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去请来大夫,他却坚持睡一觉就好,不想折腾,于是林青只能充满担心的看着纪长泽喝了安神药睡下,才到院子里去杀了一只鸡打算给夫君补补身子。
    一边给熬鸡汤的罐子扇火,林青一边有些神思不属的教导着纪源如何认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忽略过去了,可是仔细一想,又一切都正常。
    算了,那狐狸也会一些卜算,明日去问问他吧,最重要的是,要问问大夫夫君这到底是怎么了。
    屋内,看似在睡觉的纪长泽正揉着略有些撑的肚子,闭着眼打了个饱嗝。
    他正努力把放出去的气息收回来。
    今天一个没控制住,那气息就跑出去老远,现在搞得四处都黑麻麻,纪长泽都能感受到许多小妖怪和除妖师被气息吓得浑身发抖。
    他只是想给自己造个势,可不想让人家以为他要毁灭世界,自然是要把气息收回来的。
    可惜今天吃撑了,一时半会,竟然还有点收不回来。
    纪长泽一直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把那些阴气消化下去,又打了个饱嗝,恢复了正常状态的他睁开眼。
    那些正焦头烂额眼下满是黑眼圈脸上写满了恐慌的除妖师们正讨论着要如何如何做,这恐怖的存在到底是敌是友的除妖师们发现,只一瞬间,外面那黑漆漆的恐怖气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人因为它的消失而高兴。
    他们甚至更加恐慌了。
    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存在不光可以发出这样恐怖的气息,他甚至还可以一秒收回。
    这就好像是让普通人破一盆水,再让那盆泼到了地上的水重新回到盆里一般。
    那不知名存在的恐怖,在除妖师心中又上了一层楼。
    “怎么办?我等只是在他的气息下便已经动弹不得了,若是真的开战,这还怎么打?”
    “我们现在连对方是妖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弄清楚,如何开战。”
    “我等之于对方,就如蝼蚁一般,你们真当觉得他会觉得这是开战?”
    正议论纷纷时,伴随着气息回归,可是带回来不少小妖怪被吓哭吓到掉毛的画面。
    纪长泽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么善良好说话的人,不就是进个阶,怎么搞得他跟个不讲理的凶恶大魔王一样。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于是他非常好心的再次放出了自己的气息,这一次,他刻意隐藏了自己气息中的凶狠恐怖,只露出了平和,安抚。
    正在激烈讨论的各大门派掌门长老们正在满怀焦虑的讨论着“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啊”“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啊”“他针不针对除妖师啊”,突然就感知到了这股与之前截然不同充满平和的气息。
    这些气息翻译一下,大致就是:之前吓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坏想法,就是无意中造成了影响,大家尽管放心,我没打算干点什么,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还在努力讨论他们生存率到底是百分之零点零一还是零点零零一的掌门长老们懵了。
    你特么的不打算干什么你之前那么吓人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吓得我们差点没当场抽过去?!
    “那、那他之前是……?”一门派长老略有些磕巴的率先开口。
    另一个门派的掌门:“……可能……就是单纯的打个招呼。”
    没人怀疑这股气息背后的那个人在骗他们。
    他们都亲身经历过对方的可怕,若是那人当真想要开战,根本不用故意骗他们放松警惕,他只用气息,就足以压制的他们站着等死了。
    当一个比你弱小的人这样做,你会觉得他是跳梁小丑来搞笑的。
    当一个与你一样水平的人这样做,你会暗自警惕觉得他有阴谋。
    当一个只比你强一点的人这样做,你也会心中小心提防。
    但如果,是一个比你强出一个银河系,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的人这般行事,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人家可是大佬。
    大佬想捏死你那还不是秒秒钟的事,还用像是你想的那样搞这搞那吗?
    想通了,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脸上那一个个焦灼绝望惊慌的神情也都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端着架子的状态。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没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咱们来探讨一下之前大家掏出来的底牌吧。
    大家说好了,一起分享哟。
    刚献出自家底牌,就是为了在那位大佬出手时能保住一线生机的白胡子老头:……擦。
    他算得上是这么多门派中牺牲最大的一个了。
    因为别人报上来的底牌大多都是自家门派才能用的,他报上来的可是阴地所在之处,谁不知道阴气炼化后可以用作大用,而且在没有被炼化之前就是无主之物。
    虽然这个阴地是他们门派先发现的,还一直耐心等了这么久,可如今既然其他门派都知晓了,那就是纯粹的“共享资源”。
    要是那股气息是敌人,那还好,他就是凭借着献出自家宝贝得到了庇护。
    结果那气息说“我好凶,我装的”。
    这可不就献了个寂寞吗?
    果然,其他人已经开始提出大家派遣门下弟子前往阴地,驻扎在那,好等着阴气出现时第一时间炼化了。
    白胡子老头心里恨的不得了,不光不能说“既然那个气息没什么恶意不如这个阴地的所在地你们就当没听到,还是只让我们门派的弟子去炼”,面上还要露出非常大方的笑容,表示“来来来,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啦,你们尽管去,应该的应该的”。
    铁青着脸回了门派,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行。
    这个可是他们门派先发现的,之前为了保命也就算了,现在都没事了,他们必须得到大头。
    “告诉一等弟子,随我前往阴地。”
    阴气还未出,其他门派就算是想要也只会派弟子去守着,等到阴气出了再让那些弟子回去叫人。
    而他亲自前往,到时候定然能炼化的比其他门派多。
    只可叹底下的弟子都不怎么成器,不然,他堂堂掌门,怎么落到一个亲自守着阴地的地步。
    叹气的他自然不会去想,自己门下其实也曾经出现过几个天赋高的弟子,只是因为挡了他儿子的路,被他用各种方法一一除去的往事了。
    第二日,林青去了镇上,却得知公狐狸说要搬家,昨天就不见人影。
    她有些奇怪。
    公狐狸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了一点,但行事还是有分寸的,怎么会搬家都不跟她说一声。
    越想越觉得可疑,林青翻窗进了公狐狸家的住所,果然瞧见桌子上安安静静放着一张纸,上面仿佛写了字。
    镇上知道公狐狸身份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以为的),这必定是公狐狸留给她的。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连个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急匆匆的丢下一张纸便离开。
    不过还好有了这张纸,只要看看上面内容便可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她皱着眉,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纸。
    白色的纸上面,黑色墨迹清清楚楚,内容行文流畅。
    正写了一行行的……狐狸语。
    并不懂狐狸语的林青:“……”
    她看了半天,只认出来最后的两个爪子印上貌似代表的是名字。
    狐族都是用爪子印来代表名字的,从这胖胖的爪子印就能看的出来,这只狐狸的名字定然磅礴大气,不然爪子印也不至于这么宽。
    捏着纸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青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将这张纸放回了原位。
    算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再相见,到时候再问吧。
    她转身回去,浑然不知自己刚走不久,就有附近的除妖师骑马赶来,打听到了镇名的确是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后,就打尖住下。
    等阴气爆发可是个耐心活,要是不走运,说不定等个一年两年的人家都不爆发,要不然其他门派也不会只派弟子来。
    他们知晓不用着急,就干脆舒舒服服住下,打算修整好了再出发去阴地。
    第二日清晨,白胡子老头也带着弟子赶到了。
    他们的想法差不多,反正都来了镇上了,还不如直接住下,等到阴气爆发,这边离得近必定能看到,到时候仗着掌门的修为,他们肯定能吃到大头。
    一伙人吃吃喝喝住下,当天下午,两个弟子自告奋勇打算去阴地踩点,刚到了村口,便见到了林青那熟悉的面容。
    她穿着农妇的衣服,手臂上还有个篮子,里面放着野菜,正跟一个村妇说话:“是啊,刚刚摘了野菜回来,就在后山那,你想去的话我指方向给你。”
    林青!
    她竟没有死?!
    他们当初分明亲眼看着她掉下悬崖的。
    一弟子耐不住性子就要上前,被另一个弟子眼疾手快拉住。
    “你做什么?!她的人头可是值不少钱,反正她用不出功法,还不是任由我们行事。”
    “她面色红润脚下扎实,不像是没了功法的样子,我们还是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林青当年可是一个人杀了十几个师兄弟,若是她功法还在,你我岂不是她刀下魂?”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想到当初他们那么多人追杀林青,结果人没杀到不说,反而还被林青砍了三分之一,这弟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行,我们先打听打听她为何会在这儿。”
    两人刻意去买了一身行商的衣裳,装模作样的仿佛是闲聊,村中人哪里能想到会有人来骗他们这种穷家伙,不设防的将他们想问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林青居然嫁了人,还生了个儿子。
    她当初那样的厉害人物,如今居然甘心在村中做个普通农妇,嫁给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如今瞧着,竟还是一副甘心愿意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
    啧。
    到底是女人,有了男人孩子,就甘心一辈子平庸了。
    不过林青亲手杀了一只桃花妖这件事还是让他们不敢上前,毕竟当年的林青如何厉害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万一贸然上去,那不是送菜吗?
    思来想去,两人最终还是只能一咬牙,回去告诉了掌门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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