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看到了真金白银,自然有更多的人会意识到,加入陛下的军队能收获到什么。
    正是正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江姑娘却丝毫不嫌日头大,只坐在马上望向远处的太阳。
    耀眼,温暖,就如同陛下一般。
    她必定要一步步走下去,为陛下打造一个只效忠陛下,只听从陛下吩咐的军队。
    也不知陛下如今在做什么,是否又像是往常那般太劳心费神,赵公公有没有照顾好陛下。
    江姑娘担忧的想着,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用功。
    为了朝堂,为了这个国家,也不知有多殚精竭虑。
    “阿嚏——”
    皇城中,纪长泽正靠在自己的豪华版尊享帝王享受大浴池里泡澡,泡着泡着,冷不丁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
    他摸摸鼻子:“朕肯定是病了,赵岭,你去说朕病了,明天不上朝。”
    “是。”
    赵岭答应下来之后又有点犹豫:“陛下,总是不上朝的话,会不会错过什么?”
    纪长泽发出灵魂质问:“你觉得朝堂上站着那些人能做出什么让朕怕错过的事?”
    赵岭:“……”
    这倒也是。
    看着小皇帝享受的靠在浴池边,他又问:“陛下,接到消息,小黄大人死了。”
    “死了啊。”
    纪长泽对这个消息毫不意外。
    毕竟是他派人去干掉对方的。
    “舅舅可真是不中用,只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事,就病了这么些天。”
    小皇帝语气娇气,仿佛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抱怨大人不满足自己的要求:“朕还指望他能拉着朝臣共存亡呢,如今看来,还是不大中用啊。”
    赵岭道:“想必丧子之痛传来后,摄政王应当会打起精神。”
    纪长泽懒洋洋的往水里坐了坐。
    他身子不好,宫中有位夫人精通医术,专门给他调理了一下,要他多多药浴。
    药浴了几天,小皇帝脸色的确是好了不少,白里透红的好看的紧。
    坑起人来,也毫不手软了:
    “这事向来都是这般的,他和他儿子让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知道多少人经了丧子之痛丧女之痛,也没见他们心底难过一下。”
    “如今轮到自己,怕是还要怪责旁人没乖乖任由他们要走命去。”
    他叭叭叭的总结完了,任由浴池中的水淹没过脖子:“等着瞧吧,朕这位舅舅啊,怕是要发一阵疯了。”
    “朕可不往他眼前凑,免得他连朕也发作了。”
    黄面的确发疯了。
    小黄大人遇到行刺,当场身亡。
    对方出手快速,一看就是死士,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百姓干的。
    黄面本来还在府中养病,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气的病情加重当场去世。
    他培养了那么多年的长子,之前为了保住他牺牲了多少利益。
    结果现在,白折腾。
    “查!!!无论如何也要给本王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他砸了整个书房,妾侍却是藏下眼底的平静,假装惊吓之下捡东西,手里却仿佛无意间翻看了一下手下的账本。
    快速翻看完了,她若无其事将账本放下,指甲深扣进了肉里。
    她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遭灾后才沦落青楼,最后成了贱籍,被黄面赎出来当做一个玩物。
    这些都是命,她也认了。
    她是黄面的妾侍,跟他绑在一起,她也试图阻止他一步步走向灭亡。
    失败后,她想的也只是想法子逃开,以免被牵连。
    可方才看的那个账本上,虽然只粗略扫了一眼,但清清楚楚写了在她家乡遭灾的那一年,当地知府给了黄面足足七万两白银。
    那时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她的爹娘到底是被饿死,还是被害死?
    她襁褓中的妹妹还未哭上一声就断了气,到底是谁导致的?
    妾侍心底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火,她本以为,她的傲骨,她的良心早在青楼中一次次的毒打下泯灭了。
    但如今,她只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怒意。
    黄!面!
    在心底仇恨的念着这个名字,她平静着神色转身,对着还在发怒的黄面行礼,弯着腰慢慢退了出去。
    回去之后,她望向从自己院子里可以看到的皇城许久,开始闷在屋中做风筝,丫鬟来问,她便说自己是想放风筝来吸引王爷的注意力。
    黄面开始对线朝中大臣,无差别攻击,看谁都觉得是对方害死自己儿子的时候,纪长泽正选了个最高楼晒太阳。
    晒着晒着,他看见了远处飞舞着的风筝。
    这风筝近处看也许很普通,但从纪长泽的角度看去,却见风筝飞舞着像是一个乌龟,而乌龟头顶上,则是飞舞着一只蝴蝶。
    “有意思。”
    小皇帝望向摄政王宅院飞起的风筝,慢慢笑了。
    “朕这位舅舅,看起来可真是人缘不大好啊。”
    赵岭不明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去,查查看,放风筝的是谁。”
    纪长泽心情很好地舒展了一下肩颈。
    他觉得自己很快不用再看黄面那张老脸了。
    不错不错。
    黄面最近的确是有点疯了。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为了自己的钱途找上司说了同事的坏话。
    等到他发现自己被人搞的时候,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同事。
    毕竟是他先做错事,对方记恨也是人之常情。
    总结下来就是,黄面怀疑是那些因为他儿子结局不好的官杀的人。
    或者,也可能是他们的亲友。
    只要是和这些人沾上一点关系的,他都视为杀子仇人。
    这些官员一边焦头烂额,一边如同被疯狗追咬,想要找小皇帝求救吧,结果小皇帝病了不上朝。
    他们这下才算是尝到了放任摄政王独大是个什么结果。
    朝堂上开始狗咬狗。
    黄面年纪大了,本来疑心病就强,这下又丧子,再加上纪长泽时不时的推波助澜恶意引导,他几乎看谁都觉得对方想害自己。
    除了小皇帝。
    毕竟小皇帝能依靠谁呢?
    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个舅舅了。
    论起和朝臣的关系,小皇帝还不如他呢。
    至少他可没动不动就要把人都杀了。
    已经成功跟纪长泽搭上线的妾侍甜蜜微笑:“是的王爷,您想的没错呢。”
    自然的,也没人去提醒黄面,小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跟权臣打好关系。
    在黄面自动自发的为纪长泽铲除他并不喜欢的官员时,江将军也快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他得知了女儿被强行弄进宫,情急之下赶来京城,结果来了之后,弄死了对方女儿的皇帝自己心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老将军也弄死了。
    而在这个时间线中,江将军从得到消息后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他太难过了。
    俗话说,铁汉柔情,老将军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早晨,要出发了,出发前他先哭一顿:
    “我的闺女啊,也不知你在宫中该如何害怕。”
    晚上休息前,他先哭一顿:
    “我的闺女啊,从小你半点委屈都没受的,怎么吃的了这个苦啊。”
    中午吃饭时,他看着看着干粮,哭一顿:
    “也不知我闺女在宫中能不能吃饱饭,我的闺女啊,从小每顿只吃三碗饭,若是吃不饱该多难受啊……”
    老将军的下属们都习惯了上峰的尿性,刚开始还安慰,后来就淡定的将军哭着,他们吃着了。
    这一日,照常是赶路。
    赶着赶着路,老将军又想起来自己闺女也许正在吃苦了,一下子老泪纵横:
    “也不知我家念儿如今正在干什么,恐怕是在以泪垂面吧,她性子是家中最柔顺的了,平时连个兔子都不敢杀,进了宫中,恐怕也要被人欺负。”
    下属恩恩啊啊的听着:“将军,前方好像有个军营,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老将军哭归哭,脑子还在:“还是别打招呼了,我们是悄悄回来的,让人看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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