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时候,许廷琛的热闹是没有人敢看的,但这次是他结婚,总不会在婚礼上摆脸色给她们看。

    所以,伴娘和伴郎们一拍板,就绝对一定要闹许廷琛的洞房。

    此刻宴会厅乐声袅袅,众人的清晰积累到最高点,笑闹声不断。

    林萧直接将伴郎和伴娘们拉到了微信群里,讨论的兀自激烈。

    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闹洞房,众口不调,一时间竟然也定不下来。

    好容易少数服从多数,同意了林萧提出嫣儿坏的主意,但宴会厅中,已经不见两位主人公的人影。

    这回轮到他们彻底懵逼,还以为是两人躲在哪里亲亲我我去了,伴娘和伴郎们散在人群之中寻找起来,没一人找到他们的身影。

    最后,才从李妈的口中得知,许廷琛和夏安浅此刻应该坐上飞机,去度他们的蜜月了。

    本来还以为他们已经足够谨慎,没见都背着两人开微信群吧,结果,这下好了,许廷琛早就防他们一手,顺便还将宴会厅上所有的宾客留给他们招待。

    等到宾客们心满意足地告辞,他们已经笑的脸都僵硬了。

    好气哦!

    林萧大手一挥,带着大伙杀去第二场,要将憋闷的情绪抒发一下。

    但要知道酒后的第二天,要面对这样的场景,林萧觉得,哪怕是憋闷憋到似她都不会出这些鬼主意。

    清晨的阳光透露随风轻拂的窗帘,散落了满室。

    似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水声,床上被包裹着棉被只露了一张脸的林萧,勉强地睁开一只眼睛。

    “嘶~”她口中下意识地溢出一声轻呼,全身跟被大卡车碾压过几回,无处不疼。

    她眉间无意识地轻轻蹙着,眼皮动了几下,才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么难受?

    林萧脑海中晃过这个念头,下一刻,有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一脸震惊。

    她昨天……她昨天似乎……

    把某人给睡了……

    不对,应该是某人把她给睡了!

    在某种程度上,林萧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从她的模样上看,完全不见她平时的精明干练。

    林萧懊恼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仍旧不太死心地掀开被子一角,看着自己浑身不着片缕,才悲催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喝酒误事,她怎么就这次把自己给误了进去呢!

    正郁闷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

    林萧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才意识到刚刚迷迷糊糊听到的水声并不是错觉。

    先落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再往上,男人的腰腹间裹着一条浴巾,再是健瘦的腰杆,充满爆发力量的腹肌。

    林萧咽了下口水,只见一滴水珠自男人的下颚处滑落,在至性感的喉结,往下,划过男人有力的曲线,最后,在淹没至腰腹间的浴巾上。

    林萧视线顿在那最后一处,她露出些许的茫然之色,却没见男人的黑眸随之暗沉起来,里头压抑的危险之色触目惊心。

    “醒了?”于凡轻启薄唇,吐出平淡的两个人。

    林萧下一子回了神,抬眸和他的目光相触。

    林萧喜爱美色,于凡是她喜爱中的佳品,但平时于凡过于严谨,不苟言笑,这会儿以一副性感到要命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反差感。

    只是觉得,现在她的心跳有些过快。

    她点了下脑袋,有些慢半拍地说了一声:“嗯!”

    但脑子同时在拼命地转动,对于昨天晚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她一时半会回忆不太起来。

    昨天连续好几场,她带他们去唱了歌,后来又去了常去的排挡,直接让老板在桌面上摆满了啤酒。

    然后……

    林萧眨了眨眼睛,她那个时候是劝酒劝得兴头上,又觉得一瓶瓶喝太没意思,干脆叫老板娘上了装酸菜鱼的大碗,直接倒了几瓶进去。

    她头涨得厉害,恨不得时光重来,狠狠地给彼时叫嚣厉害的自己来上一棍。

    看着她懊恼的样子,于凡黑眸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清冷的眉眼显得和煦许多。

    他干脆靠在了门边,饶有兴致地心善她的脸色变化。

    蓦地,林萧的动作一顿,她记得昨天,好像于凡并没有喝过酒,最后,把她拎回去的人就是他!

    所以,早晨今天这种画面,罪魁祸首就是……

    林萧星眸染着熊熊的火焰,朝于凡气势汹汹地瞪视过去,言辞凿凿:“于凡,你乘人之危!”

    她半坐在床上,要不是身上没穿衣服,她恨不得直接站在床上,举高临下地质问这个卑鄙的于凡。

    她目光灼灼,五官明艳,眼角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艳色,棉被微微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的肌肤,以及昨夜留下的暧昧红痕。

    于凡的眸色深了深,面容却越发地平静,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确定是我乘人之危?”

    “你还狡辩!”林萧怒气更甚,但于凡没有说话,反倒是格外平静从容地看着她,她的气势一点点地弱了下来,到后来竟逐渐生出几分心虚。

    “难道……不是?”

    于凡轻笑了一声,朝着她迈出了脚步。

    “你想干吗?”林萧瞪圆了眼睛,十分警惕地望着他的动作。

    离床边几步之遥,于凡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微妙,微微低眸,才别有深意地笑了,“你说呢?”

    稍稍一顿,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倒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乘人之危。”

    林萧愣了下,刚刚隔了一些距离没曾注意,近在眼前了才看的清楚,于凡的胸膛上一条条交错的红痕密布。

    她的脸猛地红了,这该不会是她的杰作吗?

    她下意识地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于凡要笑不笑的,还像是说:不是你还能有谁?

    一下子,林萧就说不出话来,她有精悍到这个程度吗?不会吧!

    可当下,林萧的脑海中又闪过许多零零碎碎的画面,好像这些划痕确实是自己造成的。

    她懊恼地闭上眼睛,别开头去。

    不一会儿,又意识过来好像这样的躲避弱了自个的气势,于是又理直气壮地转过头,瞪向于凡。

    “你这就是借口,我可能就是……”林萧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某些不太利于自己的画面,抬高了声音,“反抗中无意给你留下的痕迹。”

    她动了动被子,但又压了下来,指着肩膀处的红痕,“这是你留下的吧,也少不了,反正你就是乘人之危了!”

    拜托好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要再在自个身上加一条乘人之危的标签,她林萧还要不要继续混了!

    再说了,就凭她的美色,她还用得着乘人之危嘛!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林萧底气十足地看着于凡。

    于凡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唇边泛开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林萧的心头莫名发憷,接着就看着于凡转过身,背对着他。

    男人的背上,红痕交错,其中好多道都划出了血丝,看着都觉得疼。

    林萧脑子当下就炸开了,她咽了下口水,有些难以想象,这真是她做的?

    于凡转过深,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林萧炸毛了,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能做出那许多事来,“你乱说,我怎么可能乘人之危,你不要诬赖我!”

    于凡好整以暇地听完她的话,才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建议,“电路和走廊里都有监控,要不要我调出来给你看?”

    电梯……走廊……

    林萧的记忆回笼,当时下了车,于凡扶着她进了电梯,她直接将人壁咚在了电梯墙上,还要死不死地勾了于凡的下巴,然后扑上去……又啃……又咬……

    林萧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就算是我……那啥了,你一个大男人,也好反抗啊!”

    于凡眉梢微扬,看了看自个身上被抓出了条条道道,“我倒是想反抗,但你的手段太老练,我最后只能被你……”

    他停了下来,但却说的比谁都多。

    林萧撇了下嘴,所以说,她真的把人给睡了?

    对着平时严谨的男人,看着于凡此刻面无表情的模样,林萧心中生出了几分微妙的愧疚,好像她在他身上犯了巨大的错误一样。

    但明明她身心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林萧呐呐地动了动谁,“那你想怎样?”

    于凡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你得对我……负起责任。”

    “责任?”林萧一脸地懵,“付什么责任?”

    于凡黑亮的目光让林萧有些心虚地说不出话,然后,才听到于凡的声音。

    “我们结婚!”

    林萧张口结舌,“结…结婚?”

    于凡理所当然地点头,“你把我睡了,然后不应该结婚?”

    林萧脑子短路了一下,“这样不好吧!”但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到后面,干巴巴地出来一句,“我户口本也没带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就看到于凡从她的包中拿出了她的户口本……

    林萧突然想起,好像之前搬家的时候某一次将户口本直接塞到了包里面。

    什么叫悔不当初,这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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