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问:“大牛,你干啥呢?”

    大牛冲嫂子酣然一笑:“盖屋子啊。一个帐篷根本住不下三个人。我垒两间,你一间,我跟铁蛋一间。”

    大牛不敢看嫂子,他的眼光不敢跟嫂子的眼光相碰,女人的身材婀娜多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也没有穿整齐,一颗扣子没有系好,斜斜搭在领口下,露出了脖子下方一大片细腻的肌肤。

    大牛立刻转移了眼神,觉得热血狂涌,脸上烫烧。

    兰芳嫂慢慢凑了过来,拿起一条毛巾帮着小叔子擦汗,毛巾刚刚碰到大牛的脸,大牛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赶紧闪开了。

    兰芳嫂尴尬一笑:“你躲什么躲?俺还能吃了你?”

    大牛赶紧接过了嫂子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自己来。”

    兰芳没有离开,身子有点扭捏,问:“大牛,你看嫂子这人怎么样?”

    大牛说:“挺好,挺好,跟咱娘活着的时候带我一样亲。”

    兰芳的脸色就布起了一片阴云,说来说去大牛就是把她当成了娘,傻啦吧唧的。

    大牛故意这么躲闪,就是怕有人说闲话。

    真的不能跟嫂子同住一个帐篷,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该有人说闲话了,农村就是这样,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兰芳也不含糊,赶紧卷起袖子帮着大牛干了起来。

    大牛赶紧说:“我来,我来,嫂子,你不能受累。”

    兰芳扑哧一笑:“俺又不是泥捏的,出点力怕啥?”

    “不行哩,不行哩,我答应过俺哥,这辈子不能让你受累。”

    大牛一下夺过了兰芳手里的铁锨,不让她干。

    兰芳却不依不饶,跟大牛抢夺铁锨,这么抢过来抢过去,兰芳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地上,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大牛眼疾手快,赶紧伸出手臂把她抱住了,兰芳嫂一下就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脸上泛起潮红一片………

    三天以后两座石头房子果然建好了,虽然不够宽大,里面的陈设也比较简陋,但总算可以遮风挡雨,大牛住进了南边那间,兰芳领着六岁的铁蛋住在了北边那一间。

    大牛这人非常的有心计,他之所以选择住南屋是因为北面是上房,嫂子住北屋是对嫂子的尊敬。

    大牛的手艺不错,房子垒得整整齐齐有角有楞,上面是三根树干做的檩条,茅草铺顶,为了防止下雨的时候漏水,茅草上又盖了一层厚厚的黏泥。

    两间屋子紧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道墙壁,那道墙壁很薄,他们睡的时候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和翻身的动作。

    住进小屋的第一天,兰芳嫂躺在炕上就睡不着了,呼气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女人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是大牛的,眼光里好像有一团火,烤的她脊背发烧,大脑却在这一刻异常兴奋。

    大牛清晰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男人还是那么健壮有力,胡子拉碴的嘴巴里是两排整齐的白牙,古铜色的皮肤就像不远处的黑石山,炯炯有神的大眼让人想起天上的皓月。

    兰芳嫂感觉心里惶惶的不行,嗓子也干得难受,恨不得一脚把墙壁踹个窟窿出来,把大牛从墙那边拉到墙这边。

    李栓柱已经两个月没找过她了,李小林因为一条腿被锯断,在家养伤,也没有找过她。

    自从大牛回来以后,村里的那些闲汉都惧怕大牛的拳头,吓得都不敢来了,兰芳嫂陷入了难熬中。

    半天还是不能解除那种发自心底的焦渴,她就爬了起来,光溜溜爬进了小叔子的屋子。

    兰芳嫂挑来布帘子进屋的时候,李大牛已经睡熟了,男人就这样,白天活儿太累,夜晚睡得香,不大的土炕上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兰芳嫂犹豫了一下,毅然爬上了小叔子的土炕。

    李大牛终于被惊醒了,睁开眼吓了一跳,只见嫂子光溜溜趴在自己的旁边,男人噌得就跳了起来:“嫂子你……你干什么?”

    兰芳嫂脸色潮红,轻声说:“大牛,俺难受……非常的难受。”

    大牛以为嫂子病了,赶紧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哪儿难受?我去帮你叫郎中。”

    兰芳说:“俺全身都难受,浑身发烫,烧的不行,不信你……”

    兰芳抓住大牛的手,李大牛吓得赶紧闪开了。

    他知道女人有点饥渴,不是病的,分明就是……憋得。

    “嫂子,不行不行,你赶紧走赶紧走,让人看见了像啥话,做人要注意名声。”

    兰芳一下扑了过来,:“名声算个啥?咱们舒服了再说,大牛,你哥死了,不如咱俩就这么过吧,俺……俺稀罕你。”

    兰芳嫂一个饿虎扑食就要把大牛按倒,大牛往旁边一躲再一次闪开了,女人双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哀憷地嚎了一声。

    大牛赶紧去拉她,没想到反被她伸手一拉,同样甩在了地上。

    大牛的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气愤的是嫂子这人水性杨花,对不起哥哥。害怕的是三更半夜被人看见,那自己脸面该往哪儿搁。

    看着女儿白皙细腻的身子,虽然大牛脸红心跳,感到呼吸加快,可他就是不敢碰她,因为怕对不起死去的三哥。

    大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就要冲出屋子,没想到女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箍得紧紧的。

    “大牛,俺真的稀罕你,你就可怜可怜俺吧。俺真的忍不住了,再不发泄,俺就会死。”

    这次大牛没有动,他的眼里几乎出泪:“嫂子,做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我不能对不起俺哥,不能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放开我。”

    兰芳也哭了,抱着男人的后背不撒手,脸蛋贴在了大牛的后背上:“俺不放,就不放,你哥已经死了,就剩下了你跟俺,俺不跟你过……跟谁过?”

    女人紧紧贴在后背上,鼓胀而又柔实,就像一台炙热的烤炉,烘得大牛一身一身的冒汗。

    大牛说:“你放开!”

    兰芳咬着呀牙说“不放!”

    大牛猛地一晃肩膀,就把兰芳甩脱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身影躲进了弥漫的夜幕里。

    兰芳嫂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盈盈地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大牛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门外面的石墩上。

    他从腰里解开烟袋,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叶子按在烟锅里,填平压实,拿出火柴点着,吧嗒抽了一口。

    兰芳嫂的主动让大牛陷入了纠结。

    大牛确实不能跟兰芳嫂在一起,因为他在外面已经交了女朋友,是部队上的一个女兵。

    那女兵是部队医院的一个护士,长得很漂亮。名字叫晓霞。

    大牛的眼前展开了一片杨花吐穗的麦苗,然后又铺开了一片金黄灿烂的草地,晓霞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他跟晓霞恋爱三年了,晓霞是个清纯的姑娘,不但人长得好,舞跳的也不错,他是大牛所在师部医院的一名护士。

    大牛想起了藏区救灾的那个夜晚,晓霞陪着他的歌声跳舞,也想起来自己受伤的时候晓霞体贴照顾他的情景,还有他送晓霞归队的那个夜晚。

    那山,那人,那片篝火,那条小溪,那张病床,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眷恋。

    大牛复原的那一天,晓霞把他送出老远老远,一直进了火车站。最后嘱咐他:“大牛,到家记得给我来信,我会天天想你的。”

    大牛点点头就上了火车。

    复原的这几个月,大牛的心里还在想着晓霞。可他不敢给她写信。

    晓霞是城里人,她爹跟她娘都是市里的干部,家里的条件很好。

    再看看自己,房子没有,地里的收成也不好,晓霞跟着他,只能受罪。

    大牛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晓霞的爱。晓霞应该找个比自己更英俊,家里条件更好的男人。

    看着漫无天际的星斗,手里的烟锅子闪啊闪,大牛的心里如潮般的涌动起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联系晓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嫂子。

    正在抽烟呢,大街上踢踢踏踏来了一个人,嘴巴里哼着歌,大牛一眼就看出是何金贵。

    何金贵睡不着,因为中秋过后就要开始修路了,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他准备找大牛商量一下。

    来到大牛的家门口一看,大牛正在外面抽烟。

    “大牛哥,咋不回屋,在大街上干啥?你当门神呢?”何金贵开玩笑地跟大牛打招呼。

    大牛赶紧说:“没啥,没啥,我也在想事情。金贵,你坐你坐。”

    何金贵跟大牛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成为了生死之交的朋友,有啥说啥,从来不避讳。

    金贵说:“黑灯瞎火的,坐外面干啥?咱们回屋,回屋,听说你刚垒砌了一间房子,我想看看你的新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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