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招呼好在座的宾客。”

    用过酒席,余氏还没有回来。沈静秋拉着余芙一起去看望余老夫人。

    原来余老夫人正在拿南宫氏撒气,难怪之前在席面上,南宫氏早早的离开,后来一直没见人影。至于余氏,则是在一旁劝解着。奈何余老夫人这口气憋了几十年,如今孙媳妇都娶进门了,实在是不能忍下去,一股脑的全都发泄了出来。

    沈静秋同余芙躲在暗处,不敢往前面凑。余芙担心南宫氏,沈静秋却丝毫不担心。同余老夫人斗了几十年的南宫氏,岂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其实沈静秋心里头对余老夫人有些看不上眼。当年拗不过儿子,将南宫氏娶了回来,结果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只知道朝儿媳妇撒气。真有本事的话,当年就别依着余有成的意思娶南宫氏,直接独断专行,做主给余有成娶别的女人,如此一来屁事都没有。偏偏余老夫人拦不住儿子,拿儿媳妇也没有好法子,又不肯认命,更不愿意认输,一定要争一个你死我活。好似不这样做,她的地位就会被人挑战一样。一口恶气积在心口几十年都不得发泄,时不时的闹一场。说来说去余老夫人就是个欺软怕硬,为老不尊,仗着身份年纪耍无赖的老太太。

    余氏苦口婆心的劝道:“母亲,今日是少白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到明日再说。宾客们还在外面等着,大嫂总不露面,也不像话。再这样闹下去,余家可就成了笑话。”

    “成了笑话也不是老身的责任。”余老夫人恶狠狠的说道,“说什么大喜的日子,这大喜的日子同老身有关系吗?少白的婚事,之前有问过老身一句吗?所有事情都让这个毒妇拿主意,将老身的话当做耳边风,简直是忤逆不孝。老身就不该心软,早年就该去衙门告你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看你还怎么嚣张。”

    南宫氏轻飘飘的说道:“老夫人要告儿媳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儿媳无话可说。反正少白也有了功名,差事也下来了,就算有影响,大不了不做官回家种田去。就是相公那里,最多被同僚嘲笑几句,奚落一段时间。届时老夫人再给相公娶一个贤惠的妻子过府,想来老夫人这口气也就顺了。”

    “你,你……”余老夫人气的不行,“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毒妇就是这个态度,老身没有冤枉她吧。”

    南宫氏平静的说道:“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媳莫敢不从。如果这样,还不能让老夫人满意,儿媳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估计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儿媳做的更好。”

    “不要脸!你还敢往脸上贴金,你是有多厚的脸皮。不侍公婆,就是你的大罪。你这个毒妇……”

    沈静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叫来余家的一个婆子,吩咐了几句。婆子领命而去。过了片刻,就有下人冲了进来,说是有宾客准备告辞,请南宫氏出门送客。

    南宫氏起身,“还请老夫人见谅,宾客离席,儿媳自然该出去招呼一声。等送走了在场所有的宾客,儿媳再回来聆听老夫人的教诲。

    说完这话,也不等余老夫人是何反应,起身边走。无论余老夫人如何咒骂,南宫氏都没有回头,将余老夫人气了个好歹。余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沈静秋派人解了余氏的困局,将余氏从余老夫人身边叫开。

    离开余老夫人,感觉呼吸都轻松了很多。余氏揉着脑门子,心情烦躁的很。对沈静秋说道:“等送完宾客,你外祖母又该闹起来了。”

    “母亲别去管,这事情是余家的家务,我们沈家人干涉不了。”沈静秋就是这个态度。

    余氏叹气,“你以为娘很想管吗?一边是大嫂,一边是亲娘,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舅母是是个明理的人,看她被你外祖母刁难,我也是于心不忍。至于你外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消停,我看着也是不忍。罢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看到的时候就管管,看不到的时候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帮着南宫氏料理完所有事情后,余氏也要动身回侯府。余氏拉着南宫氏的手,嘱咐了几句,让南宫氏多多忍耐,实在忍不了就装病吧。余老夫人再闹腾,总不能冲到房里将南宫氏从床上拖起来。

    南宫氏就笑了起来,让余氏放心,她斗了这么多年,早就斗出经验来了。不怕余老夫人刁难。

    沈家人坐上马车回府,沈青康早她们一个时辰离开,自然没有走在一起。

    马车在半路上停下,余氏吩咐人去糕点铺子上买几样点心回去吃。结果下人去了半日还不曾回来,又派人过去寻找。原来之前的那个下人冲撞了某位官老爷,正被人刁难。

    将马车驶到糕点铺对面,余氏派管事的出去交涉。沈静秋挑起车窗帘子朝外看去,下人果然被人刁难,糕点也掉了一地。至于刁难人的人,沈静秋微微眯起眼睛,竟然还是认识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上辈子认识的人。

    欧阳俊,宁夏总兵欧阳夏的儿子。欧阳夏回京述职,欧阳俊自然也跟着来到京城。父子二人一个德行,世人评价,性残暴。区区三个字足以说明许多的问题。上辈子,欧阳夏先是投靠二王爷,后又投靠轩辕端。东宫事发,也是欧阳夏带人冲入东宫抓人。据说,东宫数位女眷,皆是被欧阳夏父子亲手勒死。

    沈静秋之所以认识欧阳父子二人,不仅仅是因为上辈子欧阳家投靠轩辕端的缘故,还因为在上辈子沈静安就嫁给了欧阳俊。沈静安不堪欧阳俊侮辱,最后自尽而亡。死前本想勒死欧阳俊,结果事情不成。不过最后也在欧阳俊的脸上留下一条长约三寸的疤痕。因为此事,欧阳家没少打压沈家。沈青凡当初本想用沈静安,联络两家的感情。后来出了那些事情,沈青凡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以说,在前一世沈家会垮,不仅仅是因为投资二王爷失败,还因为欧阳家的打压。沈青凡本是投机者,见二王爷事不可为,就转身想要投靠轩辕端。奈何欧阳家在其中阻拦,使得沈青凡的一番盘算落空。

    如今再见欧阳俊此人,即便此人皮相很好,沈静秋也只觉着恶心。当年,她可是亲眼见识过欧阳父子是怎么折腾人的。这父子二人手段凶残,花样又多,落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上的女子,真正是生不如死。叶天水那样的人同欧阳俊相比,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欧阳俊是习武之人,五感极为敏感。沈静秋看过来的时候,欧阳俊就有所察觉。一眼扫视过来,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中充满了一种嗜血的欲望。即便沈静秋只露出了上半张脸,欧阳俊也敢确定,马车中的姑娘定是位绝色。

    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欧阳俊突然哈哈一笑,他想到要是将那双眼睛挖出来,会是什么模样。

    谁会想到,一个容貌清俊的公子,心里面竟然会是如此血腥。

    欧阳俊脚踩着沈府的下人,问沈府的管事,“那马车里坐的是谁?”

    “那是我家主子。还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但有损失,我们侯府一定照价赔偿。”

    “呵呵,武威侯府是吧。”欧阳俊痛快的放开被他踩着的下人,“既然是侯府的人,本将公子自然要给面子。行了,本公子不需要你们赔偿。”

    管事见这人不是个善茬,既然将人救了回来,也就不欲多事。

    余氏恼怒,“京城地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嚣张的人。听到侯府的名头,还敢不放人。”

    沈静秋说道:“娘,不用理会。这年头疯狗太多,尤其是自以为是的疯狗。”

    这件事对余氏来说只是一件小插曲,事后就丢开了。沈静秋却留心了个心眼。这辈子同上辈子已经大不同,沈静安已经许配给樊逸,肯定不会再嫁给欧阳俊。但是欧阳俊此人不是个善茬,沈静秋还是得防备着。

    欧阳俊看着马车远去,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想到刚来京城,就遇到这等货色,不错不错。

    一看欧阳俊这笑容,跟在身边的属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小声提醒,“公子,大人说了,不准公子在京城惹事。”

    欧阳俊笑了起来,“本公子怎么是在惹事,本公子这是在为欧阳家传宗接代的大事着想。”

    那属下一听,顿时对沈静秋同情起来。被欧阳俊盯上,是祸不是福,自求多福吧。

    沈静秋回到侯府,就给罗隐去信,让罗隐派人盯着欧阳父子。至于原因,沈静秋没有详说。罗隐接到沈静秋的来信,也不问缘由,就将此事安排下去。

    蒋林有心提醒两句,结果被罗隐眼睛一瞪,那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不过这不妨碍蒋林在心里头默默的吐槽罗隐。罗隐这是典型的色令智昏,滥用职权。蒋林无语望天,开始替下面的儿郎们担心起将来。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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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终于写完了,进入第二卷,感觉萌萌哒。庆祝元宝顺利度过卡文期

    第101章 进宫面圣

    临近太后千秋,京城越发热闹。不光地方官员派人上京送礼贺寿,邻国也派了人来。坊间传闻,邻国这次不仅仅是为了恭贺太后千秋,更是要同大周国结亲。就是不知是对方将公主嫁过来,还是大周将公主嫁到对方去。

    京城纷纷扰扰之际,沈静卓回到了侯府。沈静卓从军一年有余,整个人大变样,只需往那里一站,自有一股肃杀之气。虽然从军时间短暂,但是沈静卓已经参加两次不大不小的战斗。一次是出京剿匪,历时一月。一次是跟随上峰到边关出公差,正好遇上敌方偷袭。沈静卓在这两次战斗中,虽然没有大放光彩,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很得上峰赏识。如今已经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升为校尉。

    沈静卓这次回侯府,是因为太后千秋临近,东大营将派部分人充实羽林卫,宿卫禁宫,而沈静卓就在其中。不过在此之前,上峰体谅,给了沈静卓五天假期,让沈静卓回侯府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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