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灵机一动,把清夫子留下来,并非二人江湖友情,拉帮结伙,而是心有打算。待梅玉楼与群雄把竹云地抬走,慕容春便道:“既是那南王闹事,咱们得行事周全,百姓可不知当中缘由,姑且大作法事,让南王放松警惕,以为事已大成,必露马脚。”

    清夫子道:“我可从未做过法事,慕容门主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

    慕容春道:“想那竹二公子替兄出山,不负英雄榜名,我等装扮一番又有何妨,不就是骗神哄鬼之事么,凡人哪知道这些,你是道士,你不做法谁做法,何况这次死了几名将士,也要超度。”

    梅五道:“前辈,慕容门主说得有道理,你就免为其难,为死去的将士超度超度吧。”

    清夫子道:“好好好,事到如今,只是装神弄鬼了,咱们速建灵堂,却不能说剌客已死之事,那幕后真凶,定会到胡家打探消息,到时候就一网打尽。”

    梅五道:“这事就交由晚辈去办。”

    慕容春道:“真想不到,谭大侠能在梅家隐藏这么多年,你才是真正的高手,佩服佩服。”

    梅五道:“慕容门主过奖了,还是叫我梅五吧,听闻慕容门主也在中原呆过,待此事安顿好后,咱们好好叙叙。”

    慕容春道:“好,一言为定。”

    军营中出了事,统领和副统领不在,自是江玉喜坐中帐,召集大小将领,商讨安抚将士之事,好在死的只是一个佰长和几名伍长,都是南城人,便由李旭操办后事,其他将领继续练兵或布防,不得造谣生非,违者军法处置。

    秦正义不解道:“这死了的将士都要送回家,为何军中还要设灵堂?”

    春风道:“竹大将军不在,想必这是一着妙计,有人军中行剌,定是冲着大将军而来,我等在军中张罗丧事,是要告诉大家,大将军已死。”

    江玉喜道:“春风先生高见,诸位下去,不用多说,各营帐挂白布便可。”

    关七道:“江将军放心,如有不从者,我等定当将之伏法。”

    江玉喜道:“有诸位鼎力相助,我就放心了,正月十五,梅家庄设宴,请诸位赴宴,共度团圆日。”

    下了营帐,梅五跟随在江玉喜后面,有些不解。

    “我说江帮主,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正月十五不是梅庄主与玉娇凤的决斗之日吗,怎么还摆上宴席了?”

    “是啊,还有两天就要决斗了,我也担心,如今军中出事,军心不稳,四城的军队定是有所质疑,我请他们去吃饭,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梅庄主与玉娇凤的决斗,关乎四城生死,不要做围观之人。”

    “高,实在是高,那咱们去南郊看看?”

    “走。”

    南城上朝,有官员便禀报好消息,军中将士被一头鹿毒死,竹云地管教无方,失南城之心。

    南王开怀大笑,召来舞女助兴,又让人端来几盆鹿肉,分而食之。

    南靖焦急万分,没心思吃肉,到宫门口等待着。过了一个多时辰,下人来报,营中设了灵堂,各营仍在操练,但营帐挂了孝,军营已被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么说,胡笑得手了。”

    “肯定是得手了,不过,我到胡家去等,未见其回来。”

    “定是在哪逍遥了,他定会回来,还有一半金子未得呢,这个胡笑,倒有些本事,你且先回去,盯着胡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禀报。”

    “遵命。”

    回到朝堂,南靖仍是心神不宁。

    南王道:“再过两日就是元宵了,诸位为南城操劳,早些回去吧。”

    百官尽兴而散,留下了南靖。

    “真是奇了,怎么就出现一头鹿呢?”

    “王上,臣下有一事,瞒着王上,望王上治罪。”

    “何事,快快道来,难道是这神鹿之事?”

    “正是。”

    “我就知道,此事定与你有关,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臣下瞒着王上,请了一名剌客,名叫胡笑,行剌大将军,他昨夜行至军中,今日便传出神鹿之事,想必是出自其人之手。”

    “这就对了,在军中设灵,大乱军心,定是那竹云地被杀了,又不敢说出来,故而封了军营,这是好事啊,南靖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位叫胡笑的义士,得重赏。”

    “正是臣下要说的,之前臣下适应这胡笑,许了千金。”

    “千金,万金也值,来人,取两千两黄金。”

    “王上,只需一千两。”

    “重赏之下有勇夫,这种义士,定当收买,日后好为我所用。”

    “还是王上高见。”

    得了黄金,南靖满心欢喜,回到家中等信,直到正午,也不见下人回来,担忧之下,便来到南郊,正要敲门,被一群如儿狼似虎的士兵抓住。

    梅五趁势而行,抄了南靖的家,搜出了黄金。

    铁证如山,南靖便推到了南王身上。

    宫内,赵天生从民间买来美女,正在龙床上享乐。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执事跑进宫中。

    赵天生不耐烦地下了床,披头散发地来到大殿,责问道:“何事啊?”

    执事道:“军中之人抄了文执事的家,说其是谋杀大将军之凶,已带至军营之中。”

    “啊——”

    赵天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很快,南城的官员重返宫中,众说纷纭。

    “南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听南靖隔壁邻居说,搜出了几马车。”

    “难道大将军真的死了,要找人垫背的,知道南执事是王上的左膀右臂,就拿其开刀,真是歁人太甚。”

    “是啊,军政分离,要拿文官,那也得知会王上,他们这么干,根本没把王上放在眼里。”

    “王上,这可得有个说法啊,要不然,就到这宫中抓人了。”

    赵天生虽为南王,也深知南靖之抓之害,但竹云地生死未明,也不敢莽撞行事,只好一番说辞,安了官员的心,散了朝,闷闷不乐地回到龙床上,再无兴趣。

    南靖被关进了军牢,经不起审问,一一招来,得知大将军未死,又看到胡笑人头,吓得屎尿全出,直叫救命。

    梅五带着罪状回梅剑山庄复命。

    只道是:

    军设灵堂将不慌,歹人坏事各自忙;

    千金散尽求富贵,一朝入狱两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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