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大多见识过朱珠珠的尊容,所以听了这话以后,无不感到一阵恶寒,但由于碍着朱飞虎的面子,只好附和道:“大人,令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可血百合为什么要杀她呢?”

    朱飞虎道:“我妹妹买下一件宝物,名为须弥天册,想那血百合肯定是为了夺宝而杀人的。”

    刘奋皱眉道:“大人,您一口咬定是血百合杀了您妹妹,不知可有什么凭据?若只是空口无凭的话,只怕我们也不好公然拿人呐。”

    站在一旁的白无忧一听这话,不由多看了一眼这银枪客,心说:这小子挺护着血百合呀。

    朱飞虎冷声道:“凭证当然有了,有人亲眼所见,正是血百合的一群臭娘们合力杀了我妹妹。”

    刘奋道:“敢问大人此人是谁?下官这就去传他过来。”

    朱飞虎道:“大漠孤魂田彩头。你们去把这小子给我找来!”

    田彩头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官兵很快便找到了他的下落。

    此时众人已移步到了刘石府上,白无忧与朱珠珠虽不相识,也不知道她是朱飞虎的妹妹,但却与朱飞虎有些交情,所以就也跟了过来。

    田彩头被人带到以后,恭身下拜道:“草民田彩头,见过诸位大人。”

    朱飞虎大手一挥,“虚头巴脑的东西少来,我问你,你是不是亲眼看见我妹妹在乱石坡被人杀害了?”

    田彩头答道:“是的大人,当天小的在家闲着无事,就想去大漠上走一走,散散心,哪知刚走到乱石坡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女子,提着剑逼着一群人进了石林。好奇心下,我急忙土遁到沙里,暗中观察。”

    “等会儿?你说你会土遁?”黄沙城主刘石好奇的插了句嘴。

    银甲客刘奋答道:“堂哥你有所不知呀,这小子绰号叫大漠孤魂,土遁的功夫异常了得。”

    “原来如此……”

    朱飞虎瞪了刘家二兄弟一眼道:“别打岔,田彩头你继续说下去。”

    田彩头道:“朱珠珠姑娘以及她身边的众随从被逼进石林以后,那帮凶神恶煞般的女子就对其展开了血腥的屠杀。那场面……太残忍,小的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呀。”

    朱飞虎听到这里,双眼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他猛地一拍桌子,两柄大金锤已然在手,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血百合,我朱飞虎必让你血债血偿!”

    白无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脸憨厚的田彩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便问道:“田彩头,你为何一口咬定杀人者,就是血百合的人呢?”

    田彩头道:“因为为首的正是小红楼的邀月,她是血百合的人众所周知呀,这还有假吗。”

    “是她!”刘氏二兄弟一听这话,似乎都颇为惊诧,神色稍稍有变。

    而他俩神色的为妙变化,朱飞虎并没有在意,但白无忧却是捕捉到了,他没再做声,但心里已然有了些猜测,看来这黄沙城的水确实不浅呐。朱飞虎虽然修为不低,但心性过于耿直,倘若此事让他自己来处理的话,没准儿连他都得栽进去。

    朱飞虎厉声道:“邀月这娘们在小红楼是嘛,谁知道小红楼在哪儿,速速带我前去。”

    未等旁人答话,田彩头便自告奋勇道:“大人,小的知道,小的给您带路。”

    “走!”朱飞虎话不多说,提着双锤就跟田彩头走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后,也不敢闲着,齐齐跟在后面。

    一众人等很快便来道了小红楼门前,此时这里依旧像往常那般热闹非凡,前来寻花问柳的人可说是络绎不绝。

    正招呼客人的四娘,一见门前突然涌来这么多人,还都是官家,神色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媚笑着扭了上前,“哎呦,这是哪阵风把诸位大人给吹过来了?快快里面请。”

    朱飞虎瞪眼道:“少废话,邀月在吗?”

    四娘错愕道:“原来这位大人是来找我家邀月姑娘的呀,可真不巧,邀月她不在。”

    “不在!”朱飞虎一把攥住四娘前襟,恶狠狠的道:“她去哪儿了?”

    四娘感受到朱飞虎身上浓浓的杀意,脸色这才皱变,收起先前的媚态,沉声道:“这位大人究竟是所为何事呀,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莫非我小红楼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朱飞虎道:“废话少说,我要邀月那娘们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的话,老子这就拆了你这破楼。”

    正在这时,正站在后头看戏的白无忧突然察觉,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好似有一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举目对视之下,就见那人嘴唇微动,用的竟是战神府眼线惯用的联络暗号。

    白无忧微微点头,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开了。很快,他按那个男子所约,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窄巷之中。

    那男子急忙迎上前来,恭身拜道:“属下参见白公子。少主飞鸽传书,让属下若是见着白公子的话,便告知公子,朱飞虎妹妹被杀一事,需鼎力相助。”

    白无忧闻言后有些愕然,“少主啥时候关心起老朱的家事来了?”

    男子道:“其实是蔡春蔡大人主动找到了少主,是蔡大人的意思。”

    “蔡春?竟然是这混账东西!好了,我知道了,你替我回话给少主,就说老白心里有数。”

    男子点头道:“是,属下立马去办。”

    目送这男子离去以后,白无忧自语道:蔡春这家伙对手下还挺上心的,不过这也难怪,朱飞虎就是个莽夫,除了打仗以外,就他那脑子还真办不成啥事。

    稍一考量之后,白无忧走出窄巷,此时朱飞虎还在与那四娘纠缠,隔着老远,就听他那粗犷的嗓门喊道:“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一炷香之后邀月那臭娘们儿还没现身的话,那就休怪我锤下无情。来人,点香!”

    很快,便有士兵点燃了一根香,插了起来。

    白无忧走到朱飞虎身边,在他耳畔低语道:“老朱,若这一炷香燃尽以后,那个邀月依然没有出现的话,你难不成还真打算拆了这小红楼?”

    朱飞虎此时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便道:“那还用说!”

    白无忧摇了摇头,“此举万万不可,若你真那么做了,非但找不到凶手,更会让你们玄翎军在人前丢脸,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朱飞虎一听这话后,稍稍皱眉道:“那照你白二弟之言,我又该当如何呢?”

    白无忧道:“你要找的人是邀月,而这个邀月又是血百合的人,她的所作所为皆是受人指使,所以你要想替你妹妹报仇的话,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她们的老巢,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朱飞虎沉思了片刻,随即又瞪向四娘道:“我问你,血百合的老巢在哪?”

    四娘则一脸无知的神色,说道:“这位大人,您在说什么呢,什么血百合呀,咱们这里可没这一号姑娘。”

    “你……”

    眼见朱飞虎又要上火,白无忧急忙拉住了他,“老朱你先莫急,犯不上与她计较,你若信得过兄弟的话,就先且回去,咱们从长计议。你放心,兄弟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找到杀害珠珠的凶手的。”

    朱飞虎想了一会儿,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四娘,这才答道:“也罢,素闻白二弟脑瓜子好使,这事儿兄弟我就听你的!若是能报得我妹妹的大仇,他日我朱飞虎定然登门拜谢。”

    白无忧摆手道:“以你我的交情,你妹妹便是我妹妹,替自己妹妹报仇,这是理所应当之事,何须言谢呢。”

    朱飞虎感激的看着白无忧,心直口快道:“就冲你这句话,我朱飞虎从今往后,定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看待。”

    随后,朱飞虎便没在理会旁人,与白无忧一同大步离去。

    银甲客刘奋见状后,对他堂哥刘石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急忙追了上去,连声道:“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特地备了些薄酒,不成敬意,还请二位大人赏脸。”

    朱飞虎撇了他一眼道,“带路。”

    刘石陪笑道:“大人请。”

    众人走后,刘奋这才走近四娘,明面上是代表官府向她们陪个不是,但暗下却是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怎么搞的!那朱珠珠真是邀月杀的?”

    四娘此时也变回了寻常那般风、骚的模样,“呦~刘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连您也信不过我们家邀月姑娘了?”

    刘奋被她一句话堵的不知该如何去接,气的把手一挥,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去几步,却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回脸对四娘道:“你们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不要以为在这漠北境内血百合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了。”

    四娘咯咯一笑,没有多言,只是说道:“刘将军慢走。”

    话说在酒席之上,朱飞虎一时又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忍不住又是老泪纵横起来,而他这个人又有个毛病,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喜事也好,坏事也罢,他总得喝酒。

    所以没多会儿功夫,这莽夫就喝趴下了。无奈之下,白无忧将其带至金钱客栈暂且住下。

    安置好朱飞虎后,白无忧找到小黑,说道:“小黑兄弟,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小黑道:“白大哥请说。”

    “先前在血百合总坛的大殿之上,你曾施展过隐形的功夫,莫非你也是那万里无一的血脉觉醒者?”

    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小黑不便多提,只得点了点头,“实不相瞒,自从我凝神入门那会儿,就发现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天赋,至于是不是什么血脉觉醒,我也不大清楚。叶枫叫我一般情况下尽量不要施展,当时在血百合总坛,我也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才用了那招,只可惜依旧没能胜过血奴。”

    白无忧闻言大喜,“你这天赋实在是太有作用了,我正有一事发愁,不知黑兄弟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小黑当即说道:“白大哥待我不薄,又将我从血百合总坛给捞了出来,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我自然竭尽所能,白大哥尽管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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