的野花,据说它们可以开出成片的蓝粉色的花朵出来。妈妈您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培育出一种特殊的花种,所以我对他们口中的那种野花很感兴趣。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山里面找一找,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艾登夫人闻言十分为难的回答道:“我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的,但是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山里去呀,埃伯格山上林深树密,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

    亚瑟闻言轻抿了一口自己杯子中的清水说道:“可是谁又有时间陪着我?现在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在为丰收而忙碌着,爸爸,维尔斯、道尔叔叔或者是道尔大哥,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去为难别人。”

    艾登夫人闻言皱着眉头回道:“就不能在等上几天吗?最多再过半个月,咱们家田地里的草莓就可以采摘完了。到那时候叫你爸爸跟着你去可以吗?”

    亚瑟闻言握着水杯的手紧了又松,却还是很坚定的说道:“那种野花的花期很短,据说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就还得在等上一年,妈妈,我不想等上那么长的时间。关于安全的问题,这您不用担心。我会背上猎枪,带上短剑和匕首,我答应您我不会走的太远,只在埃伯格山的外围转一转,如果找不到我马上就回来,绝对不会拖延的。不过就是两三天的时间,您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妈妈?”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亚瑟在说话的时候连撒娇的声音都带出来了,要知道打从他可以正常的在这个世界开始说话,他就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艾登夫妇说过话。

    扛不住自己儿子撒娇的艾登夫人只好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丈夫那里,希望他可以帮着劝一劝小儿子。

    谁知自己的丈夫在权衡了一番之后,反而是对着自己说道:“亲爱的珍妮,我知道你担心小亚瑟的安全。但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再过两个多月,他就要举办自己的成人舞会了,我们不可能把他按在羽翼之下保护一辈子,有些事情他总要开始学着自己去做。所以我觉得亚瑟的这个提议也不错,反正埃伯格山我们也经常会去,那里没有什么能够对人造成威胁的大型野兽,如果亚瑟想,那就让他去吧,我一会去检测一下猎枪,在给他带上充足的子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有能够从丈夫那里得到支持,艾登夫人有些不开心。但是她不可能在孩子和仆人们的面前否定自己的丈夫,那不是一个好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她只好将胸口的郁闷压了下去,不在发表什么意见了。

    终于争取到同意的亚瑟不由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这些天一直都早出晚归,就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静的将自己的精神觉醒挺过去,前些天他终于选中了埃伯格山里的一座小石屋来作为自己精神觉醒的最终地点。

    那座石屋是为了给进山打猎的人们准备的,而这段日子不是狩猎的时间,所以没人会去用它,亚瑟留在那里的话,应该会没人能够打扰他。

    今天早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疼了,下午的时候一胀一胀的如同有人在里面吹气一样。亚瑟感觉自己离真正的精神觉醒已经不远了,所以他才会在今天的晚宴上提出来要独自一个人到山里面去寻找‘野花’。还好家人们同意了,要不然亚瑟就真的只能够找个没人的时候留下纸条然后偷跑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带着家人们的关心,亚瑟带着食物和水,背着家里的那杆长猎枪,独自一个人往埃伯格山进发了。

    第17章

    强忍着仿佛要将脑袋挤爆的疼懂,亚瑟咬着牙硬挺着往小石屋的方向走去。填充好火药和子弹的猎枪一直都被他握在手里,以便应对任何的突发状况。

    还好的是,在埃伯格山上的食肉动物中,狐狸的体型算的上是最大的一种,所以这座山上现在基本上是找不到什么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东西。

    一路蹒跚着,亚瑟终于是赶在中午之前来到了他提前收拾好的地方,进到里面去之后,亚瑟用先前准备好的石块从里面将大门堵上了一半,这样待在没有窗户的石屋里面,他才能觉得安心一些。

    垒完了石头的亚瑟还想要将石屋里面的壁炉给点燃起来,这样在漆黑的石屋里他才能看得见东西,但是突然加重的头疼让他直接抱着脑袋滚到了地上。

    心知不好的亚瑟用最后的力气将水袋和食物拿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身子卷着他提前放置在屋子里的毛毯,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

    剧烈的疼懂让亚瑟几乎已经将石屋的每个角落都滚便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硬是挺住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害怕太过凄厉的嚎叫声,会把一些具有攻击性的动物给惊扰过来。

    狭小的石屋里面乌黑一片,脑袋宛如被刀砍斧劈的亚瑟用牙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以便压住那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哀嚎。

    连续的撕咬让他很快就在嘴里面尝到了血液的腥甜味,但强烈的头疼早就已经盖过了手指的伤害,即便是满嘴的血腥,亚瑟也没能够停下咬手指的动作。

    胀、胀、再胀、继续膨胀。

    亚瑟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一个正在被充气的皮球,哪怕是临界点已经到了,打气筒却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面输送着气体。

    已经疼到麻木的亚瑟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指,因为他现在已经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自然就不需要再去折磨他手指上的皮肉了。浑身无力的亚瑟现在整个人瘫在地上,要不是头痛还时不时的会让他的身体抽动一下,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这种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地狱的酷刑究竟延续了多久?亚瑟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都在胀痛的脑袋里,那个临界点终于撑不住了,就如同在锅里加热的玉米一样,到了火候的时候,纷纷的挣开种皮炸裂开来。

    连续不断的轻响在亚瑟的耳边炸开,被打进‘皮球’里面的气体仿佛突然就找到了出路,它们顺着炸裂开的那些缝隙,毫不犹豫的就钻了出去。

    剧烈的头疼突然就消失了,浑身是汗的亚瑟四肢虚软仰面朝天的瘫倒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在心里面庆贺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头不疼了就应该是挺过去了吧?心里面很是没底的亚瑟这么想着,他现在很想要起身看一看自己。

    但是刚刚经历过觉醒的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加上石屋里关门关窗,一丝的光线都没有,让他的这个想法彻底没有了实施的机会。

    就在亚瑟感觉到很可惜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多出了很多细小的,泛着淡淡光亮的,犹如发丝一样的东西。

    黑暗之中的亮光,当然是十分显眼的,亚瑟伸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那些东西,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穿线而过???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的亚瑟紧盯着那些亮亮的‘发丝’。慢慢的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可以控制那些发亮的细线,因为它们现在就在随着自己的意识在来回的晃动中。

    随着那些发亮的细丝来回的摆动,亚瑟居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可以‘看’清楚石屋里的东西了。不过那种看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只要那些细线飘过的地方,亚瑟都可以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看到一幅黑白的3d立体图。

    好奇的亚瑟试着控制着那些细丝延伸到石屋的外面去,那些细丝在得到他的指令之后,纷纷拉直了身体,从石屋厚厚的石墙里钻了出去。

    随后亚瑟便随着细丝们的运动,看遍了石屋周围的一草一木,就连那些躲藏在石峰与浅表土层之下的昆虫与草根,都被亚瑟毫不费力的给找了出来。

    但是正在为了得到新能力而兴奋的做着试验的亚瑟不知道,从那些亮亮的细丝在他的脑海中迸发出来的一瞬间,在远离埃伯格山的伦敦西郊的圣约翰哨兵学校里,有一个人突然从静寂的房间中睁开了眼睛,满脸震惊的望着埃伯格山的方向。

    五感都十分出众的威廉,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在静寂室中安静一会的,因为这几日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着一些毫无价值的话。

    尤其是他在参观完伦敦的向导学校之后,那个学校的校长总会找到一些机会,来到自己的身旁,有意无意的试探着自己的态度,并且像他介绍自己学院将要或者是已经毕业的那些优秀学员。

    威廉被那名校长弄的不厌其烦,如果不是顾及到那位老头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真的很想让自己的猛犸一鼻子抽飞了他。

    不想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发火,威廉决定要一个人到静寂室中去冥想。但就在刚刚坐下,正打算放空头脑的时候,一种让他即愉悦又欣喜的精神力,远远的从东方传到了这边。

    放空头脑的威廉接触了那股精神力之后,没有一点排斥的意图。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种柔和的力量给包裹起来了,精神力轻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就如同那种十分珍贵的东方软缎轻擦在自己的身上,柔软细滑带着淡淡兰花的香味,让威廉几乎想要沉浸在其中,再也不想要出来。

    此时在威廉的意识海内,高大威猛的猛犸正伸长着鼻子仰天长啸,一双芭蕉叶一般的大耳朵不停的煽动者,脚下的前蹄也在不停的踢踏,整只象都兴奋的快要立起来了。

    见状正在享受的威廉艰难的将自己从那柔软的精神力中抽出,敏锐如他立刻就已经知道了,这应该是有向导在那个方向觉醒。

    兰花的香味越来越浓,淡淡的天然香味让威廉差一点又沉浸到里面去。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正在觉醒的那名向导,就是上苍为他所安排的那位灵魂伴侣。

    回过神的威廉二话不说,起身就冲着静寂室的外面跑了出去。

    在外面守着的德国哨兵,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然后静寂室那超过三英尺厚的大铁门就被人从里面给踹飞了。原本应该在静寂室里面冥想的威廉先生,赤着脚从里面跑了出来,如同疯了一样向着东面跑了过去。

    就在此时,埃伯格背面连绵不绝的山麓里,一只体型略显消瘦的豺狼从自己的地洞里面钻了出来。

    那只豺狼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枯黄的皮毛干瘦的身材,那条尾巴极其没有精神的垂坠在它的身后。

    苍老的豺狼很饥饿,它耸动着鼻子贪婪的嗅着飘荡在空气当中那让它垂涎不已的气味,混沌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埃伯格山上小石屋的位置。

    踌躇了一下,最后那匹豺狼还是没有能够忍受住美食的诱惑,弓背贴耳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往小石屋那边潜伏了过去。

    这时的亚瑟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力气,他将堆在石屋门口的石头都扒开,推开门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独自在石屋里挣扎于忍耐了那么久,再次见到阳光的亚瑟,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活了回来。

    依靠在门框上的亚瑟昂起头,让太阳的温度能够照耀在自己的脸上,正在他闭目享受阳光的时候,他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亚瑟伸手一抓,还真的有一个活着的东西被他给抓到了。很吃惊的亚瑟睁眼一看,就见一只全身洁白的昆虫,歪着脑袋用头上的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发现亚瑟也在看自己,那只昆虫洁白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抬起自己两只镰刀一样的前爪,将它的脑袋给盖住了。

    它这是在害羞吗?

    无语的亚瑟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那只兰花螳螂,心说这不是只生活在亚热带的一种昆虫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用手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小受的精神体是兰花螳螂,有没有人真的猜到?这可是一种有着昆虫明星美誉的小东西。其实留言里已经有人猜对了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猜出来了,还只是随口一说。

    其实我给出的暗示已经很明显的了,结合小受的爱好和外形以及我给出的回复,受的精神体应该是一种亲近植物、外形漂亮,善于隐藏、生活在东南亚地区的小型肉食物种,所以猜植物的各位跑偏的说。

    至于那句每天都担心自己被吃掉,看过黑猫警长的各位都应该知道,螳螂一族是有一种特性的,母螳螂会在交配之后吃掉自己的配偶。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些公螳螂们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它们是会依然遵循本能的去繁殖后代,还是会见到母螳螂后有多远跑多远?

    所以这就是一个知道结果后的公螳螂不想搞对象的故事。

    我脑海中的画面一直都是这样的:猛犸象蒲扇着大耳朵跑过来:亲爱的,咱们玩抛高高好不好?我力量大体型也健硕,一定会让你玩的开心的。

    兰花螳螂三角眼盯着猛犸,翅膀一扇飞走了:哼,才不要搞对象,搞过对象的公螳螂会被吃掉的。

    第18章

    发现新东西的亚瑟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只兰花螳螂,小螳螂被亚瑟看的左躲右闪,最后干脆背过身子去,用屁股对着他。

    亚瑟虽然不是专业学习昆虫学的,但是作为一名植物爱好着,昆虫一些最起码的状态,他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就比如他现在拿在手中的这只兰花螳螂,它还没有自己的一节手指长,触角、细腿与那对小镰刀都显得很稚嫩,背上的翅膀更是还没有长出来,只有两只小翅芽,娇滴滴露出头,贴服在小螳螂的背上。

    这是一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东西,亚瑟一边晃着手指逗弄它,一边判断到。

    不过这么柔弱的小东西是怎么穿过了半个地球,从东南亚跑到了英国,然后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

    似乎是觉察出了他的疑惑,被亚瑟的手指晃的有些发晕的兰花螳螂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而亚瑟却在吃惊的同时发现,自己脑海当中猛然就出现了那只兰花螳螂的影像,随后亚瑟马上就从自己的脑海当中感受到了那只兰花螳螂的情绪波动。

    见此情形亚瑟的心中一动,很快那只小螳螂便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善于总结的亚瑟很快就从这些情况之中得出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让他感觉十分的惊奇,莫非他手中的这只小螳螂,居然就是自己的精神体意识兽?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脑海中就感受到了小螳螂发出来的热切与亲近。就此亚瑟已经可以彻底肯定的,这只小兰花螳螂,就是自己的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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