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就玩一个月, 林泉也没太挑剔,在确定阮兆有花钱的本事后, 林泉爽快得给两位掮客付了中介费。

    而阮兆, 林泉也先支付了三成定金,两人定下约定,如果林泉玩得满意, 一个月支付剩下尾款。

    送走了郑爷黄爷两位掮客, 两人就开始商讨接下来一个月玩什么。

    不过在玩之前,林泉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爹既然以前是沂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 怎么也得有万贯家私吧, 你到底怎么在一年内败光的?”

    其实林泉刚才就想问, 只是郑爷黄爷在场, 当着众人的面问有点显得揭人短, 他才忍住, 如今就剩两人,他就问出来了。

    阮兆笑了,“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问, 其实也没什么, 一个家业, 想守住难, 可要想败光,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你败得, 也有点太快了吧?”

    “快吗?我可是整整败了一年, 在我爹咽气时才堪堪败完。”

    “还不快,你要是赌,一天败光家业我一点不奇怪, 可你不赌不逛青楼不玩古董字画, 还能这么短时间败光家业,你怎么做到的?”这才是林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阮兆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你说这个,我当初也不是没想过这些败家方法,只是条件不允许啊,我爹病的时候,我才十二,我是想败家产,可也不敢去青楼糟蹋身体,要不我爹就算病重也起来揍死我了,至于赌博也是,我虽然是独苗,可我爹要知道我赌,也会忍不住起来收拾我,再加上我知道那个沾不得,所以也没想过,而买古玩字画,我当时连大宅都不一定保得住,买了不也是便宜别人了么。”

    “听你这么说,你刚开始败得时候还瞒着你爹的?”

    阮兆冷笑,“虽然他心里明白几个弟兄想争他家产,可他开始还抱着毕竟是亲兄弟,觉得就算最后家产落到兄弟手里,也算保住了基业,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他那些弟兄会看在家产的份上照顾我们孤儿寡母。可我自小在家中,看着众长辈的脸长大,却没那么天真,我知道,只要我爹死了家产还在,就是我和我娘的死期。”

    林泉点头,“小儿抱金于闹市,安有命哉,何况你这更严重,你这可是抱了座金山啊!”

    阮兆顿时对林泉印象大好,“别人都觉得我这事做的太狠,你倒是不嫌弃。”

    林泉笑了,“我是经商起家,见多了人为了钱六亲不认,有时亲人为了钱,还不如外人。你做的看着狠,可也是没办法,若有办法,谁愿意朝自己亲人祭屠刀。”

    “我爹也是经商起家,可却是个糊涂虫,不过最后他也醒悟了,因为他发现他吃的药里,被他兄弟动的手脚。”

    “看来最后你们整个家族能败,你爹临死前也插了一手。”

    “这你都猜得出?”阮兆惊讶。

    “越老好人,被逼急了,越会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你既然说你当年才十二岁,那家族的钱,想必你是动不了的,最后却能被你败光,要说这里面没有你爹的推手,我是不信的,”林泉摸摸下巴,“我隐约猜到你钱是怎么败的了。”

    阮兆挑眉,“你说说看,这事可没几个人知道,就连我家族的人,大多也只知道被我祸害干净了。”

    “我开始还真以为你是花了,不过刚才一番交谈,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做事很有逻辑,也不像是很激愤的人,你爹要是突然不行,你可能真会孤注一掷败掉家产,可你爹从生病到过世有一年的时间,那这突然没的家产,就有问题了,不过所有人却都认为你败掉了,所以我猜测,这家产,你应该是真败掉了,但却也暗中换了什么别的东西,比如人脉、庇护……”林泉看向阮兆。

    阮兆眼一缩,随及笑道,“想不到我随口说了几句,就被林公子抓住破绽,看来就算我不说,以林公子的脑子,稍微打听下也猜得出。”

    林泉笑了笑,“别误会,我有钱有势,没兴趣打一个前富商的主意,不过是一时好奇,你想说就说,你不说,我也没闲工夫去打听,毕竟我也不算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阮兆突然笑了,“林公子,您真是个有趣的。”

    林泉耸耸肩,“算不上,要有趣就不花钱雇你来玩了。”

    “既然林公子好奇,那我就说出来算给林公子逗个乐,我自幼喜欢马,喜欢养马,更喜欢赛马,当初我有个马会,沂州城不少官员的公子哥都是我的座上宾。”

    赛马?!

    林泉听了嘴角微抽,原来是赛马,难怪一年能败万贯家私。

    这东西放后世,可是博/彩,不是赌博,胜似赌博。(其实就是赌博,不过合法)

    而阮家的钱,想必是他通过赛马,有计划的输给了城中权贵,以换取他爹死后的庇护。

    林泉看向阮兆,这小子也真是个人才,才十二,就能弄起马会,各种暗箱操作玩得溜,这要放后世,丢去香港,想必过几年也能是个人物。

    可惜生在古代,可惜啊!

    林泉惋惜时候,阮兆已经笑着开口,“林公子不是想玩点乐子么,不知道林公子玩过马吗?”

    林泉如临大敌,“我可不玩赛马。”

    阮兆顿时笑了,“我没说玩赛马,林公子一看就是那种谨慎的人,你这种人天生没赌性,就算玩赛马,也会因为顾虑重重玩得不尽兴,我说的马,就是养马,跑马,林公子试想一下,你养一匹名马,没事时带去城外荒野尽情的跑一圈,是不是很爽,冬天的时候,再骑着去打个猎,是不是很愉快,紧要的关头,还能骑着马办事,是不是很有用,怎么样,这个乐子玩起来不错吧。”

    林泉听了有些意动,听起来好像确实不错。

    马在古代就相当于现代的赛车,男人没有不爱车的,可现代有交警,他买了车也没法随便飙,倒不如试试古代骑马的感觉。

    想到在原野中骑马驰骋,林泉一阵心动,这个玩起来够带劲,而且就像阮兆说的,万一哪天有点急事,马在关键时候也是能派上用处的。

    “行,那就玩马!”林泉一锤定音。

    阮兆起身,“那咱们现在就去找马,不过林公子,你可要先准备好钱,名马,可是有点贵的。”

    林泉财大气粗的说:“不贵我还不玩它呢,要准备多少?”

    阮兆伸出一根手指,“不多,一箱黄金。”

    林泉:……

    等等,这起步价好像有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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