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能买到的,都可以送给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殷旭重重地拍了下滕誉的肩膀,笑呵呵地应了。

    比起大操大办得来的名声,他宁愿要更实惠一点的东西,比如说,楼下那尊玉雕什么的。

    就“走吧,天都快黑了,咱们上五楼瞧瞧。”

    滕誉拦着他,拉着人往楼下走,“五楼不用去了,那里暂时不适合咱们。”

    “为什么?”

    “因为.......五楼做的是人命的买卖,等哪天你想要暗杀了谁,再去上面谈价钱吧。”

    殷旭怀疑地看着他,“真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买卖人命,官府不管吗?”

    “管不着,外人只知道第五层是专门卖美人的,如水般温柔多情的江南女子,风情万种的塞外姑娘,甚至有金发碧眼的海外女子,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光顾上面,不管是自己留着还是送人,总能选出合心意的货色。

    真正知道上面可以花钱雇杀手的人很少,反正咱们府上不缺美人,没必要上去了。”

    结了账走出通天阁时已经天黑了,殷旭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过了半天,休闲自在的好似做梦一般。

    也许是今天接触了太多人,各个阶层的人,殷旭对凡人的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们很努力地为生存而活,有人追求温饱,有人追逐名利,不管是哪种,都比修真界来的平和,来的安逸。

    临近年关,辛劳忙碌了一整年的百姓在这最后几天时间都选择了休息,即使天色已经暗了,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殷旭和滕誉没有再做停留,直接回了三皇子府。

    一进门,韩森便急匆匆地迎上来,“殿下,皇上召您进宫,宣旨的公公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哦?父皇不是说今天要招待云鹤然没空么?”滕誉讥讽道。

    “奴才打探过了,说是云将军想见见您,当面跟你解释清楚,免得您被外头的风言风语误导了。”

    “解释?嗤.......不用听都知道他会解释些什么,去回了传旨的人,就说本殿今天累了,改日再进宫给父皇请安。”

    “这.......殿下不去会不会不好?云贵妃母子定然也在场,奴才担心他们会趁殿下不在胡乱编排殿下。”韩森担忧地说。

    “他们编排的还少么?来来去去也就那些事情,本殿都听腻了,就让他们一家子团团圆圆地吃顿饭吧。”

    韩森知道自己殿下的脾气,于是转身去传达滕誉的意思,反正宫里的这么些人都知道三皇子什么脾气,抗旨不尊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皇宫中,德昌帝听到内室的回报也没生气,一脸宠溺地笑道:“那逆子,不来就不来吧,省的一来就惹朕生气,出去了一趟弄了一身伤回来,这几天也是该好好养养。”

    “皇上对三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三殿下有福了。”云鹤然坐在皇帝的左下手,对面坐着大皇子,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在场除了云鹤然和云贵妃母子,还有二皇子和几位一品大员,皆是被皇帝叫来陪客的。

    德昌帝笑了笑,“云爱卿在边关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躲待几天,明日朕再把那逆子叫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见外。”

    “臣多谢陛下厚爱,不过三殿下一直不喜欢臣,怕是会听信外头的谣言,臣只是担心他年纪小容易被人利用。”

    “哥哥,看你说的,三殿下都十六岁了,可不小了,毅儿这个年纪都进六部锻炼了,皇上说是不是?”云贵妃挨着皇帝坐着,细心地斟酒夹菜,伺候的有条不紊。

    她这话内容虽然不好听,但因为语气平和,倒更像是撒娇,让人听不出恶意。

    “哈哈........确实如此,毅儿十五岁就开始办正事了,哪像那逆子,到现在还成天只顾着玩乐。”

    大皇子谦虚地笑着,应了一声:“不敢得父皇夸奖,儿臣作为大哥,本就应该多担当些。”

    德昌帝瞥了大儿子一眼,嘴角挂着笑容,心里却不如何明快,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他会觉得大儿子是任劳任怨,现在听着,怎么都像是在邀功。

    “皇上,您也别夸他,他也就能办点小事情,您看上次去了一趟柳州,不仅事情没办成还惹了一身骚回来,您可得训训他。”

    云贵妃主动将柳州的事情拿到明面上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争取利用这个机会消除皇帝对儿子的戒心。

    要不是她大哥今天回来,他们还见不到皇上的面呢,同时冷落他们母子这么多天,这在以前是根本没有的事情。

    而且往年大哥回来举办的都是家宴,只有他们一家子上桌,今年却请了各位大臣作陪,连二皇子都叫来了,表面上看是更加重视大哥,实则是少了那份亲近了。

    皇帝拍了拍云贵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吃点亏不要紧,只要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就好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深思起来,能做到一品大员的多多少少都能揣测几分圣意,自然也能听出皇帝的潜在意思。

    这是告诫大皇子不要急功冒进,不要惦记着皇位呢。

    “您说得对,臣妾也是如此教训他的,吃一堑长一智,看他往后还敢不敢如此掉以轻心,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云贵妃给儿子和大哥使了个眼色,然后依偎在皇帝身上,替他轻轻捶着大腿。

    大皇子一脸羞赧地站起来:“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想尽快把那祥瑞找出来献给您,哪知道会闹出这么多事,给父皇和各位大臣添麻烦了。”

    “不敢不敢。”各位大臣深知这位的地位,哪能真接受他的道歉?

    皇帝却笑得很开心,“就应该罚酒,虽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但总归与你有关,正好,明日你也参与调查,给朕查明白那石碑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遵命!”大皇子低头应答,心思却动了起来,父皇把这事交给他,应该就是不怀疑他了,或者是压根就没打算查出真相过。

    他之前敢这么做,就是猜测到父皇对霍家的忌惮日益渐深,需要一个契机好好敲打敲打霍家。

    要不是发生滕誉遭袭的事情,恐怕父皇会对他更满意了。

    想到这里,大皇子对云鹤然就有了一股怨气,觉得他太过多事,也太过自作主张。

    虽然是晚辈,但他才是皇子,在争取皇位的道路上他才是主宰,云鹤然有什么动作也应该事先跟自己商量才是。

    他正想着找个机会和云鹤然好好谈谈,就听到德昌帝说:“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各国使节来访,招待使节的事情就交给老二去做,老二,没问题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齐齐抬头,似乎都有些震惊,只是前者眼中藏着阴霾,后者则是压抑着兴奋。

    代表皇帝招待使者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不仅能结交各国能人,还能对外昭示皇帝的信任与重视,以往这种好事绝对是落在大皇子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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