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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阴森恐怖,但却非常的干净,这是墨云千派人按照现代的牢狱所打造的。一间一间的隔间里面有一个架起的小床,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只不过没有窗户,唯有墙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走在走廊通道里,安静的地牢里只有六个人走路的踏地声回响着。

    地牢尽头的一间单人房里,君炎景全身狼狈的躺在床上,双目看着顶棚,满眼的冰冷石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穿自己的琵琶骨,这幅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然而最让自己痛苦的不是这些,而是每次穿完琵琶骨之后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会有不同人来侮辱自己。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君炎景已经完全不想看来人是谁了,反正不是来穿琵琶骨的人,就是来侮辱自己的人,除了这两种人以外再无他人。

    “君炎景,别来无恙。”

    猛然睁大双眼,君炎景扭过头看着房间门口,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女子手里还抱着个小娃娃,“墨云千!”

    墨云千抱着怀里的儿子,拍了拍已经开始撇嘴的儿子,“焱啸,看看你的……皇叔。”

    君炎景的目光集中在襁褓里的婴儿身上,小小的,团团的。

    “你小时候也这个样子,不过应该比焱啸更加精致漂亮,但是君炎景,我真不明白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这半个月来的感觉如何?我说过,我会把我曾经受过的痛全部还给你!感觉得如何?被穿琵琶骨的时候是不是全身剧痛?被人肆意侮辱的时候,是不是生不如死?”

    将怀里的儿子交给旁边的花非宁,墨云千缓步走到君炎景的跟前,蹲下看着已经几乎不能动作的君炎景。

    “我说过,等我再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君炎景,我等了一年终于等来这个日子了!你知道么?我现在热血沸腾!没有人知道我在被你捅完那一下之后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冰寒毒席卷全身的剧痛,没有人知道那种孤苦无助的绝望感。不过现在你知道了,这种带着绝望的痛苦是不是让你窒息?”

    君炎景淡淡的看着墨云千,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还想做什么?”

    “还想做什么?君炎景啊君炎景,说句实话,若不是你数次来打扰我的生活,也许我真的不会对你怎样,毕竟你是疾风的弟弟,也是智月光的弟弟,为了疾风我也不会动你。但我有我的底线,你千不该万不该差一点毁了疾风的生辰!你可知道镇亲王府十年来从未这么热闹过,你三哥君疾风已经有十年没有过过生辰了!你不喜欢我可以,其他日子任君折腾,可唯独那一天不行!华家的女儿给了你台阶下,你竟然都不知道顺杆往下爬,这一切…都是你活该的咎由自取!”

    缓缓起身,墨云千低头看着君炎景,眼底那样明显的不屑和厌恶,“君炎本给你王爷做,甚至都不收回你的权利,那是因为他知道你终究不过是一滩烂泥扶不起来,所以他根本就考虑你会不会反,你从一开始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你以为你很重要,你以为你在疾风和君炎本的心里很重要,要不然不可能三王之中只有你的权利最大。呵,真是脑残的想法。”

    看着君炎景不可置信的表情,墨云千心里痛快极了,她就是要让这个男人尝一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她就是要让他以为的一切都变了味道,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其实他只是别人早就已经放弃的弃子。

    一把匕首被墨云千窝在手里,垂直的对着君炎景的心脏捅了下去,“最后送你一程!”

    君炎景瞪大了双眸,看着巧笑的墨云千,记忆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渐渐跟眼前这张脸重合,苦笑一下,原来自己真的……错的离谱。

    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墨云千收回了手,却皱了眉头,然后在这个男人最后的目光中,果断的转身。

    眼前的墨蓝身影再也不见,一双明眸慢慢的闭上。这一生,他唯一的快乐停留在十多年前,他唯一的信仰在死前被掐断,他唯一的过错却没有机会得以弥补,他唯一的遗言还没有说完,那人……却果断的转身了。

    看着没有了呼吸的君炎景,君疾风眼里闪过一丝流光,然后从花非宁的手里接过儿子,搂着墨云千离开了。

    ……

    出了地牢,墨云千扭头看着君疾风的儿子,“儿子,让你看见不好的了,这都要哭了。”

    “提前训练。”君疾风瞥了一眼一脸不乐意撇着嘴的儿子,这才哪到哪?

    从君疾风的怀里接过儿子,墨云千拍了拍君疾风的后背,“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去做你要做的,谢斌他们会送我回去的。”

    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妻子,君疾风点点头,千骨手和阮蓝北并不是依靠阿千就能解决的,既然武林中人敢来,那就要做好跟自己对战的准备,正好试试自己的武功有没有退步。

    “谢斌,将王妃完全送回王府。”

    谢斌邪邪的笑了一下,“保证把老大安全送回!”

    点了点头,君疾风便带着杨宇和飞鹰先走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千骨手和阮蓝北。

    看着走远的君疾风,谢斌搓着手,一脸讨好笑容的扭头看着墨云千,“老大,可否让我瞅一眼小公主,憋死了要。”

    横了一眼谢斌,墨云千满头黑线,“行。”

    噢耶!谢斌欢天喜地的将墨云千送回王府,安安全全的交给等在王府的锦阳和季天杰,然后他立刻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季天章的地盘逗了一会儿柳柳,等柳柳实在受不了睡着了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当然他是被季天章一脚踹出去的。

    **

    千骨手自半个月前被君疾风一脚踹飞之后便一直重伤着,而他一直在城西的一间宅子里养伤,只是君疾风的这一脚不仅是尽了全力甚至还带着六成的内力,他的伤一直没有见好的趋势。

    而此刻,宅子的后门,君疾风一身黑色劲装站在原地,目光看着宅子里面,眼底带着一层阴霾。

    这时,身材矮小的飘月轻轻落地,“王爷,千骨手正在里面疗伤,不过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再等等吧。”

    “阮蓝北那边怎么样?”

    “飘阳还没回来,阮家不容易脱身。”

    眉头紧蹙的君疾风看着阮家在京城的暗庄的方向,很快那个方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晃了过来。飘阳的速度比飘月快,他从远处到君疾风这里用的时间不过是飘月的一半而已。

    “如何?”君疾风看了一眼飘阳,还行,没受什么伤。他身边的飘月和飘阳是专门探听消息的,所以隐藏功夫和速度绝对一流,他们敢认第二自然没人敢认第一,但是相对的,他们本身的武功并不好。

    飘阳拿出了一张面皮,这张面皮仔细看的话正是未来的,“爷,这是在阮蓝北房间里搜到的。”

    “真的?”君疾风瞳孔一缩,一张人皮面具若是真的,那可就是真的从人脸上扒下来的,若是这样,未来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飘阳摇摇头,“不是真的。爷,阮蓝北此刻正在别院里,不过别院里高手太多又布有迷阵,若是冒然冲进去……”

    “可以解阵么?”

    “这个属下不会,我是从墙上跳出来的,但总不能永远都在墙上啊。爷,王妃好像懂,问问王妃吧。”

    君疾风皱了皱眉头,“她不能涉险,她教过花非宁阵法,你去城东把花非宁带过来。”

    飘阳点点头,立刻离开了,君疾风看着地上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座宅子,眼底的嗜血一点一点涌现,双眸变红,甚至带了一丝血线,他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今天不必藏着掖着,即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也定要将你们全部抹杀!

    半个时辰之后,飘阳带着花非宁来到了君疾风的面前,三个人说了一些有关于阵法的东西,花非宁冷着一张脸跟着飘阳身后离开,他这次要带着暗卫队冲进阮家。

    一抹无色的狼烟在京城的上空乍起,王府里正在哄焱啸的墨云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狼烟,“开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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