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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南和苏妈走到山下的时候,正准备上车,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辆黑色路虎的影子,简南觉得眼熟,便多看了一眼,可刚将视线落到那儿,车子正好经过拐弯处,简南只来得及看到车子尾部的牌号,还挺特殊的,尾号是425,简南看着,觉得这三个阿拉伯数字和在一起,莫名眼熟。

    她正在脑海里面猜想着究竟在哪里见过,苏妈却突然惊讶地拉住了她的手,指着刚刚一闪而过的车尾部,奇怪地看向简南。

    “那不是秦二少爷的车子吗?”

    “秦二少?秦世勋?”简南听见这番话,亦是回头再次看向原先的那个拐角地方,他来这里做什么?

    “前几天秦二少上咱们别墅去了,说是有事情找您商谈,但是那时候您还在昏迷中,秦二少只说是一些小事情,而且路总吩咐过不要随便打扰小姐你,我也就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苏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怕简南以为自己是玩忽职守,便连连解释道:“那天秦二少也是开的这辆车牌号的车。”

    简觉得很是疑惑,在她的记忆中,秦二少似乎从来不信鬼神只说,怎么会来到深山之中的佛寺而且王瑶也这么恰巧的出现在这里,简南忍不住地想,或许秦家里面,又发生了些什么变故,是自己不知道的吧。

    简南本想着跟上去看看,但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她还得赶飞机呢,于是乎只好作罢,想着秦家内部的那些蝇营狗苟的,自己能少掺和就少掺和吧。

    到了机场,简南叮嘱了苏妈几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若是谁问起了她的去向,必须要大肆地宣扬出去,至于原因边说她病得快死了,出国疗养。

    虽然不知道这么说是为何,但苏妈仍旧点头称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妈也是将简南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的了,觉得这个小姐啊,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时候轴得要命,认准了一件事情不容易转弯和回头,这一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觉得巴黎那边好,真真的就在巴黎落地生根了,她的先生可怎么办才好?

    简南拿过小小的行李箱,正准备过安检口,眼见着已经要轮到她了,她又走了出来,站在围栏边,将口袋里面的护身符交给了苏妈。

    “沈扬诺既然那么信誓旦旦有办法可以帮秦厉北恢复神智,那么手术的把我应该是挺大的,不过秦厉北他之前来来回回进了那么多次重症室,身体养了三个月不到,我怕他吃不消,苏妈,你把这个护身符给他,记得千万一定要看着他戴上。”

    苏妈疑惑:“小姐,您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先生呢?咱们,推迟几天去巴黎好吗?”

    “这件护身符就说是你的给的,我的名字绝对不要提起来。”

    “为什么呢?小姐……”苏妈感叹:“小姐,我知道您还是担心先生的安危的,既然您担心的话,那就是要让先生知道的,心意不说出来,别人怎么能明白呢?”

    简南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再次和苏妈抱了抱,这才转身往安检口那边走。

    这一趟离开凶多吉少,这里便没有必要多惹事端出来。

    而且,路衡那边似乎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她说要出去旅游散心,一直强烈要求她留在医院养病的路衡,竟然也没有反对,问了时间之后,二话不说便直接安排了航班。

    这让简南心头疑云更浓了,路衡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但却不告诉她。

    现在悄无声息的离开是最好的机会,放出假消息说自己离开了,那么对方或许会放松警惕,进而给她空子钻,抓紧时间直捣黄龙,到时候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是很不错的!

    ……

    与此同时,moshang工作室旁边的小公寓楼里面,沈扬诺正和对面的男人说话,男人金发碧眼,身材修长却有些瘦弱,脸色很白,不像是营养不良,反而像是病气积攒了许久后出来的面色,看着有点令人害怕。

    沈扬诺看着秦厉北进了自己的卧房,这才轻声开口道:“克劳斯教授,手术之后,您能能保证他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记起来么?”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要再次确定一遍,因为您知道的,他的记忆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说着沈扬诺低头,似要留流泪般抽了纸巾默默擦了擦眼角。克劳斯教偏头看了她一眼,嘲讽意味十足地说:“这你大可以放心,你想让他记得的每细节,手术之后,都会记起来的,至于不想让他记住的,多余的那部分,清除也就是一个瞬间的事情。”

    克劳斯信心满满,沈扬诺见了,自是很高兴,当初她灰溜溜地离开北城前外国外,为的就是能够找到这位记忆大师,来为自己的计划添砖加瓦。

    “沈小姐,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有义务再提醒你一遍,这种手术的杀伤力极大,手术过程中的危险性就连一个成年男性都很难挨下去,更别说现在的秦厉北的身体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危险系数是加倍的。”

    克劳斯当然不会是好心想要劝沈扬诺放弃这个有极大可能会摧毁实验体精神意志的手术,他已经研究了这么多年了,活体试验的话,这还是头一遭,自然是不可能白白松手的。

    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规避之后手术失败可能带来的指责和风险罢了。

    “沈小姐对秦厉北如此关注,到时候若是出了意外,还请沈小姐看待事情结果的时候,理智些才好。”

    克劳斯意有所指,沈扬诺再次看向了秦厉北卧室的门,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克劳斯主要研究的是人的记忆,通过电击手术来改变人类记忆体中的某些分泌物,密度容量配比等等,将某些记忆清楚,最后植入想要他记得一些内容,有点像是究极版本的催眠,但这个是需要开开颅手术的。

    试想一下对着自己的脑袋放上几百毫安的电,滋滋滋的,一不小心都能把人都烤熟了。有多危险,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得不到的,还还不如毁了。

    良久后,沈扬诺呵呵笑了起来,带着无所谓的怆然。

    “死了,他也是在我身边死的。我会把他烧成灰,随身携带在身边,等我老了死了,我带着那罐子一起下葬,下辈子也要继续纠缠在一起。”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克劳斯教授却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嘶嘶地吐着信子,冒着绿幽幽的眸光,像极了黑暗中坟前的暗火。

    沈扬诺也不在乎克劳斯类似于指责的话,她最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成功的,因而胜利的喜悦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暖洋洋的,不像外头寒风呼啸的样子,沈扬诺为自己倒了杯热茶,顺手拿过了一边的手机,找到了电话簿上面署名姑妈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中年女人略带欢喜的声音:“扬诺啊,最近有空啦,你这丫头啊,总算是记得给姑妈打电话了。”

    沈扬诺和她的姑妈似乎关系很好,尽管是透过电话,仍旧是不自觉的撒娇起来,甜甜地喊:“姑妈,我没打电话,可是我一直把您记在心底的啊,我前不久设计除了一款礼服,觉得姑妈您肯定会喜欢的,明天给你送过去吧!”

    “行啊,你送过来吧,正好啊,姑妈最近心情好,咱们喝喝下午茶。”

    “姑妈,您遇见什么大好事儿啦?”

    “呵,就那个小子,叫做逸儿的,前几天发高烧,差点没烧死,看二房那些人着急的手忙脚乱的,真是开心呐!”

    沈扬诺几乎可以说是从小的姑妈沈月芬面前长大的,直到沈月芬出嫁前,她才被自己的母亲领回去照看,因为,对自己姑妈的脾气秉性,那是十分了解,听着她如此说,沈扬诺不禁将自己的怀疑脱口而出。

    “姑妈。您可真厉害,做可什么啊?教教侄女儿呗!”

    “哈哈,小把戏,你啊,别问那么多了,正好,明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有事情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

    和姑妈聊了会儿天,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电话挂断后,克劳斯不阴不阳地笑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真是没错。”

    沈扬诺对上克劳斯金亮亮的眸子,待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亦是回敬了个冷漠的笑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保护自己,有错吗?”

    克劳斯什么也没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回房再研究研究自己的以前的笔记了。

    果然啊,以前中华先贤们说的都是真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耶,啧啧,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有衣服蛇蝎心肠,克劳斯不禁想,自己这辈子,是宁可光棍一辈子,都不要惹到女人了啦!

    不过,秦厉北口中一直在嘟囔的南南又是谁?难道这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么?好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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