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女便聊起了洛阳城里的胭脂水粉和各种服饰,显得很兴奋的模样。艾朗看着黄舞蝶,心里非常诧异,只觉得像舞蝶这样彪悍的女子怎么也对胭脂水粉和漂亮的服饰那么感兴趣啊?禁不住暗自感慨:‘看来舞蝶到底还是个女人啊!很多方面和一般女子可真是没什么两样呢!’言念至此,心里不禁升起一个想法来,微微一笑。

    艾朗吃着菜肴,喝着酒水,饶有兴致地看着正聊得热络的两女。感到有些尿意,便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正在说话的两女立刻停止了说话,齐齐看向他,眼神中流露出询问的意味来。艾朗笑道:“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继续说话吧。”随即便转过屏风出去了。

    从雅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一个小二正端着一盘鱼上楼来,当即叫道:“小二哥!”小二见到客人呼唤,连忙奔上前来,躬身问道:“公子有何吩咐?”艾朗问道:“你们这厕所在哪?”小二连忙道:“在楼下,一出侧门就看见了。不如公子在此稍后,待小人送了菜肴便来引公子前往如厕!”艾朗笑着摆手道:“不必麻烦了。你说的很明白,我自己去就行了。”小二应了一声。艾朗便顺着楼梯下楼去了。

    从厕所撒了泡尿回来,顺着楼梯走到三楼,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艾朗忘记自己的雅间究竟是在三楼还是在四楼了。觉得应该是在三楼于是便离开楼梯朝自己的雅间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了雅间门口,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然而一进入雅间却感觉情况不对。原本坐在雅间外侧的众亲兵竟然一个都不见了,气氛也感觉不像是自己的雅间里。艾朗愣了愣,自嘲地笑了笑,嘀咕道:“弄错了。应该是在四楼啊。”言念及此便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屏风后面说话的声音却传来了。

    “子龙,真是对不住啊!没想到,没想到云禄她竟然,竟然……”是马超的声音。艾朗不禁好奇起来,停下了脚步。随即便听见赵云的声音笑道:“孟起何必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也是强求不来的。孟起千万莫要责怪马云禄将军才好。”艾朗听到马超和赵云说的是马云禄的事情,不禁更加好奇了。

    马超禁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恼火地道:“我这个妹子啊!可真是被我给惯坏了!竟然如此刁蛮任性!”赵云却笑道:“孟起何出此言啊!我倒是觉得马云禄将军率性直爽,倒是我辈军人的本色呢!”马超呵呵一笑,随即没好气地道:“咱们不去说那个刁蛮丫头呢,来来来,咱们喝酒!我与子龙一见如故,难得今日相聚,定要不醉不归啊!”赵云哈哈一笑,大声道:“孟起所言正合我意!小弟先干为敬!”随即便是两人干杯的声音,接着两人一齐大笑起来。

    艾朗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不过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实在也不大妥当,便赶紧离开了。在回去自己雅间的路上,心里不由的回想两人的对话,随即禁不住笑道:“难道是孟起想要撮合子龙跟马云禄,结果也像我一样碰了钉子了?”呵呵一笑,想到当日自己试图撮合马云禄和赵云时候的情景,只感觉究竟哪里不对啊,怎么马云禄和赵云完全没走到一起的意思呢?只觉得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外人何必在这里瞎操心啊!自嘲地笑了笑,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视线转到长沙郡。张辽快步来到大厅,正在大厅等候他的诸葛瑾立刻上前来抱拳道:“将军。”“先生不必多礼。我们的人有回信了吗?”诸葛瑾指了指放在案桌上地一个木匣子,道:“刚刚收到这么一个木匣子。奇怪的是,这是孟获派人送来的,我们的人却并没有消息传来。”

    张辽眉头一皱,快步走到了案桌之前。看了看面前的木匣子,只觉得这只木匣子来得实在是太过突兀,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来。伸手揭开盖子,一颗苍白的人头顿时出现在眼前。张辽和诸葛瑾骤然看见人头都是一惊。随即诸葛瑾神色一变,惊叫道:“这,这不是我们派去的密使吗?怎么会……?”张辽冷冷一笑,道:“好个孟获!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啊!”随即对诸葛瑾道:“我看南蛮和孙坚要不了多久就会来犯了,还劳烦先生尽快就地筹集粮草以备战争。”诸葛瑾抱拳应诺,疾步去了。

    张辽稍坐思忖,走到书案后面坐下,提笔写了一卷报告,叫来亲兵军官,将报告交给了他,吩咐道:“立刻派快马送到襄阳,请襄阳转呈给主公!”军官应诺一声,上前接下竹简,快步去了。

    洛阳,蔡大学士府邸。艾朗按照约定带着黄舞蝶来到了蔡邕府邸。蔡邕带着一众仆役婢女出门迎接,将艾朗和黄舞蝶迎到了大厅之上奉茶。艾朗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看了看周围,只见大厅里一切如常,完全就不像是要祝寿的气氛,不禁奇怪地问道:“蔡老,你这里,怎么……?”

    蔡邕连忙请罪道:“还请秦王见谅!实在是,实在是小女琰儿偶感风寒卧病不起,老朽神魂颠倒,以至于忘了今日之事!……”

    艾朗听说蔡琰病倒了,不禁担心起来,关切地问道:“蔡小姐患病了?病情要紧吗?”蔡邕连忙抱拳道:“多谢大王关怀,小女病情实无什么大碍!……”艾朗却不放心,道:“带我去看看!”蔡邕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艾朗却已经和黄舞蝶站了起来,朝侧门去了。蔡邕没法,只好奔到前面去领路。几个人从大厅出来,沿着回廊小径蜿蜒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绣楼之前。蔡邕停下脚步道:“这便是小女的绣楼了!小女身感风寒之症,只怕会侵染了大王!那样,老朽可就罪莫大焉了!”

    艾朗呵呵一笑,摆手道:“那么多忌讳!风寒之症而已,不必担心!”当即便朝绣楼里走去了。艾朗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性格上可以说与真正的吕布有异曲同工之妙,此时此刻完全就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去人家小姐的闺房呢!蔡邕见艾朗已经进去,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赶紧跟了进去。黄舞蝶注意到蔡邕自打自己两人进门之后到现在声色举止都不正常,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几个人来到楼上,蔡邕慌忙朝绣榻那边看去,只见绣榻垂着厚厚的纱幕根本看不见人影,顿时松了口气。

    艾朗走到绣榻边,小声叫道:“小妹,是我。”“嗯。大哥,你,你来了。”蔡琰的声音从帐幕后面传来。

    艾朗在绣榻旁边的一张绣墩上坐了下来,道:“今天我本来是来给蔡老祝寿的,没想到却得知你生病了的消息。感觉怎么样?”“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偶感风寒,身子感觉有些不适而已。”

    艾朗听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急促不安的样子,不过却并不沙哑,笑道:“听你声音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了。嗯,这样吧,华老正好在洛阳,我就叫他来给你看看。……”蔡琰连忙道:“不用了大哥!我,我没事的!……”顿了顿,“要是这几日没有好转,便再,便再劳烦华神医吧!”

    艾朗只当她认为让个男人给她看病多有不便,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你。”随即站起身来,道:“你有病在身,大哥就不打扰你养病了。你好好休息吧。”“是。小妹不能起身相送,还请大哥见谅。”艾朗哈哈大笑,摆手道:“哪来那么多虚礼!我走了!”“大哥好走!”艾朗便转身去了。

    几个人从绣楼里出来,艾朗对蔡邕道:“既然小妹她有病在身,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等小妹病好了,我再给蔡老你补办一个生辰酒宴!”蔡邕大感受宠若惊,连忙道:“这,这,老朽如何敢当啊!”艾朗摆手道:“咱们朋友之间,没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好了,你就留下来照顾小妹吧,我先回去了!”蔡邕连忙道:“老朽送大王!”艾朗阻止道:“你照顾小妹就是了!这些虚礼就免了!”“是!老朽恭送大王!”蔡邕说着,躬身拜了下去。艾朗则领着黄舞蝶去了。

    蔡邕目送着艾朗和黄舞蝶离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赶紧转身奔回绣楼之中。

    来到楼上,只见帘幕掀开,身着窄腰长裙的蔡琰已经从绣榻上下来了。蔡邕一见到蔡琰,顿时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气恼模样,拿手指头点着女儿,没好气地道:“你啊!你啊!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吗?”蔡琰红着脸颊,羞意满眼地道:“这还不是爹爹惹出来的事情?”随即有些气恼地道:“要说到欺君之罪,爹爹你还在前呢!明明生辰之日还早得很呢,却硬是以此为借口!”

    蔡邕一呃,随即苦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你吗?”蔡琰通红着娇颜,道:“爹爹做这种事也不跟女儿商量一下!如此作为,岂不要让女儿羞死了!女儿才不要呢!”蔡邕没好气地道:“你难不成还想要大王主动来向你提亲吗?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别的不说,就说这容色。大王身边的夫人哪一位在你之下?而貂蝉、甄宓、二乔、诸葛六位夫人更可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你如何比得上啊!居然想要大王主动来向你提亲,哪有这种事情!你若不主动一点,将来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蔡琰通红着娇颜道:“爹爹就莫要杞人忧天了!女儿,女儿自有打算!”蔡邕气恼地道:“好好好!你的事啊,爹爹以后都不管了!”说着便怒气冲冲地去了。

    蔡琰看着爹爹负气而走地背影,禁不住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似的道:“爹爹啊!女儿若是照您说的去做,即便成了,也不过是大哥府中毫不起眼的一位夫人而已。可是,可是正如爹爹你所言,女儿无论才学还是容貌都无法与诸位嫂子相提并论,若是贸然向大哥提出此事,若被他拒绝,女儿岂不是只有去死这一条路了吗?女儿实在是害怕呢!……”说到这,蔡琰禁不住幽幽一叹,走到月洞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发起呆来。一会儿面露微笑,一会儿又愁上眉梢,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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